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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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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免大为叹服,随即便将那武承嗣病中穿的几件衣服都尽行裁了,分给府内的众人,人人无恙。
  沈南璆,便是那日被我留下的那个穿了一身蓝布袍子的太医。
  初听到他名字的时候,我不免上下打量他一番,但笑不语。
  当初千金公主将在洛阳南市卖药的冯小宝进献给武后的时候,便是看中他年轻貌美,颇有几分当年高宗皇帝的清雅风姿。武后见了果真大喜,替他改名为薛怀义,遂大为宠幸,封其作白马寺主持,令其自由出入皇宫。
  那个薛怀义的相貌,我一直不曾见过。只是眼前的这个沈南璆却眉目干净,虽不算俊美,眉目却生得与高宗李治有几分相似。
  思及此处,我便恍然,此人不就是书上说的那个取代薛怀义成为武后新任男宠的那个太医吗?
  只是此时,沈南璆依旧是新进太医院的少年,身上永远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眉目干净,挺拔地站在庭院中间,倒好似武承嗣在院中遍植的青松翠柏。
  他的双眼干净清透,容不得半点沙子,一身的傲骨,绝胜松柏。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在日后以武后枕边人的身份出现在天下人的眼前,出现在史官的笔下。
  那样一双干净得不容纤尘的眼睛,又如何可以在深宫高墙间蹉跎上俗媚的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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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承嗣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
  他勉力坐起身来,问我:“如何竟留了下来?”
  我便笑道:“时人皆以为武大人染上了天花,不敢接近,只好劳烦我这个贵妃娘娘亲自服侍武大人起居。”
  他眉间皱起:“此事凶险,卿岂可以身犯险?”
  我遂戏谑地问他:“君待如何报此恩情?”
  “横刀之举,夺妻之为,皆非嗣之所望,必力抗之。”他的声音铮然有力,全不似连续高烧了数日的人。
  我听了便问他:“君以为太后对于儿子和子侄,何者为轻,何者为重?”
  “陛下为姑母亲子,嗣所不及。”他答。
  我听了又问:“那么若扬州徐敬业与君同列阵前,何人当赢?”
  “徐敬业乃将才,深谙兵事,嗣更不及。”他答。
  我便不再言语,只望向他。他生性敏锐,自然明白了我的所指,便也默然。
  如要夺我回来,只有两条路,一是向武后求情,另一个便是径直反叛。
  只是武后既然默许了李旦立我为妃,自然不会再收回旨意。而反叛,徐敬业那样善于用兵的人最后都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以他此时的实力,若有心叛逆,无异于自取灭亡。
  秋日透过素净的窗棂斜斜地落在桌前,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缓缓的,落入陈黯的阴影。
  他忽开口:“待得病愈,你我便离开此地。”
  我不免怔住,眼睛直直地望向他:这样的话,如何会从位高权重、素善权谋的武承嗣嘴里说出?
  他见我不语,薄唇一扯,扬起极淡,却也极好看的弧度:“嗣早言此生不负,天涯纵远,总好过紫陌殊途。”
  我听得他这般言语,忽记起昔日在府里听到的一些事来。
  武承嗣的父亲武元爽本是武后同父异母的哥哥,据说和武三思的父亲武元庆在幼时待武后都不大好,因而在武后掌权时便下了调令,将她这两位兄长都远远调离了长安。而武承嗣的父亲武元爽便被从长安派往了濠州,紧接着又被调往振州出任刺史。振州,便是如今的海南,当时仍属蛮荒之地。
  武元爽从此便留在了振州,一直没有回长安,最后抑郁而终。而武承嗣早失双亲,自幼便独自生活,屡遇窘境,竟达到了朝不保夕的境况。
  据闻,他年少时曾看上了一个名门氏族的女子,便亲自上门求亲。那家人却因为他是武元爽的儿子,害怕同他结成姻亲会受到连累,便借故推脱,只说女儿太小,尚无定亲之意。
  谁知风水轮流转,不过半年光景,那家忽然失势,族中之人有大半被打入大牢。那女子便跑去求见当时已然被武后任用的武承嗣,希望他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替她家周旋打点。
  武承嗣听得那女子来,便问她:“吾旧时所居何处?家有何人?”
  那女子皆答不出,只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自请嫁入武家以换取家人平安。
  武承嗣却只说:“子心不诚,昔不念嗣,今嗣何念尔?”
  说着便径直离开,再不看那女子第二眼。
  这件事不久便传到了长安,当时的高宗皇帝便摇头说:“此子乖戾阴鸷,概非良善。”
  武后却不以为然,话语间倒多了几分赞许的意味:“此子性冷,日后必可成事。”
  自此,武承嗣的冷面形象便已然在长安城流传开来,武后屡屡将重任交托与他,果然雷厉风行,不失偏颇,很得武后赏识,不久便承袭了贺兰敏之留下来的爵位。
  长安城的名门望族便争先恐后地上门求亲,只望能攀上这位极受武后宠信的新任周国公。谁知他却竟来者不拒,将众人送来的女子皆收入府中,并不看重。那些女子中虽先后有人诞下子嗣,却并不为他所重,只命下人将孩子抱回振州抚养,对于孩子的生母也并不宠爱,更遑论扶为正室。
  自此,长安城的人因此再无氏族敢将自家的女儿送到他身边去。武承嗣素来喜静,遂将那些原本留在府里的女子也一并赐金放还,偶尔遇上几个不肯离开的,便命人直接送到振州老家去。
  这样一来,周国公府也就静了下来,再无莺莺燕燕之声,新任周国公薄情冷信的名声也就在长安城里广为流传开来了。
  我初听得此事时,尚不曾与他相识。便比对着旧时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叙述,以为这个武承嗣便当是只为权谋而生,素不知情为何物的冷情之人。
  如何想到日后的自己会同他生出这一番缱绻不尽的纠葛来,竟会从这个素以寒凉寡恩、冷情薄幸之名冠绝长安的男子口中听得如此一番说辞?
  冰冷的手掌隐隐传出灼人的热度,烫得我的心也跟着一阵疼痛,却又一阵甜蜜。
  何谓薄幸?何谓冷情?既然世人皆以为只有以情相待,不离不弃才非薄幸。却不知,以此待一人谓之好,待两人谓之善,待三人谓之平,更遑论四五六七至成群之妻妾尔。
  对人人皆有情,便是对人人皆无情,动辄便言j□j者才是真正的负心薄性之人。只是,这样的道理,这世上又有几人才懂?
  既然众人皆看不懂他,且何妨我随他海角天涯,暮暮朝朝,再不理会众人的口诛笔伐?
  想到此处,我亦回握住他,唇间泛起柔和的笑意,深深映入他玄潭般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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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痘一症,虽非顽疾,对于染上的成人来说却也不无凶险。
  幸而武承嗣素来自律,无论多么痛痒难熬,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静静躺在床上听我念书。
  沈南璆见了,也不免愕然,转而对我叹道,“南璆祖上便从医,所见的病者不在少数,却从未见过如武大人这般意志坚定之人。”
  我听了便笑着望向武承嗣,也学着沈南璆的语气:“武大人意坚如石,实令妾身叹服。”
  他并不理会,仍闭目躺在床上。待得沈南璆走得远了,才睁眼看向我:“卿既愿为蒲草,吾自当为磐石。”
  我听得如此说,却不免记起焦仲卿和刘兰芝的事来,神色也随之黯然。
  他却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一般,又开口说:“此二人虽非完满,岂不闻世有合欢树,皆生于二人故冢?”
  “君以为,此二人之殉情亦为善终,可得其所?”我心跳如鼓,问他。
  他静静地看我,素来凉薄的唇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有何不可?”
  生非同日死同时,昔日只以为是古人的说辞。
  如何今日听来,竟生出别样的情思?
  待得书房里东面架子上的书被我念了大半的时候,武承嗣的状况也渐渐好转了起来。身上的红疹虽依旧未曾退去,却幸而他严于律己的作风,一粒水痘都没有抓破,只是留下了一些深深浅浅的印子,要再过些时候才会消下去。
  我闲来便坐在床边看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脸上因这些疹子的影响,未免滑稽了许多,也不似以往那般森然凛冽,倒生生要引人发笑。
  他见我盯着他看,便也走到镜子前打量了自己一番,才评价道:“确有碍观瞻。”
  我听了,不免捧腹:谁说我们的周国公不苟言笑?这样一本正经地讲笑话的本事,洛阳城里舍他其谁?
  作者有话要说:  


☆、长相思(苒苒述)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日色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空馀床。床中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犹闻香。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相思黄叶落,白露点青苔。
  ——唐?李白《乐府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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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说了要离开,两个人便果真收拾好了行李,趁着夜色离开。
  只是府门外早被禁军围了起来,自然只有转到后府的花园。
  我望了望高高的院墙,笑着看武承嗣:“此墙高拔,苒苒难跃。”
  他听了便伸手揽住我,闪身跃上高墙,坦然道:“纵卿能为,嗣又何妨代而一跃?”
  夜空静谧,隐隐有闪亮的星光穿透夜色,星星点点,落在他的深不见底的眼中。
  马车早静静地停在府后的小巷里,蓝布顶,青纱帐,朴素简单。
  我见状不由得笑道:“如此这般,倒真像是书上讲的那私奔的桥段了。”
  闻得此言,严谨如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也不由现出几分笑意来:“书上所言,断不及此刻。”
  待得天明,我便取出当初李旦给的那块令牌,顺势混出城去。
  蓝顶马车循着灰蒙蒙的天色一径远走,扬起薄薄的尘埃。
  冬季的寒风席卷而来,他在车前安然坐着,回身看我:“做不成贵妃,卿可后悔?”
  我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怎么会后悔?我可是拐走了太后最心爱的侄儿,这桩买卖绝对是稳赚不赔的呢。”
  说着,两个人便都笑了起来,迎着寒风,心若暖阳。
  离开洛阳地界,我便问他,去哪里方好。
  依着我的想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是要买艘小船,远渡荒岛的。又或者是去振州,寻得他的家眷,再另做打算,以期后事。
  谁知他却转头,问我,去长安可好?
  长安?我愣住,随即才反应过来。
  既然是私逃,自然会挑选偏僻的路线,往深山老林的方向逃遁,又怎么会想到我们竟会反其道而行之?
  更何况长安地广,人口混杂,最不易寻人。我的身份是新封的贵妃,他又是武后身边的重臣,此番事件,朝廷如若寻人,断不会大张旗鼓地张贴告示。那么长安城,无疑便是最佳的藏身之处了。
  此时的李唐王朝虽已兴盛繁荣,却依旧匪患严重,连官府也为之棘手。当初高宗皇帝在长安和洛阳巡游的时候,居然要请动当地有名的山寨头目跟行,才能保得一路平安,由此可见,洛阳与长安之间的匪患着实严重。
  此行只有我和武承嗣,又不能投宿官驿,两个人为了安全,只好挑拣些偏僻的小路,白天赶路,夜里便留宿荒野,不免令人颇为担忧起昔日的匪患。
  幸而自武后移居洛阳后,这一带的治安好了许多。我们两个也不多遇上了几个小毛贼而已,被武承嗣用剑草草惊走,便再不敢来寻事。
  转到长安城的时候,已近年关,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灯笼,一派喜悦祥和的景象。
  两个人在城里略转了一圈,长安城素多商客,自然也是不缺馆驿客栈的。然而思及可能遇到的官差,却依旧顾虑重重,只得过门而不入。
  他沉吟半响,问我,既是如此,便依旧去周国公府可好?
  我听了便笑,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他不仅敢于大摇大摆地将我这个新封的贵妃带出洛阳,还敢大摇大摆地奔回长安,住进自家的宅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亡命之路?
  于是两个人便循着旧路,径直奔到了武承嗣昔日设在长安的周国公府。
  来至后院墙,依旧是他揽着我,轻轻一提,飘然跃过高墙,转而奔向他早先的那座书房。
  这条路原本是我最熟悉的,以往在周国公府住的时候,便常常一个人自后墙来去,府中人皆知武承嗣最忌人扰其清静,这后园里平素便少人来往,自然是方便了许多。待我进宫后,偶尔来府里找他,也依旧是翻墙而入的,便可轻易避人耳目。
  这条路于我来说,实在是熟悉得很。只是,不知怎的,如今被武承嗣抱着一路疾步走去,竟有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忽远忽近,萦绕在心间。
  待到了书房门口,他却忽顿住脚步,隐在树影间,神情也随之凝重起来。我愣了愣,随即听到门内隐隐传出声响来,似是有人在里面。
  继而灯火一闪,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慢慢穿出树林。
  我抬头问武承嗣:“月莹不是在洛阳吗,怎么又回长安来了?”
  我在府里的时候,便是认识月莹的。她本是负责打扫承露楼的,敏儿同她也是一向交好的。待我离开,便是月莹在书房服侍的。后来我回府找武承嗣,也曾因撞见她,只得转而从后窗跳出去。因而对于她,自然是印象深刻。
  “当日见你总要避开她,不免行动不便,就把她调来了长安。没想到,如今你我到了长安,却又遇到此人了。”他答道。
  我点点头,这才恍然:后来从扬州回来,倒是再不曾在书房见到她。
  他顿了顿,又对我说:“既然月莹依旧在经常出入此处,倒不如另换一处地方。”
  武承嗣所说的另一处地方,便是当初我无意间闯进的那座名为“书丞”的院落。
  院内依旧是林木丛生,幽然静谧,只是正值冬季,院内的植物绿意不再,反被皎洁的月色弥漫上一层凄清的寥落。
  他环顾四周一番,遂推开面前的亭阁,对我说:“昔日建此阁,不意卿果来此。”
  我点点头,笑道:“舍、予、彦、页,此四字唤人正紧,苒苒若不来,耳朵岂不是要生出茧子来?”
  他也不答言,转身走了进去,寻了烛火置于桌上。
  我便也跟着走了进去,抬眼看他。或许是眼前烛火融融,或许是我心生缱绻,竟在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颜上见到了一抹难得一到的红晕。
  我望住他,双眼轻轻地眯成弯月:“武大人可是受了风寒,怎么脸倒红了起来?”
  他脸上顿时红云密布,目光却咄咄地盯着我不放:“卿可记得那盏竹灯?”
  我恍然,环顾室内,果然在墙边的架子上看到了那盏熟悉的青萝竹灯,许久不见,那灯上已然蒙上了一层的薄灰,在明亮的烛火下,更显得黯淡无华。
  “你竟还留着它。”我抚过灯,喃喃道。
  长安城喧嚣热闹的元宵夜,万千的华灯下,两个人曾同时看中这盏黯淡无华的竹灯,未曾早遇,未曾晚逢,一切都刚刚好。
  只是当时的自己,即使熟知史册,深谙每个人以后的命运,对于日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能猜得到多少?
  “三年之约未践,嗣岂能轻弃此灯?”他淡淡地说,脸上的红云渐渐散去,目光却愈发地灼灼逼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住他:“那么苒苒且在今日践约,如何?”
  他闻言便挑眉看我,一步一步地逼近,牢牢抓住我的肩,俯身过来,攫住我的唇,深深地吻了下来,不容我逃避。
  翻江倒海倾吴蜀,不倾吴蜀倾人心。他的吻并不炽热,甚至是带着淡淡的清寒,一点一点传递过来,传入我的心田,却如平地惊雷,骤然生波,激起隐藏在我心底的千层浪花,一波未平,一波早起。
  我闭着眼,感觉微凉的气息渗着檀麝的幽香自彼此交缠在一处的唇间传来,人若浮萍,在无垠的波澜间起伏不定,却偏偏不肯回头,只一味地向着那清寒的源头游去,紧紧地拥住眼前的玄色身影,宁可溺死在这片没有温度的水域。
  “明日便是除夕,你我也一起去置办些东西。”他的声音自水间传来,远远的,却并不遥远。
  我抬起头望他,只觉他这句话说得唐突,并无前因后果。
  他只一味盯着我看,不苟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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