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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巫祝仍在起舞祈福,那低沉的歌声在凌厉的北风中显得分外悲怆。
“芷阳,醒过来吧!芷阳!”嬴政心疼地看着阿犁脸上的淤青,轻轻拍着被子。
“蒙恬,你去休息一下,我让人换班!”鹿驰拍拍蒙恬的背,眼圈也是黑黑的。大王一下子灭了华阳宫和樗元宫的宫人,为了阿犁的孩子已经有近三百人丧命,而且眼见着为此付出代价的人还会更多。不仅郎官和卫士,现在连军队都调动起来保卫宫室,整个咸阳一下子血雨腥风,众亲贵大臣每日惴惴不安,这几日朝堂的气氛诡异万分,每日早朝连丞相都不敢说话。
蒙恬在殷阳宫侧殿外已经站了三天,这其间阿犁数次病逝危重,时常听到宫室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蒙恬从内到外破损不堪,但是他始终撑着这口气,一心要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近些。
“没事,现在这种情况,身为卫尉我如何能够躲懒!”蒙恬面如死灰。
“唉,希望芷阳姑娘吉人天相,否则……”鹿驰叹了口气,想起已经被演绎数次的阿犁被逼堕胎的故事,心中觉得那个漂亮女人真是可怜。蒙恬没有接口,他定定看着章台宫方向阴霾的天空,心头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恨不得能吐出几口鲜血来疏通郁结的心扉。
“芷阳!”里面响起剧烈的咳嗽声,一片惊呼声、哭声传来。嬴政的怒吼随着太医纷乱的脚步响彻宫宇。蒙恬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粗砺的刀鞘磨痛了蒙恬的手掌,他内心掀起负疚的惊涛骇浪。阿犁,如果我早点把你带出宫你就不会受这样的苦!蒙恬想发抖,但是极度疲惫的身体连颤抖都不会了。
“芷阳姑娘怎么了?”王贲和蒙毅缓缓走了上来,听到里面乱成一团脸色都变了。
“看来真的凶多吉少,我听熬药的小太监说,芷阳姑娘流的血染红了整个屋子,你们想想,咱们这种身板流这么多血也够呛,何况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鹿驰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又成了这样,太医令,赶紧吧,大王刚才的脸色您也看见了!”赵高匆匆随着太医令出来,高芪的脸已经毫无人色。
“芷阳姑娘能捱到今天真的已经很不容易,换了一般人早去了!芷阳姑娘被人灌了滚烫的堕胎药啊,不仅血差点流干,喉咙也受创,现在连咽药都难啊!这样下去,除非神仙了!”高芪欲哭无泪。
“嘿,你千万机灵点,这种话说给大王听,你是不是嫌命长!小心大王真一把火把你烧成神仙啊!”赵高脸色大变。
高芪叹了口气,随着赵高到边屋去熬药。蒙恬等人听到太医令的话,心都凉了半截。蒙毅同情地看着蒙恬,“哥,三天了,你先歇歇吧!”蒙毅乘着鹿驰与王贲两人聊天的当口轻声对蒙恬道。
“我想守着她,即使只能看她最后一眼!”蒙恬闭上眼睛,欲哭无泪。
蒙毅惨然叹息,他能够理解蒙恬心中的痛。蒙毅成亲一年,妻子王嫣近日已经怀孕,但是无论蒙毅与王嫣如何和睦,他心底深处始终存着一个温柔的笑颜,那个自己曾经痴心陪伴她长大的女人的一颦一笑深深融进骨血,这种刻骨铭心无法轻易抹去。单恋尚且如此,与阿犁两情相悦的蒙恬此时此刻的心境蒙毅都不敢想象。
阿犁缓缓睁开眼睛,她觉得嗓子干得一片锐痛,忍不住用手轻轻护住自己的喉咙。阿犁茫然四顾,知道自己睡在殷阳宫侧殿,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一片死寂。阿犁想喝水,张口喊汐汐,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嘶哑。
“芷阳!”汐汐端了一碗药进屋,一抬眼发现阿犁醒着,兴奋地大喊起来。“来人,通知大王,芷阳醒了芷阳醒了!”汐汐喜不自胜,泪如雨下。快十天了,芷阳昏迷不醒,天天用大家听不懂的话梦呓,上至嬴政小到一个送药的太监,都觉得越来越绝望。
“芷阳!你到底怎么样?你吓死我了!”汐汐跪到床前,小心翼翼试着阿犁的体温,发现她还在发烧,顿时皱起眉头。
阿犁艰难地回想一切,突然想起华阳太后和楚夫人狰狞的脸。她慌乱地摸向自己的腹部,惊恐万分。“孩子,我的孩子?”阿犁紧紧拽住汐汐的手。
“芷阳!”洛熙和云兮匆匆步入内室,看到阿犁醒了,都哭了出来。
汐汐如鲠在喉,阿犁嘶哑的声音和她惊恐的眸光让她不知该如何告诉阿犁这个残酷的事实。“芷阳,你先喝药!”汐汐安慰阿犁。
阿犁求助地看向洛熙,洛熙别过脸不敢与她对视。刹那间,阿犁明白了自己孩子的命运,她的嘴唇剧烈颤抖,从灵魂深处发出痛苦的哀嚎。
“芷阳!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大王会担心死的,这些日子他一直陪在你身边,他几乎都没睡过觉!芷阳,你振作点,你和大王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那些人都受到了惩罚,大王替你报仇了!”汐汐和云兮大惊,死命按住挣扎的阿犁,洛熙浑身发抖,看着阿犁泪如雨下更加坚定了把她带出秦宫的决心。
大王?阿犁猛然想起楚夫人最后告诉自己的话,心中涌起难以言明的复杂感情,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死命挣开汐汐她们的扶持,想要起床。
“芷阳,你身子虚,安心躺着!”洛熙也帮着上前劝慰。阿犁气喘吁吁,只挣了几下就浑身冷汗。阿犁没有言语,她倔强地坐起身子,不顾天旋地转,颤巍巍摸索着床柱想要起身。
“芷阳!”嬴政匆匆步入殷阳宫偏殿,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蒙恬见阿犁浑身冷汗直冒,扶着床气喘吁吁的样子心头大痛,手一紧,蒙恬知道蒙毅拉住了自己。“废物,还不让芷阳躺回去!”嬴政大怒,快步上前亲自扶住阿犁,吃惊的发现她的体温仍然颇高。
“芷阳,乖,躺下啊,寡人让太医给你看看!”嬴政柔声对阿犁道。
阿犁紧紧拽住嬴政的手,淡绿色的眼眸散发坚定的目光。“我的药!”阿犁只说了三个字就觉得嗓子痛,捂住喉咙撕心裂肺一阵咳嗽。
“你的药马上来,芷阳听话!”嬴政心疼欲裂,把阿犁抱回床榻,汐汐赶紧给阿犁身后堆了些被褥,让她能够歪着。
“芷阳姑娘,老臣给您诊脉!”高芪满头大汗。
“我的药,你给我吃的药!”阿犁气喘吁吁,突然猛地敲自己脑袋,气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芷阳!”嬴政一把拉过阿犁的手,生怕她再伤害自己。
“我要问你一件事!”阿犁一字一顿,说得分外辛苦。嬴政心下沉吟,生怕阿犁是问孩子的事。赵高一个眼色,众人都被宫人请到外屋。蒙恬忐忑不安,阿犁的目光让他觉得分外陌生,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做什么,只能默默走到外面。
“芷阳,你不要费神,等再好些再说好不好!”嬴政亲自端过药要喂阿犁。
“我的药,我平日吃的药是不是用来防止我怀孕的?”阿犁瞪着嬴政。“啪-”,高芪刚捧了些药草要熏屋子,听到阿犁的问话顿时打翻了手中的罐子。阿犁心口剧震,目光在高芪惨白的脸和嬴政铁青的脸上回旋,突然,阿犁从嬴政眼中读到了闪烁。阿犁的心直往下沉,她曾经如此信任嬴政,但是嬴政此刻的目光仿佛一下子把她推到了陌生的大街上,她又一次被流放了!
“这些都是谁在胡说!寡人要杀了他!”嬴政心里七上八下的,惊恐地发现阿犁的目光越来越疏离。阿犁冷冷瞪着嬴政,华阳太后和楚夫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浮现脑海,突然阿犁大笑了起来。
“娼妓,杂种,大王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阿犁泪水涔涔而下。洛熙一惊,死死瞪向嬴政,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愤懑。
“芷阳,谁敢这么说你,寡人煮了他喂狗!”嬴政大惊,把阿犁揽进怀里,却发现怀中的女人身躯火热但是呼出的气息却是让他寒彻心扉。
“走,你走!”阿犁浑身僵硬。
“芷阳,寡人是最疼你的人,寡人不会做真正伤害你的事!”嬴政内心被人生生撕成两半。嬴政给阿犁喝阻止受孕的药,怕的就是看到阿犁被宫中和朝中的势力生生卷入。但是这个意外还是发生了,随之掀起的巨浪完全扭曲了嬴政的原意。
“滚!”阿犁猛地喊了起来,几乎喊破了自己的嗓子。
赵高在门外猛地缩了缩脖子,“居然有人敢让大王滚!”蒙恬等将领也是大惊,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蒙恬心急如焚,却进屋不得。
“芷阳!”嬴政大急。阿犁死命拍打他,不理会他的任何解释。“滚,你给我滚!”阿犁的嗓子疼得无法再言语,剧烈咳嗽起来。“大王,您让让,臣下要给姑娘进药!”高芪急得团团转,看着阿犁脸上的潮红,生怕她过于激动。
“来人!拉开大王!”高芪大喊起来。赵高等人大惊,飞速奔进内室,七手八脚扶开呆若木鸡的嬴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阿犁剧烈咳嗽,突然不断喷出鲜血。
“芷阳姑娘,求求您,您不能激动!来人,按住芷阳姑娘,进药!”高芪欲哭无泪。
“我恨你,我恨你!”阿犁疯狂呓语,几个医官见她不肯好好喝药,只得钳制住她的嘴,让人灌药。药混着鲜血从阿犁嘴角汩汩流出,嬴政死死盯着阿犁毫无光彩的眼睛,突然感到一种毁灭的怒气,他一把拽起汐汐,“说,是谁告诉芷阳这些乱七八糟的!”
“楚夫人,那天楚夫人在芷阳耳边说了好久的话,芷阳听了脸色就变了!”汐汐大叫。
嬴政狠狠把汐汐推到地上,怒气冲冲往刑僻所奔去。蒙恬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阿犁痛苦的表情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个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我恨你,我恨你!”阿犁的眼泪混着血与药,让她口中一片苦涩。弃儿,自己始终是弃儿,阿犁仿佛回到了在上郡流浪的岁月,一阵巨大的绝望混着血腥彻底击碎了她。“公子!”阿犁轻声呼唤,脑海浮现上郡冬日那个俊朗少年温和的笑颜。阿犁泪如雨下,声音终于低了下去。
蒙恬身躯剧震,那声呼唤击碎了他所有的防线。汐汐一把将蒙恬拽出宫室,屋外的冷风把蒙恬的心吹得七零八落。“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为她祈福!”汐汐同情地看了蒙恬一眼,闪进内室。蒙恬毫无目标地往前走着,完全迷失了方向。
胡亥公子
“你到底和芷阳说了什么!”刑僻所的火把照得嬴政的脸分外狰狞。
楚夫人芈婷脸色惨白,她愣愣看着嬴政疯狂的表情,突然从心底爆发出一阵狂笑。“大王,你真应该去找面铜镜看看自己的脸,你这样何曾像一国之君,简直斯文扫地!”
“住嘴!”嬴政紧紧地掐住芈婷的脖子,看得她脸色渐渐青白,心理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方才芷阳憎恶的眼光让嬴政无法承受,他根本无法想象挚爱的女人恨他的情景。
“大王,请您冷静一下!”李斯等人大惊,七手八脚扶开嬴政。芈婷好不容易能够喘气,拼命咳嗽。
“你心疼她?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会让任何一个女人恨你入骨?其实你心里根本也是介意她的杂种身份,你根本不想要她的孩子,我不过帮大王解决了这个难题而已!”芈婷冷笑着看向嬴政,觉得万蚁噬心,这就是自己牵挂了近十年的男人,一个现在视自己如蝼蚁的男人。楚夫人突然强烈想念楚国的一切,想念母亲温和的容颜。楚夫人万念俱灰,自己在空旷的秦宫挣扎了十年,换来的只是丈夫的仇恨和儿子的一生孤寂。
“毒妇!”嬴政勃然大怒,猛地拔出鹿卢剑。想起阿犁眼中空茫的绝望,嬴政浑身打了个寒蝉。
“大王!”王贲等人见大王失去了理智,死命拉开了他。
“你就在这里腐烂吧,寡人要生生烹了你喂狗!”嬴政疯狂大叫。
“随你,我的一生从进入秦宫的那一刻起就完了,我不过是行尸走肉。嬴政,你也好不到那里去,想象一下吧,你最心爱女人眼中的痛恨。我告诉你,只要她爱你,她就会恨你入骨!怪只怪你是秦国的大王,你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与心爱的女人共享天伦,你没这个资格!”芈婷怒吼起来,双眼迸发仇恨的光芒。“你欠其他人的都会报应到你爱的人身上,你不配享有幸福!”
楚夫人的儿子静静望着这一切,虽然他只有一岁,但他的眼中没有哀凄,有的只有好奇。赵高一眼瞥见这个孩子眼中噬血的兴奋,突然感觉心底一颤。这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孩子,一个天生冷酷的孩子!
“住嘴!”嬴政狂怒起来,要不是王贲等人死死拉住他,他恨不得能亲手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楚夫人望着嬴政,看着他原本俊朗的面容扭曲成一团,心底泛起巨大的悲哀。大滴大滴的眼泪自她眼中滴落,这一刻,楚夫人宁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嬴政,即使嫁给一个山野村夫也好过受此煎熬。
“谢大王赐臣妾全尸!”芈婷淡淡一笑,突然猛地撞向墙壁。鲜血飞溅,嬴政愣愣看着芈婷嘴角凝固的笑容,良久无法言语。王贲看着楚夫人临死的惨状,饶是上阵多日也是感觉深深的不适。“大王,走吧,她死了!”
“来人,五马分尸,给寡人喂狗!”嬴政苍白着脸,扭头就走。
王贲一惊,但是他看看嬴政的脸色只能暗叹跟上。赵高愣在一边半晌没有作声,楚夫人的儿子仍然静静地看着母亲日渐冰冷的尸身,没有哭闹。赵高心念一动,轻轻抱起这个孩子。“好可怜的孩子啊,没人疼你,我来疼你吧!”赵高摸摸男孩的头发,觉得很是喜欢那个孩子眼中的倔强和噬血,“从今往后,你就叫胡亥吧!”
“楚夫人被大王五马分尸了!”
汐汐一惊,大仇得报的快感没有如愿袭来,她只感到一阵深深的空虚。汐汐猛地泪流满面,一下子跪到地上泣不成声。哥,我终于看到芈婷这个毒妇的下场了,可是你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芷阳再也不会回到以前那种单纯的日子!哥,如果能让芷阳重新笑起来,我宁愿芈婷仍然安心做着她的楚夫人!汐汐感觉到自己从灵魂深处裂成了一片又一片,发出一个人最原始的哀嚎。
阿犁仍然昏睡在一边,整个太医院乱成一团,听得高芪的怒吼和宫人纷乱的脚步。蒙毅缓缓步入殷阳宫,隔着帷幕看向阿犁的面无人色。蒙毅紧紧握住拳头,“他不应该这样对你,他们不应该这样对你!”
“芷阳,芷阳,我求求你,你不能下地!”汐汐跪在地上,看着阿犁已经白得完全没有血色的脸觉得六神无主。阿犁在整个太医院的调理下,病病好好了一个多月,终于退了烧。
阿犁的喉咙仍然一片干痛,她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一心要离开殷阳宫。
“芷阳姑娘,求您了,您这么不听劝,叫下官如何治啊!”高芪觉得好不容易能保住的命转眼又悬了,心下大急。但是这阿犁是大王最疼爱的人,为了她,大王幽禁了华阳太后、杀了楚夫人,这份暴烈让全宫战战兢兢。有这份荣宠,现在还有谁敢对阿犁说重话、逆她的意啊!
云兮给阿犁披了件衣服,阿犁浑身无力,颤巍巍扶着墙,也不说话,万般辛苦地挪着步子。
“芷阳姑娘,您还不能见风!”高芪磕头磕得额头一片青紫,所有的宫人全部跪在一边,阿犁不说话,他们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觉得等下大王赶到大伙儿又该惨了。
“芷阳!”嬴政尚穿着朝服,看到阿犁这样,心里很是不高兴。他怒目而视整个殷阳宫宫人,又气又心疼。“听话啊,寡人扶你再睡会儿啊!”嬴政柔声道。
阿犁一眼看见嬴政想靠近自己,赶紧后退一步,冰冷的目光看得嬴政心底一颤。“芷阳,不准任性!否则寡人不喜欢的啊!”嬴政上前几步。
伪君子!阿犁心中大骂,奈何自己现在嗓子干痛,根本不想与嬴政多说话,她冷着一张脸往门口挪去。
“芷阳姑娘,外边冷!”赵高讨好地想扶住阿犁。突然赵高松了手,阿犁的目光让他居然不敢靠近这个女人。一刹那,赵高突然觉得这个如绵羊一般的女人成了猛虎,她的目光与往日那个小鸟依人的宠姬完全不像,倒像一个气势夺人的公主。
鹿驰持刀站在一边,担心地看着阿犁浑身微颤的样子,想去扶她,又觉得气氛着实诡异。他叹了口气,知道这个美人现在拧劲上来了,恐怕嬴政有苦头吃了。
“芷阳!”嬴政多日劳顿,已经到了极限,现在看到芷阳眼中的孤绝,百味横陈。他决定不再和阿犁玩哑谜,一把拽住阿犁要把她抱回床。阿犁死命挣扎,大叫起来。“你干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嬴政大怒,死死拽住阿犁。
“大王,小心弄伤芷阳!”汐汐膝行上前,想救出阿犁被死死钳制的双手。鹿驰大惊,想上前拉住嬴政,却又犹豫万分。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滚!”阿犁的声音仍然嘶哑,但是她清晰的吐字个个如尖刀一般扎进嬴政心尖。赵高看看嬴政的脸色,一挥手,宫人都无声退下。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