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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最忌讳的事就是当众放屁。历史上就有因为一个屁引起战争的事。一家到另一家作客,如果这家的人当着女主人或妹妹放了一个屁,那家的女人就会进去自杀。然后两个部落就会因为一个屁展开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变成仇杀,杀来杀去,可以延续非常长的时间。当然我的这个说法县志上没有记载。
藏族人认为一个屁都夹不住,这个人还靠得住吗?夹个屁是最小的一件事情嘛。一下,巴依傻了。巴伽活佛的哥哥松培走过来,他好像假装安慰似地说:“没关系,巴依老爷,十年以后你再来的时候,这个故事她们还在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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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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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佛降生的时候是冬天,家里的水桶开出了一朵莲花
渐渐地我们知道了活佛的身世。
巴伽活佛出生在康巴地区,他的家乡是青海果洛地区的久治县境内。1952年出生,属大龙。两个亲舅舅是康区寺庙的大活佛。当大舅舅被德格地方的协庆寺迎请过来以后,巴伽活佛的妈妈也跟过来了。舅舅的血亲在藏区非常重要,这可能是早期母系社会的遗传。因为多重婚姻制度的原因,舅舅作为母亲家的亲属显得非常重要。而父亲的亲属反而不重要。舅舅对姐妹的孩子们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活佛对我说:“我母亲的家是一个部落的头领,母亲是头领的小女儿,我舅舅协庆然炯是头领的大儿子。母亲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的姐姐就是拉扎的妈妈。我是最小的孩子。”
活佛的妈妈到康区以后,先是嫁给了一个喇嘛,这个喇嘛出门做生意走了再也没回来。在活佛名义上的父亲不在的情况下,他的妈妈怀上了活佛。当地的老百姓认为活佛的父亲是当地的护法神,他们经常给我讲,活佛和寺庙壁画里的护法神长得一模一样,有一种传说,穿着白袍的护法神在夜里去了活佛家的帐篷。
除去活佛的舅舅是个大活佛,在他的家族里前前后后几代总共出了十一位活佛。他的大哥和另外一个哥哥也都是活佛。在康区一个家庭出现这么多活佛的现象虽然不是绝无仅有,但也极为罕见。
康区的寺庙寻找灵童时,往往到那些家境比较好的家庭中去寻找,不过也不排除其他的情况。按活佛妈妈的情况来说,他们家当时还是比较清贫的。
巴伽活佛的前世,也就是上一世岔岔寺的格西活佛圆寂之后,喇嘛们决定寻访他的转世灵童。上一世格西活佛在不大的年纪时就去世了。他是为他身边的一个小活佛才走得这么早的。当时这个小活佛病得非常重,大家都说他必死无疑,活佛当时身体非常好,在这个孩子病重时一直为他超度、念经。很突然地,格西活佛去世了。而这个孩子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喇嘛们说活佛把自己的寿延给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噶玛申格,后来成了这一世巴伽活佛的老师。
岔岔寺的僧众们为了选转世灵童的事,决定到西藏噶玛噶举的中心寺院楚布寺请教主噶玛巴活佛打卦。从阿须到楚布寺的路很长,要走几个月才能到。喇嘛们到了楚布寺时,十六世噶玛巴正在山上闭关修行不见人,他们写了一张字条请人送到十六世噶玛巴的手里。
第二天噶玛巴写出了寻访的指示:这个孩子是属大龙的,他生在离岔岔寺骑马走一天路程的地方,他家周围的山和水是什么样的,他家的帐篷在什么位置,他的父亲、母亲叫什么名字等,十六世噶玛巴都做了明确的指示。他还说那个帐篷前有一只小狗,小狗的眼睛有一只是白的。寻找转世灵童的指示写好后交给了来人。
岔岔寺的僧侣们按十六世噶玛巴的指令,骑着马围绕着寺庙一天路程的范围去找。最后找到了三个特别接近的孩子,其中一个的家庭非常有势力,是上一世格西活佛的亲戚,当时他的呼声很高,孩子也挺聪明。
活佛说:“像我这样水龙年生的灵童一共找到三个。听说寻访的人打从我们家那个地方过的时候,我就非要叫他们过来,一定要见他们。母亲不让我过去,我一定要见他们三个人。我的母亲叫白玛措,父亲叫莫伦。家门口的狗是眼睛上有白点的。正好在两个山中间的帐篷里。我母亲的名字对上了,我的属相对上了,我父亲的名字没对上。但说到底我的父亲究竟是谁也无法确定。所以当地人都说,我的父亲是这一带的护法神。”
僧侣们把这三个孩子的名字、情况记下带回岔岔寺,可是寺庙的喇嘛都无法判断。于是他们把这两个孩子的名字带着到德格。那时十六世噶玛巴跟着达赖和班禅去北京见毛主席,回西藏时走川藏线正好路过德格,在德格的八蚌寺停留了几天时间。八蚌寺是司徒活佛的寺庙,司徒活佛是噶玛噶举教派第二重要的大活佛。岔岔寺的喇嘛把这两个孩子的名字送给十六世噶玛巴请他决定,十六世噶玛巴看了后一点不犹豫地指着巴伽活佛的名字说:“就是这个孩子。”
就这样,岔岔寺把巴伽活佛接到了寺庙。说起这事,活佛私下里还开玩笑地对我说,“搞不好是他们选错了”。
巴伽活佛三岁坐床跟家人分开,哥哥松培陪着他在寺院里读书。当地的老百姓传说噶玛巴选他是对的,因为传说的护法神的名字跟十六世噶玛巴写的灵童父亲的名字是一个。为此我向活佛证实。
活佛说:“这是妈妈说的。”
活佛的妈妈还说,他降生的时候是冬天,家里出现了许多瑞兆。一个是家里的水桶开出了一朵莲花。有一天带着他走在路上,突然跑过来两只野兔,活佛从妈妈的怀里把脑袋钻出来,野兔居然不怕他,跑到活佛面前,活佛就对兔子说了一句话。啊!把他妈妈吓坏了,以为是碰上了鬼,赶紧把他塞进怀里,他生下来还没几天。活佛的降生有好多奇迹,这些奇迹在当地的老百姓之中广为流传。
巴伽活佛长到六岁时,西藏叛乱。活佛全家随着叛军走上逃亡之路。当他们走到石渠时遭到了埋伏,解放军把他们包围起来一网打尽了。他的外婆、大哥、二哥等五个人在那天晚上被打死了。当时他才六岁,他的大哥会法术功夫,据说刀枪不入,最后气力用尽,在抵挡了一阵子弹之后,自己盘腿坐定,走了!他的身上没有中一枪。
就这样,巴伽活佛被隔离了。巴伽活佛极少提及童年的这一夜经历。也许从那时起,他心中就有了强烈的非暴力倾向。他内心充满了悲悯,没有仇恨,无论是夜深入静时和他推心置腑的谈话,还是日常生活中他的待人宽厚,都可以证实这一点。
“我大概三岁认字,五岁会念经,四五岁时就去过超度死人的地方。特别是五岁时就很懂事了,对宗教的感情已经很深。七八岁以后我都是自学的。十三岁时,寺院的一个大堪布悄悄教我一些佛经和佛事。还有这样的事,我睡梦中梦到的许多事都特别准,这是老人们说的,我自己当时很小,都记不起来了。
“文革中我十六岁,我挨了批判,被打得浑身是伤,在床上几乎躺了十二年。我悄悄收起了一些佛像藏起来,问我有没有佛像时,我说没有。当时不让我念经,不过我心并没有动摇,死了也不会动摇。
“百姓悄悄来朝拜我,来我这儿叩头,让我摸顶念经,给我钱,一块也好,五分也好,都要献给我。”
松培也被抓进监狱打得起不来。
当时为了改造僧人,都逼他们娶老婆,杀生。活佛为了不杀生,装瘫痪在床上躺了十几年。他只有在后半夜偷偷地爬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运动。造反派曾多次把他揪去,逼他站起来,说他是假装的,但他死活都不起来。就这样,他一直坚持到80年代,看到改革开放宗教可以恢复,才把拐棍一扔,开始了恢复佛法的努力。不到十年的时间,他到处化缘,恢复了阿须几乎所有的宗教设施。
“后来政策慢慢放松,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政策明显好起来了。这时我就请假回青海的老家看看,然后我去了西宁。从那悄悄跑到西藏,去了桑耶、泽当、桑珠寺,雅龙协扎,玛青神山,日喀则,然后回来一直在自学。
“然后再往好发展。寺院的佛门重开了,那时候寺院的领导小组成立,由我来担任副主任。从此我就一直做佛教工作,顺便也学习佛经,主要是做修建寺院的工作,培养一些小扎巴,一直到1992年去北京上学。”
活佛对我说,到现在,他家乡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瘫痪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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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走出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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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阿佳拉
苦修庙僧众
活佛在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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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佛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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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学院,大家背地里说巴伽是穿着漂亮衣服的活佛
1992年秋天,活佛到北京上大学。
他上的是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在北京黄寺。黄寺是清朝皇帝给五世班禅修建的行宫,结果五世班禅在北京圆寂后,变成了他的灵塔,高级佛学院就建在这里。班禅为了高僧适应这个时代,把各个地区的重要活佛、住持都接来北京学习,就像受训似的。受训两年以后,发给国家的大专文凭。这个学校有两类学生,一类是活佛,每期大概二十来人左右,还有一类是喇嘛,一般的出家人,人数也差不多。喇嘛必须考试才能入学。活佛是政策性的不用考试。国家希望他们都能来北京转一圈。
巴伽活佛得知让他上大学的这个消息后,特别高兴!他一直就向往着走出草原。
活佛到北京时,学员们互相都不认识,但活佛在这些学员中显得非常突出。大家在背后说巴伽活佛是“穿漂亮衣服的活佛”。巴伽活佛还带来了亲随照顾他上学,扎西、杨嘎、拉扎全都来北京陪过活佛。活佛依然保持着草原的贵族气派,还没有变成一个现代人。
按国家的规定两个活佛住一间小房,喇嘛是四个人住一间。巴伽活佛来了之后自己一个人就占了一个房间。学校对他说,这样不行,学校规定活佛不能带随从,必须要两人住一间房。
活佛说:“那我住不惯,住不来,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书我不念了,我回家了。”
可能人家一想这个活佛是从太边远的山沟里来的,就算照顾他,破个例吧。后来活佛在北京学习的两年时间里,一直是他一人住一个房间。半年以后,活佛也就不用随从了,他可能也觉得应该自己照顾自己了。
慢慢地大家也接受了巴伽活佛的特殊。
佛学院有很多大活佛,他们所在的寺庙不论是历史上的影响还是现代的官职都比巴伽活佛大得多,也高得多。但在那一群学生里面巴伽活佛显然就是一个受人尊宠的中心人物。也许是靠他的气质,也许是靠他的仪表,反正看到他就感觉出类拔萃、高贵、干净,比较起其他的活佛更容易被现代人接受。比如说他跟咱城里的这些内地人特别容易接近,其他的很多活佛,要么过于威严,要么过于民俗,妨碍了与外界的交流。
在北京的日子里,巴伽活佛迅速地进入了现代生活。
按最开始的规矩,活佛是不能跟俗人在一个桌上吃饭的,他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吃,到了北京以后,这个习惯不知不觉地被打破了,他在我们家的时候,完全跟我们一样同桌吃饭。
我们在北京和活佛接触的时间特别多。每到星期天我们就把他接出来,带着他到各种各样现代化的场合去玩。
一到周末,活佛打扮得金碧辉煌,穿着僧裙,一水儿的绫罗绸缎。他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不管出现在哪儿马上会有好多人来跟他合影,外国人爱跟他合影,中国人也爱跟他合影。要是到了雍和宫那样的地方,好多善男信女全都跑过去,让他给摸个脑壳什么的。无论在哪儿活佛总是怡然自得,微笑不败。
他一身装束出现在各种场合,好多人都会好奇地跟他聊天,向他提很多的问题,那些人对西藏简直太陌生了,感觉他们对美国的了解比西藏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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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的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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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里有铁路吗?”,活佛念起来
感觉像“村庄里有特务吗?”
活佛走出西藏是从语言开始的。上大学之前就跟我们认真地学汉语,学了半天特别认真地说“汉语我说不来”,然后又继续学。我们呢,呆了一个月两个月,除了把调戏妇女的专用名词学会以后,再就没有什么进步。活佛就不一样了。活佛的汉语每年都在进步。开始发音比较奇怪,像外国人念的一样。比如课本里有一句“村庄里有铁路吗?”,他念起来总感觉像“村庄里有特务吗?”。
说到活佛的汉语,自然想到我们的藏语。
孙宇最机灵,他把一些常用的藏语用汉语注了音。比如说活佛,藏语音译是“仁布钦”,他就记个“惹不起”。谢谢是“吐其其”,他说是“偷鸡去”。长寿叫“次仁”或“泽仁”,在他那里就变成了“吃人”。
康区牧民之间用得最多的问候语就是“嘎提”,“嘎玛提”;“秋嘎提”,“嘎玛提”。我们问活佛这一来一往的对答是什么含义,活佛那时汉语发音还很吃力,听他的解释好像是这样的句式:
幸福了。
不幸福,你幸福了。
我也不幸福。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把幸福这两个字眼儿抛来抛去的。好长一段时间不得要领。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活佛说的是“辛苦”,我们错听成了“幸福”。
准确的翻译是这样的:
辛苦了。
不辛苦,你辛苦了。
我也不辛苦。
看来这与问侯“吃了没有”有些类似。说明在严峻的自然条件下,人们关注最多的是辛苦了。吃饭不容易,活着就嘎提。
巴依老爷也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教我们一些藏语,尤其对那些新加入的一脸虔诚的朋友,他认真地教“苦通必密达密达”,说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差不多的意思,实际上是“把你的裤子脱下来让我瞧一瞧。”那些人非常认真地一遍一遍地学,然后好不容易碰上一次机会,对着人大喊:“苦通必密达密达”,引得周围的人眼都瞪大了,吃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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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红尘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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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侠客让我总算明白了《西游记》
的唐僧为什么总被妖精们追杀
北京佳邦公司的林老板经常拉活佛去高级饭店吃饭。藏人不吃水里的东西,他们对龙和海都很崇拜,你要是有一个右旋的海螺,那不得了!我带巴依和多吉到沿海,不得已他们吃了海鲜,到了半夜,多吉吓得直叫,他梦见一个大大的龙虾来吃他来了。活佛要是吃到饺子里有虾米,他们管虾叫虫子,他会难受好几天,他会跟我说:“今天,他们请我吃饭,我吃了个虫子,那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法!客人又不是很熟悉,那我还是把它吃了。”
那些高级饭店总有花枝招展的小姐在旁边为你把盏,小姐可以随便开玩笑。“你看人间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没有感觉呢?”林老板在一边对他这样说。
活佛说:“心不一样嘛。你觉得那是非常好的,当然你就非常沉醉,如果你的心不一样的话,那你就不会为之所动。”
南京有一个女侠客张晚霞让我总算明白了《西游记》的唐僧为什么总被妖精们追杀。
她以前因为喜欢京剧崇拜我前妻,后来因为崇拜我前妻又追踪到我,然后变成崇拜我,由此又崇拜了我周围的许多艺术家,并将其一一拿下,就这样还常说这辈子没办法,下辈子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做你的鬼老婆。一听说我离婚之后乐坏了,千里迢迢地找来,一看,我又结婚了。特别地气愤!
“你怎么运气这么好,没指望了!”
她就这么疯疯癫癫地爽快极了,大气极了,大气得一塌糊涂,比男的还大气。她的终极革命理想就是嫁老外。千辛万苦地拿下了好几个非常优秀的老外,但离论及婚嫁总还有半步之遥。她对别人说自己的名字不说中文,一介绍就是英文。
老毕说:“我操,几天不见晚霞嘛怪想的,可见到呢,用不了五分钟就想把她从楼上扔出去。”
她就是这么一个活宝!听说我们在西藏结识了一表人才的巴依老爷,天天朝思暮想,后来见了巴伽活佛,巴依就给废了。哇!一定要把活佛拿下!
于是天天追着活佛,崇拜、迷恋活佛,活佛真性感,太性感了!经常在巴伽活佛的面前伸出大拇指,咧着嘴:“哎呀,巴伽活佛,你呀,你真牛逼!”直接地赞美,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一看这情景,“晚霞起了歹心了,不知道我佛是否坚定啊,这一关过得去过不去?”很是替活佛捏把汗。
这个人是自来熟,认识活佛以后全部变成了单线联系。没事儿老往佛学院跑。活佛特别潇洒,从容地跟她相处。她跟我们申请了多少回去阿须,我们怕她坏了风水没敢带她。结果,她发了一个毒誓——自己到阿须朝佛。也不知道去了没有。
看了巴伽活佛的纪录片,晚霞说:“哇!老大,我找到自己的定位了,我就是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