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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滚!”阿犁的声音仍然嘶哑,但是她清晰的吐字个个如尖刀一般扎进嬴政心尖。赵高看看嬴政的脸色,一挥手,宫人都无声退下。
“为什么,芷阳,你为什么这么不谅解寡人?”嬴政想抱住阿犁,但是她浑身僵硬就是不肯让嬴政抱。
“你走!我是杂种,我是娼妓,怕污了大王的地方!”阿犁闭上眼睛,拒绝看到嬴政忏悔的表情。
“芷阳,寡人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芷阳,你看看寡人,听话,芷阳!”嬴政捧着阿犁的脸,痛彻心扉。
“我居然这么信任你,信任一个根本把我当成娼妓的男人!你走,不要在这里恶心我!走!”阿犁无力地推搡着嬴政,嬴政丝毫未动,自己倒是气喘吁吁。
“芷阳,你为什么就不肯听寡人好好说话!寡人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寡人想护你周全!”嬴政焦躁起来,觉得阿犁一点都不讲道理。
“你保护的方式就是不让我生孩子?大王,奴婢感激涕零!”阿犁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嬴政,眼中的恨意和讥诮彻底击溃了嬴政。
“芷阳,你要孩子的话,寡人把全咸阳宫的孩子都交给你养好不好?你要孩子的话寡人给你,芷阳听话,先把身子养好再给寡人生孩子好不好?”嬴政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从来没有想到女人这么难哄。
阿犁突然大笑了起来,声嘶力竭。“我这样的杂种没有资格!大王还是找别人生养孩子吧!奴才就是奴才,芷阳明白!”
“来人,封芷阳为玉夫人!芷阳怎么会是奴才,芷阳是寡人最喜欢的夫人!”
“恭喜夫人啊!”众人进了屋子,赵高率先谄媚。
“我不要,你给要的人去!”阿犁突然大喊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几乎冒火。顿时整个屋内的气氛比屋外飘雪的天气更加冰人,汐汐打量嬴政渐渐冷硬的表情,心里惴惴不安,拼命给阿犁使眼色。
“你到底想干什么么?你就这么践踏寡人的好意?”嬴政的声音蓦的转冷,没有人,没有人能够这样忤逆自己!
“夫人,赶紧谢恩!不能违抗王命啊!”赵高小声道。汐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觉得他此语别有用心。
“大王,人非草木,芷阳傻但是芷阳并非没有尊严!芷阳不会任人摆布到这个份上!芷阳一生悲苦,如果大王真的对芷阳好,就杀了芷阳吧!”阿犁没有眼泪,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眼中的孤绝深深刺痛了嬴政。
“寡人的芷阳怎么会悲苦,你是大秦最尊贵的夫人!赵高,你还愣着干什么,拟诏!”嬴政内心烦乱,突然觉得眼前的阿犁再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娇弱美人。
“尊贵?”阿犁突然笑了起来,但是此刻她的笑颜比泣颜更加悲怆。“大王,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当年你的所作所为是因为芷阳尊贵吗?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娼妓!”
“芷阳,你为什么要这么曲解寡人的意思!”嬴政浑身微颤,觉得与阿犁讲道理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阿犁不理会嬴政,扶着墙想走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嬴政爆喝起来,气得脸色铁青。
“夫人,大王生气了,您别这样了!”赵高小步上前想扶持阿犁。
“我不是夫人!”阿犁没有看赵高,气喘吁吁地挪步。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你就这么恨寡人?”嬴政猛地拽起阿犁,看向她眼眸深处。
“是,我恨你!”阿犁一字一顿,生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啪,啪,啪——”阿犁猛地扯断了脖子上的红珊瑚项链,殷阳宫内滚动着一片耀眼的红色。嬴政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阿犁平静却执着的表情,一刹那,嬴政觉得自己的心破了个洞,那珠子掉落的声音仿佛他心内汩汩的流血声。赵高倒抽一口冷气,看着阿犁倔强的样子,心里有些佩服她不怕死的勇气。
阿犁和嬴政冷冷对峙,整个宫殿异常安静,简直没有人敢喘气。
“你现在想怎么样?”嬴政咬牙切齿,觉得阿犁辜负了自己对她的一片深情,那种被背弃的感觉让他浑身僵硬。
“死,求你让我死!”阿犁淡淡笑了起来,那是她曾经绽放的最美的笑容,那丝超然让赵高看得都痴了。这份绝美在嬴政眼里却是另一番心情,嬴政突然涌起一股心酸,仿佛他把整个大秦奉在阿犁面前都换不到她此刻的笑颜。死,这是阿犁对他无声的反抗,这是来自一个自己最深爱女人的蔑视。嬴政身躯剧烈抖动起来,自己即使能够征服天下都无法屈服眼前这个女人的心。
听得一片金属的摩擦声,嬴政拔出了鹿卢剑。雪白的刀刃映出了阿犁此刻绝美的笑容,阿犁缓缓闭上眼睛,脑海突然涌现草原春夏季遍地黄花的情景,自己终于能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飞翔了,飞到珍爱自己的母亲身边。
“不要,大王,求求您,她不过是病糊涂了,求您开恩啊!”汐汐哭着抱住嬴政的腿。
“芷阳!”洛熙听到哭叫赶紧进屋,看到嬴政持剑对着阿犁顿时大惊,一把将阿犁藏到身后。“大王,所有人都欺负她,难道连您也要这样对她吗?她已经够可怜了,您就放过她吧!”
“大王,您千万不要一时意气,她是芷阳姑娘啊!”鹿驰挨近嬴政,低声劝慰。
嬴政的手在发抖,鹿卢剑从来未像今天这般沉重。嬴政闭上眼睛,想起与阿犁相遇、相处的每一幕,她轻颦浅笑的样子刺痛了嬴政的心。仿佛自己拉着她在咸阳街头奔跑的甜蜜就在昨日,为何一刹那自己与她走到了这个地步。阿犁眼中的孤绝和仇恨让嬴政根本无法承受,他疯狂地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被这个女人扰乱过心神。
“大王!”赵高轻声道。
大王,自己是秦国的大王,自己身上背负的是大秦五百年的雄心!嬴政猛地睁开眼睛,痛恨自己此刻的懦弱。
“殷阳宫宫人芷阳抗命不尊,打入榀阳宫,没有寡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榀阳宫!”嬴政一字一顿,目光深处跳动着一丝绝望。芷阳是嬴政心中仅存的温柔,她是嬴政多年来唯一真心相待的女人,现在这个女人恨他,不要他的恩宠,一心求死!
阿犁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嬴政,突然一叩首。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让嬴政的心一片锐痛,她目光中再也没有了自己曾经沉迷其间的温柔和依赖,剩下的是坚定的去意。
“寡人告诉你们,这个女人无论生死都是寡人的。要是寡人知道有人想对她不利,寡人必然灭他九族!”嬴政决然回头,往章台宫大踏步走去。
“芷阳!”汐汐搂住阿犁放声大哭。洛熙浑身颤抖看着阿犁眼中的孤绝,知道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如果你没有爱上过他就好了!”洛熙低喃,猛地转头出了宫门。
“你放手,我要进宫见大王,他不能这么对待阿犁!”蒙恬铁青着脸,蒙毅死死拉着他。
“你疯了吗?你见到大王要说什么?现在大王在气头上,等过几天大王就会好的!”蒙毅压低声音,心急如焚。他从宫里相熟的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痛恨大王的寡情,但是他明白身为国君嬴政有着自己不可放弃的尊严,阿犁如此摸逆鳞,大王没有杀了她已是手下留情。
“他伤阿犁在先,他身为男人怎么能让心爱的女人这样!他这样做不可谅解!阿犁生气是应该的!”蒙恬大怒。
“你小声点!”蒙毅大急。“你冷静点,如果你这样冲进宫,还没说完话就成了这场风波的第一个祭品!这样你不但帮不了阿犁,说不定还让大王想起陈年往事,进一步怀疑你和阿犁!你怎么能落井下石,往死里推阿犁啊!”
蒙恬胸膛剧烈起伏,没有搭话。他的理智认同蒙毅,但是他的感情无论如何也不行。“那我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痛苦?”
“等,我们只能等,寻找机会!你现在不能做傻事,只要大王还信任我们,总有机会!况且,我相信大王对阿犁有情!听说现在宫里正在布置榀阳宫,那里根本不是冷宫,完全照夫人的规制布置的,阿犁不会吃苦!”蒙毅沉吟道,觉得蒙恬总算讲了点道理。
蒙恬缓缓坐下,心里一片凄楚。“我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我不应该在上郡捡回阿犁,也许她即使在那个时候冻死饿死也会比现在痛快些!”蒙恬痛苦地闭上眼睛。
“哥,不要这样,我们不能垮,现在谁也指望不上了,阿犁全得靠我们了!”
香杳神伤
“大王特意让人种了这满园的花,您看看这梅花开的,多漂亮啊!”李嬷嬷笑着松土。阿犁没有作声,专心地扫下梅花上的白雪,装进一个陶罐。
“芷阳啊,到时候我给你做梅子酱,让你尝尝我们老家的风味!”汐汐伸直腰略活动了一下筋骨。
“汐汐,你还是回殷阳宫吧,帮着云兮照顾小敏和子高。”阿犁看着汐汐感觉很内疚。
“他们两个小祖宗由大王亲自照拂,开心着呢,用不着我!”汐汐淡淡一笑,继续扫雪。“看这一夜北风,醒来倒是另外一副天地!”
榀阳宫的花园种满了梅花,在一片银装素裹下那片粉色显得分外妖娆。一阵风吹动了树梢上的残雪,纷纷扬扬撒在阿犁周围。
“瞧瞧,咱们芷阳姑娘真是一个梅花仙子啊!”李嬷嬷见这阿犁傲立于花海之中,心下感慨。
嬴政站在高台之上静静望着阿犁,心疼地发现她还是那么瘦。冷风抚动嬴政脖子上的黑裘围巾,他的手轻轻抚摸腰间的红珊瑚珠串。阿犁扯断的红珊瑚四散在殷阳宫,嬴政再也找不全了,剩下的珠子串不回项链,嬴政命人做成了这条手链时时带在身边。
“赵高,命太医院好好给芷阳调理,如果芷阳胖不起来,让他们提头来见!”嬴政猛地转身步下这他特意命人搭建的观景台。赵高心中暗笑,觉得大王再刚强,还是有了芷阳这根软肋。
“大王,微臣认为目前还是不宜轻率发兵,赵国虽然遭逢雪灾,但是他们的将领各个都是身经百战,没那么容易击溃!”尉缭苦口婆心,希望打消嬴政伐赵的念头。
“国尉太过谨慎了!难道只有赵国的将领身经百战?我大秦的兵士可是让六国胆寒!”嬴政皱起眉头。
“大王,赵国的主将可是李牧!”尉缭的目光非常严肃。蒙恬跪在一边,想起李牧为人,觉得桓齮的个性在李牧面前恐怕还是稚嫩了些,此仗有些悬念。
“难道我大秦东进的脚步就要止于一个小小的李牧?国尉不用怕这李牧,很多战功也是敌国吹嘘出来的罢了!”嬴政有点不耐烦。
蒙武见蒙恬想说话,缓缓摇头,他觉得大王此刻非常信任桓齮,恐怕不易被说服。
“好了,封桓齮为北路主帅,率兵十万北出太行攻赤丽、宜安,给寡人直逼邯郸!”嬴政挥挥手。
“大王,若真要出兵,下臣请大王仍然启用王翦为主帅!”尉缭大急,觉得嬴政扬桓齮抑王翦,并非明智之举。
“国尉,我大秦统一六国需要多多历练年轻将领,多线作战只有一个王将军如何能行?蒙将军,等开春你帅兵守上郡,谨防胡人趁火打劫!”蒙武低头答应了。
嬴政一眼瞥见蒙恬跃跃欲试的表情,微笑起来。“蒙恬,你先待在咸阳,寡人身边现下还少不了你这样忠心又贴心的青年将领啊!”蒙武听了心下舒畅,赶紧谦逊了几句。尉缭见大王心意已绝,也不再争辩。
“蒙将军,届时老夫恐怕不能给您太多军队,东线战事若胶着,恐怕秦军得主要增援东线而无法顾及上郡!”尉缭在章台宫门前拉住蒙武。蒙武一愣,知道尉缭担心此次出师不利。“那国尉会给末将多少兵马?”
“顶多两万!”尉缭沉吟道。
“一般而言匈奴不会主力进攻上郡,希望到时候他们的骑兵主要集中在赵国边境吧!”蒙武心里有点不稳,但是根据以往战事经验觉得也无大碍。
“希望如此!”尉缭看着在白雪覆盖下更显肃穆的宫殿,心头隐忧。
“娘!娘!子高来看你了!”阿犁缩坐在屋内看书,突然听到门口的喧嚣。
“怎么了?”阿犁望向汐汐。突然李嬷嬷气喘吁吁冲了进来,“芷阳姑娘,子高公子跪在门口,死活不肯走,郎官都拉不开!”
阿犁心头剧震,扔下书简快步走到门口。榀阳宫的宫门锁着,阿犁扒着门缝依稀看到子高跪在冰天雪地里,身边是一个小小的包袱。子高自从不见了阿犁整日哭闹,终于从宫人口中套得阿犁身在榀阳宫,昨夜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等天明嬴政上朝之后就一个人踏着积雪寻到这里。
“子高,赶紧回去!天冷!”阿犁心疼欲裂,大声呼喊。
“娘!”子高听到阿犁的声音突然哭了出来,踉踉跄跄地扑到宫门上,小手拼命拍门。
“子高听话,赶紧回去!汐汐,赶紧喊人带公子回去!”阿犁忍不住泪流满面,隔着坚实的宫门感受到子高的眷恋。猛然间,被自己压抑了多日的思念如潮水般涌起,阿犁泣不成声。
“娘,子高要搬过来和您一起住!娘,你开门!”子高兀自拍门,小脸冻得通红。
“子高,听话,赶紧回去,看到你这样娘会心痛!”阿犁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汐汐等宫人在一边看他们母子可怜,也忍不住落泪。
“娘,子高要和你在一起,子高哪里都不去!如果娘不开门,子高就冻死在这里!”子高抹干净眼泪,跪在门口。守门的郎官柔声劝他,他就是不动。
“真是像娘,倔啊!”李嬷嬷抹着眼泪。
“子高,娘求你,不要冻着!”阿犁跪到地上,心痛得无以复加。
“子高,你在这里干什么?”扶苏的声音传来。今日扶苏下课后寻子高玩,见整个殷阳宫心急如焚地在寻找小公子,就寻到了这边。蒙恬持刀站在扶苏身后,听到门后阿犁的痛哭声心里大痛。
“扶苏公子,扶苏公子赶紧把子高带回去,芷阳求求您!”阿犁一听扶苏的声音如同寻到了救星,死命敲门。
扶苏心里很是难过,他缓缓上前搂过子高。“子高,咱们回去吧,你娘看到你这样心里会很难过的!”扶苏痛恨自己年幼,这几个月下来他天天求母后和太傅,但是所有人都告诉他要耐心。
“不要,我要搬过来和娘一起住!我不走!”子高冷着一张脸,拧得很。
“子高!娘求你!”芷阳哭得声嘶力竭,额头贴着冰冷的宫门,心中千疮百孔。扶苏看着他们母子伤心,也流下眼泪,不知所措。
蒙恬紧紧握住刀,这道宫门看着轻薄,但是却阻绝了一切可能。蒙恬曾经无数次在远处凝视这道门,挣扎着压抑自己想要破门而入紧紧抱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冲动。阿犁!蒙恬在心中呼唤,轻轻走到门口。
“公子,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和你娘住到一起吗?”蒙恬柔声对着子高道。子高亮亮的眼睛猛地看向他。
“公子!”阿犁听到了蒙恬的声音,心头更痛,浑身发抖。汐汐无言地搂紧她,咬紧牙关。
“为什么?”子高只有三岁,声音稚嫩却有着王子的威严。
“因为你娘亲想激励公子成为厉害的人啊!男孩子大了自然要离开娘,等到自己变成勇士再回来保护娘亲,给自己的娘无限的荣耀。今天公子的孝行您的母亲已经感觉到了,现在您要做的就是好好努力,等到自己成了大人物再把娘接到身边。”蒙恬柔声劝子高。阿犁的气息萦绕蒙恬周围,他突然觉得好想撞开门。
“是啊,子高,我们现在还太弱小,等到我们长大了,我们就可以砸开这道门了!”扶苏冷冷瞪着榀阳宫的宫门。
“娘,你等着,我明天就会变成大人物!”子高站起来,用力擦干脸上的涕泪。
“子高,你要听姐姐和扶苏哥哥的话,娘盼着你成为好厉害好厉害的人啊!”芷阳几乎说不出话。
“娘,你等着我!”子高拍拍胸脯。
“扶苏公子,求您好好照顾他们!”阿犁抵着门,哭得声嘶力竭。
“芷阳,我答应过你好好照顾他们,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扶苏的脸显现了少见的坚毅。
“蒙将军,谢谢您!”阿犁轻声道。
“芷阳姑娘一定要保重身子,敏公主和子高公子都盼着您啊!”蒙恬的手轻轻按向门,冰冷的门上没有阿犁的体温,那份咫尺天涯的无奈刺穿了蒙恬的心。
“拦住太子!”洛熙疾呼。
“放手,我要剁了那个杂种,没有人能这么对阿犁!我要杀了他!”几个随从紧紧拽住冒顿,冒顿气得脸色煞白,拼命挣扎。
“冒顿,你冷静一些!现在阿犁能指望的就是你这个哥哥了!你一定要想清楚了,一举迎回你们大匈奴的公主啊!”洛熙拉住冒顿的手,她眼中的坚毅唤回了冒顿残存的理智。
“我在咸阳的眼线给我传了消息,说是秦国的粮草部队已经在集结,相信等开春秦国又将与赵国大战。”洛熙坐到冒顿身边,轻抚他僵硬的背。“中原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