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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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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政治,权势,争斗,这些我懂的不多,却也明白了其中的轻重。

    身形一晃,没有立稳。

    墨汁溅到了衣袖。

    衣袖落到了青石上。

    青石上再次跪下双膝。

    深深的俯了下去,身体已经僵硬——他的游戏似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你倒是比本王想象的还要聪明,显然已经明白本王的意思了。”他轻轻道。

    消息泄漏的时间不长,泄漏的环节也不多,何况更有前车之鉴,不能不让人容易联想——书房的侍从也是因为是眼线,被拉走后就再没听得消息了,当然我也不敢猜想他的结局。

    “奴婢不曾做过,王爷明察。”稳住嗓音,听着却依然颤抖。

    “本王自是会明察的。”扬昊面上还是淡淡笑着的,笑不达眼底,薄唇的唇角微微吮起,却是绝然的冷酷。

    眼底隐含的杀意。

    突然觉悟。

    ——不论左明的事是否真是我泄漏的,他都想杀了我。

    为什么。

    我不明白。

    柳易。

    突然想到了柳易。想到了那一句“欺瞒”。

    原来如此。

    扬昊毕竟还是容不下一丝忤逆的。

    终于明白今天他的阴晴不定、反反复复的缘由。

    当一个人的忠诚被意外的因素动摇后,既然舍不了才干杰出的“将”,自然便是弃去微不足道的“卒”,把那意外因素连根拔除了。

    柳易已经全然揽下送我出宫的罪责,扬昊自然不能因此再处罚我。但是只要另起事端找到借口,同样是能解决问题的——我必死不可。

    所以的事情的症结,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柳易看似被处罚,其实也只是为了支开他罢了。他既然能为了送我出去而欺瞒了一直忠心的主子,就不能否认会因为保我而做出些什么的可能性。

    这一点,扬昊自然是已经想到了。

    于是用“反骨”试探柳易,用急件将他支去襄安,然后以取画试我虚实得我确实识字,识了字自然可能将简书看到的内容泄漏出去,最后揭示左明之事塞我罪名……一环扣一环,一路下来,处心积虑,巧立名目,为的不过是要取我性命。

    只要除去了我,柳易才会是之前的柳易,忠心无二的柳易。

    门外的侍卫已经冲了进来。

    我直起身,不禁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书房里,看扬昊的脸色慢慢沉下去。

    如此绞尽心计了来除去我,真真是高估了我。

    他小时候不是和扬显玩惯了作弄宫人性命的游戏么,只要眉毛挑一挑,我便轻易消失。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严刑拷打已经过了两天。

    扬昊的面上已经显出不耐。

    虽然了解不深,但是连短短相处的我都能看出柳易冷漠严肃下的正直善良,何况是主仆七年。依了柳易的正直,是容不得任何人被陷害的,况且还是因他而起。

    时间拖的越久,越是不利,所以是一定要在柳易回来前,名正言顺的除去我吧。

    即使是维持了一贯的冷然,扬昊的眼中已经泄漏了他的焦虑。

    但是我却迟迟不肯招供,这或许超出了他的预想,所以他不耐他焦急了。

    看着这样的扬昊,身体虽然已经支离破碎,我的心情却突然好了起来。

    痛厥。

    痛厥前,也是带着笑的,讥讽的笑……虽然明知了这样的笑,会惹得他越发愤怒的。

    记不清是第几日了。

    眼睛没有睁开,却已经知道这破败的身体又被扔回了狱中,以为早就因痛楚和虚弱迟钝了的嗅觉,依旧能感受的四周充斥的混杂了腐败气息的浓郁的血腥味。

    我流的血。

    我的血腥味。

    虽然在扬昊面前咬了牙的倔强,却也只是凭着骨子里的劣根——既然都是死,便更加不愿长了他的势、遂了他的意。但是一个人躺在的狱中时,阴冷,潮湿,血腥,了无生气,不知道在这狱中以前关住了多少冤魂多少怨恨,却是害怕了,恐惧了。

    扬昊已经失去了耐心。

    今晚,或是明天早上,他就会来结束这一切吧。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再多此一举。

    这样支离破碎的身体,即使不再拷打,恐怕也是很难再好起来的。

    我心里清楚的很。

    因为碧珠就是这样死去的。也是在这样的临近新年的日子里。
第14章
    当初带进宫的创药已经用完,碧珠的伤势却没多少起色,因为鞭得过重,身体也虚,逢着这寒冷的天气,更是愈合的慢,生气似是一点点被炸干了,最终也不过拖了十几天。

    那一夜我警醒过来,看到了黑暗中她如星般明亮异常的眼睛,似是一丝返照。

    她说:“你一直是知道我讨厌你的,是不是?”

    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答案对于她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她只是想诉说什么。

    她告诉我她的出生不好,所以进了宫后一心的要往上爬,终于得到了刘妃的信任。她不在乎别人说她是狐假虎威,只要有主子仗着,别人便不敢小看了她欺了她,甚至反会羡慕她。

    她说她一直很得意,直到遇到了我。

    “其实我这么讨厌你,甚至可以说恨你,或许都只是因为我害怕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直直的盯住房梁,却不是真的在看什么,“每次在我费尽心思得到所有我希冀的东西,刚刚自鸣得意时,一转身就看到了你——你仿佛一直在我的背后嘲讽的看着我。于是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告诉她,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的恨你啊!”她自嘲的说,“你清冷,你孤傲,你根本就不屑于我,甚至像看戏一样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我出尽洋相,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她说她因为出生会觉得自卑,即便是得了刘妃的宠爱也没有消去。但是我不一样,我是官员的女儿。她对我分外严苛,处处为难,都是希望能看到我屈服于她,这也是出于那种深入骨髓的自卑。

    所以当她发现我对什么也淡然,甚至是杖打也无谓之后,她真的无措了。

    就在那时,小桃出现了。

    “在我之前那样说过之后,你或许不会相信,但是小桃并不是我害死的。虽然与我也脱不了关系。我没有推她,但她却是真的失手打碎了花瓶。娘娘生气了……那时,如果我劝一句,她或许就不会被罚得那么严重甚至丢了性命……但是我想到了你。我知道你有点喜欢小桃,我想知道你听说她被杖刑后会有什么反应。当时只一犹豫,小桃就已经被拉了出去,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她说被季妃鞭笞,她其实并不在乎。但是看到我在给她上药时,她却慌了。她觉得那是我故意在她最凄惨的时候显示宽宏大量,是在怜悯她。她不需要同情,尤其是我的。那让她觉得自己更加的卑微。所以她故意用尖刻的言语来刺伤我。

    然后她笑了。

    她说她差点就真的以为我无动于衷。

    但是我不是。

    她发现那次我听了紫玉的故事之后,突然跑出去,回来后,就变了,或者说不再那么清冷孤傲了,她看到了我眼中的懦弱。原来我也是会有那样的表情的。我也不过是一个平凡人,或许是比她们还要矛盾的个体,也有痛楚阴暗的一面,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以为我是真的一心为了刘妃吗?”她又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那样任性的孩子,我也是受不了的。但是比起季妃,虽然任性一些,却不难揣测她的心思,也好掌握。至于季妃,虽然很美,但是越发美丽的女人才是真的狠毒……刘妃死了。我的斗争也输了。虽然这一次是季妃赢了,但是没有人会永远赢下去的。”

    渐渐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更加的平静,安和,仿佛就要消散在幽暗之中。

    我忍不住抓住她的手。

    “你不用可怜我。刘妃死时,我其实已经一起死了。刘妃在时我太过招摇,连季妃也是顶撞过的,所以她早就对我恨之入骨。刘妃一死,我在宫中是连立足的地方也没有的了……这样的结果我早料到了。”碧珠淡淡的述说,像是看透了一般的觉悟,“在宫廷里,刘妃也好,季妃也好,都不过是一场赌局。我只是赌了刘妃,赌输了赔了性命而已,所以我不恨。再给了我机会,我依旧会赌的,即使不是刘妃,也会是其他人……”

    她说了很久,说的缓慢,说的平淡,说的就像是别人的故事。

    现在想来,那时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所以一直说,一直说,不肯睡去。

    我也一直静静的听着。

    最后她说:“我输了,所以必须退场了。但是你还在这场赌局中……你明明心高气傲,偏要做委曲求全;明明习惯了无拘无束,却偏要忍耐压抑;明明内心热情似火,却偏要冷漠内敛……丹心,像你这么矛盾的人,在宫廷里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我胸口一窒,却无法辩驳。

    她看向我,目光清明却似穿透了我的脸,看到了更远的什么地方,没有焦距。

    清晨,紫玉醒了过来。

    当她看到碧珠脸上覆盖的一方白绢之后,却只是一愣。一直那么胆小爱哭的她,这次却并没有流泪。她默默的理了碧珠的遗容,然后静静坐着,直到奚宫局负责的公公来将碧珠冰冷的遗体抬走。

    也是一直到这时,紫玉才发现我的反常,抽了几次都没能将碧珠的手从我手中抽出去,最终只能一根根生生掰开我的手指。

    我却仍是迷茫着,呆呆的重复着,她死了,她死了……我不知道碧珠是什么时候死的,只知道她的手是在我手中一点点冷过去的。

    好冷好冷,冷的似乎连同我的手也一起冻结在一起了,放不开手。

    “丹心!”是紫玉生生打醒了我。

    掴疼的脸颊,碎了一般的眼神。

    然后紫玉悲切而焦急的脸渐渐清晰起来:“没关系了,丹心,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习惯了就好……”

    习惯。

    这样的事情,能习惯吗。

    奚宫局的公公用一匹白布草草将碧珠卷了起来,抬到外面的木车上,临走时还在抱怨我耽误了他们做事,给他们惹了麻烦。

    不知会被抬去哪里,埋去哪里。

    碧珠就这样消失了。

    我甚至不知道,到了最后的一刻,她心中到底是讨厌我的,或者不是。

    总之,她就这样消失了。

    不论是小桃也好,是刘妃也好,是莲香也好,她们的逝去,是在传言里在纱帐内在故事里……我都是没有亲见的。

    碧珠的死,却是在我面前,在我身边,在我手中,在我呼吸的空气里。

    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死亡是这么的冰冷。

    那种冰冷,似是凝在了我的手上,深刻的去不掉了。

    血。

    血,似是带着温度一起流失的,身体渐渐冷了下去。

    碧珠的身体也是这样慢慢的冷下去的。

    不要!我不要就这样死去。

    眼泪流了下来,流过脸颊时刺痛了斑渍的伤口。

    挣扎着要爬向锁了铁链的牢门边,撕裂了血肉,流出更多的血,拖染了一地,疼痛吞噬进了骨髓,却不在乎。

    我不该就这么死去。

    我虽非大善,却也未大恶。

    但是为什么上天独独对我如此的不公!

    扬昊。

    我要找扬昊。

    然后告诉他,我没有泄漏消息,我更没有伟大到能动摇柳易的地步。

    我会在他的脚边乞求,乞求他饶恕我……

    随着血液流失的除了温度,还有力气,以及生气。神志开始恍惚了,似乎看到了莲香的脸,还有碧珠的,对我说,你终于也来了。

    是真的会死了。

    坠人黑暗时,似乎听到了铁链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是冥界的鬼差来锁人了么……
第15章
    幽幽转醒,入目的是正上方棕色的横梁,像极了我处所的那一根——不,就是那一根!

    艰难的扭转了一下脖颈,床铺、柜子、桌椅……无一不是在向我昭示着一个事实。

    我回到了我的处所。

    我没有在潮湿肮脏的监狱中。

    我还活着。

    屋里没有其他人。不知道是几时了。但依着昏暗的光线,应该是夜了。

    鼻间充斥着浓浓的药味,感觉自己仿佛是刚从药缸中捞出来的。然后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绑了绷带,包裹得像是一只粽子,显得滑稽可笑。

    刚扯起嘴角,笑容却猛地僵在了唇畔。

    空气间突兀的闯入一股异动的气流,冰冷,悚然,含着危险的气息。

    想逃开,这样的身体却不允许,是连抬手也做不到的。

    危险的涡流更加急剧,越来越近,直逼过来。

    心剧烈的跳动,气提到了胸口,却发不了声,喊不出来!

    ——敲门声咋起。

    然后,进来一个人,却是柳易。

    见到柳易,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气息似乎隐了起来,屋里的气流又恢复了一室平和。

    柳易没有发现我之前的异常。他是来告诉我他已经找出了泄密的人。

    所以我被证明是无辜的,所以我还活着,我顿悟,所以也是他救了我。

    “你不用谢我。”他说,“虽然这件事与你无关,却不是说你毫无可疑。”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姑。”他坚决而肯定的说。

    他说他到过太医院,本是想取了创药还我,却发现我用的创药与宫里面用的是同一种,外面是不多见的。

    我看着他,想到了他给我的那两瓶药。现在忆起,当时他的眼神确实奇怪,但是因了自己为着能出去的事兴奋着所以没有细想。

    他因此调查了我。得到的结果是,城外的小屋原是一名老妇的,我在几月前突然住了进去,然后老妇病死了,没有人知道我更多的事了。

    即使是现在他提到奶娘,我心中还是一阵伤感。当初离开小屋时,带走了奶娘的一绢绣帕,绣的是漠北草原上最常见的白色野花,却是她深深的惦念。

    柳易没有给我哀伤的时间,他直视我,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究竟是谁?

    这样的问题我也曾问过自己。

    我曾经是父亲的女儿;然后成了宫里的一名卑微的宫女;后来是一介村姑,如果没有遇到扬昊,或许会一直是村姑直到白首;但是变成了扬昊的女婢;最后也做过了他的狱囚。

    然而这里面显然没有柳易要的答案。

    他见我不说话,脸色一凝,厉声说道:“不管你是谁,我都绝对不容许可疑的人留在王爷的身边。”

    所以,这也是他当初甘愿冒了欺瞒扬昊之罪也要将我送走的原因之一,又或是真正的原因?

    因为查不到确凿的证据,所以不会枉杀无辜,但是也不能容我留在这里,所以要将我送走。即使善良,即使犹豫,他最终选择的还是忠诚吧。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张嘴时发出的声音嘶哑而刺耳:“你怀疑我,监视我,提防我,如今又来质问我。但是你是否想过,当初成为一约契婢入得宫来,本就非我所愿?”又道:“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救我,我一死,所以问题就都不存在了。”

    闻言,柳易眼中的厉色尽数退去,隐在昏暗中,闪过一丝幽怅。

    柳易,还是学不来扬昊的决断。

    现在才发现比之之前,他消瘦了,脸色苍白,微皱的眉间透出疲惫。

    心中一软。

    他毕竟从扬昊手中救了我,这已是不易。加之他既然回来了,必定是在扬昊的期限内,此间辛劳亦不可想象。所以才会如此倦然。

    于是收敛了刚才的怨意。

    避开眼,不去看他。

    沉默。

    柳易退了出去。

    听他似是到门口,我还是忍不住叹出声:“柳易,像你这么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怎么能够披甲上阵、浴战千里?”

    柳易,柳易,比之扬昊,你少的便是那份狠绝。这样是成不了杰出的将领的。所以扬昊才会为了强固自己的力量而要除去一切可能动摇你的因素。

    他似是被刺痛了一般,猛地回头,竟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震惊惶恐的脸,连我看了都一愕。

    屋里沉寂了下来。

    柳易走了,走的急急,像是被追赶了一样。

    对了一室的昏黄,我脑海中一时的空白。

    我终于收敛了涣散的神思,说道:“你既然都听到了,就该明白,能让柳易忠心的人是您,能让他的忠心动摇的也是您,没有别人。”

    凝固了的气压。

    许久,扬昊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面上兀傲,目光森冷的逼视我,犀利的令人直觉的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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