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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温文更气了,敢情燕啸北就是来找事的。
温文用没有被邵云杰拉着的右手,摸出麻醉飞镖,朝着燕啸北的屁股就甩了过去。
燕啸北走哪儿都跟着两人,那两人是这队先锋军的偏将。温文甩飞镖时,两偏将走在燕啸北的后边,所以飞镖在擦过其中一人的手背时,被他迅速的翻手抓住了飞镖的尾巴。
燕啸北听到动静,扭头看了看,把飞镖从偏将手里拿过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对温文说道:“别乱甩飞镖,小心伤了自己。”
说完微用力又甩了回来,被邵云杰上前一步接下。
偏将杨明实在忍不住了,问燕啸北:“将军,这温文一而再的无礼,您不惩罚他?弟兄们可都看着呢。”
燕啸北扭头看了看众人,众兵士赶紧低头当没看见,燕啸北满意了。
转身继续走,边走边说:“杨将军多虑了。小泥鳅翻不起大浪来。”
温文在后边“呸”一声,再加一条无礼罪状。
晚上宿营时,燕啸北让兵士收集了几处火堆的热灰,在地上刨了个浅坑,在灰上放上青绿嫩树枝,做了个简易的床,给温文用。
温文躺上去试了下,确实很热和。盖上自己的衣服,烤着火看着星星,感觉还不错。不过,温文并不会因此就听话,她强迫邵云杰与她抵足而眠。
这画面已经在大家的心理接受范围内了,所以燕啸北没有再干涉。
这支队伍是从京城护卫亲军中选出来的,由燕盛光亲自训练过,一共五千人,其中两千是骑兵,已经由燕盛光带着先奔赴前线,与早就集结在边境上的驻防军汇合,等着接收各地接到调令的军队了。
剩下的三千步兵、弓箭手等由燕啸北带着另有任务。温文跟着的就是这三千人。
燕啸北作为左路先锋,接到的命令是迂回到荻族人与西月国的边境线上,一是从背后袭击荻族人,一是防止荻族人从西月国借兵。
在乾望国的廉州,也就是三国交界处,另有五千将士等着与燕啸北汇合。
路途较远,燕盛光规定他们半月之内赶到,所以燕啸北比较急,这可全是步兵,没有配备马匹。
温文在马车上呆了三天,就有点受不了了,身体快被颠散架了。她很想骑马或者走路,但下车走了一段路,又感觉累,因为小跑着才能跟上。
邵云杰看温文难受的样子,他只能心里着急,对燕啸北的厌恶之情也跟着加深。在温文对燕啸北胡闹时,他一开始还是很担心的,但看到燕啸北很容忍的样子,便不想拦着温文了,一是确实想让燕啸北吃点温文的苦头,另外也想弄清,燕啸北为何对温文这么宽容。
他从心里不喜欢燕啸北,在看到温文被燕啸北削了头发的头皮时就不喜欢了;现在看到他对温文的特别,就更不喜欢了。
燕啸北虽然对将士们并不苛刻,但在军纪上要求很严,下达的命令是不容许将士们反对的。但对温文的数度无礼,却是一再的忍让。这让邵云杰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是念着温文曾经的救命之恩?那为什么又违背温文的意愿,强迫温文从军呢?
其实看到温文胡闹的其他人一样很纳闷,燕啸北对温文是特别的,但又没有对有才之士应有的尊重,如果温文不履行军医职责怎么办?大家心里嘀咕,面上却对温文愈加的恭敬,因为温文敢对一军主将耍脾气,却不会受到惩罚。
燕啸北却不担心温文不干活,他看到了温文对下人的情意,就知道不管怎么对温文,温文都不会不履行职责的,况且还有那三个跟班呢,那可是温文的软肋。
温文在中午停下休息时,跑到队伍前头,绕着燕啸北的马匹转了两圈,又摸了摸马上的精良配备,转头对燕啸北说:“借匹马给我骑。如果答应了,我把你强掳我来的事就算勾销了。”
燕啸北笑笑:“你倒是大度。每匹战马都跟着自己的主人数年了,短期内它们已经不能接受其他人了。你若要骑马,只能挑一个人共骑。你自个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搭上你这个累赘?”
骑马的都是校尉以上的将领,他们虽然也奇怪燕啸北对温文的态度,但还没人就此巴结或畏惧温文,听到此话,均扭头当没听见。
温文看了一圈,最后又盯着燕啸北道:“算了,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就你带着我吧。”
燕啸北好笑的看着温文:“可我认为自己没罪啊。我更不想赎罪。”
温文瞧瞧燕啸北那张欠揍的英俊脸,指指燕啸北的鼻子道:“那你就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怎么不早一天赎罪?!”
偏将杨明手很痒痒,非常想把温文按趴下揍一顿。在一边仔细观察着燕啸北的脸色,只要燕啸北皱皱眉头,就决定出手教训温文。可看到结束,温文都走了老半天了,也没看到燕啸北有不悦的表示。
☆、宿营1
队伍赶到凉州时,蓝恩和徐之瑞找到了温文。
这两人只身骑马赶来,没带什么仆人随从,倒带足了武器装备。蓝恩带了大刀,弓箭;徐之瑞带了手弩,长枪,身上竟然还穿了铠甲。两人办了从军手续,领了号码牌,找到温文叙旧。
温文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邵云杰看着这两人架势就明白了,这两人肯定是背着家人来投军的,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邵家和徐家现在怎样?我爹和我外祖父可有什么话要你们捎的?”
徐之瑞不好意思地回答:“邵家和徐家还是原样。颍州离边关还远,两家暂时都不想离开。对温文做军医的事,姑父和祖父都感到很棘手,一时找不到什么门路,除非让太子知道温文已去军中,但祖父和姑父均认为温文不会想让太子知道的。姑姑对你从军的事反应比较大,很是哭了几天。姑父倒没什么表示,还说多锻炼锻炼也好,而且放温文一人在军中,确实不妥。我和蓝恩早就想上战场杀敌立功了,现在有了机会怎么会错过?但又想跟你们在一个军中,所以早早到了边关燕家军中,打听燕啸北先锋军的消息。现在可赶上你们了。”
温文终于反应了过来,跳起来给了徐之瑞和蓝恩一人头上一个大爆栗,气急败坏的大吼:“杀敌立功?你们以为做游戏呢?对方是彪悍的荻族人,小心被对方给反立了!现在马上回去,否则不认你们做兄弟。”
徐之瑞满不在乎地用手摸摸头:“瞧你这点小力气,几辈子没吃饭似的。大半年没见了,怎么还是这么瘦小?”
温文揉着自己敲痛的手指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蓝恩温和地笑着对温文说:“我们特地到这里等着,一是担心你,二是也想多份经历。上战场杀敌立功,是每个血性男儿的梦想。起码我很想。你就别拦着了。我们不会回去的。”
温文瞧瞧蓝恩坚定的眼睛,一阵无语。邵云杰深深地叹了口气。
燕啸北紧赶慢赶,十三天的傍晚到了廉州城里。
燕盛光根本没给这支军队喘息的机会,用传令兵传令,立刻接收等在廉州城内的五千驻防军,马上赶赴旗镇候命。
于是燕啸北抓紧时间让将士们在廉州城内休整,并接收分拨给他的驻防军,又吩咐粮草官,该补充的物质赶紧在城内补充。
粮草官给军医们下令,仔细检查一下药材,需要补充的也一并补充了。
于是温文等人都在药材堆里翻找。温文的脸瘦了一大圈,显得眼睛更大了。邵云杰也没好哪里去,但体力各方面到底比温文强,面上没看出什么来,只是疲惫一些罢了。
邵云杰在药材堆里想找点补益药给温文补补,翻出一堆的补药放在一边。温文则冻得鼻涕哈哈的,跟在邵云杰身边说“不用”。那两个年轻医士皱着眉头看着,不知该不该阻止。
邵云杰翻着,温文看着,忽然温文看到了马兜铃等后世禁用药材,便对徐青徐阳说道:“把这几样药材都找出来,扔掉。”
那两个医士坐不住了,赶紧上前阻止。
温文耐心地解释道:“这几样药材含马兜铃酸,伤肾。反正替代药材也不少,有没有这几样也没关系。”
这两个医士均长相普通,只是一个稍白净些,一个面相稍黑。白净些的叫王成胥,面黑些的叫李嗣秋,两人均出身太医世家,祖上都是太医,可谓医学渊源,两人面面相觑,温文的说法闻所未闻。
王医士上前问道:“敢问温医正,这是哪本医书上的记载?”
温文愣了,摸摸头:“我忘记是哪本医书了。反正我不是乱说的。”
“这…”王医士不知该回什么了。
李医士上前一步道:“不如,我们让燕将军来决定吧。”
几人让军士汇报后继续检查药材,等到晚饭时分,才等到召见。
燕啸北暂时住在太守分给他的府衙内的一处小院子里。
温文和两个医士进去时,燕啸北刚进屋坐下。
两个医士上前见礼后,就简要的说明了事件起因。
燕啸北看看从进屋起就立着不动的温文,发现温文与以前有点不同,仔细看看,瘦了不少,但还是觉得不太对。
燕啸北站起来绕着温文转了两圈,终于找到让自己纳闷的地方了,回到座位坐下后问道:“温文,马兜铃真的伤肾?”
温文点点头。
燕啸北又问:“可有根据?”
温文又点点头。
燕啸北好笑的问道:“你哑巴啦?只能点头回答?两个医士在医术上可都家学渊源,自小就博览医书。你的根据,他们可都没听过没见过啊。”
温文嗤笑道:“那你让我做医正干什么?马兜铃酸会导致肾衰竭,你爱信不信。对了,让你们的人多准备高度烧酒。我要制备消毒酒精。外伤消毒需要很多酒精呢。”
燕啸北挑挑眉毛。
两个医士有些傻眼,转身问温文:“敢问温医正,酒精为何物?消毒是什么意思?马兜铃酸是个什么酸?你是怎么知道马兜铃有马兜铃酸的?”
温文回道:“我就是知道。但我不知道是哪本书上有了。要不,你们自己再仔细地翻翻书?”
燕啸北哈哈一笑:“好了,以后再有不同的意见,统统以温医正的意见为准。”
燕啸北说到这,顿了顿,又接着问温文:“温文,你的个头怎么矮了不少?”
温文穿着内增高鞋,坐在车上不太舒服(空间小,脚不好放),早就被温文丢了。
但燕啸北已经几天没见过温文了,所以不知道。
温文现在的个子约有一百五十几公分,穿上十公分的鞋子,一百六十几公分,虽然还是矮小,但男子这么矮的还是有的,大家倒也能够接受。现在少了十公分,以温文身份文碟上的年龄来看,就有些不正常了,像高个侏儒似的。
温文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因为我今年只有十三岁。个子还没长开呢。”
两个医士吓了一跳。
燕啸北皱皱眉头,道:“那你的身份文碟又是怎么回事?”
温文斜斜嘴角,有点痞地回道:“因为我想早点行医,故而多报了点年龄。前些日子个子高,是因为鞋子内加了东西。”
燕啸北眯眼笑着回道:“很好。你的容貌会变,连身高也会变,年龄都是假的,不知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真的?你的话,我实在不敢相信。身份文碟上是多大就是多大!好好做你的军医,别给我惹事。好了,都回去吧。”
王医士急道:“燕将军,温医正明显年龄太小,这以后以他医术为准的话,恐将误事啊。”
李医士也赶紧附和。
燕啸北瞧着温文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一阵头疼,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想到温文的医术,还是对两个医士道:“温医正的医术十分高明,跟他的年龄无关。以后多跟他学学,对你们的医术肯定大有裨益。总之,以前的任命不变。”
两个医士无法,只好同温文一起回去,心想等将士们知道谁医术好的时候,自然燕啸北就知道对温文的任命是错的了。
温文回去的时候,邵云杰竟然做了一碗人参麻雀汤给温文喝。温文又好笑又感动的端过来喝了一半,另一半强迫邵云杰喝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又被赶上了征程。到了晚上也没宿营,连夜赶路,走了一天一夜,赶到了旗镇外的宿营地。
旗镇紧挨边关,属于边关贸易必经的大镇,规模比一般的城镇大得多。燕啸北的先锋军并没有宿在镇内,镇内另有驻防军。燕啸北的先锋军宿在了镇外五十里的地方,一片冰天雪地的茫茫草原上。
这个时节还不利于开战,所以双方还在对峙中。
到了宿营地,邵云杰同徐青徐阳等人帮着兵士们给自己搭帐篷。
一个帐篷住十人,军医和助手们住一处。药材和制药器具放另外一处帐篷里。
温文想到自己自从被燕啸北拉到军队里,就没洗过的头发和身子,转身朝燕啸北的主帐走去。
燕啸北在已经搭好的主帅帐内,正忙着查看地图,询问斥候敌情,与将领们商量攻防阵势等。
温文跟在进营帐汇报的护卫身后就进去了,护卫还没说完呢,温文就自己进了内帐,直接从燕啸北的地铺上抱起一床熊皮毯子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要单独住在药材帐篷内。吩咐你的士兵们,不要随地大小便,会传染疾病的。晚上太冷了,这毯子先借我了,等天气暖和了,就还给你。”
说完,温文就出了主帐,往自己选好的药材帐篷走去了。
☆、宿营2
主帐内,将领们面面相觑。
偏将杨明实在有些气不过,他问道:“将军,这温文只是个军医,却一再嚣张行事。将军为何不进行惩罚?这让其他兄弟如何想?”
燕啸北微叹一口气:“是我对不住他。这温文救过我和太子的命。说起来,温文可是乾望的大功臣。只是,我贪慕他的医术,才强行将他掳来。现在已到了敌前,等一会你去我的护卫中挑十个好手,派去保护温文。若他有个闪失,不只我自己心里过不去,太子也不会饶恕我的。”
在场的人均一惊,太子和燕啸北遇险的事,虽然已被朝廷隐瞒,却属于公开的秘密。
温文之事却是第一次听说。现在听燕啸北一讲,大家对温文的嚣张,瞬间都理解了。救命恩人加上有功之臣,当得这样窝囊的,温文也算头一个了。燕啸北这是欺负人家年龄小,没门路呢。
偏将杨明对温文的印象,一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同情温文了,很是尽心的挑了十个身手最好的护卫,吩咐保护好温文,并一再说明温文那有功之臣的身份。于是温文的药材帐篷旁边,又硬挤进去一个帐篷。
邵云杰看温文抱了一床熊皮毯子过来,一问是燕啸北的,脸色一下变得不好看了,生气的问温文:“为什么要拿他的东西?你冷可以拿我的被子过去。我不准你用他的东西。”
温文纳闷的问道:“为什么不能用?他把我弄到这冰天雪地,让我受这么多的苦,我用他一床毯子还便宜他了呢。最好能冻死他,我才高兴呢。”
邵云杰不知该怎样表示自己的不满,看到燕啸北对温文好,就是不舒服,第一次发现手中有权力是多么的重要。若自己在身份地位上超过燕啸北,他还能这样嚣张地欺负温文吗?
邵云杰跟着温文住到了药材帐篷里,他可不放心温文单独住。
药材帐篷内,徐青、徐阳帮着两人好一阵归置,终于收拾出能容两人睡下的窝来,中间还能升堆火来取暖。
邵云杰把自己的军被抱给温文,把熊皮毯子搬到自己的铺上,对温文道:“你如果还冷,我再想办法。这毯子就给我用吧。”
温文对邵云杰的小心眼颇不以为然。
温文感觉现在最重要的是洗个澡。在廉州就想洗来着,但是住的地方太挤巴,根本没地方没时间让她洗。
邵云杰对温文的“洁癖”早就知晓,还以为从军后能改些呢,毕竟境况不同了嘛。现在一看,这改得也了了。
邵云杰很想给温文搓背,被温文强迫去看门了,说不能让别人看了便宜去。
温文洗澡的用具是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