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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犯规他不管,只要最后他可以选出适合自己的接班人,唯一的一根线,就是不能兄弟相残。
无奈,大皇子在明白这一条线的情况下,踩到了一条暗线。
白公子的这个身份,还真是一个暗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炸得人粉身碎骨。
皇上虽去了御书房,但方被呵斥了的几人都是一动不动,一直到再次听到了脚步声身后宫门大开的时候,他们才好奇的提起了万分精神。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皇子北落修,拉帮结派、排斥异己、诛杀同僚、包庇下属行凶作恶,品行败坏无德无能,今日起,削北落皇姓,幽禁风过府,钦此。”
与北落潜之所料不差,皇上并未提起宁州那桩案子,与北落斌所料也不差,北落修最终还是送去了风过府。
削去皇姓,这对一个皇子来说等于就是剥夺了他的生命,这个裁决,不可谓不重。
宫门石板之上,北落修紧咬牙关双眼通红,双手撑地微微佝偻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而跪在他一旁的林妃在听完安公公的宣旨之后,两眼一抹黑的昏了过去。
送去风过府,虽留了性命,却也是生不如死,没有尊严的活着,对北落修来说是何其残忍?
这对林妃来说,又是何其残忍,明明还有儿子,却生而不得见,今后深宫苦楚,她又该与何人倾诉。
“罪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五年争斗,最后,还是只落得了这么一个幽禁的结局,北落修,恨啊!
咚咚咚的三声磕头声,让听者无一不是心绞肉疼,额头那随即就渗出的鲜血,只得来了安公公的一声叹息。
皇上没有露面,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露面,北落修明白,他不想再见自己这个儿子,虽有不甘,虽还有怨恨,可最终,他还是接过了这一道改变他命运重如泰山的圣旨。
他恨,叫他如何不恨,一朝富贵显赫,一朝幽禁风过,他还年轻,他还留恋着权势,这道圣旨,让他如何不恨。
“劳烦安公公,与皇上求个情,罪臣,罪臣想送林妃娘娘回宫。”
北落修而今已经被削了皇姓,自然以前对皇上林妃的那些称呼都已经作废,安公公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一脸素白晕倒在一旁的林妃,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进了宫。
“多:谢安公公。”
身后,北落修微弱而卑微的声音让人心酸,安公公也是看着北落修长大的,北落修是大皇子,何时活得这般卑微连着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低声下气。
安公公不忍拒绝,御书房内痛心疾首几不能语的皇上也不能拒绝,皇上年过四十,下过无数道圣旨将人送去风过府,但这还是第一次亲手下旨将自己的儿子送去那个让人疯狂的地方。
一声长叹,一手掩着额头掩着双眼的他与安公公挥了挥手,默认了安公公代诉的请求。
得了命令,安公公迅速出了庆安宫命人抬来了一副銮驾将林妃置于其上。
203:秘密
北落修命运已定,这场争斗已经落场,皇上最终还是估计民意处置了大皇子,那些拥护大皇子的大臣,神情沮丧情绪低迷。
看着北落修护送林妃回宫的情形,一众大臣都是心中唏嘘,当朝大皇子,还是陨落了。
“各位大臣,回去吧!皇上今日也累了,想来你们也是累了,都已经结束了。”安公公在旁好言相劝,果真劝着劝着就已经开始有人离开,大皇子已经裁决,他们该尽的力都已经尽了。
方开始大臣都走得慢,但在走了近半之后其他人也都行动了起来,只消半盏茶的时间,这庆安宫外,又恢复了宁静。
烈日当空,许多大臣更是被曝晒得双腿发软眼前发黑,几位上了年纪身体不好的就在站起了之时晕了过去,无奈之下安公公只得命人去叫了御医,又让人去叫了这几位大臣的家属进宫领人。
不管怎么说,历时半日,大皇子终被裁决。
皇上的圣旨已经被内侍拟成了榜文,现在已经有人在长安城内张贴,虽说这是皇家的丑事,但引起了民愤就必须得平息民愤,这本也就是皇上的本意。
其实这几桩事情来得突然除了刺杀白公子一案有证据之外其他都不过是一时起的谣言,大皇子还不至于要被削了皇姓送去风过府,害了他的除了他的所作所为之外,还有他的这几位兄弟与父皇。
北落霖笠北落镜文被皇上责罚,心里慌得很,现在局势已定,大皇子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心觉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的他们心驰松懈,前后离去。
紧闭两个月换来一个对手的倒下,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值得的,反正扳倒大皇子这件事几人都参与了,只是参与多少轻重而已,所以皇上的怒火也不可能只发到两人的身上,至于五皇子,他们也不担忧,朝中大臣,不可能会拥护一个身体里流着一半草原蛮人鲜血的皇子。
北落修得了皇上的赞赏,又可接受大皇子原本在内库的职权,现在本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但现在的他不可能这么愚笨,在三皇子四皇子走后,他也一个人悄悄的走了,都是皇上的儿子,现在却落得这个结局皇上不可能不痛心,现在去打扰皇上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北落潜之在庆安宫里留了许久。
他在等人,大皇子曾经,是他最大的敌手,这大多也只是源于他那个长子的身份,反正现在长子已废,太子之位上就不可能再出现这条祖训制约他,这个曾经的敌手,他倒是想送他最后一程。
幽禁风过府,一个被削了皇姓的皇子要出来的机会很小,大皇子再难以翻身,幸或不幸。
他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认命了,他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在恨着自己,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正是见人心的时候,自己不论是出于那莫须有的兄弟之情还是顾及自己的名声都要去见上一见。
确实,大皇子一倒,他的压力减少了很多,如今皇上一碗水端平的局势已经被打破,几乎是失去了一个儿子的皇上,定然会再有动作,这个结局,不是皇上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呢?
送林妃回宫的大皇子已经返回,虽知没有可能,他还是请求安公公再见皇上一面。
安公公不敢自作主张,进了御书房。
大皇子最终还是没有见到皇上,只是见到了北落潜之。
送他离开的禁军已经备好了马车等在一旁,很难接受,一个皇子,以后却要背负这这样的耻辱活着。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大皇子冷冷凝视着这个他曾经最大的敌手,宽大衣袖中紧握成拳的双手青筋暴露。
“我们曾是敌手,也曾是兄弟,但以后都不是了,我只是,来送你最后一程。”北落潜之长吐了一口浊气,心中不知怎的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有些东西紧紧塞着胸口压抑得吐不过气来。
“是我太笨,居然让你们钻了这么大的一个空子,怎么,第一次兄弟联手,感觉如何?”大皇子冷冷一笑,双眼死死盯着北落潜之,眼中只差没有吐出怒火长枪。
“感觉,还不错。”北落潜之轻轻一笑,笑得明朗,站在北落修身旁的安公公心中一紧,小心翼翼的盯着北落修生怕他冲动,以他现在的身份,若是伤了皇子,只怕又是一桩罪名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早有一天,你也会走上我这条路,落得一个比我还惨的下场。”大皇子虽有怒气,但却没有冲动起来,经此一事,他终于是成熟稳重起来,只可惜,太晚了一些。
“你说得不错,你是太笨了,你连现在,还不明白你到底是错在了哪里,败在了哪里。”北落潜之不予北落修做意气之争,现在成王败寇,北落修再无翻身的机会,他为何要浪费不必要的情绪。
“我错就错在,不该心慈手软。”北落修冷冷看着北落潜之,看着他一脸笑容。
“你错了。”北落潜之微微一笑转头与安公公说道:“安公公,我想与他说最后几句话,还劳烦你行个方便。”
安公公忐忑的看了一眼两人,心里也是无奈得紧,想了一瞬只得拱手说道:“还请二殿下快一些。”
北落潜之点了点头。
安公公这才缓缓迈步走到了马车一旁。
北落潜之一笑,迈出了步子。
北落修神经一跳,惯性后退了一步。
“我要说的,是一个秘密。”北落潜之又是一笑向前一步,这次北落修再也没退,他什么都没了,难道还怕北落潜之?
两人身高差不多,谁也无需附身低头,北落潜之就这么凑在北落修的耳旁,笑着说了几句话。
北落修起先还是一脸冷笑,但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不觉就凝滞了起来,在北落潜之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脸上有的只是愕然,一直到北落潜之离去,他还是这般呆滞着。
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可笑,可笑,可笑啊!!!!!!
“呵呵…………呵呵…………”
苦皱眉头,他苦笑着失魂落魄,原来,真的是自己太笨,原来,自己败得居然这般冤枉,原来,原来…………
见北落潜之离去走进的安公公疑惑的看着失魂落魄傻笑的北落修,方才北落潜之到底与他说了什么?
“父皇,父皇,你,你怎的好狠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北落修连连退步,笑声渐变疯狂,一声大喊响彻在庆安宫的天空。
安公公不知就里,只得拉着好言劝说道:“大皇子,小声一点,莫惊扰了皇上。”
“皇上?呵呵…………皇上,皇上,皇上,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北落修疯狂大笑着扑通一声跪下。
庆安宫外铺的都是材质上佳的石板,北落修这么直接一跪,身体重量加速带来对他身体更大的冲击,安公公只听到一声咯嚓一声。
安公公见北落修已经神志不清,生怕惊扰了皇上的他赶忙招手让禁军上了前,虽说北落修已经身贵显赫,但现在被削了皇姓的他也不过是风过府里一个等死的人,禁军以前会怕他但现在却不会,只消两三下,禁军就将北落修的双手钳制住。
“皇上,皇上,你好狠的心啊啊啊啊啊啊啊…………”伴着一声声疾呼疯狂大笑,北落修就这么的被禁军拖起。
他没有挣扎,但依旧很狼狈,那座雄伟的庆安宫与他越来越远,他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亲人越来越远。
他依旧一声声的痛呼着,伴着疯狂而凄厉的长笑,安公公幽幽叹了一声,原本是身份显贵的大皇子,现在,却落入了疯狂之境。
马车,就在宫门处,离着庆安宫有着一段的路程,值得安公公庆幸的是,北落修是疯狂,并没有疯癫,在庆安宫终不可见的时候,他止住了自己的笑容。
“放手,我自己走。”
禁军面有难色的看着安公公,见他点了点头后松开了对北落修的钳制随在两侧。
“安公公,我有个不情之请。”
在临上马车前,北落修理了理方才被禁军拖着而扯乱的衣衫。
安公公一眼就看到了北落修的襟摆,在膝盖那处已经被染红,可见方才那一跪,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大皇子但说无妨,只要老奴能做到底的,一定尽力。”安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什么事情没见过,北落修是他看着长大的皇子,看着他今日的结果,说不难过是假的。
“若是可以的话,多多关照林妃娘娘。”北落潜之双手抱拳,朝着安公公深深一鞠。
安公公赶忙上前一步拖住说道:“大皇子折煞老奴了,只要老奴能做到,一定会做,皇上也不是狠心之人,定会对林妃娘娘多加照拂的。”
北落修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安公公不知他是何意,但却始终没有去问。
204:玉碎瓦全
在安公公的默许之下,禁军们给了北落修一点的时间去整理心情看一看这最后一眼的荣华富贵。
身后,是送他前去那万劫不复之地的马车,身前,是他可以称之为家却从来不会是谁的家的地方。
广阔的广场,雄壮的宫殿,不可直视的烈日,这一条上上的路本是他每日都会走一边的,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要离开,真的很难。
揪眉,咬牙,北落修眼中蕴含着泪水,心里回想着往日的一幕幕,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这一切,在他的世界里,最终,也不过是浮华一场。
他没有如同在庆安宫外疯狂大笑,也不如安公公一般长吁短叹,他只是失魂落魄的看着前头那处宫殿,心里百念流转,胸腔里悲伤蔓延。
一切,终究,化作了泪。
不可自已的泪。
两滴泪,无声落下,两道泪痕,迅速晒干。
他从未有过这般的心死如灰,他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的失魂落魄,他从未对着这处宫殿落下过一滴泪,是宿命,这就是他的宿命,争到最后,也只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早知,早知,就不该进入这座宫殿,早知,早知就不该参与到这权势之中,早知,他去何早知……
想说,却最终也没有说出口,他败了,败得一败涂地,就是他想与人哭诉也是觉得丢脸。
咬牙,又是两滴泪。
一张脸,已经快要皱成了一团。
他恨,他恨,他恨,可又如何,他不可能再进入这座宫殿,他不可能回再回来。
风,在耳旁呼啸而过,不管日头如何大,这处广场总是有风灌入。
许久,许久,许久,他才转过了头,转过了身。
背后,是他可以称之为家却从来不会是谁的家的地方,身前越来越接近的,是送他去哪万劫不复之地的马车。
看着北落修艰难行走的背影,安公公心里头堵得慌,他以前一直都觉得,大皇子是该登上太子之位继承大统的,他从未想到过这一天,在皇宫里生活着的人都是铁石心肠的,他从不会为了谁的生死而喜笑落泪,这种堵得慌的情绪,在大皇子登上马车的时候,转化成了一声长叹。
皇宫,是一个吃人的地方,风过府,又何尝不是?
虽没有权势争斗,但却是年年复一日生不如死。
这是皇上的命令,没人敢违抗,安公公一甩拂子,看着马车缓缓驶出了宫门,看着马车载着北落修渐渐远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想着方才北落修的模样与托付,安公公长叹一声,小声哼起了一首家乡的小调。
他并非冷血无情,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不该有的情绪,是会让人丧命的。
离开了一个,还有四个,这么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些不是他一个内监公公可去想的事情,他终是要回到自己的职位,卑躬屈膝强颜欢笑。
哎……………………残风扫落叶,叹息复叹息。
……………………
因果是轮回的,有人忧就会有人欢喜,大皇子倒下,大庆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名叫北落修的人,这对姓氏为北落的几位兄弟来说是多大的好事,大皇子所占有的一切,也是时候该转手了。
人心,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自己兄长方走,他们就惦记起了他的那些势力,朝中大臣惶恐之余也不得不选择新的靠山,一人倒下,多少人收益。
没有人会在意,大皇子是离开得多不甘,他们只在意自己拿到的报酬够不够多。
当然长安的百姓也不会知道,让百姓一时民怨载道的大皇子,此时落魄的坐在一辆马车之上,离着这长安原来越远,他们只是在议论着皇上如何如何大义灭亲英明。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者淘汰优者生存的。
百官死谏,经过了半日的裁决,最终下来得这么及时,及时的赶在了百姓的午饭之前。
大皇子削去皇姓幽禁风过府,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紧闭面壁思过,唯有五皇子一人得了皇上的赏赐。这这一场皇子的角力争斗中,一直最不引人注目的五皇子突然就这么显而易见的挑到了众人的视线里。
而当初引发了此事的白公子,却是被人抛在了脑后。
杜府里,躺在床榻之上脸上惨白的白公子听着下人一字一句的念出了方才放出的榜文,不觉冷笑了两声。他花尽了心思,几年的准备,总算是将一人推到了,虽说这其中大有墙倒众人推的原因,但诱发着一切的起因的人可是他。
皇上不会喜欢一个人扳倒了自己儿子的私生子,白公子要的就是现在的这种局面,因自己而起视线却又不砸自己身上,他显得这么的无辜,他那众所周知的重伤;虽然依旧让他疼痛却又是这么值得。
他此举,不单单是要如此。
到底此事是因他而起,皇上在回味过来之后定然会对他产生间隙,他要如何化解一向多疑的皇上的质疑?
只有一个办法,一个只有皇上懂得的办法。
他在青州之时,曾有两次声中剧毒,不错,这毒来自深宫,难以化解,他现在身体羸弱弱不禁风便也是缘由于此,两次的剧毒,药圣虽救了他一命,却无法拔除他身体内的残毒,就在他的身体内,还隐藏着一股可以致命的旧毒。药圣这些年走南闯北足迹遍布大庆,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现在旧毒被药圣用药物压制勉勉强强算是控制住了,但这旧毒却是每日每日不停的在蚕食他的身躯,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扳倒一个大皇子他花了这么多时间,五年的时间要达成自己的目标,是多么遥远而不现实。
所以,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