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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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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才恍然,记起旧日闲翻到的一段的记载,说是武瞾命武氏子与突厥通婚,被扣在番地数年难归。当初不过草草翻过,如今记起来,似乎确实是淮阳王武延秀的名字。于是也在桌边坐了下来,开口道:“如今时局正紧,若延秀能在突厥避上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他听得此言,便看向她:“如此说来,他此番必可平安而归?”
  “放心,”她点了点头,笑着对上他的视线,“若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问我后世的记载。”
  他摇了摇头:“不是,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问她谢瑶环的运势;第二次是问她自己还有多少时日;唯有这一次,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世人皆道魏王武承嗣冷漠无情,即使对自己的子女也毫无情义可言,却又有谁知道,那冰冷如寒峰也会有冰雪消融的这一刻。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延秀本是他最年幼的子嗣,如何做得冷眼旁观、心硬如石?
  然则待及武延秀离开,又是另一番光景。
  洛水桥头的杨柳绿意早浓,映衬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地向前行去,间或有几丛尚未衰颓的夏花惨淡地半放在林边,并无半点妍美的意味。反倒是城郭丛生的荒草绵绵不绝地向西面延伸着,极目远眺,天地尽是苍茫。
  淮阳王武延秀立在女皇钦赐的踏雪马前,面无表情地扫过前来送行的一张张脸,最终定在了谢苒苒的身上,恨声道:“贱婢,若不是为你,我如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她听在心头,如遭针刺,却只是淡淡地望着武延秀,嘱咐道:“塞外风寒,出门在外当记得增添衣物才是。”
  武延秀本是满腔的怒火,听得她这般轻描淡写的言语,不由心火更盛,放声痛骂起来:“少在我父王面前装好心,你要不是长得像当年的那个谢瑶环,我父王如何会看得上你?如今平步青云了,便在父王耳边嚼舌根子,定要将我远远遣到胡地才好。你这等蛇蝎心肠,卑下无耻的歹毒妇人——”
  “啪!”一道清脆的声响打断了所有的咒骂,武延秀不可置信地眼望着自己一直尊崇的父王,愣在了当场。
  “孽畜!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妃,岂容得你这般辱骂?”武承嗣铁青着脸道。
  她心中一阵揪痛,知道那一巴掌与其说是打在武延秀的脸上,倒不如说是打在了父子俩的心头。
  然而现如今的场面早已是劝解不及,眼见得武承嗣大步流星地转身向城内去了,单留下武延秀愤恨地立在当场,咬牙切齿道:“如此折辱,日后当加倍奉还!”
  她目色转黯,深吸了一口气:“若要报复,也要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才有机会。”
  这一番话本是有心而为,落在武延秀耳中便都理所当然地成了尖酸的讽刺,他立时跳上踏雪马,恨声道:“好,好,好——既然如此,你便等着我回来的那天!”
  洛水前的这番送别传到神都里,便成了新宠进门、厌弃亲子的戏码。时人皆叹魏王为人凉薄,为了新迎进门的舞女,竟连自己的儿子也全然不顾了。
  她听在耳中,淡淡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夫婿,眼中写满了惆怅。
  许是在洛水边染了风寒,一向体健的武承嗣竟一病不起,就连往日批示的公文也都挪在床头,由她念给他听,再模仿他的笔迹批阅。
  然而此事传到朝里,却变成了魏王骄横跋扈,因不满女皇将武延秀送去突厥迎娶胡女,竟称病不朝。她冷眼观瞧,只觉得手中端的那碗药汤愈发地沉重起来,恨不得立时将药汤打翻在史官的脸上。
  一转眼便是一个月的光景,他仍缠绵病榻,她却因衣不解带地照料他而日渐消瘦,往日便纤柔的腰身更是清减许多,愈发地不赢一握。
  他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免苦涩,便时常转头望向窗外森森树木,默然不语。
  她心知他不愿见自己劳累,便托故往庭中闲步,留他一片清静。才走至中庭,便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似有女子哭泣之音。她皱了皱眉,随即便见武德慌慌张张地向内走来,见了她不由愣在当场,缓了缓神才一脸堆笑道:“老奴才见王爷催着王妃去歇息呢,王妃如何又到前面来了?”
  她也不回答,只问他:“外面如何这般喧闹,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不过是些许乱民,老奴这就请示王爷,将人轰走便是。王妃还是回去歇息一会儿吧,也省得王爷担心。”
  她皱了皱眉,心知因武德年岁渐高,府里早就添了新的执事,若无大事是不会惊动他的。只是武承嗣正在病中,府里的大事小情一向由她做主,如今武德却偏要去请示武承嗣,着实令人心生疑窦。
  恰在此时,门外的哭闹声愈发地响了起来,一道小巧玲珑的身影冲过重重侍卫的阻拦,硬生生地闯了进来,凌乱的发髻散在肩头,委实狼狈。周遭的侍卫跟着进来,一见眼前的情景皆垂首而立,都畏首畏尾,不敢近前。
  她凝目望去,恰见得那女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异常熟悉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动,随即又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汗颜,连着三周的论文和考试,终于把所有的期中任务搞定了,继续更文。。。


☆、前尘道别叙

  久病难愈,不免倦怠。他不愿一直躺在榻上,便命人拿了凉椅放在庭中的苍松下,手里拿了一叠公文,细细翻阅。
  才略翻了几页,一个不经意的抬头,便见她穿林而来,眼看他坐在凉椅上,便兀自进屋取了一张厚实的皮褥,替他铺在椅上。
  他叹了口气,开口道:“才要卿回去稍事休息,如何又来照看于我?”
  她仔细铺好皮褥,才抬起头来,眼盯着他道:“你且坐下,待我审你。”
  饶是沉稳如他,也不禁怔然,当下皱眉道:“怎么才离开了不大工夫,回来便是这副神情,可是府里有人惹恼了你?”
  “府里的人倒是不曾,只是我倒不清楚这人是该算府里的还是府外的。”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却不在搭言,只等她将一切和盘托出。
  她眼望着他皱在一处的眉宇,却不似以往那般替他抚平,只立在苍松下,淡淡地问:“彼时你在振州,可有中意之人?”
  他未料到她会忽然问到此事,眉宇也不禁松了松,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年少往事,并无可忆。”
  她又问:“既是如此,那么长安城当初所传的那个士族女子又是何人?”
  “确有其人,但终是过眼云烟,再无可忆之处。”他叹了口气,答她。
  她却并不放过他,进而道:“虽无可忆之处,那人却已然找上门来了,苦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见她一面。”
  他的眉又是一紧,沉声道:“给她些钱,将人送出城去。”
  “我已吩咐人送她离开了,钱财也不曾少给她半分。”她答。
  他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若今日来的是我,你可也会这般冷静地将我当做麻烦解决掉?”她紧紧地盯着他,清澄的双眸清如洛水,却偏有浮动的流波辗转其间。
  他不觉微怔,回视她:“卿自然不同。”
  闻得此言,她笑了笑,目光却依旧清冷如秋:“若是不曾见到她,我自不会信。只是见到了那张脸,便由不得人多想。”
  秋风转过,引得松涛起伏,他默然不语,耳中传来她幽幽的叹息声:“你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选择我?”
  他闭上眼,记起当初的长安城古玩店内那道的倩影,纤柔的手抚过莹润的玉料,姣美的面容令得他冰冷已久的心瞬间撕裂开来,以至于后日在太子贤的筵席上亲眼见那惊鸿之舞,竟也是心动。
  然而那并不是当真惊艳,而是沉湎于旧日的点滴,为着那一张似曾相识的容颜。是旧时年少的回忆,是经久难忘的感慨。只是,这一切,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她站在树下,唯有松声阵阵袭过耳际,一颗心渐渐地麻木成清冷的古井,波澜不起。
  良久,他才站起身来,望住她,缓缓地说:“旧日的传闻都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双手却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衣带。
  “她名为颜淑,振州人士,我年少时曾与她结识。后面的故事你也都听过,我上门求亲被拒,待到时来运转之时她便来寻我,说是族中有难,想要托庇于我,又举出当初的事来,说是素于我有情。然而问及旧日之事却全然答不出来,竟连我旧日的住所也不记得。那些本是年少的旧事,我早心灰意冷,便命人赶她出门,再不过问。”
  她听得明白,知道这便是长安城所传的那段过往,如今听得他亲口说来,心里却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直到后来她寻不到生计,又到府门前跪着求我收留。武德心软,便劝我将她留在府里做杂役。彼时我心结难解,自不愿见她,因而命人将她送往别处,再不曾见过,直到后来在荣宝斋遇见你。”
  她柳眉紧蹙,问他:“所以这便是你当初注意我的原因?只因为一张相似的脸?”
  “是因,却不是果,”他定定地望住她,“于卿,即使换了一副面容,换了身份,也是一样。”
  她记起当初自己同晨吟互换躯体,住在周国公府的那段日子,便也柔和地笑了起来:“若非有当日,你今日见到的便不是苒苒了。”
  “若非是卿,嗣如何遂轻山河,愿拟扁舟远渡、林木萦窗?”他眼望着她,淡淡地说。
  她听得怔住,凝视着那双深邃的眸子,良久无音。待及再开口时,却是垂泪两行,菱唇微扬起柔美的弧度:“你真的想好了?那江山社稷便在垂手可及的地方,你可甘心?”
  他缓缓站起身来,沉稳的声音低低地在林间响起:“其间细节我已命人打点妥当,若八月初仍不能成事,你我便诈死归隐,再不理会此间的琐碎。”
  她笑了笑,迎上前去,投进他依旧冰冷的怀抱,整颗心却火热成玉颜上滚落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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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便已是天寒的前兆。她深恐仍在病中的他再度感染风寒,便执意要他从松林间的书房搬出来,在府东的一处暖阁住了下来。
  新的住所虽不及书房幽静,却也雅洁舒适,暖香宜人。室内依旧如府内其他的房间一般素净整齐,并无过多陈设,唯有一尊双耳瑞金游仙炉静静地躺在室内的一角,其间燃着他最爱的檀香,袅袅生烟。
  她坐在床侧,眼望着那张沉睡的面容,鼻息间弥漫着熟悉的味道。尚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便会随她离开,两个人自此效陶朱公泛舟湖上,一任山河皆轻。
  若果不能改变历史,可以诈死归去,未尝不是一桩美事。只要不必令八月十一成为一切的尽头,便逃开了那些早就写好的剧本,再也不必忐忑难安、郁结在心。如此,便好……
  如此,书上所说的魏王武承嗣因做太子不成,悒悒而终的事便再不会成真。他不会出事,不会孤独清冷地躺在五陵原的三尺黄土之下。
  她无法想象,若自己未曾穿越而来,未曾与他相识,那个沉稳坚定、喜怒不惊的武承嗣又如何会落得史书上惨淡收场的结局,难道……
  暖香满室,绿云袅袅,她却只觉手足皆寒,似是坠入了无底的冰窖,弹指成殇。从始至终,她只是一厢情愿地想着要避开历史的轨迹,令他不必英年早逝,却忘记了他本就是因疾而终,就算到头来机关算尽,也无法躲过最后的这一劫。若然他这一病……
  方寸尽乱间,塌上的人忽睁开眼,幽深的目色锁紧在她眉头凝住的银霜:“如何又愁眉不展?”
  饶是方才肝肠寸断,她却依旧如往日般淡然笑道:“方才说了要小睡一会儿的,劳我在此坐等了许久,你如何现在才醒?”
  他望了望窗外渐浓的天色,叹了口气,慢慢坐起身来:“午后的那些公文尚未阅完,我睡了一觉,也精神了许多,你且替我取来吧。”
  她笑了笑:“放心,那些公文我已替你处理妥当了,此时天色已晚,你不如再睡一阵吧。”
  他摇了摇头,从枕侧取过一本翻得微旧的书,口中道:“睡得久了也不免伤身,我还是过一会儿再睡吧。倒是你,劳累了一日,也当早些休息了。”
  她点了点头,忍住眼中的泪,转身取过一只蜡烛。摇曳的烛光映衬出她纤长的身影,却照不到她心中忽然荒凉起来的那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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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中,魏王武承嗣久病不愈,坊间盛传其染有恶疾、命不久矣,魏王妃心有忧戚,特往城外的白马寺上香。
  城中惯于阿谀奉承的权贵们闻此消息,便都往上阳宫探视皇嗣李旦,一时间上阳宫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然而素有雅达之名的李旦却命宫人紧闭宫门,终日闷在书房里临摹前朝的书画珍帖,唯自娱尔。
  清冷的邙山,秋雨才歇。她立在荒凉的墓碑前,素白的披风不时在风中摆动,发出簌簌的响动。
  她默默拔掉墓旁的几根野草,摘下头侧簪的一朵秋菊放在碑前,幽幽地叹息:“季衡师父,若果天意不可改,又当如何?”如果历史成真,终不可改,她如何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消失在历史无情的漩涡中?
  无论是温和秉良、待她以诚的李弘,还是亲手教她琴艺、被她视如父兄的季衡,每一个对她来说重要的人都顺从了历史的安排,默默地变成一抷黄土,她又如何能保得住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若果天意终不可改,又何须自扰?”身后忽有人接口道。
  素眉微颦,她回过头去,便见得李贤长身玉立地站在远处,俊颜含笑,依稀是旧时熟悉的模样。
  “你如何会出现在此处?小晨呢,可有她的下落?”她问。
  他笑着答道:“她很好,正在不远的一处村落歇息,若然知道你去探她,必然欢喜得很。”
  她随即便也笑了起来:“如此正好,我便随你去见她。”
  李贤点了点头,引着她往山间的一条小路走去,口中笑道:“魏王对你保护的太严,若不是你今日轻装简行来邙山,把一应的侍从都留在了山脚,我当真是无机会见你一面呢。”
  她听得“魏王”两个字,又触动了满怀的心事,不觉叹了口气,只默默随着李贤向前走去。
  长生殿内一挂水晶帘高高悬起,瑞云冉冉,龙涎香浓。
  张易之侧立于九重金阶上,手执一卷下层官员联名递上的奏章,一字一句地念,清朗的声音在大殿内以平和的声调持续着。
  女皇半倚在一方锦绣龙榻上,凤目微闭,忽打断他,淡淡地问:“魏王有多久不曾上朝了?”
  张易之顿了顿,尚不及答话,正坐在龙塌一侧替女皇捶肩的张昌宗已然接口道:“自淮阳王往胡地迎亲,魏王已然抱病两月有余,这一次恐是真的。”
  女皇闻言,不由冷笑道:“朕倒要看看他这场病还能演多久下去!”
  张易之皱了皱眉,躬身道:“只是朝中大事向来由魏王亲手操办,如今他告假在家,每日虽也在府内批看公文,却终究不在朝内,各部均有许多事务不知当向何处请示。”
  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手自水晶帘内伸了出来,慢慢地在镶有珠玉的华美金柱上抚过:“既是如此,且将事务分摊下去,交与三思和旦儿办。”
  “是。”张易之躬了躬身,垂首在一旁。
  反倒是张宗昌开口道:“梁王虽近来与魏王不甚亲近,却未免不是表面上的功夫。而皇嗣多半不理朝事,但研书画之术,恐难当大任。”
  “三思虽工于心计,却多识时务,多派些人看着便也是了。至于旦儿——不是不通政务,不过是不欲掺进来罢了。”女皇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
  张易之点了点头,才要下殿去吩咐宫人,却又听得女皇道:“五郎,你且亲自去探魏王一回,将宫里的太医也带去替他瞧瞧。”
  张易之应声而出,女皇却又睁开凤目,看向张昌宗:“前日西域进献的物件你可知现在何处?”
  “是。”张昌宗不由屏息。
  “既是如此,便取一瓶交给沈南璆,命他带到魏王府去。”
  “……是”
  张昌宗躬身出了寂静的长生殿,才擦了擦头上的汗,自转往皇庭存放珍宝的所在,不多时,取了一只碧绿如翡的小瓶子出来,循着无人的宫道往太医院匆匆走去。
  邙山的山道,秋风寒凉。
  她忽顿住脚步,平静地问:“小晨现状如何?他们可有为难于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贤皱了皱眉。
  她幽幽一叹,唇间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来:“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爱丁堡和利物浦之间游荡了一圈,凉回来了,继续更文~


☆、秋月离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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