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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把那张休书和剩余的信封放在桌上。
容瑾拿起自己的那封,拆开来,也是一张休书,随手放在桌上,退开一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止烨,玉玄和惜惜各自在信封里抽出也写着‘休书’的信纸,面面相觑。
止烨一扫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面色凝重。
一路上就觉得有事要发生,回了府,还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最终还是出了事。
玉玄再是粗心,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引起的,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惜惜叫住他。
“老子找她去,问她是要玩什么花样。”
云末不挡。
止烨看了云末一眼,也往外走。
惜惜看向云末。
云末只淡淡地道:“都回去休息吧。”
容瑾一句话也不说,起身离去。
惜惜不知云末有什么打算,但见他已经转进里间,只好离开。
凤浅出了府,就从牛车上下来,让张家娘子自行离开。
就算云末猜到她是跟着张家娘子出的府,到镇上找到张家娘子,再返回来,她已经离开,他还能去哪里找她?
轻风带着一丝清凉拂过发梢。
凤浅回头看了看住过一些日子的长乐府,有脱离囚牢的轻松,却也有种散不去的惆怅失落。
摸着肉丸子毛绒绒的小圆脑袋,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又没有家了,肉丸子,我们以后要相依为命了。”
小雪猴难得的闭着嘴,没说难听的话嘲笑她。
长乐郡主虽然名声不好,却是她真正的身份,镇南王是她的亲爹。
她这一走,又变成了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泊,没了家,也没了父亲。
凤浅深吸了口气,把那点不舍丢开,“得走了。”再不走,被云末发现,就又走不成了。
走进旁边的林子,脱下身上锦衣,换上件寻常百姓穿的布衣。
才重新踏上官道往前走去。
就算他们找到这里,也不会想到,她会这么胆还敢走官道。
路上有几个背着着各种手工小玩意的百姓,看样子是带着自己做的小东西,去镇子上赶集。
凤浅忙跟了上去,跟在他们后头。
旁边人看上去,凤浅象是与他们一起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凤浅回头看去,只见止烨和玉玄骑着马急驰而来,俊朗的身影顿时让这条萧凉的黄土大道变得有了生机。
他们路过去赶集的人群时,没有减慢速度。
这里的女子有戴幂蓠遮风尘的习惯,凤浅自然戴着幂蓠帽掩去相貌。
止烨视线在从群里扫过,在凤浅戴着面纱的脸上略停留了一下,接着看见她一身布衣的装束,就把视线移向前方,向镇子方向,卷尘而去。
凤浅轻嘘了口气,他们的反应太快,幸好运气好,遇上这些赶集的人,要不然,绝不可能躲得过。
望着远处马蹄踏起的一抹烟尘,凤浅可以想到他们看到那些休书时,是怎么样的震怒模样,嘴角浮起一抹得意浅笑。
他们拿着与她交易的报酬,却天天跟她找麻烦,对她蹬鼻子上眼,她送他们一封休书,让他们再得不到想要的,大家也算扯平。
到了分岔路,凤浅不再跟着赶集的人群,独自走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通往丰城。
她最后见小郎是在丰城,而且丰城是虞金彪的领地。
虞金彪虽然死了,但或许还能在丰城打听到什么。
傍晚,凤浅又累又渴,在街边的小粥摊买了一碗粥,两个煮鸡蛋。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小粥摊的两张桌子挤得满满的,没地方可坐。
凤浅只能端着碗,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就着粥吃些干粮。
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
其中一人拿着水壶去粥摊上买水。
粥摊上起来一人,走到马车窗前,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凤浅,见是一个村姑,不放在心上,低叫了声,“国师。”
车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查到诏王的下落了没有。”
那声音娘娘腔腔,十分特别。
他们声音压得极低,但凤浅曾做过听力训练,耳力极好,听见‘诏王’二字,不由得留了心。
“属下惭愧,诏王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最后出现在哪里?”
“樟州,诏王去了樟州见牡丹。”
“哦?”
“我的人跟着诏王的船下了湖,看见他去见牡丹,发了信号,等我们赶去,发现他死在了湖里。”
“这么说,诏王确实出现在樟州?”
“确实。”
凤浅吃东西的手停住。
去见牡丹的根本不是诏王,而是一个叫东君的男人。
那人向凤浅望来,凤浅低了头,继续啃自己的干粮。
车里人察觉那人有异,也向凤浅的方向睨了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
“凤浅府里的那几个可都查过?”
“止烨和玉玄是和凤浅一起去的樟州,诏王出现的时候,他们二人在场,所以他们不可能是诏王。”
“另外几个呢。”
“云末,容瑾和惜惜一直不曾离府,如果百草乡出现的真是诏王,那么他们三个也不可能。”
“他们三个没有离过府?”
“管家确定是这么说的。”
“管家什么时候看见的他们三个?”
“收到报告后,立刻去见的云末,当时他们三个人都在云末院子里下棋。”
“管家收到消息的时间,或许对别人来说不可能,但对诏王来说,足够他从草堂乡返回长乐府。”
“这么说,诏王真没有藏在凤浅的府上?”
“按理是这样,倒是凤浅……”
“凤浅怎么了?”
“据说凤浅跟过去很是不同。”
第67章 学习
第67章学习
“怎么不同法?”
“自从从西门政府上回来后,整个就象变了一个。”
“会不会是有人弄了个假凤浅……”
“属下也想到过,但派人查过,人到是真的,只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我也有好些年没见过凤浅了,看来,也是时候该去看看了。”
“属下这就去给国师安排。”
“不忙,我还有其他几个人要先见见。”
“长乐府上的那几位,还要不要跟着?”
“再跟下去,难免打草惊蛇,暂时放放。”
“是。”
“你去吧。”
“是。”
凤浅连耳朵都竖起来了,只偶尔听见提到云末,容瑾以及她的名字。
那人又背对着她,也看不见唇形。
凭着这片言半语,实在没办法串连他们谈话的内容。
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两步。
那人立刻警惕地向她望来,把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
凤浅知道那人对她起了疑心,收起没吃完的干粮,端着空碗走向粥摊。
敢招惹诏王的人,都不是凤浅现在惹得起的。
她不会蠢到为了多满足一点好奇心,送掉性命。
凤浅还了碗,抱着包裹继续赶自己的路。
那人一直盯着凤浅走远,看不出凤浅有什么不妥,才转身离去。
凤浅翻开地图,如果顺着这条大道一直往前,以她的脚程,要到半夜才能有个城镇可以落脚,而她一个女人在道边露宿,实在不安全。
再加上,止烨和玉玄在镇子上找到张家娘子,问明她的下落,就会回头,除了去镇子的路,就只剩下这条路。
如果他们一直往前追赶,她仍然跑不掉。
除了这条大道,另外有一条小道。
那条小道翻过一座小山,就能到那个镇子,能缩短一半的路程。
而且这条路,两边都有树林,如果听见马蹄声,很容易藏身。
如果顺利,天黑的时候,就能到达镇子。
运气好的话,可以雇到马车,连夜离开。
凤浅略为思索,朝着那条小路而去。
进山不久,头顶响起几声雷鸣,只一会儿功夫,天空乌云密布,几道刺眼的闪电穿过厚实的乌云,斗大的雨点已稀稀拉拉地砸落。
再往前,就是悬崖路。
天气好,倒不足为惧,但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泥巴路被雨水一泡,滑不留脚,脚下只要滑一下,就很容易跌下山崖。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减小的趋势。
凤浅不敢再冒险前行,在附近找了个干燥的山洞避雨,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山洞很宽敞,里面有不少枯枝。
凤浅放下包裹,拾了些树枝,架起火堆,火光把阴冷的山洞照亮。
一阵脚步声踏着落叶而来。
凤浅警惕地抬头向洞口望去。
一个戴着斗笠,披着宽大披风的男子牵着马走进山洞,看了火边的凤浅一眼,就径直坐到火堆旁边,脱下打湿的披风,露出里面合体的黑色箭服。
他身姿高大挺拔,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天然自成的优雅贵气。
斗笠压得很低,遮去了眉眼,微低着头,只能看见下颌一点美好的弧线。
他往火堆里加了根树枝,手指修长莹白,袖口袖着和衣裳同色的繁琐花纹。
男子坐下后,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凤浅,斗笠下射出的森冷目光,象是要看穿凤浅面颊上的幂蓠面纱。
他除了盯着凤浅以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却仍让凤浅慢慢皱紧了眉头,打算等雨一停,就立刻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过了一会儿,那人的视线仍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风雨交加的夜晚,与一个不相识的男子共处一个无人的山洞,而那男子又是如此无礼之极,让凤浅感觉不安。
她绷紧着肩膀,落在男子眼里,他微抬起脸,“你很怕我?”
这声音……
凤浅身体一震,后背瞬间发冷。
慢慢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或许只是声音相似的人。
退一步说,就算是他,她戴着面纱,他也不可能认得出她。
男子一声轻笑,但那笑声却让她升起一阵寒意,与那个人的声音完全一样。
凤浅虽然已经尽量让自己镇定放松,但对方的视线却落在了她因紧张而紧紧抓住身下的干草的小手上。
又是一声轻笑,男子缓缓除下斗笠,露出即便是戴着鬼面具,仍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庞,深不见底的黑眸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冷寒,象是可以看穿人心。
果然是他,果然是她最不愿看到的诏王。
凤浅惊得心脏差点跳出胸膛,好在幂蓠遮住了她已经发白的脸。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微眯起眸子,声音带着一缕危险的味道。
“对不起,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凤浅虽然慌乱得想马上逃走,但说的话,仍是淡淡的。
不露声色的站起身,靠近洞口,一有异常举动就……逃……
诏王身形一动,已拦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形给她带来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让我看看姑娘的芳容,看我们算不算得上是陌生人。”他调戏的声调中带着嘲讽。
“请你放尊重些。”凤浅冷冰冰的声音,没让对方后退,反而伸手来揭她的幂蓠。
她再也顾不得山洞外倾盆的大雨,往外急奔。
手臂一紧,已被牢牢抓住,幂蓠已经到了诏王另一只手中。
凤浅忙转开头,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你放肆……”
下一秒种,对方手臂回缩,她顿时被强大的力量带着撞进他怀中。
他抛掉手中的幂蓠,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
跳跃的火光在她脸上投下闪烁的红光,让她苍白小脸艳丽非常。
自从得了她以后,他就象是上了瘾一样,总在梦里与她缠绵。
现在,她柔若无骨的腰身不安分地在他手臂间扭动,撩得他腹间邪火乱窜。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了想要了她的冲动。
真是该死,不管他对她的家族如何的仇恨,但仍无法让他忽视,她对他的吸引。
“你这是要去哪里?郡主。”郡主两个字,他刻意加重了口气。
凤浅推着他的胸,企图脱离他的束缚,但他如同铁壁铜墙一般纹丝不动。
“跟你没关系。”这样的自己在他面前仍然弱小得微不足道,她恨死现在这样柔弱无力的身体。
“没关系?”诏王黑不可测的眸子里慢慢燃起怒火。
“对,我们只是无意中擦肩而过的过客,不必要做无谓的纠缠。”凤浅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过客?无谓的纠缠?”诏王原本就冷冽的脸,越加的阴沉。
“对。”凤浅淡漠的与他对视,既然被他捉到了,就只能与他摊开来说清楚。
“那你视我们之间的赌注约定是什么?”因为气愤,手上的力道大了些,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她强忍着痛,不露出丝毫示弱,“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游戏。”
“看来,我真不该放了你?”他把她往前一推,把她压在石壁上。
“就算你能强迫我,得到的也不过是我这具躯体,除此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她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秀美的外表下竟流着如此狂傲的血液。
“是吗?”诏王半眯了眼。
“你恨的是虞金彪,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拿我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来泄愤,不觉得丢人吗?”凤浅一鼓作气地说出以前不敢说出的话。
“你敢再说一次。”诏王微眯起眼,手臂收紧,几乎要箍断她的腰。
拜她所赐,他落入虞家的人手中,受那滔天之辱,又被迫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
她居然坦而然之地说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真是荒谬。
“你除了会躲在阴暗的角落,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泄愤出气,算什么男人?”凤浅扬起眉,清澈的晶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胆怯。
诏王冷哼一声,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骂,接着骂。”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
“你再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只能得到我的尸体。”
凤浅的语气和洞外的狂风一般冰冷,美丽的大眼睛里的不屈划清了二人的界线。
“你死给我看看。”他看着她,眼里反而慢慢浮上笑意。
凤浅瞪着他,她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寻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第68章 回府
第68章回府
“你要怎么样?”凤浅咬紧下唇,长乐府里有内奸。
“不过是想和你好好地打一场赌。”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冰冷的面颊。
“疯子。”凤浅胸口闷气涨得难受。
“回长乐府。”
“不回。”
“既然这样,我只能带你回去。”
“我不跟你去。”凤浅惊了一下。
“由不得你。”狭长好看的眸子里跳跃着残酷的火焰,紧抿的唇更冷了三分。
这么多年来,他在仇恨和噩梦中长大,虞金彪不过是他的报复刚刚开始。
她是仇人的女儿,本该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
但她的一笑一怒,却牵动着他的心弦,让他冷硬的心一软再软,这种感觉很不好。
蓦然,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狠狠推开她。
坐回火堆边,不再看她,他怕自己会迷失在她似水的美目中。
“老实呆着,如果敢跑,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凤浅身体得以自由,才长松了口气,尽量缩在离他远一点的角落,不敢再去招惹他,免得把他真的激怒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雨点小了,诏王抓起披风走到马前,薄唇里冰冷轻轻一碰,“过来。”
那冷到极点的声音让她想逃,但她轻叹了口气,磨蹭地走向他。
在她的一声惊呼中,象货物一样被打横丢在了马背上。
他一抬腿,姿势十分潇洒地上了马,冲进了黑幕中。
凤浅虽不指望他会友善地对待她,但这样横卧在马背上,胃被反复的颠簸挤压,就象要被揉碎了般的难受。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呕吐时,再次被提起,意外地跨坐在了他身前。
还没来得及感动,冰冷的声音响起,“别弄脏了我的宝贝马。”
凤浅又瞬间被怒火点燃,僵硬着身子,尽量前倾,不碰到身后的铁皮铜墙。
这样僵持的姿势加剧了几日来波奔的疲惫,倦意袭来,很快就沉沉睡去,在她将要栽下马背的瞬间,诏王空出一只手将她箍在怀中。
凤浅睡梦中靠在他宽阔的胸上,仿佛回到了儿时,被小郎抱在怀里,莫名的心安了,伸出两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