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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叫过价的一个个面如死灰,紧闭着嘴,唯恐发出一点声音引来诏王注意。
拍卖场中刹时间象凝了一层冰,冷得让人忍不住发抖。
凤浅被门口的海市护卫拦下,“拍卖过程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那他呢?”妖孽是刚刚进来的。
“他是诏王。”
凤浅无语,感情‘诏王’就是通行证。
“诏王饶命。”
“诏王饶了小的吧。”
凤浅回头看去,却见诏王手中短刀,突然变成数十片,向不同方向飞出。
四周顿时发出惨叫声。
刚才有开过价的人,纷纷从口中吐出血淋淋的一块东西,竟是一截舌头。
场中众人,个个面色煞白,刚才鄙视过凤浅的,吓得要哭出来。
凤浅暗抽了口气,空手把短刀碎成碎片,已经不可思议,还在一招之间,割下数十人的舌头。
心狠手毒,下手毫不留情。
没漏掉一个,也没错伤一个。
这妖孽的功夫,真高得可怕。
“今天是我们夫人的忌日,诏王不杀生,饶你们一条狗命,还不快些谢诏王。”诏王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冰雕一样的绿衣美人。
这美人,凤浅其实见过,就是当时牵着虞金彪的那女子。
凤浅心里有点堵,飞快地看向如铁塔一样立在那里的妖孽。
他也正好向她望来,四目相对,都有些异样的神色。
原来,他是有夫人的。
原来,他在夫人的忌日时,会不杀生。
那些被割了舌头的,居然连反抗的心都没有,纷纷忍了痛,跪下磕头。
诏王冷血地连眼角都不向那些人瞟上一眼。
好象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凤浅觉得自己穿回来,和这个人魔鬼扯上关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转开脸,不再看他。
“不是说今年有三生石,怎么没有看见。”有一个冲着三生石而来,又不怕死的,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
“今天拍出的宝贝中,就有一件里有三生石的碎片,是谁拍到了这件宝贝,就看各位的运气了。”
拍卖师偷看了诏王一眼,又瞟了凤浅手上的镯子一眼,恍然大悟。
海市虽然霸道,但从来不会有人怀疑它的信誉。
而这个拍卖师叫释儿,又是在掌管海市拍卖场多年的。
他说有,那么今晚就肯定有。
第28章 老子是男人
第28章老子是男人
买了宝贝的纷纷去查看自己的宝贝,而没买东西的悔青了肠子。
凤浅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玉镯。
这镯子怎么看,都是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实在和三生石扯不上关系。
今晚卖出的宝贝一一在脑海里浮过,实在没办法确认哪个宝贝里藏着三生石。
微微有些失望。
诏王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黑如墨石的瞳仁微微一黯。
‘啪’地一声,拍卖师的小锤敲在桌上,“今年海市就到此结束,谢谢大家捧场,有缘的明年再见。”
大门打开,外头夜风随之袭来,直灌进脖子,凤浅冷得缩了缩。
拍卖场里的人,争先恐后得往外跑,就连那些被割了舌头的,都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凤浅被挤得东倒西歪,怎么站到大街上的,都不知道。
突然看见街口火光照亮了半天边,类似抓捕的脚步声向这边快速而来。
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驾车的是诏王的冰美人跟班。
帘子揭开,露出诏王戴着面具的脸,他伸手过来,“上来。”
凤浅扭头,才不要上他的车。
“官兵来清场了,再不上来,可就走不成了。”
“清场?不是官匪一家吗?”
诏王笑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原来诏王也有当过街老鼠的一天。”凤浅幸灾乐祸。
诏王手握了拳头,干咳了一声,“再不走,就得打架了。”
“我干嘛要走?”
被抓到了,就说自己是长乐郡主凤浅,正好让他们送她回府。
极品女的身份,不用白不用。
说话间,官兵已经到了近处,有人看见他们,叫道:“抓住他们,无论死活,重赏。”
官兵蜂拥跑来。
凤浅眉头一皱,根本不问他们是什么人,就下了格杀令?
“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只在某些时候,对某些人有用。”
诏王薄唇一抿,不再与凤浅废话,探身出来,手臂快如闪电地环过凤浅的腰,把她抱上马车。
冰美人虚空抽了一鞭,马车如飞而去。
凤浅再次落在诏王手中,趴在车窗上,眼睁睁地看着官兵被甩得不见踪影,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诏王俯身上来,手揽上她的肩膀,随她一起看远处的火光。
他前胸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凤浅下意识得往旁边躲缩。
他的手滑了下来,环住她的腰,呼吸吹着她耳边碎发,搔得她面颊发痒。
“每年海市结束,官兵都会装模作样地来瞎抓一通,大家都懂得这规矩,一般来说,谁也捉不到。但偶尔会有不懂规矩的,仍会撞上。”
现在他怀里就有一个不懂规矩的。
凤浅假装听不见。
“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在外头瞎逛,不会有人认为你是长乐郡主凤浅。等明天,你的尸体送到衙门,如果这张脸还算完整的话,或许能被人认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刮过她的耳下肌肤,“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每年在海市抓到的女人,是怎么死的?”
凤浅微侧了头,明知道不该听他的话,仍想知道。
“如果长得不好的,直接在街上打得稀烂。而长得好的,带回牢里慢慢地玩,玩到死为止,死了后再弄花脸,送去衙门交差。反正不管怎么死法,不让人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官府的人同样怕报复,所以毁去人犯的相貌。
凤浅对这点,一点不难理解。
他扳过她的下巴,令她面对着自己,“你说,如果你留在那儿,谁会相信你是凤浅?就算明天,郡主府里的人发现你失了踪,可又有谁会想到衙门里那具烂融融的尸体会是你?”
凤浅被诏王圈在怀里,已经浑身不自在,被人捏住下巴,顿时火了。
推开他的手,怒道:“谁信你的鬼话。”
“我知道你相信。”他放下窗帘,“今晚会惯例地搜城,你除了跟我呆在一起,哪里也不能去了。”
远处的火把光华四处散开,片刻间就蔓延到半个京城。
凤浅知道他没有骗他,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没事搂搂抱抱,不嫌腻歪?”
他微微一笑,手指抚过她腕上玉镯,动作温柔得如同抚摸爱人细滑的肌肤,“喜欢吗?”
凤浅本想违心地说一句“不喜欢。”
但那镯子不大不小地套在手腕上,幻发着一层淡淡地,如梦似幻的光华,让她烦躁的情绪瞬间得到缓解,渐渐归于平静,甚至隐隐有种温暖的感觉。
到嘴边的‘不喜欢’三个字,硬是没能说出口。
“那些蠢才只当这是一块残玉,却不知它才是今晚的主角。”
“什么意思?”
“它是由三生石的碎片做成。”
凤浅的眼睛瞬间睁大,看看他的眼,再看看手腕上的镯子,再想到第一眼看见这镯子时,那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对他的话,竟信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海市的东家。”
‘诏王’两个字就是海市通行证,所以这点,凤浅不用怀疑。
“三生石是怎么来的?”
“传说人类贪婪,总想独霸天下,唯我独尊,于是爆发了无休无止,而又惨无人道的杀伐,人心的贪欲和着血光之气,冲破穹庐,污染了净潭之水。魔族生灵全靠着净潭之水而活,水源被污染,从此魔族,陷入水深火热的困境,苦不堪言。”
凤浅不知道这些跟三生石有什么关系,仍安静地听了下去。
“没了水源,魔族生灵将面临灭亡。魔族的君主,魔君云溟为了将族人带出苦海,独自离开魔界,前往人界,寻找净化净潭之水的办法,或者寻找适合族人居住的新领域。他带了一块三生石在身边,记录下他一生,万一他发生了意外,他的后人或者族人可以从三生石中知道一切,并继续他未完成的使命。”
“你是说三生石是魔君云溟的?”
这些事情对凤浅来说,太过神神怪怪,但她可以穿越时空,同样可能有别的地域存在。
“不错,确实是魔君之物。”
“既然是魔君所有,为什么会……难道魔君他真的发生了意外?”
“魔君在人间结识了一个凡尘女子,结为夫妇,生了一个儿子,但他终究被妻子连累,葬身凡尘。”
“那三生石……”
“他怕三生石被人类得去,从三生石中得知道他的孩儿的下落,从而加害他的孩子。为了保护他的孩子,他毁去了三生石。”
“这是真的,还是传说?”
“或许只是传说,但世上从此确实就有了三生石的碎片。”
“三生石是只记录一个人的一生,还是会记录世间的一切?”
“据说是可以记录世间一切,只不过,只能看见与自己有关的东西。”
“自己的亲人的事,能不能看见?”
“按理是能。”他的眼眸不容人察觉地沉了下去,“你为什么对三生石这么感兴趣?”
“稀奇的东西,谁不好奇?”凤浅打了个哈哈。
他笑而不语。
“你怎么知道这镯子就是三生石的碎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看向她的神情似笑非笑。
“讲个故事,还需要为什么?”凤浅被他气得咬牙,怪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
“你问的问题,可不是故事。”
“……不说拉倒……”
凤浅揭了帘子,发现他们竟已经在城外,而城里灯火通明,火把亮光照亮了整个燕京。
或许真象他所说,官兵在搜城。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出的城。
她今晚要么在荒山野外露宿,要么就跟他呆在一块。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去哪里,不过是四处转转,如果你困了就睡会儿。”
凤浅眼角抽了一下,跟条色狼一起,敢睡?
“怕我对你怎么样?”
“难道我不该怕?”
“我要对你做什么,就算你怕也没用。”
凤浅的脸黑了下去。
“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哦?”他挑了挑眉。
“我没爱上你,你自然不能碰我。”
“我们的赌约没有这条。”他的手无耻地滑进她的衣衫,在她腰间揉了两把,“没有爱,也可以有欲。”
“你混蛋。”凤浅扬手打去,她怎么能让他想轻薄,就轻薄。
第29章 是你吗
第29章是你吗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
他抓住她打来的手,连着她的身体一起抱住。
“还不松手?”
“今天,我斋戒,不碰女人。只要一个女人陪我入梦,你乖乖地,别再惹我。”
凤浅想起,今天是他夫人的忌日……
“你很爱你的夫人?”如果不爱,又怎么会在意她的忌日?
“睡吧。”他不回答她的问题,抱着她闭上了眼。
夜风吹来,凤浅抱着胳膊缩了缩,今夜特别的冷。
“冷?”他半睁开眼,眼里带着些疲惫之色。
凤浅不理他,冷死,也不要他管。
他摸向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冷得不象活人体温。
无视凤浅的拒绝,拿过一张毯子,把她裹住,再抱进怀里。
凤浅在被子里乱拱,试图脱离他的怀抱。
他收紧手臂,不容她乱动,“你再乱动,勾起我的火,我就拿你来泄。”
凤浅象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安份下来,见他接下来没有不老实的举动,也就由着他抱住。
裹着被子,还被他抱在怀里,身上仍然越来越冷,冷得入骨入髓。
这样的冷,她不陌生。
她两次死之前,都是这样的冷法。
远远传来几声更声,四更……
又是四更。
前两次死前,都听见四更的更声。
凤浅心里莫名地慌乱,难道又要死了?
她好不容易才回到这世。
好不容易才有了小郎的一点线索。
就这么死去,她不甘心。
眼皮沉重得厉害,眼前那张诡异的面具渐渐模糊。
“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如幻梦般传来。
凤浅有片刻的清醒,“我好困。”
“别睡。”他察觉她的异样。
凤浅用尽了力气,仍无法撑开眼皮,紧紧地抓住诏王的衣襟,“救我。”
“要我怎么做?”
凤浅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他能怎么救她,突然想到千巧的话。
如果她再发生沉睡的情况,只需云末……
“带我去找云末。”
她不能确实自己和极品女是不是一样,也不知道找到云末会怎么样。
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自救法。
她还没能等到他回答,就人事不知地睡了过去。
他看着怀里呼吸越来越弱的人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低声呢喃,“浅浅……到底是不是你?”
他得不到回答,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单调的马蹄声。
他怀抱着凤浅不动,突然道:“冰护法。”
“属下在。”
“你把车停下,先回去。”
“主上……”冰美人低声惊叫,“主上在海市露了身形,北皇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捉拿主上的机会,主上得尽快离开。”
“停下。”诏王的声音仍然很轻,却严厉得不容人有丝毫违逆。
“是。”冰美人心里万般不愿意,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把牙一咬,拉住马,把马车赶进旁边树林,飘然离去。
她下了马车,咬着唇一路飞身纵跃,等远离马车,停了下来,跃上身边一株大树树梢。
凝望着马车的方向,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过了好一会儿,深吸了口气,收敛心神。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诏王。
从怀里掏出几个信号弹,一一点燃放飞。
不一会儿功夫,数条黑影象鬼魅一般出现在树林里,将马车远远地保护在一个无形的圈子里。
凤浅睡梦中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毛毛乎乎,痒得难受。
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
“好冷。”凤浅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发现自己依在一块青石上,身边花树落下片片雪白花瓣,撒了她一身。
脸的一侧有一团雪白的毛球,毛球的长尾巴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凤浅抓住那条毛绒绒的尾巴,倒提起来认了半天,才勉强看出这长和宽几乎一样的毛球是类似雪猴一类的东西。
只是这小东西比雪猴长得卡通可笑许多。
小雪猴被倒提起来非常不爽,对凤浅张牙舞爪地示威,但那让人看了就想狠狠揉一揉捏一捏的小样子,不但吓不到人,反而让人更想好好地蹂躏它一下。
凤浅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捏住它只有巴掌大小的圆身子,捏了几下,软软的,暖暖的舒服极了。
小雪猴被凤浅揉得‘吱吱’惨叫,作势张嘴向她咬去。
凤浅吓得松了手。
小雪猴乘机从她掌心中逃开,跳到凤浅抓不到它的地方,瞪着她直喘粗气。
凤浅也瞪它,装样子又要去抓它,小雪猴吓得转身就跑,胖得跟球一样子的身子,居然灵活得丝毫不比寻常猴子差,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凤浅呵呵一笑,手扶了青石起身,手指触碰到一些凹凸地方,转头看去,发现青石上用繁体字刻着‘情系三生’四个字。
心脏突地一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生石?
凤浅伸手向青石摸去。
“别动。”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凤浅吓了一跳,手停了下来,飞快转身,“小郎?”
“你?”那人迟疑开口。
凤浅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前方一片繁花幽林,那个人应该藏身在林子里,“小郎,是你么?”
那声音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幽幽响起,“你认错人了。”
“我不信,让我看看你。”
凤浅飞跑进林子,林中烟雾缭绕,哪里看得见人。
“你在哪里?”
“我是这幽境里的一缕魂魄,你看不见我的。”
“魂魄?”
“残魂。”
凤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酸,眼里渐渐涌上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