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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她喜欢周俊,我每次都跟在她后面,见着她雀跃的模样,就好像我从来都不认识她这个人。”
“既然她那么喜欢周俊,你们又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你这位继兄怎么不成人之美,撮合他们一下?”
沈耀昔咂吧了一下酒,咕哝了句“好酸”,这才说道:“她是喜欢周俊,奈何周俊不喜欢她。我不过是跟踪她久了,渐渐生出了畸情,而且我已经后悔了。”
“说着后悔,还不是喜欢她。”
“是啊,有时候就是后悔了,却也无法撤回这份感情,一路继续错下去。”
“我以为你这样的聪明人会快刀斩乱麻!”
沈耀昔自嘲地轻笑:“我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才如此疼痛。我明知道她喜欢的是周俊,和我欢好,嫁给我都是为了刺激周俊。然而我竟也愚蠢到极致,以为周俊不喜欢她,自己或许能让她回头,结果两个孩子都没了,我才算是清醒了些。”
“我瞧你此刻醉的厉害,这话听来倒像是为周俊说情的。”
“不,我只是在表述那女人瞎了眼。周俊这个人,便是我都不敢沾染,偏生她明明一直被拒绝,便是一丝情意都不得到过,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即使是我拼了命去拽,却也不过是扯下几缕碎布罢了!你看,我对她那么好,叶秋红也对她那么好,她却不要我的孩子,还错手杀了叶秋红,她不是瞎了是什么?周俊给过她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越听越顺耳。”我落井下石道,“如果你是在安慰我,那真是多谢你了,我还真是宽心了不少。”
沈耀昔忽的笑道:“不能让你这般误解下去,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沈宁儿在跟了我的时候,已经不是完璧。你猜……之前跟她欢好的男人是谁?我猜啊,就是周俊。”
我在沈耀昔醉态的大笑声中离开了酒楼,心里有些郁结。想着周俊此刻也不在府上,回去也是烦闷,便转路去了七月楼。到了门前才有些后悔,心想萧彧己回来了,必然先去看望萧老夫人和陆妈,应是不在的。
谁知倒是被我赶巧了,萧彧己正在自己的雅室里询问掌柜,而昆顾锦坐在一旁似是在看着什么闲书。
见我来了,萧彧己顿时垮了一张脸,哀声道:“你不是吧?才回来还没几个时辰就又和周俊吵架了?”
“一边去,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径自坐下,不悦地蹙眉。
昆顾锦在一旁轻笑,面色十分欢愉,看着都觉得晃眼。
那段过去
掌柜的识趣儿离开,我想到生意上的事,便道:“你既然回了北都,那生意你还是自己做回去吧!你全盘给了我,我也是甩手扔给周俊处理。”
萧彧己恶狠狠地瞪我:“我在青州看到自己家的东西那么贱价卖出,就知道你又犯懒了!真不是你自己的钱,大把大把地往外扔!”
“别这么说,周俊还是很会做生意的,盈利也不少。”
“我看他不是会做生意,而是会作假账,就蒙骗你这个稀里糊涂的女人!”
我无奈道:“你若是这般不高兴,收回去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差你那些钱。”
萧彧己翻了个大白眼,“你觉得一个肉包子扔给了周俊,他还能吐出来?”
我推了萧彧己一把,“怎么说话呢!之前你和周俊不是挺要好的吗?他不过是用你的生意救了救灾,你怎么就嫉恨成这副模样?”
萧彧己轻哼一声,不理我了。
我无奈咋舌,想着对萧彧己诉诉苦,但是昆顾锦笑意嫣然地望着我们,让我怎么也开不了口。无奈只得锤了萧彧己两拳,和他相互抓挠了一番,才算解了气。
傍晚的时候我才回了府,沈宁儿已经离开了,周俊也到了家。我不知是沈宁儿自觉的离开了,还是碰到了周俊之后,两人说了什么,她才走。此刻的我已经压不住心头的怀疑了。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我推门进了书房,对着周俊道:“我们谈一谈吧!”
周俊似是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没有丝毫的诧异,很是平静地扶着我回了卧房。
“你想问什么?”周俊泰然地问道。
我张了张嘴,脑袋发热地问道:“沈耀昔说宁儿不是完璧,你和她欢好过?”
周俊眉头轻蹙,淡淡道:“沈宁儿十岁那年被我大哥毁了清白。”
“十岁?”我惊诧万分,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周斯什么事。再加上沈宁儿十岁居然遭遇过这种事情,我本来僵硬的心都软榻了一片。
“沈宁儿当时想与我大哥同归于尽,是我劝下的,因为如此之后才有了往来。”
“所以……她才那么喜欢你?”
“或许吧。”
我一时哑然,想着沈耀昔说七年前他们时常相会于茶楼,七年前不正是沈宁儿十岁的时候吗?
“你们那时候时常见面吗?”
“嗯,十天半个月总要见上一次的。”见我垮了脸,周俊才解释道:“我那时极少见外人也极少出门,沈宁儿喜欢说话,总是说起外面的事情,我因着好奇,所以才时常与她见面,听她说话。”
“你就真的没动心?”我丧气地问。
周俊轻笑,“她和我大哥理不清的乱,我自是没有动心。只是她后来加入了仲梦组,话里话外总是说起你来,那时候我才是起了好奇,对未曾谋面的某人动了心。”
我目光疑惑地望向周俊,周俊把我揽进怀里,柔声道:“婉瑶,在我们见面之前,我就知道你的一切。我那时很喜欢听你的事情,你不像是二公主或者叶二小姐,你不过是北都不出名的一个闺阁女子,却活得那般精彩恣意。沈宁儿与我说只要肯对你付出真心,你便会还一辈子的情意。我很向往,所以央了大哥,随着他出门……”
我顿时心绪扭曲,心里是说不清楚的怪异情绪。
“婉瑶,你可知我曾经在暗处观察了你多久?我见你躲在角落里,见人都低头不语,却在人后偷笑。你很会自得其乐,又淘气万分。你讨厌浮夸的人,讨厌虚伪的问候,我设想了无数次,才终于找了那次机会和你搭话……”
“你藏得可真深!”我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周俊轻吻上我的唇瓣,沉声道:“那时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娶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为妻。”
对于周俊的思维逻辑我实在是分析不清,只是这件事情的真相我倒是渐渐摸清了脉络。不得不说沈宁儿真的是个十分苦情的角色,她遭受了暴行,本一心求死却被周俊劝下,好不容易有了求生的意志爱上了周俊,结果因为她时常说起我来,让周俊对我动了心。然后她和沈耀昔走在了一起,想要刺激周俊回头,然而周俊头也不回地和我成了亲。
我心里也再无它意,除了秋红的死我依旧不能释怀,其他的事情我也实在不想细问了。他们有过过去,但是周俊的倾慕在六七岁就被扼杀了,沈宁儿一厢情愿,却意外地促成了我和周俊的姻缘。
我不再多问,决定让此事过去。周俊也不再提及,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
安心养胎才是我现在的头等大事,我也懒得理会旁的闲杂,只是李娇惦记着还愿的事情,特意选了二月初二的好日子,和我一起去上香还愿。大约是因为上次出了事情,周俊不放心,便要和我们一起去。
捐了一大笔香火钱,我们心满意足地出了庙门。李娇念叨着一定要生个大胖小子,周俊在一旁嘟囔着女儿好,女儿贴心之类的话。
我正嬉笑着捂嘴偷乐,就见沈夫人带着沈宁儿正往大殿里走来。沈夫人什么都不知道,还笑着与我打了招呼,得知我有了身孕,很是真诚地道了恭喜。沈宁儿低着头不甚言语,我也不再如往常一般亲昵地与她招呼。
李娇心里到底有些膈应,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我便走了。周俊自然是眼观鼻口观心,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倒是让李娇心里痛快了许多。
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当晚居然有梁彩的来信送了来。我没有丝毫的怀疑打开信一看,才发现是沈宁儿的笔迹。上面话也不多,只写道:“过往欢愉如烟似雾,如今尽数消散,抓不到一丝半缕。然除秋红之死,我未做任何愧对你之事。倾慕周俊之心,未曾改变分毫,虽不愿与你敌对,却也自知已回不到往昔。你曾说世间之事不会总顺如人意,你和周俊也是如此。便是相爱又如何?其实他不如我懂你。你是不肯妥协半分的,你们的现在也终究会成过往。”
我翻来覆去地读了几遍,只觉得沈宁儿自己写的时候怕是就矛盾和的很,明明像是要诅咒却又像是要提醒,感叹着我们过去的美好,说着她并未愧对我什么,却又言辞确凿地说她还是喜欢周俊。
我烧了信,也没有告诉周俊,虽然可惜这仅剩的一份友情也没了,却不想再挽回什么。
萧彧己带着昆顾锦来看了我两次,见我和周俊相处顺利,便说生意繁忙不再过来了。我无聊地撒泼耍赖,非要粘着他陪我玩,萧彧己鄙视地翻白眼,把昆顾锦推给了我。
昆顾锦实打实的和我一样是个闲人,他来北都本就是为了我的灾祸,我也一直把他当灾星看待。虽我时常不给他好脸色,说话也总是扎刺,但是难得他心胸宽广,对我很是呵护包容,我也因着实在是无人陪伴,便和他玩儿到一起去了。
昆顾锦此人颇有恒心毅力,明知道我不喜欢琴棋书画这类高雅艺术,却是软磨硬泡地培养了我几分耐性。尤其是在围棋一事上,竟让我摸出了些门道,偶尔还能走几步好棋了。
周俊为此小醋了一回,但见昆顾锦从不僭越,每次来都先例行给我诊脉,周俊觉得有这么个半仙为我和他的宝贝儿女儿保驾护航,倒也算是件便宜事。所以周俊和我酸了几句,让我多多注意着些,倒也不再阻挠什么了。
平静奢靡的生活到了二月底,徐州突然传来兵变的消息,弄得北都也人心惶惶。驻守徐州的军队和当地的土匪流寇合作起来,以太子暴虐为由,要兴兵讨伐,另立储君,并扬言四皇子贤明,因被太子陷害,身陷囹圄。如今皇上重病被太子挟制,起义军拥簇四皇子,誓讨北都。
直到徐州的消息到了北都,众人才发觉应被终生囚禁的四皇子早不知何时被人救走了,而被软禁在皇陵的五皇子也没了踪影。太子怒不可解,在朝堂上把刑部一众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撤了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的位置。只是撤人好撤,却找不到人补缺职位,又成了太子的烦心事。而在此时周俊举荐崔鹤,太子脑子一热,再加上气性未散,直接提拔崔鹤就任了那二品的刑部侍郎,暂领刑部一切事务。
继周俊和沈耀昔之后,崔鹤成了当朝升迁最快的第三位青年才俊。但是不同于周俊和沈耀昔,他不过是个很普通的读书人,做官还不到一年,什么经验也没有,平日里不过是跑跑腿的闲杂事务。只是有一点,他处处唯周俊马首是瞻。逢年过节,崔鹤总是先来周府拜会,才回去其他地方,俨然一副周俊手下的模样。
周俊一句话就让崔鹤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这样的事实让一众官员对周俊的权势忌惮起来,也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人开始频繁地拜会周俊,隐隐有了以周俊为首的派别。
厄运降临太子
我对崔鹤当上刑部侍郎的事情是有些看法的,周俊和沈耀昔是真正的人才,而崔鹤这样的人却是随处可见,一抓一大把。我不明白周俊为何独独捧了他出来。
周俊说道:“你觉得他普通,但是他有一点想的很明白。无论朝局如何变化,他只会听我的。我就是要捧起这个听我话的崔鹤,告诉旁的官员,想要出人头地高官后禄,便要学崔鹤,听我的话。”
我听着这话十分不对味,拧着眉头道:“你怎么说的这么像奸臣?”
“清流之官做不长久,赚够了声誉,若不想就此败落,便要有自己的人马与势力。”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周俊摸了摸我的肚子,柔声道:“为了我们的女儿,做个奸臣也是应该的。”
周俊继续往奸臣的路上迈进,我这位奸臣夫人也成了香饽饽,收礼收到了手软。尤其周俊对我的在意北都无人不知,不少夫人都想从我这里走路子。好在周俊有点儿良心,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从不放人来打扰。更是把昆顾锦推了出来,说我在和昆顾锦学习清修。
不管周府如何门庭若市,夏国如何动乱,昆顾锦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基本上两三天来一次,一呆就是一整天。他上午教我高雅艺术,下午偶尔也会给我捉只小鸟让我养着玩。我一直觉得若是我没有早一步遇见周俊,怕是死活都会赖上昆顾锦的。夏梦之前说的很对,周俊是我的现实,昆顾锦是我曾经的梦想。我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和昆顾锦基本上是分毫不差的。
昆顾锦三天两头地往炙手可热的周府跑,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于是各种流言就传了出来,正常的说我可能有得天谕的资质,正在修炼云云。不正常的说昆顾锦在用我炼丹。正经的说周俊关爱民生,与昆顾锦求教。不正经地说我或者周俊和昆顾锦有龌龊。
总之人人都知道昆顾锦和我们周府关系不浅,来拜访我们的人就更多了。尤其太子和八皇子也紧随风头,频繁出入,弄得我每次都要作陪,实在是烦心。
太子和八皇子自然是来见昆顾锦的,原因是昆又尚登基称帝了。仑国的老皇帝死在了去年十一月底,仑国太子昆又尚守了三个月的孝期,如今刚刚登上皇位。这件事不普通在五月初一昆顾锦说老皇帝还有七个月的寿命,而那老皇帝恰好死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整整七个月的寿命。
所以太子和八皇子对昆顾锦越发的信服,真真把他当神仙看待了。
昆顾锦却不喜欢见他们,他们若是单独求见,昆顾锦永远都是推辞的。直到八皇子发现昆顾锦对我很是特别,所以每次都叫我作陪,昆顾锦便成了我的陪客,也跟着出现了。
太子和八皇子为了得到昆顾锦的只言片语,便把话题往我身上扯。
“夏梦走之前与你最是交好,如今她被封了皇贵妃,还有了一个女儿。”
我一怔,反问道:“怎么不是皇后?”
太子一噎,显然是觉得夏梦那种脾性能当上皇贵妃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昆顾锦带着浅浅地笑意说:“仑国有古训,他国女子不能为后。如今兄长登基,并未立后,皇贵妃是最高的份位了。”
我点了点头,却不知夏梦现在是何模样,她自从出嫁,便没有一封书信寄过来,我虽埋怨,但心里还是惦念着的。
太子见昆顾锦半天无话,我一搭腔,昆顾锦就应了话,越发觉得我与众不同。便道:“最近婉真小病了两场,你若有空就进宫去看看。”
我低头称是,眼睛转了两转,根本没往心里去。自从怀孕之后,周俊就禁止我入宫,太子妃看我不顺眼,宫里又是孩子流失的频发地,所以如此危险的地方,早被我和周俊列为了禁地。
八皇子夏昊流目观望了一番,遂痛心疾首地叹道:“现在夏国兵祸横行,黎民百姓流离失所,皇兄和皇嫂皆忧虑在心,若是周夫人进宫去劝慰一番,倒也能缓解几分忧思。”
这是非要把我往宫里拉了,而且他所说的皇嫂应该是太子妃吧?这个夏昊,故意做出这番姿态,怕要试探的还是昆顾锦的态度。
昆顾锦居然还真的应了话,却是对我说道:“宫里的气息和你的孩子气息不和,若是前去,必有险情。”
周俊把我往他身边带了带,似乎怕我沾染了太子身上的宫里气息。
太子有些心急,说道:“顾锦公子不是凡人,却有颗世人称道的善心,如今夏国动乱,祸国殃民,本宫内心牵挂甚重。今日几次三番向公子求教,也是为了黎民百姓少受些苦难。顾锦公子对周夫人都能维护指点,本宫希望顾锦公子也能为众多百姓谋一条生路。”
我顿然觉得太子冠冕堂皇的功夫是越来越到家了,瞧他那一副悲悯的模样,倒真像是爱国爱民的好人似的。
昆顾锦动人心魄轻笑,抬眸问道:“太子是想问国运,还是个运?”
顿时太子褪去了爱国爱民的伪装,说道:“本宫想问个运!”
见太子心情迫切,昆顾锦却不紧不慢地淡淡道:“我虽不算凡人,却也有不及之处,不过是比常人多看到了些许未来,但却时常无力阻止。”
太子颇有些急躁地应是,又道:“顾锦公子只需指点一句两句,便能让本宫受益匪浅了。”
“世俗之事我本不愿插手,对周夫人多有关照是因为她的魂魄不同常人。太子虽是一国储君,我却不应多言的。只是太子对我甚是推崇,也处处给予方便,我便破例一次,给你一句提点。”
太子眼睛都直了,几乎是屏住呼吸等着那句箴言。
昆顾锦慢慢开口道:“太子大难将至,会得怪病急症。”
太子顿时瞪圆了眼睛,连声道:“本宫近日一直觉得胸闷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