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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我一把将他推开,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他说道:“你别过来!”
宋汝文的俊脸微微有些泛红,眼里充满了不解,忙道:“怎么了,刚还好好的。”
现在我有些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妻子刚刚死去,就急的颠鸾倒凤。还有,他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警惕地看着他,冷冷讽刺道:“你忘记董群婉了?”
宋汝文听见这话,脸上浮现出了说不出的落寞,淡淡说道:“你跟她不一样,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你。”
这算表白吗?如果他没有妻子,没有剩下的一二三四,那么我会感谢上天,在我最美好的年华赐给我一段回忆。可是,他是宋汝文,他不是陈冰。
宋汝文啊,这么长时间,你终于肯对我说实话了。当终于听到我要的事实时,没有意想之中的高兴,反而很生气,我指着宋汝文骂道:“你说你喜欢我,那为什么让你母亲把我变成宋水君!你们有征求过我的同意吗?”
宋汝文明显地一愣,又往前踉跄地走了两步,我看见他又想故技重施以便靠近我,忙开口喝住:“就站那儿别动!”
他果然停下脚步,无奈地笑道:“妹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可要相信我的心。不过这事确实怪我。当日我从颍江往家赶,看见河里飘着个什么,也是命,我就将你给救了回来。”
“那这么说来,我还得感激你了。”
宋汝文大概是瞧出了我的话里的嘲讽之意,忙急道:“哎,妹子。我虽出于好心救你,但更多的是想等你醒了后和你在一起。”
呵!这话居然能说的出来,之前还觉得他是伪君子,让人无端的可恨,那此时看来简直就是真小人。你永远拿真小人没办法,他是坏,但是明摆在那儿了,你就没办法。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醒了之后就成了你妹妹!这不是很好笑么!”
宋汝文有些犹豫,我看的出来这个原因不太好说,忙冷笑一声,嘲讽道:“我看你家就是要把我替嫁给那个什么齐大将军来解救你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将军就是个恶魔,只要是嫁给他的女人,都死了。”
宋汝文听见我说出那番话,忙脱口而出道:“不是这样的,是水君失踪了。”
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宋小姐失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说实话,我脑海里第一个想法是这家的大小姐为了心上人逃婚了。
“这,这不会吧。水君小姐她怎么会失踪呢。”
宋汝文大概是看见我不相信的样子,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到椅子上,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是那次她和母亲去‘慧通寺’还愿时丢的。”
“那你们没有去找吗?”
宋汝文此时看起来束手无策,将手插进有些凌乱的黑发里,睁大着眼睛看向前方,长长地出一口气,喃喃道:“找了,都快把‘慧通寺’给翻过来了。可是又不能叫人给知道,所以,哎。”
我看不出来宋汝文又像方才那样耍手段,哄骗我。难不成宋水君真的失踪了?要不凭着宋家的财力,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可是就算水君小姐不见了,你们也不该拿我来顶替啊,这要是让人给知道的话,你们家还活不活了。”
我说的是实话,毕竟这段婚姻是皇帝御赐的,拒婚是抗旨,替嫁是欺瞒,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个死。我从不相信会有不白于世的真相,所以我很明白如果我真的嫁过去,总有一天这件荒唐的事会被揭穿,那么我的下场会很难看。而且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宋家总会将过错都推到我这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儿身上,将自家的危害降到最低。
想到这儿,我哭了,我说过我就是一个泪点很低的人。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就要被人家这样的欺负,还不能反抗逃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宋汝文是个最剔透不过的人儿,瞧见我哭了。忙起身掏出帕子过来给我擦眼泪。我一把夺过来,不愿让他碰我。他轻笑了一声道:“本来我是把你藏的好好的,不知怎地就让群婉给晓得了。她过来找我大吵大闹,这那天你醒来也瞧见了,她就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后来她用花瓶将你砸晕了,我要留下照顾你将她撵了回去。谁成想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走漏半点风声,她还是去找母亲哭诉了。”
我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层故事。只听宋汝文继续道:“正好那段时间母亲上报说是水君生了重病,怕是不久于人世,本想着齐将军原就有克妻的美名儿,也想不出这样说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没成想圣上居然派下来御医来亲自为水君诊治。”
我用那方帕子擦干了眼泪,冷笑一声,对宋汝文哼道:“那岂不是要露馅了么,御医可是皇上的人,难道你们宋家也可以收买吗?”
这时,宋汝文避开我的眼睛,转过身去,将脚下的一件绸缎衣裳踢得老远,轻声说道:“我要说了,妹子可不许恼我啊。”
为什么他会这样说,想必这和我突然成为宋家小姐有关吧。我平复了一下呼吸,试图用最淡然的语调说道:“好,我尽量不生气。你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烟雨楼台
宋汝文眨了下眼睛,确定我已经平复了生气的情绪,侧着个脸儿又问了一遍:“妹妹真的真的一会儿不生气?”
此刻瞧他那样儿,我倒是有些生气的,在我的字典里有四个大字‘卖萌可耻’!所以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说了不生气就不生气,我可不跟有些人一样。”
宋汝文嘿嘿一笑,略往前凑了些,戏谑道:“姑娘这是说谁呢,何不跟哥哥说说。”
我并不反感宋汝文,换句话说每个女人都会对奉承自己,喜欢自己的男人有些许朦胧的好感。因为这会让自己的虚荣心和存在感得到小小的膨胀与满足,所以我不否认我喜欢跟宋汝文说话。
即便如此,我也会做出个高姿态,不会主动的跟他说话说得很热切。这样的话,我在他心中会有一种距离感,而这种距离感最是能在别人心中留下记忆的。
宋汝文见我不搭理他,轻咳了一下,定定地瞧着我笑道:“正是因为御医无法收买,所以母亲没法找到一个生重病的美貌姑娘来顶替,正发愁呢,可巧群婉就去她那里告我的黑状。本来你是无论如何都成不了我妹妹,哎,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听宋汝文说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来,笑嘻嘻地瞧着我,我瞥了眼他,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往跟前的椅子上一坐,有些生气道:“我说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每回都讲一半撂一半的,亏你还是爷们家,难道到外面你都这样吗?”
宋汝文亦快速地往离我最近的地方坐下,我用余光瞧去,只见他背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黑发散乱着,衣裳松散,嘴角带着该死的笑看着我。我忙正襟危坐,不过说实话,他这样子真有点魏晋时期名士不羁的感觉。
“我在外面对着那起俗人自然有一套方法,但是对妹子这等雅人,我可得陪着小心了。好好好,妹子你别恼啊,我说还不行么。”
我听了这话,才按捺住离开的举动,这会我很严肃地看着他,我倒要听听我究竟是怎么变成宋水君,他又怎么对不起我的。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也请了医来看,可都束手无策,正巧听说御医要来,我想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来瞧瞧,指不定就能把你弄醒呢。我带着这小心思就给母亲建议,说是既然找不到重病之人,那何不用我救回来的姑娘顶替一下水君呢。”
听到这儿,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起因都是宋汝文!要不是他,我何苦再这里等不幸命运的降临!我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看跟前小几上是什么东西,拿起就往宋汝文身上扔,没成想被他一把接住,这时我才看见,原来是一只茶杯。
不过瞧见他现在那模样,我噗嗤一笑。原来那杯子里是有茶汁的,虽然没砸到他,但是却淋到他了,黑色的湿发黏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有些狼狈也有些迷人。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流下眼泪,哽咽道:“怎么还带你们这样的,我感谢你救了我,可是你们不能就这样决定我的终身大事啊!况且我又不傻,我嫁的人是谁,给我赐婚的人又是谁,以后要是这事给败露了,死的人又是谁,你们真的好自私。”
宋汝文看见我哭的好不伤心,又听我说了那番话,忙急道:“若你不当水君,母亲就要送你的尸体上京了!”
“什么?”
我在瞬间忘记了哭泣,尸体?我试探着问宋汝文:“是不是御医看过我后,高夫人就想出要杀了我,充作宋水君来送上京了结?”
宋汝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果然,我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没有一丝力气,原来我的命是拣来的,我是不是还得感慨一下,真是福大啊!
“那后来你们怎么又让我活了。”
宋汝文这时走过来,蹲在我腿边,要握住我的手却被我厌恶地挥开,他的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说不出的无奈,只得叹道说道:“你别恨我,这都是我母亲的主意,我从头到尾都是向着你的,天地可鉴哪!”
正当我要再次反驳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口响起容妈的声音:“小姐,咱们该回去了,这天也不早了,老奴担心您的身子。”
我和宋汝文对视一眼,这个时候,我已经明白了一切,她们之所以让我还活,那说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或许要等到找到真的宋小姐就杀了我,如果我不听话,或许就提前结束掉我的生命。
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我感觉我整个人除了心脏其他全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又做了那个木偶人,机械地往门口走去。
忽然感觉胳膊给人拉住,回头一看,是宋汝文。他靠近我,让我冰冷的身子稍微有了些许暖意,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如果你不想在这儿呆着,那就过来找我,我带你离开。”
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
我必须得冷静下来,逃还是不逃,这是个问题。宋汝文此人究竟可靠不可靠,我根本不知道,不能凭着他今日那般的诚恳我就动容。万一所托非人,还不如待在这里等着事情的转圜。可是要是一直等待,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后悔又来不及了。
多心的人讨厌选择,会不住地怨恨自己的命运不济。可是又能如何,没有一个稳固的靠山,你就是蝼蚁,只能自己苟且偷安。一步错,步步错,所以我只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尽量选择一个比较正确的道路,那么到后来也不至于落得重新开始的悲凉。
我看着锦瑟在那儿给我试洗澡水的温度,烛光一晃,我又痴了。素手弄水,叮咚作响,宛如九天仙子,摇曳生姿。这么美的画面,可惜只有我能看到。有些美人就是这样,明明美的让人嫉妒,可是你又忍不住对她好。
“锦瑟,夫人今儿叫你过去问什么了。是不是董群婉的事啊。夫人真是有病,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八竿子也打不着,难不成是你吓死的呀。”
锦瑟轻笑了一声,起身走到我跟前,手抚上我的额头,嗔怪道:“没有什么事,就是问了几句而已。有点烧,哎呀,姐姐你怎么出去不穿厚些呢。”
我很喜欢听她叫我姐姐,这样我就感觉还有人在真心关心我。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或许我就是孟玉楼的后世,不然怎么会总梦到她?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怎么会见到锦瑟?怎么会莫名的开心听她叫我姐姐?呵,我又痴了,锦瑟和孟玉楼有什么关系,把她俩联系到一起也太好笑了。
“锦瑟啊,你好好给我说一下,你觉得大少爷这个人怎么样,可靠吗?在这个家里,我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
果然,锦瑟听了我的话,眼眸低垂,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我叹了口气,对她柔声说道:“算了,就当我没问。”
没想到锦瑟忽然解下一直缠绕在脖子里的围巾,这究竟是怎么了,她的脖子里怎么有这么多道伤痕,怪不得我上次要拿她的围巾时她反应那么大。
不知怎地,我哭了,看到她这样我真的很难受。锦瑟低下头,沉默不语,越是看见她隐忍不语,我越是气愤,拉住她的手问道:“是谁?是谁伤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实在太忙,今天的章节是昨晚写了一点,今中午写了一点,今下午才补齐的,大河尽量保证日更~(≧▽≦)/~
☆、魂断今朝
罂粟花是美丽的,或许它原本不会成为让人谈之色变的毒花。只是因为人的贪婪,就让它变得更妖艳更狠毒。其人无罪,怀璧有罪。
虽然那一道道的旧伤痕看起来并不怎么深,但仍触目惊心。是董氏吗?因为嫉妒就这样伤害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往脖子上划,这是要锦瑟的命啊。
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究竟美丽有何过错?我颤抖着握住锦瑟的手,虽然我在这个家里也是无能为力,不能自保。可是我还是心疼这个女孩儿,我想为她做主,不愿别人欺负她。
“是谁,是不是董群婉。”
锦瑟覆上我因为气愤而变得冰冷的手,轻轻笑了,像孩子一样纯真,淡然说道:“没有别人,是我自己来着。”
“为什么?”
我几乎没有反应,就脱口而出。我实在想不出她为何要这样伤害自己。
“姐姐,我十三岁来的宋家,如今算来也有三年了。可是我过的并不快乐,行动间就有人故意挑错,其中什么原因我想姐姐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原来你已经战战兢兢的在这里过了三年了,这其中你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刚来宋家不久的我都受不了,实在不敢想这三年你是怎么熬下来的。你说有人故意挑你的错,再也不用想,肯定是董群婉和宋汝文身后的一二三四。
我将一阵心酸硬生生咽进肚子里,可是声音却出卖了我:“苦,苦了你了。”
锦瑟轻轻一笑,那灿烂的之样让我感觉整个天空都亮了,微微一笑很倾城,就是说她这样的人吧。
“也没有啦,幸好有水君小姐的保护,我才平安活到现在。”
我看见锦瑟忽然紧紧抿着嘴唇着急之样,想必是意识到方才说了‘水君小姐’而不是‘小姐你’。我笑着摇摇头,对锦瑟悄声说道:“好了,容婆去夫人那边报到去了,也没人监视。今天你家大少爷都跟我说了,我是他救回来的,后来被你家夫人强安排假冒宋水君的,是吗?”
锦瑟吃惊地看着我,转而又恢复了平常,然后镇定地盯着我,问道:“那姐姐你知道大少爷为什么会救你?”
我点了点头,回看着锦瑟,毫不闪躲,然后问道:“那你呢?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伤了自己?”
锦瑟抚上脖子,我能看得出来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一股厌恶的神色,只听她冷冷说道:“自从我进府后,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有的滑稽可笑,有的荒诞无趣,有的让人生气。但我真的没有对大少爷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却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少夫人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不满足于散布流言,最后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不守妇道,无耻引诱大少爷,甚至给她每日吃的燕窝里下绝育的药。”
我瞧着锦瑟目光冰冷,问道:“她说谎话也要人信,高夫人是再精明不过的人,能纵容她胡闹吗?”
锦瑟冷笑一声,我看出来有嘲讽的意思,只听她道:“少夫人当时连证据都拿出来了,我实在百口莫辩。夫人也不好说什么,由着少夫人处理。姐姐你猜怎么着,她要把我嫁给后厨那个独腿活鬼,麻子冯三。”
这就是妒妇的伎俩吗?从那天我只不过和宋汝文说了没多长时间的话,她就着急忙火的赶来了,又闹了一场。更何况家里面有如此绝色的姑娘锦瑟?我想锦瑟好好地活在董群婉的眼皮下,简直会让这个妒妇如芒刺在背!
家里要是有这么个女人在,哪里能清净下来,忽然,我有些同情宋汝文了,也恍惚有些明白他为何总是拈花惹草。
高夫人身为一家之主,要得是家和万事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见新来的丫头锦瑟天仙一般的人物,小小年纪就惹得家里不合,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在媳妇这边,由着她处理,最后只能委屈锦瑟了。
我心疼地揉着锦瑟的柔发,却看见锦瑟倔强一笑,昂着头骄傲道:“姐姐,我虽然被卖到了宋家做下人,可是也是读过几日书有尊严的,哪里能受得了她们这样诬赖我。当时什么也不顾了,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往脖子上划,大不了就是一死么,我也要证明我的清白。也就是这时,水君小姐来了。她什么也没说,骄傲地从董氏身边经过把我带去桃夭林,而且撂下话不许少夫人再来欺负我。也是怪,少夫人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就怕水君小姐。所以,我就这么绝地逢生了。”
听锦瑟讲了这段过往,我忽然很敬佩她。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以饶上自己的小命。现在看来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