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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杰很想给温文搓背,被温文强迫去看门了,说不能让别人看了便宜去。
温文洗澡的用具是煮药的大锅,洗澡的用品是药用的皂荚,洗完还用了自己从药材中提炼的护肤品。温文洗完,又细心的给自己化了个丑妆。总之这个澡,温文洗得很满意。
邵云杰则站在帐篷外冻得直跺脚,和尽职的十个护卫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开始漫天飞舞的雪花。
温文一出来看到在帐篷门口排成两列的十个大男人,吓了一跳。
前排护卫之一上前一步,拱手说:“我等奉燕将军命令,特来保护温医正。”
温文霎时像炸了毛的猫,跳脚道:“燕啸北,这个小人!来监视我的吧?千里迢迢的都来了,我还能跑了不成?要跑早跑了。这个混蛋!”
护卫均有些傻眼,答话的那个护卫赶紧为燕啸北辩解:“温医正误会了。燕将军给我们下的命令,只有保护,没有监视。”
邵云杰也认为燕啸北应该不是要监视温文,因为没必要。保护之说倒是更真实些。这让他更感到不舒服,凭什么对温文这么好?真是因为对救命恩人的愧疚?但心里不喜欢是一回事,对温文还是说道:“温文,燕将军应该是要保护你。他要防你早防了。再说也犯不着用十个人防你。”
温文皱皱眉头,她可不领这个情,想去回了,但一想到邵云杰三人,这十个人或许真能保护一下邵云杰三人的命呢。于是便放任这十个人成为跟屁虫了。
蓝恩和徐之瑞很少来看温文他们,因为训练任务很重。这支军队全是老兵(青壮年组成的老兵),燕啸北是看在温文的面上,才接收了蓝恩和徐之瑞;又因为温文的关系,燕啸北把两人放到了神弓营里。
神弓营是燕啸北的王牌,全是精英,个个是神箭手,同时打斗技巧也强于普通兵士。
蓝恩和徐之瑞若想不拖后腿,只有玩命的训练(徐家族学所教功夫侧重招式,重点还是防身健身方面,击杀敌人的技巧和联合作战的能力上欠缺些)。好在两人都有不错的武功底子,进步倒也神速。
只要两人有点休息的时间,就到温文这边来。温文看着两人黑瘦的样子,总忍不住骂一顿,然后想办法从药材中找些坚果,加上掏来的鸟蛋,打来的飞鸟等,炖了给两人吃。
两个医士每次看到温文翻药材做私活,就忍不住叹气,但又不约而同的没有举报。倒不是两人有多喜欢温文,两人毕竟是太医世家出身的人,首先学习的不是医家经典,而是怎样在权势下保全自己和家族。燕啸北怎样对温文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其中的特殊。
温文在烧酒运到后,就开始制备酒精,外伤药和常用药也加紧了配制。人手紧张时,那十个护卫也被温文拉了进来。十个护卫被温文分成了三班,白班四人,晚上两个班,每班三人,可以保证他们的休息,十人对此没有异议。只是对烧火,碾药等粗活,有些抵制,但终归抵不过温文的狗腿奉承和偶尔的美味贿赂。
王、李两个医士开始很想学学酒精和外伤等药的配方、制法,但被邵云杰一句“这是独门秘方,还请见谅”给挡回去了。
邵云杰放下公子哥的身架,同徐青徐阳一起做粗活,稍加学习后就能做得像模像样了。
温文在一边配药,邵云杰就跟在旁边用笔记下制备方法和注意事项,然后把记下方法的纸张和药一起分发给徐青或徐阳。
温文说完后,等着邵云杰记完,然后再进行下一个。温文一开始还看看邵云杰写的字,后来慢慢看到了邵云杰的脸上。
邵云杰快满十八岁了,英俊干净的脸上还有着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青涩。邵云杰发觉温文在看他,转脸对着温文很温和地笑了一下。
温文霎时又耳热心跳起来。每次看见邵云杰笑,不管是什么笑,都能让温文心跳加快。温文再迟钝,也渐渐感觉到有点不正常。邵云杰的样子越看越好看,一眼没看到就觉得空落落的。这还好解释,或许是一起时间长了,习惯了他的存在。
可去年,邵云杰十七岁时,徐莹想给邵云杰议亲,虽然邵云杰找理由拒绝了,但温文听说邵云杰就要娶媳妇,然后过自己的小日子,那时心里的惊慌失措,至今让温文不能释怀。她没法理解自己的心理,只有一个意识,不想让邵云杰娶别人。
可自己的年龄已经是大妈级的了,与一个半大孩子恋爱不成?温文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可自己又实在不想看到邵云杰娶别人。于是,温文就拖着,一直没有告诉邵云杰自己的真实性别。
不过,温文大概已经知道这身体的年龄了,胸前已经开始鼓鼓的发育了,月事还没来,年龄应该在十二到十四之间。只看这具身体的年龄,倒是与邵云杰相配。
温文为了掩饰尴尬,干脆去找燕啸北商量事情。
温文曾向军需官要洋金花,但军需官一是在市面上找不到,二是对还是小孩子的医正,没有建立起来尊敬,所以没弄来洋金花。
温文直接找到燕啸北要洋金花,越多越好。燕啸北搞清楚洋金花是什么,有什么作用,自己曾‘享用’过此物后,就下令让军需官从南方多多收集来。
吩咐完,燕啸北特地问温文:“你对水源投毒的事,了解多少?”
温文纳闷地道:“了解多少有什么关系?买窝兔子来,每次用水前,先喂兔子,自然知道有没有毒了呀。”
燕啸北一想也是,又问道:“为什么要用兔子?马匹不行吗?或者狗、羊。”
温文摇头:“兔子个小,对药敏感。少量毒性就可以感知得到。马匹、狗、羊等与人用药量相差较大。人的中毒量比它们小。”
燕啸北习惯性的眯眯眼,道:“还有这说道?你那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呀?真是怪胎一个。”
温文气场又有点阴云聚集的迹象了。每次与燕啸北说不了两句,温文就想发飙,这燕啸北十有八九与自己相克。温文第一次忍下了怒气,转身走了,因为自己喜欢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心里正别扭着呢,没心思跟燕啸北斗嘴。
温文这一天都在这种郁闷纠结中度过的。年龄一把了,喜欢也应该是喜欢邵月琨那种成熟型的呀,当然自己是绝不会做第三者的。邵云杰虽然各方面都显得稳重成熟,甚至比自己还老夫子(其实是大部分时间),可毕竟是个只活了十几年的孩子,经历阅历可比自己低多了,怎么能比得上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有人活几十年照样幼稚,温文就属于那一直有些幼稚的成年人。)
☆、初战告捷
温文还没纠结清楚自己的心事呢,五大车的洋金花就运到了。温文的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连带着还有温文要求的其他在药行里买不到的,徐家药行专有的温文牌药材。
结果麻醉药只制备了一天,军队又开拔了。
上头传来的命令是:沿着荻族与西月的边境,迂回深入,到达荻族与西月均不管的贝伦一带驻扎,设法抓住战机从背后进攻。
温文很纳闷的问邵云杰:“这大元帅不心疼他儿子吗?孤军深入,不怕他儿子一去不回呀?”
邵云杰耐心地解释:“你就是不关心这些国家大事。西月国一直与乾望交好,这次开战前,西月国国王又送来了战马五千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只要乾望不出现败相,西月国不会轻易倒戈的。如果西月国与荻族左右夹击,我们自然是有去无回。不过那时,大元帅燕盛光的处境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白了吗?”
温文还是有点担心兮兮地说:“这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呀,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荻族人不是很勇猛吗?”
邵云杰拉过温文的手,郑重道:“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有事的。……荻族的现任大王是个颇有智谋的人,他二十几岁就承继他父王的大业,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就一举统一了大草原上的各部落。就算乾望不对他开战,他迟早也会对乾望开战的。荻族人常年生活在马背上,体格和骑术射箭等能力或许强于乾望兵士,但打仗不仅仅看骑兵如何。乾望准备了这么久,胜算还是很大的。你不要过于担心了。”
温文半信半疑,心想自个熟知的历史,好像都是外族人打进中原为王称帝的,只有唐朝是例外。
沿途没有遇到有力的抵抗,或者说没有遇到对方军队,偶尔遇到一些散居在河边的牧民,看到他们也早早地逃跑了。燕啸北没有让兵士们追击,他认为就算这些人去汇报看到他们的消息,荻族人也没办法调来足够的军士堵截。
而且燕啸北也存了争功的心思。被派往一个鸟不拉屎的无人大后方,有什么意思?引来军队,与之一战,才不枉来战场一遭啊。
拖拖沓沓行了半月有余,才到了处于草原边上的戈壁贝伦。
燕啸北没有听从大元帅的命令,驻扎戈壁内,而是进入草原,绕到荻族境内的两条大河之一的莫勒河,沿河做‘品’字形安营扎寨。
两名偏将也是同燕啸北一起训练过的年轻将领,对燕啸北的擅自行动,不仅没有进行劝阻,还举双手赞成。燕盛光给他们配的军中参谋两位长期与荻族人打交道的镇抚,倒是极力阻拦了,可惜没人听他们的。
温文仗着有人保护,经常公然带着护卫离开营地,到不远的河边洗衣服或者抓鱼。
河里的冰已经很薄了,太阳透过厚厚的衣服,晒着背,有些热烘烘的,但若走到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些冷。河里的水是很冷的,温文要洗很久,把手洗得红通通的,才会热和些。
毕竟是四月初了,草原黄黄的地皮开始有青青的嫩草在露头了。蓝天白云近看好像很远,往远看却又很近。蓝天在远方与地平线相接的地方,好像拍马就能赶到。
温文很喜欢这草原上的高远辽阔,总能让人的心情时刻保持愉悦。
荻族草原上的河流在冬天会变得很瘦,声称的第一大河…莫勒河,此时只有颍河的一半大。
温文知道,随着天气变暖,山上的雪逐步融化,莫勒河会越变越宽。
邵云杰不管手头的事情有多少,只要温文出营地,他必相随。温文总是打击他,真有荻族人来,人少,有护卫大哥就解决了;人多,邵云杰来了也没用,顶多多牺牲一个人。邵云杰总是瞪温文一眼,说一句“乌鸦嘴,快呸!”
燕啸北在此处驻扎了五天,就又耐不住了。
此时派往大元帅处报信的斥候还没回来呢,燕啸北又下令开拔,继续往北移动。到中午时分没找到水源,燕啸北才有点着急,听前方探路的斥候报前方有一小河,便下令急行军,争取赶到小河处宿营。总不能赶回原来的地方吧,那脸可丢不起。
军队赶到深夜,才赶到小河边,起灶做饭,搭帐篷。
温文把自己洗干净,进帐休息时,天边的启明星都升起来了。这条小河实在是有点小,称为小溪才贴切。这是温文第二天到溪边准备捉鱼时的感触。
军医生活除了赶路时有点辛苦外,平时温文是有点闲的。将士们伤风拉肚等小病,温文都是交给那两个医士的。军队中都是健康的年轻人,实在没啥大病。
温文偶尔心血来潮,会让伙夫们煮上一大锅一大锅的药汤,喊军士们加餐,声称可以抗病毒。
两个医士每次听到这些新名词,都是很好学地请教,但温文很少正面回答,因为解释一个名词,会引出更多的新名词。久了,医士们就认为温文是故弄玄虚了。奈何大将军纵容,军士们对多喝点草药也没抵触,所以温文的这些过家家似的举动就继续下去了。
过了两天,斥候终于报告了一条让燕啸北兴奋的消息。离宿营地约有两天的路程,有一股移动着的少量荻族士兵,中间夹了大量马车,拉着民用物品和牧民,有老有少,士兵约两百人,牧民也有上百人,往草原中心方向而去。
燕啸北果断下令击杀,离主战场太远的郁闷,终于有了点纾解。
这次袭击,燕啸北派出了军队中的精英…神弓营。燕啸北倒不是重视那两百荻族兵士,主要是想搏个‘首战告捷’的名声振奋军心,同时也想检视苦心训练的神弓营的真正实力。因为有一部分神弓营士兵是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的。
温文是在神弓营出发了的当天晚上,才确定徐之瑞蓝恩两人不见的。
平时两人虽然忙,但每天晚饭后,总有个人过来露一面;若很晚没过来,温文就让徐青徐阳过去看看。所以徐青回来说,神弓营已经出发袭击敌人了的时候,温文愣了半天,在明白什么意思后,跳起来就想找燕啸北要人;被邵云杰拉住后,又转而骂徐之瑞和蓝恩。
邵云杰叹口气道:“温文,你不要总是妇人之仁。上战场杀敌是蓝恩和表弟自己选择的。而且这个地方已是战场,这种事情肯定经常出现。我们对他们的安危是同样担心的,但作为男人,选择了就应该坚持,哪怕是马革裹尸。再说,你已经多次找过燕啸北,请求他把他们两人调到你身边来,可他们两人拒绝了。这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志向。你作为他们的朋友、兄弟,就算不赞同他们,也不应该一而再的阻止……”
邵云杰直把温文说得眼冒金星才罢休。
温文知道,就算去找燕啸北也没用了,追都追不上了。于是这天夜里,温文几乎就没睡着。邵云杰虽然又是一阵说教,但显然没有用;又对着温文背枯涩的典籍,还是没有催眠温文。最后邵云杰自己把自己催眠了。
到天亮时,温文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白天,温文也没心思做事,只让徐青等把伤药又多多制备一些,绑带等放锅里蒸煮消毒后,挂起晾干。温文自己却跑到营门口踱过来踱过去。
第三天的中午时分,温文越加焦躁的在营门口踱步。在此之前,温文还曾找过燕啸北,询问具体回来的日期。燕啸北心里虽然有点嘀咕,但还是很乐观地告诉温文,若晚上不休息,三四天的样子就回来了;若晚上休息,五六天一准回来。
所以温文从第三天的早上就在营门口踱步了。到中午时分就开始有些焦躁。不过,神弓营的兵士们没有太过拖沓,赶在午饭前,如移动着的云,远远的就朝温文飘来。温文看清前边的旗帜是神弓营的标识时,又高兴又担忧。燕啸北带领众人出营列队欢迎,温文被挤到了后边。
待燕啸北看到归来的兵士们,每人骑的马身上均挂有人头时,高兴地哈哈大笑。温文从人缝中发现徐之瑞和蓝恩没有受伤,众兵士受伤没有太重的后,就转身回去了。至于有没有没回来的,不是温文关心的了。决定过一会好好地修理修理那两人。但温文一路回去,一直没找到有力的理由。
温文刚到自己的帐篷里,就接到了医治伤员的命令。温文同两个医士一起,各自带上自己的助手,拿着一应药品,到了进账休息的伤员处。
温文特地吩咐两个医士处理伤处时用上消毒酒精,并用蒸煮过的绑带包扎。两个医士闻闻酒精是高浓度酒后,没做反对。听温文唠叨久了,‘消毒、感染’等名词,多少明白了一点意思,并渐渐感到了温文的医学知识与他们的不同,可惜温文很少与他们讨论医术上的事情。温文倒不是故意保密,一是没意识到人家想学(被邵云杰阻挡过后,人家就不好意思来了);另外就是温文怠于教人。
☆、安慰
晚上喝庆功酒时,温文气嘟嘟的干坐着。邵云杰在一边看着,生怕温文喝酒。这军队的酒是徐家送的‘问情’酒,度数高,很容易喝醉。
燕啸北自然先说一番慷慨激昂的祝酒词,表示这只是小胜利,以后再接再励等等的废话。问情酒一入喉,得到了将士们的一致赞赏,够烈,以后就喝它了。大家吃着烤羊腿(这次的战利品之一),喝着问情酒,高兴了还嚎上两嗓子。
徐之瑞因为是酒的主人,在宴会上得到了大家的夸奖。但徐之瑞没有多少高兴地表示,在大家夸问情酒时,只站起来说,此酒乃是取自温文的秘方,然后就坐下开始大口大口喝起酒来。
蓝恩的脸色不知是累得还是喝酒喝得,总之脸色有点不正常得白。徐之瑞脸黑,只神情上有点疲惫。
燕啸北听说此酒是温文研制出来的后,很小口地慢慢品着,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