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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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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固了的气压。

    许久,扬昊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面上兀傲,目光森冷的逼视我,犀利的令人直觉的想逃开。

    我不能逃开。

    就是连目光也不能逃开。

    扬昊会屈尊来到这里,唯一的理由只可能是一个。

    如果刚刚不是柳易恰巧出现,他或许已经杀了我,然后将事情处理得干净利落,让人看不出痕迹。

    生死悬于一线。

    对视。

    怀着一丝侥幸,我在赌,赌他能够明白:柳易一直是以前的柳易,之前不会变,之后也不会变。

    在扬昊走出去之后,我知道我赌赢了。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还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呢。

    屋里静寂下来。

    这次是真正的都走光了。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虚弱与疲惫马上便侵袭了上来。

    昏睡过去前,脑海中想到的却是:为什么我都这么凄惨了,却还要这样比心斗智的应付扬昊?真真是上天愚人。

    但是,从扬昊刚刚离开时的眼神中,我已经知道他不会再要除去我了。

    可以放心的睡去了。

    如此破败不堪的身体,能好起来居然是亏了扬昊。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后来请了太医给我诊治,用的是上好的药材和补品,甚至还拨了一个宫女来照料我。

    从宫女的言词中,我知道了当初是柳易将几近断气的我从那腐败的狱中抱了出来。

    说到这点又使我黯然。

    自那夜以后,我没见过柳易了。他似是有意避开了,再没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或许我那次不应该说那句话的,却不想恰是他的痛处。

    心中思绪复杂万千,理不出头绪,身体却渐渐好了起来。

    能够下地走动的第一天,扬昊把我叫到了书房。

    柳易没在书房。

    心上掠过一丝失望。

    扬昊安稳的坐在桌子后面,看我费力的站着,也不急着说话,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心中忐忑。

    不是每一次我都有对抗他的勇气的,尤其是对他了解的越多之后。

    “丹心,作为一个女子来说,你很聪明。”他终于说,“本王身边缺少的就是聪明人。”

    被人夸赞应该是高兴的事。

    但是被扬昊夸赞,却不得不多一个心眼。

    “王爷相信我?”我问。

    呵呵笑了两声,他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有这样的自信。也是他的骄傲。

    于是,我留在了书房,留在了扬昊手下。

    会有这样急转直下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至少在我还是一身鲜血的躺在监狱里时,甚至是走进书房前,都是连想象也不能想象的事情。

    我猜不透他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是否真的有用,但是我知道只要不是他的敌人就好。
第16章
    回到扬昊书房后,最先面对了的是宫廷里的新年庆典。

    扬昊对于下属倒是恩威并施,尤其是在他发现我不是只懂得一些文字皮毛后,交代我做的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

    会了对他察言观色,慢慢的,我有时趁了他心情好时也会大胆的建言。

    “丹心,虽然你泡茶的手艺不行,但是这一手蝇头小楷倒是已经小有所成。”他看着我抄写的贺帖,点头的说,“本王现在倒是对你还能做什么越发好奇了。”

    看了他心情极好,我不由开口道:“王爷,奴婢所泡的‘堇田香’倒是极拿手的。”

    “堇田香么……皇兄倒是极爱喝的。”扬昊稍稍沉吟,眉间突然一皱,“不过,本王却是不喜。”

    不知道哪里又触动了他的不悦,于是噤声。只专心整理了新年的贺帖,准备等一下派人送到各朝中官员的府上。

    记得入宫第一年的新年,合了长皇子扬旭的出生,皇宴是极为隆重的。

    皇宴是皇上摆了筵席宴请百官,有歌舞杂耍,礼炮烟花……好不热闹。

    季妃位列四妃,是准许入宴的少数嫔妃。开宴后不久,便一身飘逸的紫纱,万千风情,摆驾品润殿。紫玉被带了去随身伺候着。

    我留在了选德宫。

    忆起尚未过七的刘妃与碧珠,不禁黯然,终是不忍,于是偷偷溜到碧淑宫。幸好其他宫人都聚的品润殿附近凑热闹去了,没有人发现。

    相对于品润殿的灯火辉煌,碧淑宫里显得清冷了许多,连守宫的宫人也不见了。找了幽僻的角落,燃了香火,烧了几纸冥钱,看它们化作了灰烬,一吹便消散了。

    宫里的女人,嫔妃也好,宫女也好,倒底是什么。这样感叹。却无力。

    对于她们,我能做的也不过如此。

    收敛了神思。

    不知道今年的皇宴又会是如何的热闹光景。

    应了时辰,随了扬昊起驾品润殿。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宣兴殿。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是久居黑暗的人第一次站到光明中般的恍惚,面对了有些熟悉的建筑,记忆与现实似乎交融在了一起,一时分不清脚下走过的是过去的回廊或是现在的,也不知道眼前看到了景象是过去的抑或是现在的。

    如此亦步亦趋,来到了品润殿的殿门口。

    虽说是随伺的奴婢,但是大殿却是不能再进去的了。

    在殿外接了扬昊的貂裘外衣,谨然的退到院门。

    这里也有给随伺的仆人提供的伺所,靠近了大殿,方便支唤。于是向着伺所方向走去。

    快近伺所时,迎面过来一对巡逻的士兵。在皇宴期间,这里的守备是格外森严了,一直能看到禁卫军分队分班里外巡视。

    但是队伍前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倒是反射的闪进一边的树丛。

    虽然宫里人一般都只是认了宫服宫牌的,但是,一张脸,在宫里面呆了十几年,即使再普通,也是会混个眼熟的。

    怕被认出来。怕遇到相识的人。

    树丛挡住了灯火,也遮去了我的身影。

    直等了队伍过去,终于舒了一口气——转眼却对上树丛中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

    这时才发现树丛中原来还有人。而且不只一个。

    借了昏暗的光线,依稀是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却紧紧的贴在一块,几乎连成一体。

    白衣的一双眼睛正好对着我的方向,竟是含着笑意的。

    一愣。

    随即退出树丛。

    树丛外被殿外的大灯映衬得有如白天,与丛中的昏暗,明暗似是只在一线之间。

    想及方才的景象,也知道是坏了别人的好事。红晕不禁浮上了脸颊。

    树丛又一阵唏唏枝响,跳出一个人,一身红衣,却是个极美极年轻的女孩,只是一衣红裙过分的艳丽,掩去了她原有的清丽。

    她见我还立在外面,也不吃惊,只是嗔怪的瞪了我一眼,便向殿后跑去了。

    随即也想转身离开,丛中一个白影却恰先一步窜出。我走的急了,几乎撞到他身上。幸而他敏捷的一扭身,便闪到了一边。

    锦白无尘的儒袍,衬出轩昂俊逸的面容,显不是池中泛泛之辈,只是略有一丝轻浮。

    连忙低首告罪,不敢轻慢,也生怕他追及方才丛中的事情。

    白衣公子倒是儒雅,面上温和,并不在意,只稍稍整了整外袍,便提脚向了大殿方向。

    我恭敬的退到一边,让出道路。

    他已然走过了我的面前,却不想刚走出几步,猛然刹住,转过头来的面上已退去了散漫:“你……”

    心上一惊。

    “季将军。”突然杀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紧不慢。

    然后看到了那张近半月来都未见到的严谨的脸。

    却是柳易。

    “原来是你。”白衣公子转而与他寒暄,“平川一别,你倒是丝毫没变。不过现在你我同朝为将,不是该称一声‘兄’吗,怎么还将军你将军我的,真是见外了。”

    “季将军,”柳易的严谨与白衣的笑脸形成对比,这点固执也是没变,“不敢。”

    他们两人似是早就认识,礼貌的聊了几句。

    我站在一边,似被忘记了,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终于,柳易说:“将军,筵席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于是一白一青,两个身影向了大殿去了。

    终于醒起,柳易也是有官品的在朝武将,所以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只是即使刚刚明见了我在场,他却丝毫没看向我所在的方向。是在为我那日的话还耿耿于怀么?心上黯然。

    但是他又是为何会到了这里,如果单是为了入宴,应该入了院门即可直到大殿的。却绕到了偏侧的这里。亦不像是专程来找季将军寒暄的。他不是那种能主动与人搭话的人。

    但是不可否认的,刚才那白衣公子似是要说什么,却予我不好的预感。

    如果没有柳易的恰好出现的话。

    但是方才的不安到底是解开了。

    季将军。

    季家。

    能在朝中显赫的季家能有几个?

    能在皇朝几代立下战功的季家能有几个?

    能被先皇笑誉“御疆之矛”的季家能有几个?

    而能在当初历经平川之乱的季将军又能有几个?

    现在才发现他那俊逸的外貌中隐约的相似感,应是源自血缘的关系。

    叹气。

    牵扯万千。

    心中烦闷。

    于是背离了伺所,进了树丛。绕了几步,看到了隐在丛中的一角小亭。
第17章
    季洛出现在一片或红或紫的霞光中,一身白袍飘渺的有如烟雾凝聚起来的。

    我在小亭中幽幽静思,直到深蓝的天幕被鲜花一般绽开的烟火映照,有如彩色幻化一样的忽明忽暗,回过神时,他已然站在了亭中。

    仿佛是呼应着漫天的绚烂,远处的人声开始沸腾了。

    小亭中却静。

    他盈盈的盯着我看许久,嘴角优美的弯起:“你以前是在选德宫的宫女吧?”

    不敢欺瞒,于是点头应声。

    “我果然没有记错,”他的笑容绽开,眼角溢出的桃花似的蜜色,“对于美人,我总是过目不忘的。”

    不是没被人称赞过,但是就连扬昊也只是夸我聪慧而已。

    美人。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词。

    这样的形容词居然用在了我身上。

    如果不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美女,恐怕真的会被季洛那一脸诚挚而认真的表情迷惑,认为自己长得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堪堪的低头。

    季洛呵呵笑了两声:“确实是你。你就是那个每次我去选德宫时,都会故意低头缩在角落不让人注意的宫女。”

    尴尬的笑了一下,如果当初我真的那么做了的话,显然做的并不成功,因为至少他还是注意到了。

    那是碧珠死后不久的事情。虽然正像碧珠所说的,我并没有她那么招摇,但毕竟还是从碧淑宫里出去的人,在季妃面前依然是一个碍眼的存在。所以凡事都极为低调,格外小心。

    季家是望族,逢年过节蒙受了皇上的特许,都有人进宫来看望季妃。其中跑得最勤快的就是季洛,季妃的兄长。因为长得与季妃极像,自然是风流倜傥,很得宫女们的喜欢,几乎和选德宫里的每一个宫女熟识。

    “将军,你从皇宴中溜出来找奴婢,想是不会单为了聊天而来的吧?”我正了正声。可能是在扬昊身边待久了,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闻言,他挑了一下眉,忽而又稍稍惋惜:“女孩子应该是温婉的才惹人怜爱。你这么生硬,难道是为了刚才树丛间的事情么?”

    脸上又红,终于哭笑不得。

    季洛,还是和以前传闻中的一样的自怜自爱,而又到处留情。

    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办法讨厌如此的季洛。

    应该说季洛从来就不是让人能讨厌的人,只要对了那一张儒雅俊美的脸。

    但是这样儒雅的人,居然是将军,出生在那样的一个武将之家。

    “将军!”不得不再次正声。

    终于,他收敛了眼角的桃色,转身抬头看向远处的烟花:“那件事情以后……你有见过季妃么?”

    碧珠有一句话说对了——没有人是能够永远赢下去的。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样,仅在她死后的第三年,选德宫的季德妃便被贬进了冷宫。

    事情发生在长皇女扬瑶的五岁生日前不久。扬瑶是季妃的女儿。

    那一天季妃侧躺在睡榻上,吮着蜜蜜的嘴角,展着光滑的下颌,露出的手臂纤细而白皙,像是一幅睡美人的工笔画——这样美丽的人,下一刻就从榻上跌了下来,跌在了一卷谕旨前。

    刘妃的事情被揭露了出来,那年冬天的血泪再一次被抬上了案面,一干证据直指季妃,指控她是枉害刘妃并危及长皇子的罪人。

    圣怒。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的突然,连给季妃辩解的机会也没有,直接押进了西院冷宫。

    孩子的哭喊声。扬瑶在宫女的臂间挣扎,挣扎的扑向自己的母妃,扑向那个完全呆滞了一般的女人。她还小,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将自己的母妃拉走,但是她知道他们是要将她和她母妃分开了。

    冷宫。

    冷宫是一座坟墓,女人的坟墓,妃子的坟墓。

    紫玉却跟了去。跟去的只有紫玉。

    她说,她是跟了季妃最久的人,不论季妃对其他人怎么样,总算对她不错。现在她也不能丢下她不管。冷宫的生活虽然清苦凄凉,但是少了钩心斗角,也平静多了。况且,她也不想最后落得和碧珠一样。

    她说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若不是因为皇上念在昔日的情分念在瑶公主的年幼念在季家的功勋,按律法是要处决的。

    她说,不论刘妃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季妃都是不能安稳的坐在妃子的宝座上的;后宫的女人,不能单纯的是皇上的女人,她们牵扯的也很多。季妃不是在女人间的斗争中失势的,她只是恰好被另一种叫做“政治”的斗争牺牲掉的。

    后来我才知道,调查并揭露这件事的那个刑部官员,曾是刘丞相的门生。

    ——那件事情以后,你有见过季妃么?

    季洛问我的时候,背对了我,温和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无语。

    冷宫,是受罚的罪人的所在,不是外人能随便探望的。

    “为什么问我?”我开口。

    “因为我听说,有一个选德宫的曾经的宫女后来负责过冷宫的供给,出入过那里。”他依旧看着那绚烂的烟花,“我听说那个宫女好像叫做,丹心——我记得你好像也叫丹心。”说完,又似轻笑的补充了一句,却很清淡,“对于女人的事情,我总是记得很清楚。”

    我撇开头,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找上我。

    “我只在那里做过几个月。后来因为新封的才女,我便被调去伺候她了。”我说,“宫女紫玉一直照料着娘娘。我走前,娘娘消瘦了很多,但是每天颂经理佛,人倒很平静。”

    “紫玉么……我记得,是那个动不动就泪眼汪汪的女孩子吧。”他又道。

    我不知道这样对于季妃来说,到底算得上好,还是不好。

    但是对于爱她的家人却不是一件好事。

    季洛背对着我,一时都没说话。

    就在我想静静退出去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过身来,面上惯有的调笑。

    “你现在是在九王爷扬昊的身边伺候着么?”

    我一惊,不知道他是如何猜得。

    随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手中尚还捧着的貂裘。

    “九王爷的貂裘,几乎可以和他的宝剑一样闻名了。”褪去记忆的颜色之后,季洛恢复了原先的那份雅然,缓缓走近,也不在意我防备的退了一小步。“他十四岁封王的时候,正合皇家的秋季狩猎大典,分外的隆重。当时我也在场。那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孩子,一口气冲进猎场,回来时却带了十几只狐貂。”继而大笑出声,“他倒是好,命人将貂皮缝制了件漂亮的裘衣,逢了冬天就披着,极是保暖。但是第二年猎场的狐貂都销声匿迹了,我们都说是那时被扬昊都猎光了呢……”

    他很随和,近看了,比起当年在选德宫时所见,季洛五官的轮廓更加的鲜明了,但是眼角的蜜色却显得透明无光。

    突然忆起,扬昊封王那一年的秋季狩猎大典,就在季妃被贬入冷宫后的半个月。

    再看向谈笑风生的季洛时,为了那一闪的透明,心上黯然。

    远处的烟花,突然绽放,又刹那消散。

    昙花一现般的璀璨。
第18章
    烟花散去。

    人也散去。

    抱了裘衣赶回品润殿时,扬昊已然等在了殿外。

    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为他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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