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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情人别见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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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却再也忍不住,他热泪纵横。    
    除夕那天舅舅迟迟不归,冯彩云找到医院去,见到了陆可宜,大闹了一场。事后,舅舅的同事丁安美好心地把陆可宜带回她的家里。    
    舅舅一再挽留陆可宜留在北京治病做手术,身为医生,他也知道这可能无济于事,但他希望能陪陆可宜一起走完她苦难人生的最后日子。陆可宜谢绝了舅舅的好心,已经于今天一早偷偷离开北京。她不辞而别,只留下一把大花雨伞和一封短信。信上说:“卓文,这把伞是我在上海第一次领到工资时买的,但我一次也没用过,因为它太大了,撑起它,总觉得空了半边。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听了舅舅的故事,我的心一直在发颤。    
    过了许久,我告诉舅舅:“冯彩云打电话来说要和你离婚,条件是让你准备五十万。你真的准备和她分道扬镳吗?”    
    舅舅摇摇头说:“不知道。”


第二部分重逢时离你更远(6)

    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我有点发烧,支撑着做了一台手术,手术衣全都湿了。手术完了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天旋地转。    
    手术室的外间里,两个护士一边擦器械,一边聊天。    
    “哎,郭腊梅,听说瞿霞要离婚,怎么着了?”说话的是护士小张。“还能怎么着?离就离呗。当初瞿霞拼命追人家,我就说过,别攀高枝,你俩不合适。你看,让我说着了吧!”    
    “什么呀,是那个男的追瞿霞,我看见过好多次呢,那个男的一下班就在医院门口接他,下雨天还来送雨衣。”    
    “你哪儿有我清楚,我和瞿霞从上小学就在一个班里头。你不知道,瞿霞是看上人家家里的条件了,她老公公是英国留学的高级工程师,那个男的也是个硕士生,长得又高又帅,这几年自己开公司,发得不得了。瞿霞哪点配得上人家?又土气又不漂亮,你知道瞿霞她们家是干什么的?她妈是邮局的营业员,她爸在同仁堂卖药。”    
    “你这么说可不公平,依我看,谁娶了瞿霞谁福气,瞿霞心眼好,脾气好,又聪明又能干。再说她可一点都不土气呀?”    
    “能干算什么优点?有钱的人家,一千块钱一个月请个保姆,全解决了。高品位的男人讲究的是情调,那个男的喜欢交响乐,喜欢跳国标,喜欢骑马打高尔夫,瞿霞呢?连卡拉OK都没唱过,你说,不离婚等什么呢?”    
    “你怎么老向着外人说话呀?瞿霞真离了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那股虚伪劲儿,为了出风头,竟然趴在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嘴对嘴地吸痰,恶心!”    
    我走了出去,煞有介事地说:“嗨,听说没有?出了恐怖分子了,正投放重量级诽谤弹呢,一炸一大片!”    
    郭腊梅大张着一张嘴,那表情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什么什么?什么弹?把哪儿炸了?”郭腊梅直着脖子追问。    
    小张护士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颜大夫逗你玩呢。”    
    郭腊梅这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正朝外走,忽然一晕,险些摔倒,被刚走进来的刘护士长一把扶住。    
    “嗯,小颜大夫,你这是怎么了,满脸通红,还出了这么多的汗!”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吓了一跳说:“怎么这么烫,你得赶快上院医那儿看看。”    
    郭腊梅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哎哟,我听说广州正在闹非典,死了不少人了,颜大夫,你可别创北京的首例呀!”    
    刘护士长挥了挥手:“行了,大小姐,别老像只尖嘴鹰似的,这么厉害,小心找不着婆家。”    
    郭腊梅扬着脸说:“找婆家的事就不劳您多操心了,我倒是替您可惜,天生当婆婆的料儿,怎么就没生个儿子呀?”    
    刘护士长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刘护士长把护士小张叫过来,让她扶我下楼透视、验血。检查结果,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感冒。    
    我打了一针清开灵,取了点中药,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医院大门,正碰上刚下夜班的瞿霞。她一看我这个样子,赶紧跑过来,搀住了我。    
    她帮我叫了辆出租车,送我回家。    
    一路上,她一直扶着我的一只胳膊,隔一会儿便问:“你是不是特别难受?再坚持一会儿。”    
    我的头昏昏沉沉,心里却暖暖的,真想抓住她的一只手,但我忍住了,我不想让爱像烟花一样瞬间辉煌,然后就了无痕迹。我希望这似水般的柔情能像植于皮下的胰岛素缓释颗粒,一点点地进入血液、进入组织、进入细胞,进入生命的每一个角落。让受病痛干扰的生命,缓缓地、持续地多一份能量、多一份健康、多一份快乐。    
    “快到了吧?”瞿霞问。    
    “快了。”我说,心里却暗自希望司机能开得再慢一点。


第二部分伤心十二码(1)

    我终于结婚了。    
    沈冰柳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款款地从远处走来,杨花似雪,一片片从天上飘落,仿佛又回到当年的校园里,我手捧着鲜花,为这延迟了三年多的婚礼又喜又悲,经历了恋爱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走上了婚姻的舞台。    
    五彩缤纷的花瓣从空中散落,营造着眼前真实的童话,我迎着冰柳,朝她走去,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她的面前。    
    一瞬间,白色的婚纱幻化成簇簇云团,无数美眉正在翩翩起舞,一张张青春的笑脸叠印在明媚灿烂的阳光里,赏心悦目,然而我却再也找不到人群中的新娘……    
    梦醒时,从头到脚全是汗,热度已经退了,人却从未有过的疲惫。    
    三年前,如果不是意外的变故,我早该有了一个温馨的家,或许我早就成了一个孩子的父亲。冰柳对我说她有一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儿子,那孩子本来应该是黑头发,也是黑眼睛。亚布力这个名字更让我怅然若失,它让我知道在冰柳的世界里,我早已没有立锥的空间。    
    我想有个家,那么一来,在我发着高烧的这个夜晚,一定会有一双柔软的手,为我送药送水,一定会有一双温和的眼睛,关注我的病痛呻吟。可是现在,空空落落的黑暗中,只有我自己。    
    我自以为已经把过去的岁月埋藏得很深了,可又见冰柳,才知道从前的爱,从前的一切,都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无法把它们从记忆里彻底抹掉。    
    曾经相爱在春天,年轻让我们相信永恒。却不知爱情本来就不可能无限。爱情从发生的第一刻,就如婴儿落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长大,然后历经春夏秋冬。爱情也有如生命,有生就一定也有死。生命的长短,一半来自自身,一半来自命运。上帝常常喜怒无常,能让十几岁的少年死于非命,也能让没了牙齿、没了头发、没了正常思维、没了喜怒哀乐的痴呆老人苟延残喘。    
    失恋的思索终于让我明白,爱情中的痛苦来自对“圆”的渴望。爱情里的人总希望和所爱的人共有一个圆心,共画同心圆。帕瓦罗蒂的歌声之所以那么动人,就是因为他以生命的激情赞美《我的太阳》。    
    其实爱情的组成没有永远不变的同心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每一个人从来到世界的那一刻直到死,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    
    事实上,冰柳沿着命运的轨迹游离出我的生活之后,我们的爱情就已经成了僵死的片断,不可重复,也很难再现生机,除非上帝想在他的模块中编排一个小小的奇迹。    
    深夜,浪人老K打来电话。    
    “喂,怎么会弄得不欢而散?不管是太爱了还是已经不爱,都用不着针锋相对,是不是?”    
    “是。”    
    “在我看来,冰柳还是爱你的,她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自尊、争强好胜,不肯服输,越是爱你,越不能低声下气。是不是?”    
    “是。”    
    “实际上你也一直还爱她,如果真是这样,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大家都不是少男少女了,感情的事,用不着捉迷藏。你说呢?”    
    “我说不清。”    
    “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    
    “在发烧。”    
    “不要紧吧?”    
    “没事。”    
    “那好,改日再谈,你自己多保重。拜拜。”


第二部分伤心十二码(2)

    天刚亮,康小妮就闯了来。    
    康小妮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头发蓬乱,满脸是血。一进门,就搂着我的脖子,放声大哭。    
    “你这是从哪儿来?出了什么事?”    
    康小妮哭够了,用袖子抹了抹脸说:“为了辛杰的病,我打了两份工,没日没夜的,全是为了把手术费凑齐,可他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他要是再这样,我真不想管他了。”    
    “他是病人,多体谅他一点吧,谁让你是她姐姐。”    
    康小妮愣了一会儿,突然扑进我的怀里,哽咽着说:“颜澍,我害怕,我害怕极了。”    
    我不知道她害怕什么,是害怕辛杰的手术,还是怕辛杰的恶劣情绪。    
    我拍了拍她的背,劝慰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手术费差一点没关系,我会帮你补齐。”    
    康小妮抬起头看着我,她脸上伤得不轻,额头上有一块鸡蛋大的血肿,面颊上还有擦伤。她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古怪,装束也与以往大不相同。她没有穿那件大红的羽绒服,换了一件紧身的黑色皮衣,下边是一条短短的皮裙,一双高筒皮靴的后跟足有十公分。我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不像个学生,倒有几分风尘气。    
    康小妮洗完脸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我头痛得厉害,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康小妮就坐在我的身边,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前。    
    “我的事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过问?”她说。    
    “怎么没问?我一直在帮你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爸我妈妈,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我却一直都在骗你。”    
    “嗯?”    
    “我不是美院的大学生,辛杰也不是我的表弟。”    
    “那他是……你的男朋友?”    
    康小妮点点头。我心底的不快油然而生,这一刻,我不能不嘲笑自己的低能,一个自以为历尽沧桑的二十八岁的老男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骗得晕晕乎乎。    
    “你生气了?”    
    “没那么严重。爱情这东西我早就看透了,不过是你骗我,我骗你,或者自己骗自己。”    
    “不是这样。”    
    “打住,千万别对我说,其实你还是爱我的。”    
    康小妮哭了。    
    “你既然骗我,就该骗到底,为什么自己跑来揭穿自己?”    
    康小妮用手擦着眼泪,还是说了被我封杀的那句话:“因为我真的爱你!”    
    我没心情听康小妮的真情告白,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拿又一个谎话代替前边的谎话。其实,我大可不必生气,既然开始得像个游戏,又何必苛求彼此都是对方的惟一?    
    可康小妮说:“哪怕你从今往后不再理我,哪怕你因此不肯再给辛杰帮忙,我都得把真相告诉你,因为我不想继续骗你,也不想继续骗自己了。”    
    我闭上了眼睛,耐着性子听康小妮说她的身世,只是因为不想做得太绝情才没有打断她,但听到后来,我的心软了。    
    “我妈临死的时候对我说,但愿她的女儿别像她那么命苦,可我现在明白了,她已经把苦难遗传给了我。”康小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低沉,没有了平时的孩子气。    
    康小妮先讲起她的母亲。    
    康小妮的母亲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据说是康小妮的外祖父在孩子出生前就定下的,如果是男孩儿就叫邵锦贤,如果是女的,就叫邵忆岚。    
    康小妮的外祖父邵修深出身于江南的望族,年轻时是个热血青年。他毕业于黄埔军校,是国民党某军的副总参谋长,渡江战役国民党军兵败之后,他随军撤退去了台湾。从那之后,康小妮的外祖母就再也没见过丈夫。


第二部分伤心十二码(3)

    邵忆岚天性活泼聪慧、争强好胜,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学校里名列前茅的好学生,还在全国中学生运动会上连获两届少年组八百米中长跑冠军。然而命运却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毁掉了她所有的花季美梦。    
    国家田径队选拔入围,却因政治审查不合格,被淘汰。    
    考高中分数名列全市第三名,却三个志愿都没录取,被分配到全市最差的红旗中学。    
    刚上了高中一年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邵忆岚的母亲被剃光了头发,挂上反革命贼婆的大牌子,游街批斗,“坐飞机”罚跪挨打。    
    一天夜里,邵忆岚的母亲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回到家里,望着被红卫兵查抄一空的家,搂着女儿低泣,痛苦欲绝,却不敢哭出一点声音。邵忆岚挣脱母亲的手臂,怒不可遏地斥责母亲:“哭什么哭?罪有应得!谁让你嫁了这么个人?为什么要生下我?凭什么人家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我就天生要当狗崽子,黑五类!”    
    忆岚的母亲泪眼迷茫,拉住忆岚的手说:“孩子,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可是你不要恨你爸,记住我的话,他不是坏人,他真的不是坏人!”    
    忆岚一声冷笑:“他把我们害到这个地步,你还说他是好人?我恨死他了,他现在要是在我面前,我马上叫他死,我跟他一块儿死!”    
    母亲的眼神从悲痛一点点变成绝望。不再哭,也不再说话。    
    忆岚甩开母亲的手,奔出门外。身后又传来母亲低低的近乎凄厉的哭声。那天夜里,母亲在筒子河投河自尽。    
    三个月后,邵忆岚和全校一百多名学生一起,赴陕西延长县插队。火车站台上红旗招展,大喇叭里播放着《大海航行靠舵手》,火车下挤满了即将出发的和前来送行的人,惟独邵忆岚独自躲进车厢,两眼空空地望着车外。别人胸前有鲜花,她没有。别人有送行的家人和朋友,她没有。别人有祝福和希望,她没有。    
    八年当中,和邵忆岚同一个公社插队的知青陆续都走了。有的上了工农兵大学,有的分配到汉中的军工厂,有的返城去接父母的班,有的当了公社的赤脚医生,有的成了当地的小学教员。    
    当最后的一个同学离开村子之后,邵忆岚独自爬上村后的小山坡,手里攥着一根背包带,冲着一棵老核桃树,呆呆地坐了一整天,直到天边最后一抹红云隐去之后,她才缓缓地站起身,把手里的背包带远远地扔进山沟子,然后可着嗓子吼着“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哪”,满面红光地回到知青点。宽大而破旧的窑洞里,只有她一个人,形影相吊。    
    一个星期之后,邵忆岚嫁给了村里一个最穷的老光棍三旦旦。    
    新婚的头两年里,邵忆岚成了三旦旦的心肝肝。日子虽然过得清苦,那口破窑洞里却时常有笑声。    
    但后来的情况有了变化,三旦旦变得愁眉不展,村里人也都在悄悄议论:“连个蛋蛋都不下,算什么女人?”    
    邵忆岚嫁给三旦旦的第四个年头,村里来了个摄制组,在这一带拍一部有关陕西皮影戏的电影,摄制组的一部分人就住在三旦旦家的窑洞里。    
    不久,人们发现,蓬头垢面的邵忆岚突然水灵了起来,压在箱子底里十多年的绿毛衣,又穿在身上,头发也梳得溜光,还学西北婆姨的样子,把头发在鬓边留了长长的一缕。她这么一打扮,连三旦旦的眼神都直了,和自己的婆姨一个炕上滚了三四年,竟然没发现她原来还是个俊女子。    
    剧组离开村子的那天,大摆宴席,请全村二十多户乡亲喝酒吃肉,一直热闹到太阳落山,剧组才装车开拔。    
    酒足饭饱的村民们回到自家的窑洞,正要搂着婆姨美美地睡觉,就听三旦旦满街满村的又哭又喊:“忆岚,婆姨!回家吧!”    
    邵忆岚和老康私奔来到成都。    
    那时四十出头的老康刚刚离了婚,突然又从陕西拐回个北京知青,一时成了电影厂里摆龙门阵的头条新闻。    
    跑了一个老的,又偷来一个年轻的,而且高高的个子细细的腰,女人味十足!大家都说老康走了桃花运。也有人替老康担心,说人家是有老公的女人,你就不怕犯重婚罪,就不怕人家追过来跟你玩命?老康胸有成竹地说,那地方的人连县城都没进过,没人知道成都在哪儿。再说,她倒是有老公,可没领过结婚证,不算数。    
    邵忆岚就这么嫁给了老康,又进电影厂做了一名洗印车间的工人,两年后,她生下了女儿康小妮。    
    和所有搞艺术的人一样,老康浪漫而富于激情。康小妮上初一那年,他父亲遭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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