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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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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唉!好好的休息日子……算了,给钱的最大!她又亲了亲小格格的小小面颊,再依依不舍地交还给侥幸逃过一劫的渎职奶娘:“小格格,下回再来看你呦!”
  
  可是,四儿,以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她再也见不到小格格了。
  小格格突发急病,不到两天就夭折了!
  
  * * *
  
  我亦无欲无求,唯愿安享春秋;
  静时念几页书,闲来把一盏酒。
  花开月落有期,聚散离合无定;
  谁想今生今世,余我一人茕茕。'1'
  
  四儿一遍一遍地写着自己某天晚上不睡觉时写出来的句子。
  似乎还不错呢!今天不上工,也不会因此少一天的吃喝。不过“一盏”小酒得自己沽。自备小瓷壶,打了一百文的桂花酿、老板还附送一包花生米和三块据说是苏州师傅做的花色夹馅松糕。有钱花用可真是好啊,这桂花酿就是有很多的桂花和甜美的滋味——也许是放了不少糖,馅儿也是咬了几口才出现一点点的豆沙、极少的玫瑰和罕见的松子。以前花个一百文就跟割身上的肉似的,现在可以为了应辞赋而用来消遣。
  “有钱真真好啊!”带着这样愉快的心情,她被临时叫去主殿伺候。其实多出来的活计虽然显得繁重些,但总有好处可以弥补:不论是一块“多余”的丝帕、还是“零头”的料子,总管他们总是能让一切看起来公平合理能够接受。
  而她也确实需要酒和日夜的劳动来麻痹记忆……
  伺候人是件累差事。主子坐着,你得站着;主子走动,你得断后;主子骑马,你得跑步……主子吃喝,你不能光是干瞪眼、还得服侍得他吃得喝得开心。从早到晚几乎屁股不沾凳,一般没伺候过的女孩子腿脚开始时会浮肿疼痛。
  不过这回没人说她偷着喝酒了。因为主子自己有些醉酒,听说是从爷哪个兄弟的喜宴上回来,那位新郎倌似乎也这样请可好几回喜酒了……老婆真多啊!当初她的主子进门可是连酒宴也没有,只有书礼到场、四人红轿,比一般富户纳小妾也好不到哪里去。
  脑袋里转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四儿手里却是一点也没闲着。有小太监送来醒酒茶,但其他的全得她来动手做。
  幸好爷没有真的醉成一摊烂泥,不然会成为纯粹的力气活。
  “四儿吗?”
  “是,奴婢在。”给钱的大爷,您请吩咐。当然吩咐过后给些赏头最好。
  “念首东西来听听。我不能睡着……还得想些事情。”他家弟弟什么时候对女人那么有兴趣了?唉!麻烦!男人、女人,都是麻烦!
  句子?抱歉,脑袋里只能装下最近念的:“诗情放,剑气豪,英雄不把穷通较。他得志笑闲人,他失脚闲人笑。”
  爷微微一笑:“……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再念几句来听听?” 
  “一个空皮囊包裹着千重气,一个乾骷髅顶戴着十分罪。为儿女使尽些拖刀计,为家私费尽些担山力。您省的也么咯,您省的也么咯?这一个长生道理何人会?”
  空气中沉静片刻,爷一边咳嗽一边笑声不绝。
  四儿忙去捶背倒茶。这可怨不得她啊,是爷要她念的嘛!
  “好你个四儿呀!”爷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
  
  …
  '1' 有授权的原创(不是偶这样没文化的家伙写的)



                                      第 8 章
  “四儿姑娘似乎长高了些许。”
  爷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四儿脸上。她不晓得一般的女子,比如说主子,在这样的情形下会不会脸红心跳。可是她只是想着,爷真的有些醉了,因为他显得多话而风趣,与平日皱眉头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大约长高了一寸。不过好象今年一直没长过,也就不用担心以前的衣服不能穿了。”
  “开始在池塘边看到……结果让人抢了先,你那时才到我肩膀。现在快顶到下巴了,恩,得低着头才到这位置。”
  爷比划着。而四儿总觉得他很感伤,只是趁今天醉酒的当口发作出来……像个孩子呢!
  “爷睡吧,明天不是要大朝吗?”
  “不,不用大起,可以多睡会……就说头痛微恙不就得了!你明天去外头回话,说正要请医官呢!”
  “是——”他神志清醒得很,因为居然还知道偷懒。
  “呵……你若踩了寸子,就可以碰到我的眉毛了。”他……再无法看着一个姑娘慢慢长大成人……伤心又能向谁人说去?不,他是不能伤心脆弱的!有太多的事情必须去争取、去谋划、去……
  “花盆底鞋子不能走路。”似乎爷就是死赖着不肯睡觉,害她也不能睡……太过分了!又不能像对付一般小娃娃那样假装要揍他屁股! 
  “……不是走起路来很好看吗?”不过他也很难理解女人们的本事,居然能在那高高的、小小的东西上头保持平衡甚至跳舞!
  “穿了花盆底,不好走!”四儿非常坚持。
  “……把子头也不好梳?”这丫头抵死不肯梳妇人的把子头,这事连总管也没辙,所以他也就让她去了。现在看来,自己对这普普通通的丫头很是纵容……呵呵,却纵容得让他愉快。
  “不好梳。”四儿稚气地顶回去,没料到引来爷儿更深的笑纹。她又不敢公开表示不满,于是——
  “爷该睡了,不然明儿个就真的要身子不爽了。”
  快手快脚、不加犹豫地替他解腰带、脱外衣,甚至一丝不苟地替他扒下混着一股酒味和其他不知什么味道的中衣,重新换上干净的、有着淡淡熏香的衣服。虽然手上施点劲道,压他躺下,盖上香软暖滑的被子。
  “四儿,进来伺候。”
  四儿瞪着微微掀开的被子。后园子的女人们,尤其是那些挣不上侧福晋地位、连庶福晋也抢破头的女人们,最爱闲嗑各个府里希奇古怪的“规矩”乃至各个爷们的古怪嗜好。但据她观察,爷没有特别的喜好,甚至不太重欲,更不会同时让好几个妻妾一块儿来伺候。但她真的不怎么喜欢这种摆明了把妾室当乐伎的“皇家风范”。
  也许她得花上一段时间来适应。就不知道她的“宠幸期”很有多长。
  “不愿意?”
  爷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不悦,四儿赶紧三下五除二地卸甲伺候……要是让付她很高工钱的大爷着了凉,可就有得她好受了!
  爷独用的被子很舒服,可惜她宁愿一个人盖自己那床不算硬也不算冷的窄被——府里的用度都按等级规矩来,而她很满足于自己现有的那份……不想再往上……大概她想上也上不了。
  肚子里转着弯弯肠,可手上的动作不会迟疑……她不讨厌跟爷做这种事,肌肤相近、气息相融的感觉挺好;可她也不特别喜欢,除了第一回爷还是颇体贴的,以后就是他一个人乐在其中……
  爷的眼睛很亮,亮得让她莫名其妙。她只觉得好笑:内务府的嬷嬷见她长相身世像个“可能有出息”的,于是教授了不少“私房活”,不过她只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明白了,就决定用上,因为今天晚上爷看上去不大对劲……他是不是将自己当作了那个来不及未长成人的小格格了呢?他很喜欢女儿的,总是在年幼的女儿面前露出罕见的、纯然的柔情……和依赖。
  换句话说,爷想要女人,但有些欲振乏力……
  她低下头,柔柔的嘴唇轻轻刷过对方薄薄的唇角——爷很仔细,却少柔情,尤其是对后园女人的;然后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肌肉开始绷紧的肩颈、光滑结实却可疑地开始起伏的胸膛。
  还不够?继续往下,直到将他含住——她从未有过这种掌控一切的感受,虽然自己一点也不快活,但能完全把握这个似乎是所有人主宰的男人,令她新鲜又兴奋:现在付钱的大爷是她的手下……呢!
  “你这个——”
  上下立换,现在轮到她被索取、掌控……不过爷似乎并没有在生气,只是稍嫌粗鲁了些。嘻,希望他明天忘记了曾经被一个丫头“玩儿”的事情……啊,其实她没胆子“玩儿”的,这是在“伺候”啊!
  
  * * *
  
  等背后的鼻息平稳了,四儿悄无声息地起身。
  烛火刚灭,月光也不明亮,室内一片黑暗。而这种纯然的暗,却给人以安全感。
  “又回你自己小床上?”奇怪,自己从没要求过她离开……难道她一点也不想挣得什么地位?
  四儿脊背僵直。她不习惯与男子在黑暗中讲话,即使自己已非常熟悉爷儿的身体,但还是止不住的排斥……“四儿认床。”
  “哼!”活了三十来年,他见识过各色人等,哪有她说的那样严重的?分明是扯淡!
  “呀……”敏感的腰间突然多出来的热度让四儿惊了一跳,连带着肌肉也一紧,鸡皮疙瘩直冒。“爷还是歇息吧!”
  “呵呵,四儿居然打发起我来了?”
  温温的气息在耳后根子吹拂,一直麻痒到脚指头,拼命要躲却又躲不了,想揍人又不敢——她的力气不小的,还曾经将街头小痞子打得直喊奶奶饶命,不过对方个头不比自己高多少就是;要是对手换成爷本人,她基本上没有胜算……更何况得罪了钱大爷,会比死还难过的!
  不过……要是不反抗的话,那温温麻麻的就一直、一直地拂不开。
  “爷——”好想尖叫或是打架……她求饶好不好?这样算不算上刑呀?
  “这样就不耐了?”
  压在她背上到处磨蹭、揉捏的力道突然消失,四儿一轻松,以为爷主儿终于放过了她,正要爬起来逃命,却被他的欲望吓到了!
  “呜——”她深陷被枕间、堵住想出口的呜咽;沉于火热摩擦之间,又惊又怕又暗自期待。这个爷不一样呢,像是……词曲里的……情郎……啊,不行,这样讲的话,她就成了青楼美人儿了……
  爷的唇从她的脊椎又回到颈项间,在耳垂和鬓角流连不去。而此时她已经彻底松软,即使腰腹被半抱起的时候,也顺从地配合。
  这一次,爷不再需要她“伺候”。相反的,她是第一回窥见欲望的秘密,忘记尘世种种、只求贪欢一晌的放纵,在黑夜中辗转、战栗……和沉沦。
  
  似乎过了一生一世,又似乎仅仅转瞬间,四儿在半梦时分突然悠悠开口:“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
  “我喜欢女儿的……跟四儿一样……”
  “好喜欢小格格……为什么主子不喜欢……呜呜呜……”
  “喜欢的,我喜欢的……”不带欲望地亲亲她,真的是太放纵了……不过他要如何跟个死心眼的姑娘解释,儿子对于女人也许比对于男人更重要?“你会有自己的女儿的。”
  “……女儿?”她可爱地问道,“白白嫩嫩的女儿?”
  “对!”那还不简单?除非她不孕……不过如果她没本事生女儿,倒生了儿子,就别怨谁了。
  “好……”背后抚着的手很热,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更没气力起身走人。那,先养养力气再说吧!
  女儿哦……带着昏昏沉沉的想头,两人一起安眠。


                                           第 9 章
  “二爷已经升了二品!”
  何嬷嬷一逮到四儿就兴奋地说道。四儿正在洗衣服。而她喜欢这种要花很多时间又不用费什么心思的事情,什么也不用想,就只埋头做。
  “您说,主子的封号又会升几级?”
  “大爷是爷很看重的人,说不定啊……”
  嬷嬷需要别人摆出一副非常想知道的模样,而除了四儿平日都不大会有人理睬这套。“何嬷嬷,会怎么样呢?”
  “最近爷常眷顾着呢!”何嬷嬷靠近了小声道,“说不定啊,能封个侧福晋!!”
  “啊,那真是好事!”这倒有可能。只是四儿不大明白的是,既然爷越来越看重主子,那还为什么每回去了主子那里过后的几天里,一定会找她疯狂一回子……她都搞糊涂了,什么叫“眷”、“顾”啊?
  “四儿啊,你一直对主子忠心不变,而主子呢,其实都不把你当奴才,而是手帕交的妹妹看了!你呀……”
  何嬷嬷继续说啊说的,直到四儿的一大盆衣服都已经洗好了,还意犹未尽的,于是一块儿帮忙晾晒,倒也省了不少力气。嘻——
  
  莲主子去了。
  以前那个表面上对她还不错,但总是夹枪带棍的莲主子死于难产,而她用生命为代价生下的男婴是个死胎……
  天气热,办丧事又要劳心力、又要讲礼法。福晋早以身子不利索为由躲一边乘凉去——不过她的身体一直好好坏坏的,不知道是因为丈夫不大搭理,还是众家“妹妹”们的面孔让人生厌;侧福晋不是个里外一把抓的好手,又觉得自己不够分量,居然拖了向来任劳任怨的四儿一块来办,而爷居然也默许……真是的!
  四儿怕见到丧家的人。这回她自己又成了丧家,还被派去安抚女方家族的人。但在看见莲主子的婶娘装出来的哀伤脸时,忽然又不觉得难受了。
  还要怎样?不就公事公办嘛!何况总管在女家出来的一名六品官面前许诺了一堆。丧仪体面,再升几个女家的人也就万事大吉了。
  死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还真简单啊!从头到尾,爷只露过一次面,就又匆匆走了……所以她都以协办丧事为由呆在灵堂附近,一连十二天,谁也叫不着。
  
  “……是‘妾身似秋扇,君恩绝履綦;讵忆游轻辇,从今贱妾辞’!”
  “哦,小五记性真好。”
  “……是你的记性好!”
  “哦……”继续写——飘香曳舞袖,带粉泛妆楼;不分君恩绝,纨扇曲中秋。
  “你在扯什么呀!”
  “没,没扯什么,就是解闷。”
  “哼,闷了去找你家那什么爷的去!”
  “不想找。”
  “……你还是睡你的觉去吧!”
  “……”
  
  “四儿妹妹越来越淑静了!来坐炕边上。”主子从没这样亲切、客气过。
  如今主子果然封了侧福晋,换了大院子、有六个丫头服侍,在府里时间长了、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尤其是对始终如一的四儿、听说颇受宠爱的四儿,非常友善。
  四儿不是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也晓得主子是开始在摆福晋的谱。以着居高临下的亲善来笼络地位较低者的手段,她实在是看得多,只是她宁愿回到过去,回到主子会在将她当出气的人之后,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她和好的日子……
  真的,不可能回去了。
  
  * * *
  
  还是跑不掉的……
  四儿抱着新看中的《词林摘艳》步出小书铺,日头很烈,因此她在立刻阴暗的店铺之后稍稍花了些时间才适应外头的阳光,同时也看见路过——大概不是顺路——的几骑人马。
  因为自己是迎着阳光的,所以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但马背上的人所散发的气息……不善。
  不过在研究爷的情绪时,她先规规矩矩地行礼,“给爷请安,爷吉祥。”
  北京城里住着的人,一辈子总会遇上各式各样高高在上的人等,这眉儿眼儿的一扫、大约就回明白对方的身家来头。于是旁边的人能避则避、能躲则躲:这当下人的姑娘也如此清秀端庄有礼,那她的主子岂不是顶尖儿的权贵?
  四儿是不理会旁的人。她只做分内的事情……跟着缓行的马队慢慢地、可以说是非常慢地回府。回书房,伺候。
  即使今天她原本不用做事。
  “格格的丧仪都办妥了?”
  “是。”
  “她的家人有说什么吗?”
  “总管已经说了。”
  “……”
  沉默。
  四儿也没那胆量和身价对爷发脾气,但使使小性子总是可以的,大不了“失宠”,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要月例银还是那么多,她不在意。
  “你也是觉罗姓的,对吧。” '1'
  “是。”她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姓氏,反正那跟现在的自己没多大的干系,父兄没地位的话,女儿姐妹也没。她只是……小小小小的……一枚棋。
  “以后府里每月的祭祀就由你来主持。”
  “……我?”
  “怎么,难不成由噶嬷嬷来当察玛?” '2'
  “……是,遵命。”那个说话说不清楚的嬷嬷?天啊!还是她来吧!也就是念念祷文、分发祚肉……很简单的体力活,她接了!
  “就寝吧。”
  “是——”
  爷把笔一扔;四儿赶紧转陀螺似的叫人送洗漱品、收拾书房、准备用具。呵,好一通忙乎!有钱有势就这点好,做什么都有一堆人费心侍奉着。哪像普通人家,拉上被子就歇了。
  
  那天晚上她头一回从爷的眸子里发现某种可以称为戏噱的东西来。而第二天她在众人越加恭谨的态度里发觉:当自己被半“威逼”着成为府里的萨满祭司之后,她已经是爷“后宫”里的一员了。
  
  
  '1' 虽是影射文,但四儿的出身和年纪纯属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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