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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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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愣住,依旧斟酌着他话语中的真意。

    棋局仍然在继续中,夜也在继续。

    然后呢?

    然后就是困倦,是迷糊,是睡去。

    连日来的快马加程,使得身体疲惫不堪,却至今没有休息,又在深夜陪了扬昊下棋,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

    眼渐渐睁不开。

    终于还是睡了过去,睡在了棋盘上了吧?

    但是又是谁将我送回客房的呢?

    扬昊?不可能。

    柳易?或许。

    第二天一早,没有看到柳易。

    扬昊说,我们出发。

    只有我们两个人。

    柳易似乎自昨晚之后就消失了。而扬昊显然知道他去了哪里。

    心里虽然疑问,但是没有提出来。

    正像柳易所说的,有些事,我不需要知道。

    于是离开了玉门镇。

    可以说是一路顺利吧。如果没有近了御宁城时窜出来的几个强匪的话。

    我并没有惊慌。

    当年在宫里面,扬昊的出名就是因为经常的打走武术教卫,想来功夫应该不差,足可自保。只是担心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当初请求的一同来襄安时,就是保证了不会拖累他们的,否则就回去。我不想在离了漠北这么近的时候回去。

    不想回去。

    不能回去。

    于是紧绷了全身的神经以应变故,并不指望扬昊能在这种时候体恤到身后的一个契婢的安全。

    但是我多虑了。

    扬昊还没有出手,那几个强匪已经倒下,看不出痕迹。

    扬昊说:“不要出手太重,他们看来也不过是附近的农户,是因为水灾的关系失了活计才会落草为寇,送到官府做几年劳役即可。”

    空气中传出一声复令:“是。”

    然后又是静寂。

    心寒。

    脑海中浮现的黑色身影。黑衣人。

    其实应该是自己愚昧吧。

    怎么可能真的就两个人上路。扬昊如此的千金之躯,虽恃武帮身,但也不可轻忽。如今没了柳易在身侧,怎么可能仅留我一个小小婢女即可呢,定然是有了暗卫在暗处保护了。

    只是我一直没发现而已。

    但一想到在身后的某处,有着那样一个阴暗的人跟着,心上怎么也无法安心。

    入了御宁城,扬昊翻身下马。

    “王爷?”我不解,但也跟了下来。

    “前面是集市,人多聚集,赤兔性子烈,策马会惊扰人群。”他难得耐心的说道,像是入了城心情尚好。

    扬昊在前面牵了马的缰绳徐徐前行,昂扬,挺拔,锦袍玉立,一如皇室的高贵傲世。

    我心上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

    或许并不是一个狠绝的人呢。

    之前的强匪也是,如今的以步代劳也是,都是我所没有见过的一面。京城的阴狠,襄安的爱民,天壤之别。如果说是他故意装出的仁慈爱民,却又不像。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扬昊?我真的糊涂了。
第22章
    果然有集市。

    而且热闹非凡。

    如果说襄安是边疆,是灾区,是战地,但是这一份的繁华可比京城,却是大大的出乎人的意料。至少在我13岁和父亲回京城路过时,这样的繁盛却是不可想象的,那时的襄安不过是一个人群聚居的城池而已。

    跟在后面且行且观,心上的思绪越来越多,多的是感慨。

    原本走在前面的扬昊突然驻足,停在一个小摊前。

    小摊很普通,卖的是一些廉价的饰物玩意儿,看不出新奇。

    扬昊却久久的盯住其中一个,神色奕奕。

    眼见他伸手取了来,拿在手上把玩很久,小摊的摊主开始热络的招呼开价。

    我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爷,这个你是不能买的。”

    他挑眉。“不能”这个词显然让他并不高兴。

    察觉失言,连忙解释道:“这个玉坠形仿鱼尾,称‘御水’,是江南一带的民俗,北方却不多见。因为江南多水,为了防止幼小的孩子落水夭折,到了三四岁的时候,父母会将这样的玉坠带在孩子颈上以求庇护。‘御水’的材质可不同,有木片的,有玉石的,也有金质银质的,但是形状都相似。孩子们所带的‘御水’有的是父母定制的,但是也有是父母小时候带的。”又补充道,“但若是家中没有小孩,买这样的饰物却不吉利。”

    摊主呵呵的笑赞:“姑娘倒是懂得的很多啊。”

    扬昊转了脸看我,眼神灼灼锐利:“我不知道你还是去过江南的。”

    “没有。”我道:“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

    一阵人群喧哗打断了我的话,突然出现的两队士兵将人群分到两边,然后从中间缓缓走出一个侍御史样的男子,脸上肃然,恭敬的迎上前:“下官楚江恭迎王爷。”

    扬昊放了玉饰,负手而立,受了楚江的拜礼。

    原来他就是楚江。

    听到楚江的名字还是当初在书房时的事情。只是那一段回忆并不美好,不愿记起。

    由楚江前行开道,很快就到了王府。

    我在府门前下马,抬首看向用金色刻裱的“安王府”三字匾额。

    安王,是扬昊的封号。但是因为排行第九,大家都习惯称他九王爷。

    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下男装,又赶去扬昊身边。

    入了书房,听见他们还在谈话。

    “你是知道本王不喜欢那般排场的。”语气冷冷。

    “在王爷进城前,”楚江正站在桌前,不卑不亢,“下官接到飞鸽传书,实是事情紧急,才会带了士兵上街迎驾。”

    扬昊也已经换了衣衫,头发似是洗过了,还带着湿意,松散的披在脑后,听到楚江的回答后,眉头不由褶皱了。

    我静静的绕过去,默默站在扬昊身后。

    “既然如此,当是立刻回报的,为何拖到现在才说。”扬昊站起来,“现在就过去!”

    走到门口,忽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了看我,有一瞬的思索,然后开口道:“你将行李中的蓝色包裹取了,也一起跟了来吧。”

    低首领命。

    低首的同时,似是看到随了扬昊出去的楚江,在转身的瞬间投注到我身上的锐利。

    浣江是流经了北方广大地区的一条大河,灌溉了土地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问题。

    例如,水灾。

    襄安位处浣江中游,由于这一段河道弯曲狭窄,汛期时常常泛滥成灾。

    御宁城以西原本有大片的农田,现今却都呈现出一片水灾后的狼藉。

    乘马行了一个多时辰,抵达一个叫做“石济”的地方,据说是浣江的颈狭之处。

    我是庆幸的。因为来了石济。因为在石济遇到了“他”。

    而在遇到“他”之前,我是在找鲁太医,扬昊要我将包裹交给他。

    抱了包裹,逮了迎面过来的一个人问及鲁太医。

    “鲁太医啊,应该是在帐篷中照顾病患吧。”说罢遥指了屯所外一个方向,果然见了许多帐篷。

    顺着一路问上去,每个人都只给了我一个方向,却说不准鲁太医究竟在哪里。

    “啊,他人刚走,可能到‘黄色帐’去了,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依了最后一个指示,很快找到那一顶颜色醒目的黄色帐子。掀了帐门,入目的却是一片的混乱,席地躺着七八个人,或呻吟,或抱肚翻滚,面上痛苦,其间蹲着一个蓝色背影,似是在诊治其中的一个病患。

    “请问……”

    尚还没来得及开口,已被打断,那蓝衣头也没回,便支使道:“把药箱中的蓝瓶递给我。”

    离了帐门几步,一个药箱端正放着。

    稍稍一愣,便将手中包裹放在一边,开了药箱,却见里面有四个蓝瓶,也不知他要的是哪一个,干脆都取了递到他身侧。

    他瞟到瓶子有四个的时候动作微滞,似是不悦,随即取了其中一个,利落的倒了一颗药丸,塞进那个面色土灰的患者口中。稍稍安顿了,这才转身看我。

    如果不是我看错的话,他看清我的瞬间有一闪的惊讶:“我以为是翎书……”

    我却比他更惊讶——这张端正俊朗干净清爽的脸,身上淡淡的百里香的气息,以及与这些相联系的玉门镇的一幕,都在脑海中浮现。

    是他。

    居然是他。

    赫然是他。

    显然想起来的不只我一个,蓝衣文士盯了我的脸,稍稍偏首,忽而豁然开朗:“我见过你,就在三天前。但是……我没想到你会是……”

    “女子。”我接下他的纳纳,回以微笑,心里是高兴的,或许因为他也记得我,“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一个大夫。”

    取了刚放下的包裹,递给他:“鲁太医,王爷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他一愣,随即明了,脸上温和的笑着,摇首道:“你要找鲁太医?我不是……”

    正说着,帐门掀起,掀起的同时一个绿影已经窜近,挡在了文士面前,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可是面上严厉:“你是谁?想跟我家公子说什么?”

    “翎书,不可无礼。”文士劝阻道。“她是找鲁太医的。”

    “我要保护公子的安全啊。”少年辩驳,“如果再发生三天前一样的事情,我只走开一会,公子就被人伤得一脸青紫……小姐知道了一定会责罚我的,所以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公子身边了!”

    士无奈的摇首,却是眼带宠溺的。

    是个温和的人呢。

    这时帐门又起,进来一个须发花甲却眼神烁烁的老人。

    “鲁太医。”文士轻轻颔首,一边还向我示意。

    接了他的眼神,才知道之前误认。脸上赧然。

    原来他才是真的鲁太医。

    于是转而交了包裹。打了开了,是几个纸包,分别贴了标签,竟是药材。

    “替我多谢王爷。”鲁太医不掩饰面上的喜悦,转首与文士交换了一下眼神,“梁公子,这下子就好了,处方齐备了。”

    梁公子一边吩咐了少年去熬药,一边随了鲁太医诊治病患。

    少年捧了药材,走出前还狠狠看了我一眼。是敌意吧,对我的。

    我没有立即离去,走到文士身后,问道:“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他笑:“好啊,正缺人手。”

    梁公子面上总是温和的笑着,或许也正是因此而安抚了患者,等到翎书送了汤药过来,情况似乎逐渐得到了控制。

    这时想到了扬昊,想到了天黑,想到了告别。

    梁公子说:“我送你。”

    于是一行三人走出帐外——翎书依旧警惕着我,慎慎的跟在一边。

    “丹心,我叫丹心。”学不来南方女子的扭捏,因为长在漠北,所以难以改变骨子中的直率;也因为是真的想交他这个朋友,所以率先告诉他名字。

    他一愣。

    “怎么了?”我不解,不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

    “丹丹之赤,忠义为心。好名字。”他忽而笑道。“你叫我梁君就好了。”

    梁君。

    我也一愣,随即掩饰:“一国之梁,谦谦为君。也是好名字。”

    然后不约而同的笑。

    他的笑很干净,很清爽,让我想起漠北草原的风,带着青草的味道。我想,我之所以想要成为朋友,可能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最好也是“朋友”,不论其他。心上又暗暗补充了一句。

    扬昊可能不会容许我迟迟的才回去复命。或许会责罚吧。

    直到回了楚江在石济安扎的屯所,我才想起了这个问题。

    但是意外的,扬昊并没有追究这一点,又或者说,当时他没有心思来追究这一点。

    我进到书房的时候,他正埋首桌案上的一堆卷轴及书籍中,眉头紧缩,神色比之今天下午还要凝重。

    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

    注意到我的,是在桌案下手椅子上的一个年轻俊美的锦衣青年。在我进来的时候,他正随便的靠在椅背上把玩着腰间的玉石雀雕,散漫却不掩华贵,即使是在茫茫人海中也是一个璀璨的存在。

    而此刻,他盯了我,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眼中渐渐闪现一抹兴味的冰蓝。

    我只觉一个激灵,霎时矮身低首:“奴婢拜见十一王爷。”

    出口的同时,心却沉了下去,是一种比之向扬昊解释迟归的更深的懊恼。丹心,丹心,心中苦笑,为什么你总是将自己送进麻烦之中呢?

    果然,不只是俊美青年敛了笑意变了脸色,就是连扬昊也从他的烦乱的文件中抬了眼,深深看向我,眼中犀利。

    沉默。很深很重的沉默。

    我站在门口,脚下沉重,无法动弹,心上的思绪密密麻麻涌出来。

    如果说今天因为再次遇见梁君而高兴的话,那份喜悦已经完全在这一刻打碎。
第23章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俊美青年。

    他转眼看了扬昊,扯出笑意:“以前没见你随身带了侍婢啊,什么时候收的这个女婢?”

    扬昊却不理会,只盯了我的眼,微微眯起时眼中透出的寒意:“你以前见过十一王爷?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果支吾不清,会更让自己不利吧。

    于是有意的不去看那俊美青年,直视的看向扬昊,几乎马上就回答道:“人人知晓,十一王爷扬显为先皇么子。五年前由当今圣上赐封‘宁王’,封地西南。三年前平川之乱曾为顾浔软禁于云阳湖,后为柳易营救。传闻十一王爷眉间一点朱痣,俊逸非凡,样貌极为出众。”

    眼见扬昊的眼眯了更紧,薄薄的唇越发不带感情的抿着,心上一紧,却极了力的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继续说下去:“但是既然封地西南,没有皇上的御令,诸侯王是不能随便离开自己封地的。所以,十一王爷现今当然是在西南领地上。刚才是奴婢自作聪明,见‘这位公子’俊朗高贵,一时误以为‘这位公子’就是十一王爷。”最后道,“请王爷赐奴婢误认之罪。”

    当即跪下,身体低低的伏到几近地面,听胸腔内剧烈的跳动。

    一下,一下,一下……

    时间过得很慢,慢到我几乎以为静止了。

    扬昊在想什么?

    他会怎么处置我?

    如果他真的只处我误认之罪倒是轻的了,怕只怕……

    未知。

    未知。

    当一个人对事情的发展一无所知时,反倒是最无措也最恐慌的时候了。

    然后就听到了笑声。

    不同于扬昊的,轻慢的笑声。

    虽然没有看向一边的俊美青年,却犹能感到他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我发现你这个女婢倒甚是聪明,很得我的欢喜呢。不知你可愿意割爱让给我呢,九哥?”

    九哥。

    他似是故意的加重最后两字的语音。

    心猛地一抽。身体伏得更低了。

    “不要胡闹了,‘宁少爷’!”扬昊的声音,深而沉,斥止了青年。

    “丹心,你确实很聪明,”终于,扬昊转而对了我,缓缓道,“所以,不要让我后悔当初留下你。”

    语意深深。

    我低首行礼,行礼的同时慢慢松下一口气。

    “不过我也确实应该早点想到这件事的,”扬昊又看向宁少爷,“等下我会让伊白过去找你的。”

    宁少爷侧手抚上眉间,笑意更浓:“伊白么,听说最近他的易容技艺越发的高了……可是我就这眉间是最好看的地方了,还真舍不得呢。”

    扬昊皱眉。

    “好啦,好啦,”宁少爷立起身,理了理衣摆,笑容甜美,“我这就回房去等着伊白,‘九王爷’。”

    说罢夸张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退到门口,忽又停下,转过身来时眼中的一抹冰蓝闪烁:“但是,你真的不考虑将这个女婢让给我么?”

    我惊。

    五年前——

    在慧心阁已经过了三年。

    很平淡很平淡,却很安静的三年。

    也是我入了宫后最为闲适的三年。

    小竹子依旧常常会过来,带来新的消息。

    只是曾经有一次,我向他提到了水月,如果他能一起给水月说那些消息就好了。

    但是他拒绝了。

    “不要,不要,水月那样的女子,我不习惯相处啦。”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我只要说给你一个人听就好了嘛。”

    我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一直很随意,原本想了只要他肯一起说些新闻给了水月听,也省得我再转述一遍。

    却不想这一次却意外的固执。

    劝到最后,他忽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声不吭的扭头就走。

    我愣在原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是真的不悦了。

    因为那天以后,他有好一阵子没有来慧心阁。

    而就在那段时间里,慧心阁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追溯起来,应该是从三个月前景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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