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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应徵了几家公司,但三家中就有两家疑似挂丰头卖拘肉的不良示范,司秉晅也没
多浪费时间,察觉苗头不对便随即走人;剩下的一家在去了後才说明需要的是长期工读生,
请他另找他社。
「比较有可信度的地点都太远……嗯……就连打工也不好找呢……」
开始在心中盘算著要不要去附近商店街晃一下,说不定可以看到店面贴著徵人启事的海
报。司秉恒抬起手表,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刻,他赶紧将剩余的可乐喝完,把空杯空袋丢进垃
圾筒内,塑胶盘放在回收区,踏出店面。
今天是方朔意打工的第三天,下午一点到五点的规律生活,听他说只要做到八月初就行
了。大学开学应该在九月,去国外旅行是绰绰有余。
其实就算不打工,两人从以前到现在的存款也足够去国外玩半个月。但是既然有这个机
会增加社会经验,倒也不是件坏事。方朔意去打工之後,家中就只剩他一人,与其面对空荡
荡的屋子,还不如跟方朔意一起流些汗水多存点钱,拿来当下次的旅行费用也好。
先前方朔意曾说,他打工的地方人手似乎还是不足;司秉恒听了立刻问可不可以让他去
帮忙。既然要打工,能跟方朔意一起工作的话,就算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也可以抱著愉悦的
心情去做吧。但方朔意打量了他一会儿,坚决地摇头。
『我们搬的都是好几十公斤的货品耶!你身体才好没多久,那种粗重的工作你还是别做!』
无前受的伤早在几个月前都全部康复,方朔意实在没必要担这个心。司秉恒扁著嘴这么
说时,方朔意却更认真的嘟起嘴回道。
『看到你辛苦的搬著箱子,我有可能无动於衷吗?结果是我丢下自己该搬的东西去帮你,
却害提著另一头的同事砸到脚;不只拿不到打上费,还得赔人家医药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
事你还是别做吧!』
真是歪理……
但司秉恒没再据理力争,方朔意的固执他也是从小领会。而且若真都是搬那么重的物
品,自己的体力能不能负荷也有待商榷。
虽然身高达到一般的男性标准,但身材比一般男性略显消瘦的自觉他还是有的。理所当
然腕力也只是普通,跟方朔意的蛮力不可比较。
今天方朔意难得的当上午的班,原本做上午班的同事临时跟他调换,所以下午的档期全
都空了。早上被方朔意以吻唤醒,告诉他中午约在附近小有名气的简餐店吃午餐,吃完後一
同去别的地方逛逛。
方朔意骑著从家中带来的豪迈150机车出门,父母留在家中的是四轮的丰田汽车,没
有汽车驾照的自己只能搭公车在市内到处找工作。看他不断转公车找了几天都无下文,方朔
意便要他不用在意打工,用这些时间看些书或四处玩乐也好,不然搭计程车出门少得奔波。
虽然方朔意是为了他才说这种话,不过司秉恒也不能就真的放弃找工作;更不可能搭著
计程车到处跑。真这么做,可能光是计程车的花费就此一天的工资高了。
还是买一台机车吧……这样以後要出门就很方便。司秉恒边想边往小巷内弯,往这里走
个五分钟出了大马路便能见到约定的地点。
「喂……你……」
从右後方传来小小的喊叫,司秉恒没在意,持续往目的地前进。
「喂……就是你……等等……」
喊叫声更大了一些,这才让司秉恒注意到,他下意识的往回看,见到一个穿著工作服、年约三十岁的男人站在距他十公尺远的身後。
男人皱著眉目不转睛的盯著他,几秒後像确定了什么般欣喜的笑了起来。
「果然是你……」
司秉恒不由自主的往自己周遭看了看,以住家的墙壁区隔出来的小巷内,除了从住宅内
传出的电视声外,没有任何人的身影,男人的面前只有自己。
「以前见面都是在晚上,所以我一时没认出你来,几个月不见,你好像变得更漂亮了,气质也不太—样,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男人是在跟他说话,但司秉恒不记得曾见过他:然而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男人盯著他
笑的神情像是蜜蜂见到花蜜一样。
司秉恒很单纯的疑问。自己没见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一定是将他误认为谁了。但他的
话一出,男人反而抬眉笑得嘲讽。
「喂喂、不是吧!才半年多不见,你就忘了我吗?亏我们之前的『交情』那么好,你也大
薄情了。」
司秉恒皱眉,这个男人说话令他感觉很不舒服,话中似故意藏著什么一样,那个笑容更
让人想一举打掉它。如果他用的这是最新的搭讪招式,真该抓发明人去抡墙。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招,走为上策。
「喂喂、好不容易见到面,你就这样走了,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男人没想到司秉恒走的乾脆,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男人的手掌一碰到他,司秉恒全身的血液就像倒流一样,体温迅速降低,突如其来的恶寒让他手指冰冷僵硬。几乎是反射性的,司秉恒奋力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反应,司秉恒也无法理解,但男人的触碰带给他的恐惧感却是无可
比拟。司秉恒环著刚被握过的手臂,连退了好几步,靠到墙上,瞪著男人,清楚的感觉到自
己的手在发抖。
男人也为了他过度的反应吓了一跳。司秉恒明显害怕瞪著他的表情令男人感到迷惑。
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状况,从大马路的方向传来机车紧急煞车的磨擦声,混杂著一道叫
喊。
「小恒!」
正好经过准备往简餐店去的方朔意,看到小巷内司秉恒和男人对峙的身影,立刻在大马
路上煞车後用单脚原地将机车转了九十度,直线加速冲来,急促停在两人之间。
男人被他的气势吓到,原本想往前的脚赶紧缩了回来。开玩笑!这家伙根本就是想撞断
他的腿!
「阿意……」
见到方朔意,司秉恒打从内心松了一口气,先前的恶寒也减轻不少。
「你没事吧?」
方朔意担心的问,司秉恒虚弱地笑著摇头,方朔意随即转向男人。
「这男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
司秉恒垂下眼睑。无论自己怎么思索,依然找不出有关男人的记忆,但自己却害怕这个男人。
他的回答和方朔意的突然介入似乎令男人十分不满,仔细打量了方朔意和司秉恒好一会
儿,男人轻蔑的笑道。
「什么啊!原来是有了新男人啦?难怪要装做不认识我,怎么?有了新欢,以前的男人就
是垃圾?」
男人的话让方朔意冷下一张脸,下了机车,方朔意直视矮他几分的男人,原本严峻的神
情更显可怖。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哼笑了声。
「干嘛?都到这个时候没必要再装傻了吧?你我心知肚明,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嘛,我又
不是不付钱。」
见方朔意的脸色更沉,男人不怕死的继续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想抬价是吗?加个五成也行,不过我想玩点新花样,用些道具或药物之类的……」
不知幸或不幸,司秉恒虽然注视著眼前两人的发展,然而刚才深刻的恐惧感还影响著
他,脑中有大半部份处於空白状态;方朔意和男人一句句的对话虽进到脑中,却没有完全理解。
等他回神时,看见的是方朔意愤怒地抓起男人的衣襟,将他逼到另一侧墙上的情景。
「阿意!」
担心方朔意使用暴力,司秉恒才要上前。
「哇!真是偶然的奇遇啊!」
小巷内又出现不速之客。司秉恒转过身,一个左耳戴着白金环饰、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金发少年,双手插在口袋内向他们走来。
他先望了司秉恒一眼,暧昧地笑着说了声好久不见,然后视线移到停下动作的方朔意和
男人身上,发现被方朔意压着的男人时,金发少年明显地蹙起眉。
「怎么又是你?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叫你去找别人吗?你也太纠缠不休了吧!」
方朔意绷着脸看向金发少年,手劲松了下。男人趁此费了些力气挣脱出方朔意的手掌,
咳了几声,不忘退开几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这种货色可不是容易找得到的,我试过的其他人都太俗气了,还是他感觉最棒,我怎么能因你简单几句话就放手!」
男人虽然警戒地看著方朔意,对少年说的话还是含著不平与占有欲。
闻言,金发少年目光变得犀利,抬高下巴鄙视著男人。
「你好像忘了你在跟谁说话?我还以为在这个地盘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居然轮到你当老大了?」
男人似乎终於查觉少年的怒气,上半身往後缩了缩,刚才愤慨的气势顿时剩下退怯。
金发少年懒懒的继续说。
「都是个有家室的人了,就别玩得太过火啦。别说我没警告你,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动起手来可是很可怕的,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事情闹大了,让你的公司知道这种丑事也不好吧?好不容易才当上分公司工厂负责人的职位不是吗?」
不是单纯的警告,而是威胁。他话中的意思男人当然清楚了解。如果他再不知难而退,
不只是公司解雇跟家庭破碎,搞不好金发少年会让他在这个社会上无立足之地。
男人偏过头,咬牙啧了声。
「我懂了!」
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往来的方向跑去,消失在转角。
一连串奇妙而快速的发展令司秉恒哑口无言。他回头看著方朔意,方朔意握笔直直盯著
少年不放;於是他看向金发少年,少年也看著他,依然是浮现暧昧笑容。
「你放心,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金发少年如是说,司秉恒反而更加迷糊。想不起曾在哪跟少年见过面,可是少年同那个
男人一样带给他不舒服的情绪;细细缓缓、真实不过。但少年看不出有任何恶意,而且多亏
他的帮忙才让男人离开,司秉恒便客气地问。
「请问你是……?」
金发少年微抬眉,然後苦笑。
「……听说你因为自杀而失去记忆,是真的啊……」
为什么大家都断定他一定是自杀呢?司秉恒语气有些不悦地订正。
「是不小心坠楼而造成记忆丧失。」
金发少年眉抬得更高,摊开双手耸耸肩。
「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当是这样吧。」
敷衍的态度一目了然,司秉恒的不悦更加深几分。不过争论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也於事
无补,司秉恒打算再度开口问明他的身分,却看到方朔意又重演刚才对待男人的情景——抓
著金发少年的领口推到墙角。
「阿意?!」
无法理解方朔意为何对前来解围的少年施展暴力,不过方朔意的愤怒明显更胜刚才,司
秉恒赶忙上前想阻止。
「别过来!」
方朔意大声的命令让司秉恒愣了一下。方朔意看都没看他,目光恶狠狠的瞪著少年。少
年也像是有所觉悟的任他制住。
不寻常的气氛连司秉恒也无法轻易介入。方朔意要他不要靠近,司秉恒只能在旁眼观事
情的发展。
方朔意和少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音量太小、距离太远,司秉恒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少
年说了几句,方朔意瞪大双眼,紧握的双拳浮出青筋。方朔意又说了几个字,少年也回了几
个字,猛不其然少年被方朔意一拳打倒在地。
出手力道的强劲,可以从少年嘴角渗出的血丝得知。
「阿意?!」
不能再保持沉默,司秉恒冲上前拉住还想挥拳的方朔意。
被司秉恒拉住,方朔意没再出拳,但他的愤怒没有平息,肩膀激烈地浮动,呼吸急促地
吓人。
「我没有允许你做那种事……!」
金发少年坐在地上用手臂擦去血痕。
「……我知道,所以我欠你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坠楼的消息我真的有点讶异,如果说是因为我的关系变成那样,怎么说呢……还是有点觉得过意不去啦。虽然你没把我当成朋友,不过我对你还是有些同伴意识;当然也不可能故意想去逼死你的朋友。」
少年说完後,站起身,拍拍屁股。
「我会把所有事情都清理乾净,以後不会再有那种搞不清状况的人出现了。加上刚才那一拳,我欠你们也一了百了。」
迳自下了结论,少年露出潇洒的笑,但因牵动嘴角带来痛楚而有些失败。他转过身挥挥手,没等方朔意有所回应便离去。
方朔意似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卡在喉咙内,没发出一个字。
司秉恒从头至尾一头雾水。为何大家都自说自话,却又像全盘明白;只有他一个人身处
其中,浑然不觉。
什么纠缠?什么因为少年的关系而自杀?什么欠他们一次?到底他们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阿意,你认识那个少年?」
现在唯一能解答的只有眼前的人,司秉恒抬头直接了当的问。
方朔意顿了一下,也只是一下,很快回道。
「以前游荡街头时见过几次面。」
「是我丧失记忆时候的事吗?」
「嗯。」
「他跟刚才那个男人,都曾见过我?」
如果是这样,方朔意为什么不认识那个男人?
「以前我曾带你去见过那个金发的,至於那个男人……,刚才听他说是他後来介绍你认识的朋友,……那个男人好像见过你一次後对你很有兴趣,一直追著你不放,你虽然不理会
他,他却不肯放弃……」
司秉恒恍然大悟。
「他说因为他的关系害我坠楼……是指那个男人的事?」
「……嗯。」
方朔意点头,语调有些僵硬。
「那个男人对你穷追不舍,所以金发的以为是因为你受不了那个男人的纠缠而自杀。」
「啊啊……原来如此……」
那么男人的触碰与金发少年带给他的厌恶感就可理解了。虽然失去记忆,但人的潜意识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或许他潜意识底下还残存那个男人与少年的影像。
司秉恒这才松懈了紧绷的身躯。突然蹦出两年空白记忆的其中之一,虽然令他感到混
乱,不过方朔意的解说使他安心。只要找到答案,陌生的事实也不是那么可怕。
「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动手打人啊,我又不一定真的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而坠楼。」
司秉恒用含著无奈跟责怪的表情看著他。
「嗯……抱歉……」
方朔意说,注视菩司秉恒的神情却有—瞬变得扭曲,司秉恒才想开口问怎么了,方朔意
突地抱紧司秉恒。用力地,不留一丝空隙。
「暧……?阿意……?你怎么了?现在在外面啊……」
猛然被抱住,司秉恒有一时慌张;然而方朔意丝毫不肯松手,司秉恒拍了他的背几下,
方朔意仍旧没有反应。司秉恒看看四周,没有闲杂人士,於是无奈的笑著环住他的背。
三 、《意外的访客》
望着窗外的夜色,沉重的如同加了铅的铁块;即使星火和月亮的光辉,照不进灰色暗淡
的心底。
方朔意站在房内窗前,掐入掌内的指甲靠在墙上,指节上还有几秒前在一旁墙上留下的
强力撞击痕迹。
『刚才那个可恶的混帐,对小恒说什么玩玩、付钱的!你……你在那段时间内究竟让小恒做了什么?!』
『…………先说明,可不是我强迫他的,那是个交易。』
『交易?!』
『没错,我发现他喜欢你的事。我不说出去,他就帮我赚钱。』
『你……用什么方法让小恒帮你赚钱?!』
『……就是你想的那样。』
现在回想起来,血气还是像要从胸口中咳出来般。
『我没有允许你做那种事……!』
全身的血液似在沸腾。几乎要咬出血的拳头用尽力气挥出。虽然金发少年被他打倒在
地,那股愤怒依然找不到出路。
当然找不到出路。无论他对谁挥挚几次,那股愤怒还是不会消失。因为真正该恨的人是
自己。真正该死的人是自己。
没有允许?
哼!方朔意对自己冷笑。是他亲手把司秉恒带到金发少年面前,答应让少年跟他的朋友
碰他,甚至还把司秉恒的电话交给他。
他做的专和少年有什么两样?
虽然那时的他被怨恨冲昏了头,但他逼司秉恒对别人敞开身体的事实不会改变。他有什
么资格责怪金发少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在伤害了最爱的入之後才发现自己做的事是多么残忍呢……
他居然……居然让司秉恒做出这么痛苦的事……
只要想到当时司秉恒的心情,他的胸口也仿佛被撕裂般,心如刀割。
出了房间,走进司秉恒的房内,除了床头的小灯外,室内一片黑暗。靠著微弱的灯光反
射出床上人的轮廓,在外面找工作找了一天的司秉恒已经睡去。
方朔意轻轻的坐在床边,看著司秉恒安详的睡脸。
清秀美丽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个圣洁的天使一样,现在如婴儿般平稳的休息。
不意地,刻意锁在记忆深处的惨酷影像在脑海中浮现。
那时,司秉恒坠楼的前一天,他在他身上看到的、那布满在白皙滑嫩肌肤上的细红伤痕,
消瘦的身躯显得如此悲痛。
那些伤痕,就是那些男人留下的吧……
他们花钱、然後态意玩弄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