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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了,扳倒一个大皇子他花了这么多时间,五年的时间要达成自己的目标,是多么遥远而不现实。
所以,他必须兵行险招,他必须险中求胜博得皇上的怜悯心软。
尽管怜悯这个东西他是一向不屑的,但在这个时候,皇上的怜悯,却是可以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
他的计划,就是让药圣诱发旧毒。皇上现在正在悲痛大皇子之事,若是自己在这个当口出事,他必然会心软,就算他再冷血,到底,他也是一个父亲。在知道自己有性命之忧而这性命之忧的缘由又是当年他铸下的后果之后,他不可能会对自己质疑指责。
他与药圣商量过,药圣坚决不同意,旧毒也是经过白公子多年的疗养才被压制,现在诱发,就是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再次压制,一旦旧毒噬心,那白公子就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就是他,也是回天乏术。
这一招,绝对是险招,药圣是医者,医者最见不得的就是病人不爱心自己的身体,白公子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当然不愿,而且谁也料不准圣意,若是皇上对白公子铁石心肠,那白公子的冒险,不是毫无意义?
他坚决不同意,但却最终拗不过白公子,因为只要白公子连着三日不吃药,旧毒就会诱发,到时药圣一样必须要救。
无奈之下,药圣在与白公子僵持了一天之后只得同意。
若说现在最伤心的,当归之太尉何子乔与他的女儿何亦珊,若是大皇子未出这样的事情,明日该就是何亦珊的大婚之期,本可一朝攀上皇亲成为国戚,本可嫁给皇子有朝一日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但就在今日,这一切的一切都毁了,不单单的何子乔的朝中威严仕途,更事关何亦珊往后婚嫁。
大皇子虽然是送去风过府了,婚事也是暂停了,但皇上似乎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婚约,大皇子与何亦珊的婚事是皇上下旨昭告了天下的,而何子乔也是收了礼部发下的聘礼的,只要皇上一日不下旨解除婚约,那何亦珊一日就是大皇子的未婚妻不得再嫁。
还未成亲,还未为人妻,就已经被捆绑在了这么一趟不归路上,何亦珊如何能不伤心难过。何子乔最为疼爱这个女儿,可他也没有办法,婚事是皇上订下的,当时他们一家深感圣宠举家笑开颜,现在若是去请求皇上废除婚约,不单单是何家辉悲上一个小人的名声,就是皇上也会不悦,虽说大皇子送去了风过府,但到底还是皇上的儿子,现在皇上正是心烦此事的时候,他怎敢去提起此事。大皇子现在幽禁风过府,想来皇上也是不忍让大皇子再受委屈的,莫说是废除婚约,没把何亦珊拉着送去风过府就是好的了。
但他又怎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心忧之下他也去拜托了自己在朝中的好友,但谁想何家现在已然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对象,大皇子倒了,这要与大皇子结成亲家的何家谁敢亲近。
左右都寻不到法子,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儿终日郁郁日渐消瘦。
何家是人们避之不及的地方,而五皇子府现在却是众人趋之若鹜的所在。
当然若不是皇上下了禁令让其他三位皇子禁足在府中不得会客,只怕安之府的人会要更多。
虽皇上只说是让五皇子暂理大皇子在内库的事务,而内库现在也是长公主一手掌控,但五皇子一向低沉寂静,现在突军异起,一向只习惯将目光放在北落潜之等人身上的目光突然就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
205:百日白头
五皇子宅小又不喜会客,来着一律是打发了回去,现在大皇子发倒下他方头正盛,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广宴宾客招人口舌。
另一个较为热闹的地方,就是杜府,白公子此次被大皇子刺杀大皇子被治罪,虽说众人都拿不准皇上会不会因此迁怒白公子,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冒着风险一赌试图用患难见真情来拉拢白公子。
皇上是禁了其他三位皇子的足不得会客,但在这个时候,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显得尤为重要,没有人会傻傻的等着属于大皇子的那份势力被别人瓜分,每每深夜,就会有些夜猫子用尽各种方法进入这几位皇子府中给他们带去最新的消息和接领他们的最新命令。
要说今日长安里发生的最大的事情,无疑就是白公子重伤加重。
虽有药圣护命,但刺客那一剑刺得实在是凶险,一时不慎就会致命,白公子重伤加重,这让困在皇子府的几位皇子都是蠢蠢欲动了起来,而且更为重要的消息是,皇上去了杜府探望,而且在里面呆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这件事情透露出来的消息,让四皇子为之暗暗兴奋了许久,在等到有夜猫进入后,他给他们下达了一个命令,就是一定要想法设法拉拢白公子,他现在可是大红人一个,不能让老二老三老五抢先得手。
对于此最为镇定的,无疑是北落潜之,白公子重伤加重他倒是欢喜,皇上前去探望滞留许久他也不觉愤怒,这是一场由他们联手表演的戏,大皇子倒了,现在正是分割成果的时候,白公子是死是活对他而言不会激起他心中更多的喜怒,让他更为头疼的是,他要查出都察院内的眼线,现在都察院是皇上接手,要在皇上的眼皮子地下找出他的眼线极为不易,可北落潜之从来就不是一个甘愿吃亏的人,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他绝不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白公子重伤加重,最为担心的人莫过萧明轩,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萧明轩第一时间就带着凌茗瑾柳流风柳芊芊赶到了杜府,旁人进不去杜府,他却有办法,在绕过了两条街进入一条小巷之后,他敲响了杜府的后门进入了里面。
白公子的屋子并没有凌茗瑾想象中的混乱人心惶惶,除了药圣之外,屋子里只有一名药童与一名杜府的下人。
白公子那张一直就苍白无血色的脸此时看上去就是一张白纸,除了那两道浓眉与睫毛之外再无了别的颜色,皇上在听到白公子重伤加重的消息后赶到了杜府,在府上滞留了一段时间才离去,当时屋内只有药圣、皇上与一个昏迷的白公子,别人不会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小白他怎样了?”对于眼前这个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长辈,萧明轩实在是拿不出半点的敬佩尊重,前日在这里药圣还说白公子病情无妨,现在却是又临时翻盘,谁知道这次会有多严重。
“皇上已经回宫找药了。”
药圣双眼血丝满布,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些散乱,显然这几日他也是不眠不休,就是萧明轩火气再大,在看到药圣这一双眼的时候还是无法在与他发火。
“找药?”萧明轩浓眉紧皱,到底是有多严重才会需要皇上回去找药?
“嗯,他的身体,你是知道的。”鉴于在场有柳流风柳芊芊这样的外人,药圣也不好说起白公子的身体情况,但他这么一提点,萧明轩那明亮的眸子却突然黯淡了起来。
“这么严重?”他一步步缓缓走到了床榻前,低头看着床榻之上安静沉睡的白公子,两道浓眉再也无法分开。
凌茗瑾只知白公子向来身体不好,但却不知道他这身体不好背后的原因,药圣与萧明轩的话她听得稀里糊涂,但却在萧明轩这一句反问里明白了白公子伤势的严重。
柳流风与柳芊芊也都明白了这一点,不明其中就里的他们不好发言,就只好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死寂的屋子,心死如灰的萧明轩,心中惶惶的凌茗瑾,心有不甘的药圣,心中顿惑的柳流风柳芊芊,若说唯一一个此时心中安宁的人,也就只有床榻之上沉睡不醒的白公子。
此时正是夜,闪烁跳跃的烛火拉扯着人影,夜间有凉风,白公子体质弱,所以这屋子四周的窗户都是封死了的。
看着床榻之上静静沉睡眉头微蹙的白公子,凌茗瑾心中惶惶惆怅,白公子的伤非但是惊动了圣驾,更是劳得皇上亲自为其回宫取药,她曾听萧明轩说起过清风玉露丸,这已经是这时间最好的疗伤圣药,而研制它的主人就在这屋子里,到底是如何严重,才会使得皇上入宫取药?
等,只得等下去。
“若是皇上找不到药,那他这一生,可能就会是这副模样。”药圣起身叹了一声在桌上的银针囊里拿出了两跟最细的银针在烛火上燎烤了一瞬走到了床前。“每半个时辰必须用银针扎他的天池穴与百会穴,以疼痛来刺激他的身体。”
一针下去,白公子微蹙的眉头揪在了一起,久久才舒展了一些。
萧明轩一脸担忧的看着白公子问道:“皇上去了多久?”
“快半个时辰了,也是该回来了。”药圣又是一针扎下去,长如凌茗瑾食指长短的银针,三分之二都扎了进去。
“他为何非要到长安来,放着他长安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到这里来受这样的苦。”萧明轩双眼通红,是激动,也是愤怒,更是担忧。
“他与你不同,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等了片刻,药圣才又弯下了腰身小心翼翼的拔出了银针放在了一旁的水盆之中。
虽银针细小,但凌茗瑾还是在银针拔出放进水盆中的那一瞬看到了银针那一截的乌黑,方才药圣拿起之时,可是明亮银色的,为何一插入白公子的天池穴百会穴不过片刻,这一截就成了黑色?在翘首看着那盆水,水居然也是黑的。
若真的只是剑上,不止于此,莫非那时候药圣隐瞒了什么?或者是,白公子中的不仅仅是那一剑,或者是,那剑上喂了毒?那药圣为何不说出来?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做这样的处理?这太蹊跷了。
一旁坐着的柳家兄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却都无法说破,药圣故意隐瞒,定然是有他隐瞒的原因的。
“你身上可还有清风玉露丸?”看着皱眉面露苦楚之色的白公子,萧明轩心思大乱。
“没了,就算是有,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药圣一摊手,转身回到了桌前坐了下来。
药圣都没有办法,那就只能等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的,萧明轩几度不耐欲要推开屋内出府进宫,却都被药圣拦住。
凌茗瑾与柳家兄妹一直安静的在一旁等着,这个时候他们这些外人,是不该给他们制造不必要的麻烦的。
等,总是有个盼头,其实萧明轩这般焦躁,怕的就是自己等来的不是良药而是噩耗。
皇宫离杜府有着一段的距离,但来回一趟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皇上到底是因何耽误了这么就?凌茗瑾皱眉咬着手指甲在想着,若是白公子真的如药圣所说的再也无法醒过来,萧明轩又会如何?
好在,等到,总有那么一个可以等的人,在药圣起身为白公子第二次下针的时候,杜府之外响起了安公公那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此时夜已深,府外的人都已经回去,皇上在第二次的驾到,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
大皇子被送去风过府虽不全是白公子的关系,但也是因白公子引起,皇上就不恨白公子?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探望,而且还是深夜。若是他们知道了这一点,只怕一定会拿着自己府上最贵重的东西来巴结拉拢白公子。
皇上是来了,除随行护卫与安公公之外,他还带来了一个盒子。
是一个玉盒,由一块白玉制成,白玉通体无半点杂质,一看就是上好佳的材质,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医治白公子的良药,凌茗瑾心想。
屋内需安静,皇上便就让安公公等人都侯在了屋外而他自己则是抱着那玉盒进了屋。
众人行了跪拜礼,皇上命一众起身然后将玉盒交给了药圣。
萧明轩并非是没见过名贵玉器的东西,但在见到这个玉盒的时候,他双目大放光彩,这个玉盒,就是白公子的命啊!
206:昏迷
“济世侯,一定要将杜松医好。”
药圣恭敬的弯腰躬身,然后走到了桌前。
凌茗瑾柳家兄妹均是眺目相望,只是药圣用自己的身躯将这盒子遮得严严实实。
皇上之前来探望之时,他就与皇上说过,白公子中毒已深且时间太久,余毒根本无法拔除,就算宫中有此毒的解药,也不见得可以让他醒过来,五五的几率,白公子赌了,药圣赌了。
“皇上,还请你们先且出去,待老夫施了针为他治疗过后再进来。”药圣转身之时,手上拿着一根银针,一根牙签那么粗的银针。
皇上点了点头,带头出了屋。
“萧兄弟,你留下来。”
萧明轩一鄂,点了点头,等到屋内杜府的那个下人退出去之后他便就带上了屋门。
屋内,只剩了萧明轩、药圣还有一个药童。
有皇上在,一向做贼心虚的凌茗瑾根本就无法静下来,好在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皇上对她早已不关心。
白公子到底是内库的管事,他重伤加重,长公主必然会到场无疑,在皇上来后不久,受到消息的长公主也就姗姗而来了。
见皇上在外等候,长公主赶忙让正欲高呼长公主驾到的内侍闭上了嘴。
“参见皇兄。”走到皇上身前,长公主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让长公主平身,“小词啊!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报应呢?”
“皇兄,一切,都是天命,杜松这孩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醒不醒得过来,就要看他的命了。”长公主神色镇定从容,与之皇上的这一脸惆怅担忧全然不同。
“哎………………”皇上幽幽一声叹,眼神更是黯淡。
“若是他看到你为他这般担忧,一定会很高兴。”长公主看着皇上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半年了,皇上对白公子,终于有了一丝怜悯之心了,也不枉费白公子一番拼搏啊!
“哎…………”皇上又是一声叹,不再多说。
屋内时不时会传出药圣的声音,但屋门却是始终紧闭,凌茗瑾对这位盛势凌人的长公主也是向来就心有余悸,所以一直是默默的站在柳流风身后。
现在大皇子被关风过府,白公子重病,五皇子方接手大皇子的事务却又不熟悉,内库所以的胆子几乎都是担在了长公主身上,才在院子里呆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库里就来了人。
长公主走后,院内的气氛更是紧张而寂静,屋子花窗上不停晃动的人影映在了院子的地上,勾起了凌茗瑾许多遐想。
一轮明月照九州,长安这个地方,果真是不该来的。
若是能寻得一个机会早日离去,该是多好。
夜已过半,皇上并未离去,现在正是朝堂大乱的时候,大皇子倒下,属于他的势力被其他几方瓜分,大臣均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一时没有站对阵营就会招来横祸。
皇上年纪大了,熬了一个时辰就有些乏了抵不住了,但他依旧没有离去,强打着精神坐在院子里等着。
院外,响起了一声犬吠,接着,又响起了几声鸡鸣,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一夜的等候,居然这般漫长。
柳流风看着满眼血丝的凌茗瑾,心里不知怎地被狠狠的揪动了一下。
屋内,还亮着灯火,但人影,却已经不再晃动。
吱呀…………………………
就在凌茗瑾有些走神的时候,屋门被人拉开,药圣一脸疲倦满眼血丝的走了出来。
神智模糊的皇上听见这一声开门的声音,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进了屋。
屋内不知怎地多了一股腥臭味,凌茗瑾扫看了一眼,初步认定是那盆黑色的水散发出来的。
满眼血丝的萧明轩就那么微微佝偻着背站在床榻前。
皇上有些慌张,在凌茗瑾看来是莫名的慌张,他一把推开了萧明轩,自己站在了白公子的床榻前。
依旧还是在沉睡,一夜的等待,并没有等来白公子的苏醒。
“济世候,这是怎么回事?”
药圣让药童将那盆黑水端了出去才回话道:“皇上,老夫尽力了。”
“他怎么还没醒过来?”皇上话里透着不耐。
“药已经用下去了,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今日了,若是傍晚时分他还醒不过来,恐怕…………”药圣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的脸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上失魂落魄的呢喃着转头看着床榻之上的白公子,通红的双眼居然是湿润了起来。
“皇上,请耐心等待吧。”药圣拱手说罢,转身走到了桌前收起了自己的银针囊与药箱。
用了最后的办法,白公子还是没有苏醒过来,一时之间,屋内一股悲凉的气氛在蔓延着,白公子还年轻,若是要这么在床上度过后半生活死人一般,只怕是谁也接受不了。
药圣出了屋,带着药童端着一盆水又进了屋,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包括皇上,虽一夜的等待,众人此时却没有一丁点的倦意。
在皇上的命令下,安公公已经回宫去调遣了禁军,之后杜府便就被这禁军层层包围,一些听到皇上在此风声的人就被禁军挡在了杜府之外,安公公在府们处守着,若是有人想要硬闯她便就说道:“皇上有令,不得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有禁军把守,有皇上身边的红人安公公看门,皇上在内听说是呆了一整晚,众人唏嘘一声均是羡慕嫉妒起了杜府的荣宠起来。
与皇上有关的消息总是传得奇快的,就在清晨的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里,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