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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你稍等哈。”老板利索的提起一个麻布袋子,用碗口大的勺子,往里面装黄豆。
我无聊的站在一旁看着,随口问:“你们刚才……”
“哎……”老板长长的叹了口气,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道:“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昨晚王员外家十三口人,和周府二十一口人,都被魔教灭门了,我的女儿杜鹃也在其中,冤孽啊……”
我的心猛的一跳:“魔教?就是那个阴弦教?”
老板点了点头,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愤怒:“我也是今天凌晨去打听了才晓得,原来这丧尽天良的魔教在追杀一个男娃子,就因为王家和周家前不久都收了个养子,就被灭了满门,听那唯一幸存下来的家丁说,是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带着一群杀手见人就砍……”
听到这儿,我已经了然,琉琅,又是琉琅,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竟然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
不对……魔教在追杀一个男娃子?想起前天在小巷的箩筐里,满身刀伤的麦小兜,我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他们追杀的,该不会就是麦小兜吧?
“姑娘,姑娘!”
听到老板的喊声,我回过神,茫然的问:“什么事?”
“你的黄豆装好了,十斤二两,多的就算送你了。”
“谢谢。”我接过袋子,付了钱,走出谷物铺时,老板还在身后好心提醒:“姑娘,可千万别收留什么来历不明的男娃子啊……”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麦小兜是个被仇家追杀的主,但只认为他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因为争夺家产什么的而被买凶杀害,却不想,他的仇家竟然会是阴弦教!那……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一路小跑着回到四合院,我放下黄豆袋子,径直往睡房冲去,猛的一推开门,便喘着粗气问:“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音……
仔细一看,就见麦小兜仍旧紧闭着双眼,却是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手平放于腿侧,白皙饱满的额头渗出汗珠,眉头痛苦的皱起。
我怔住,默默在屋中的桌旁坐下,不再发出丝毫声音。虽然我向来懒惰,不喜欢练功,却也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是出不得半点差错的。能逃脱阴弦教的追杀,他的武功绝对不弱,然而越高的内力,越容易被反噬。
一边无声的喝着茶水,一边看着麦小兜纤细单薄的身子,想起前天帮他洗澡时,他身上数不清的血口伤痕,虽然都不是很深,却定然是很痛的。看着他秀美绝色的脸蛋,想起他常被我堵得无语而又无奈时的样子。看着那小心年纪就老气横秋的神情,想起他神采飞扬的与当铺掌柜讨价还价的样子……
这个十岁模样的孩童,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不知过了多久,麦小兜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睛没睁,只戏谑的说:“都同我睡了两晚了,现在才想起问我是谁?”
“咳咳咳……”嘴里的茶水呛得我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这,这像是小孩子说得出的话吗?
麦小兜懒懒的靠在床梁上,随意的说:“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紧张什么?”
我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谁跟你开玩笑!你给老娘认真点!”
“呵……”麦小兜轻笑,稚气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若要认真,依照岚国的律例,未婚女子与无血缘关系的男子同床而眠,便是民间的结婚仪式。如此说来,你现在已是我的人,你确定要我认真?”
“你!”我气得牙痒痒,却不知该怎么反驳。第一次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这种感觉就像号称武功天下无敌的高手,经常把一个小锣偻打着玩儿,却在某天,忽然被这个小锣偻一招就给打败了,总之就是……憋屈!
“别跟我东拉西扯的!”不再纠缠于此,我回归正题道:“你老实告诉我,阴弦教正在追杀的人是不是你?你到底是谁?”
麦小兜一动不动的半倚在床梁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响后才缓声问:“我是谁,真的那么重要?若我就是他们欲杀的人,你又当如何?”
我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虽只朝夕相处了两天,我却已下意识的把他当做亲人,若他真是阴弦教要杀的人,我能若无其事的看着他死在别人刀下吗?不能!
于是我摇了摇头:“你是谁不重要。”转而坚定的补充,“但是我想知道!”
麦小兜怔了怔,问:“为何?”
我酝酿着情绪,少有的认真道:“因为对于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我不会,也不敢用真心去对待。若你肯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便把你当做亲人。反之,我只能把你当做陌生人。”
“亲人?亲人……”麦小兜自言自语般的念着,脸上露出几分柔情,忽然扬起粉嫩如花瓣的唇,笑了,“你倒是第一个,没在危难关头将我扔下的人。好!我便认了你这个亲人。不过……我的身份,需得明天方可说与你听。”
“成!就这么说定了!”我爽快的同意,他非要明天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一天的时间,我等得!
如此一来,我顿时觉得和他亲近了不少,大方道:“礼尚往来,我这人是很公平的,既然你愿坦诚相待,那我也该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
“你有两个名字,一个是麦芽糖,一个是麦贝碧,我说得可对?”不等我说我,麦小兜就抢先接道。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麦小兜当下得意了几分:“我想知,便知了。”
“错!”我比他更得意道:“你姑奶奶我还有第三个名字,麦可风!”
虽然阴弦教草菅人命,虽然麦小兜身份成谜,但日子还是要过的,豆腐还是要做的!
麦小兜是个盲童,我自然不能使唤他干活。于是在做豆腐的工程里,他出计,我出力。
刚开工的时候,麦小兜满脸轻松的说:“做豆腐的步骤十分简单,费不了多少功夫,只是特别的费时间。”
果然,我按照他说的,把买回来的黄豆去壳筛净,浸泡发胀,就花掉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夕阳西下,麦小兜在一旁大爷似的坐着,优哉游哉的说:“只需把泡好的黄豆磨成浆汁,距离大功告成就不远了。”
看看!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所有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包揽,忙了这大半天,豆腐没做成,我却浑身软得堪比豆腐了。现在还要把这十斤黄豆磨成汁……据说,许多人撞豆腐自杀都没死成,可我怀疑自己今天就得死在豆腐上!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院子里那现成的石磨运气,却半天都懒得动。
麦小兜又半阴不阳的开口了:“呵……还说想赚钱,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能比鬼还娇贵?”
这话说得着实刻薄,但也不无道理。想起做好豆腐卖出去,一本万利,财源滚滚来的情景,我心一横,豁出去拼了!撩起衣袖,搓了搓手掌,我驴似的弯着腰使劲儿推起磨来。要说,麦小兜绝对是块当土地主的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激得人拼了命的干活!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黑,而磨好的黄豆却连总数的一半都不到!我满头大汗,又累又热,心想反正麦小兜看不见,索性脱了外衣,只穿着件单薄的肚兜,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展开四肢懒散的躺下,耍赖般的嚷嚷道:“哎呀妈呀,不磨了不磨了,再继续磨下去,我就真变鬼了。”
“你若变了鬼,那可真是阴曹地府的灭顶灾难,哈哈……”麦小兜被我逗笑,略微带着稚气的笑声,如同碧珠落在玉盘上般清脆好听,在院子里久久的回荡。我躺在地上,侧过头愣愣的看着麦小兜,下意识的把他这单纯快乐的笑颜记入脑海……
或许因为明天就要知道他的身份了,我反而更珍惜一无所知的现在,因为我怕,怕他的身份会拉远我和他的距离,怕今天之后就不能这么坦然的与他笑闹了。这几天的相处,麦小兜对我没有恶意,但我却能隐约的察觉,他是故意对我隐瞒着身份,这……必然有他的原因。而我执意要揭开这个谜底,到底是对是错?
“咳咳……”笑着笑着,麦小兜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不一会儿就咳得脸上染起了红晕。
“怎么了?”我急声问。
我正欲起身过去查看,麦小兜却忽然说:“没事,没事,笑得太厉害,呛着了。”
“活该!”我笑骂一声,继续仰躺在地上,随意的望着那颗枝叶茂盛的梧桐,我的心里竟凭空冒出一种渴望,等曲幽回来,我就和他,再加上这个聪慧老成的盲眼孩童,找个美如仙境的世外桃源,过一家三口的日子。我被这忽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我竟把这小屁孩规划成了自己儿子?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麦小兜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又惊又奇:“嘿,我说,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
麦小兜清灵秀美的脸上仍泛着抹红晕,说:“虽看不见,却听得见,你嘴上忽然不出声了,自然是在心里偷着想些什么。”
我咧开嘴,贼兮兮的笑着,老实交待道:“我在想,等以后我嫁人了,你就给我当大儿子吧!”
“呵……”麦小兜不屑般的冷笑一声,转而问:“你想嫁谁?岚国十三皇子岚佩,还是暗雪公子曲幽?”
我下意识的问:“你认识曲幽?”
麦小兜却不回答,只若有所思说:“果然是他……”
这只狡猾的狐狸崽子!我暗暗懊恼,虽然告诉他也无妨,但就这么轻易的被他套了话,太没节操了!
麦小兜忽然神色认真的道:“我且问你,若曲幽做了对你不起的事,你当如何?”
我思绪一飘,想起那若月般温润,风般飘逸的男子。想起他说:碧儿,待我回来,便陪你站在最高处,看这一片锦绣山河,许你一世地老天荒。想起他拉着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说:“碧儿,你只需知道,这儿有你,即可。”。
我当即扬起个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容,信心满满的回道:“他不会的!我爱他,所以我信他。要是他真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事,便不值得我爱。”
麦小兜却是但笑不语,眯着眼睛一副怡然自在的表情。我的想法,他似乎轻而易举就能知晓。而他的想法,却让人窥探不得半分。他……真的只是个不能视的十岁孩童?
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木椅上的麦小兜的单薄身子僵了僵,那原本悠闲愉悦的神色微微一变。
我的心也猛的绷紧,阴弦教的人这么快就找来了?忙从地上爬起,提议道:“要不,你先进屋子里去躲一躲?”
“开门!快开门!”外面的人继续敲着大门,粗矿的男声也随之响起,“官府搜查乱党,再不打开爷就直接踹门了!”
我松了口气,高兴的说:“幸好,幸好,不是魔教的人。”
却不想麦小兜脸上戒备的神情更甚,急声道:“既然知道是官兵,那你还不快进屋去躲好!”
我怔住,莫名其妙的问:“为什么?”
麦小兜的脸上染了怒气,不耐的叱道:“你这女人真麻烦,我叫你进屋就进屋,问那么多做什么?”
“嘭!”麦小兜话音刚落,外面的官兵就已经把大门踹开,三个穿着官服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手中的长刀闪着骇人的寒光,而那几双眼睛里却闪着猥琐的淫光。
瞧着那三个官兵几乎掉出来的眼珠子,我才慢一拍的反应过来,为了贪凉,自己现在穿的可是肚兜啊!忙闪身钻进屋子,手忙脚乱的把门窗关了个严实。电光火石的刹那,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些什么……不对劲啊!麦小兜方才焦急的喊我进屋,既然他不能视,自然也没理由知道我穿着肚兜,那么……他为何会紧张至此?
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没察觉出破绽,希望麦小兜只是一个苦命的盲童,只是一个既被魔教追杀,又不能视的可怜孩子,而非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要知道,这些天我虽时常毒舌,却是已把他当做可信赖的亲人,若他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做可玩弄的傻子,这样的痛,比被在心口割上一刀更甚!
“不知几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外面传来麦小兜冒着寒气的声音,其冷厉的气势比起成年男儿毫不逊色。我恍然回神,想起屋外还有三头入室饿狼,赶忙动作迅速的找了件衣服套上。
“哼!”一粗矿的声音扯着嗓门喝道:“爷敲了这么久都不开门,准是窝藏了乱党在房里,爷要进去搜搜!”
我一团怒火涌上心头,呸!说得冠冕堂皇,分明就是打着搜查的名号,强闯民居!
只听麦小兜声线沉稳的说:“要搜可以,还请把搜查令拿出来看看。”
“瞎了眼的毛头小子,爷的路都敢拦,滚开!”随着这野蛮的高声一喝,房门也被猛地踹开,一个看似领头的官兵持刀闯了进来,我凝神望去,就见两个跟班守在门口,麦小兜已被粗鲁的推倒在了屋外的地上,他的眼睛……仍是紧紧闭着的。
见状,我顿时疑惑不已,若麦小兜不会武功,可我今早分明见他盘腿坐在床榻上运气调息,但若他会武功,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推倒在地?
转眼的功夫,那领头就已走进。我顾不得细细思索,硬着头皮堆了笑迎上去,伸手指了指屋外的石磨,客气道:“官爷言重了,民女只是个卖豆腐的,哪来胆子窝藏乱党啊?”
那粗壮的大汉眯眼笑着,扔了寒光闪闪的佩刀,却顺势抓起我的手,猥亵的摸着,笑道:“卖豆腐?哈哈……这豆腐还真嫩,怎么卖?”
我挣扎着欲抽回手,却反被攥得更紧,我面上一冷:“官爷说笑了,民女是做正经生意的。”
那领头不屑的嘲弄道:“哼!做正经生意?别以为爷没瞧见你刚才那穿着肚兜的骚样!少他妈在这儿装贞洁!”
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的把我往他怀里带,闻着那浓烈的汗臭,我一阵恶心,再也镇定不下来,使出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拳打脚踢,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心想只要挣脱他的钳制,捡起那把被他扔在地上的刀,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花拳绣腿,也低估了这个壮硕的大汉。只听“啪”的一声,我脸上传来刺痛,随之就被那粗壮大汉点住了穴道,他面露凶色,冷哼道:“不吃敬酒吃罚酒!这青云镇里,哪一家被爷看上的姑娘没乖乖顺从?”说着我的脸上摸了一把,无耻下作道:“你要是机灵点儿就把爷伺候好,保不准尝到了甜头,以后还天天念想着爷的味儿呢!”
我身子动不了,只能恨恨的瞪着他:“哪用等到以后?我现在就已经在念想着你的味儿了,只不过……是血腥味儿!”
“你!”那领头被我气到,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丑陋,大声喝道:“不让你瞧瞧爷的威猛,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男人!”说着将手伸向我的领口,作势欲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只当自己死了。
然而,一声柔嫩的撒娇声忽然响起:“哎哟!我的腰好疼……”
我迷茫的睁眼,透过房门,只见麦小兜揉捏着自己的腰身,漂亮的脸蛋扬起,樱唇微嘟,一副委屈可人的模样。
“头儿,您看!”屋外的一个跟班指着麦小兜,谄媚的说:“这瞎眼男娃长得多水灵,硬是比春红院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
那领头斜眼瞥了瞥屋外的麦小兜,不屑的说:“再漂亮又如何?爷可没有玩儿娈童的嗜好!”
却不想这头的话音刚落,那头麦小兜就伸手摘下了束发的头冠,那如上好丝绸锦缎般顺滑的发丝倾泻而下,在清风的吹散下,轻拂而过他绝美的面颊,那阴柔细腻的声音魅惑无边:“官爷不喜欢玩儿娈童,又怎知道我不是女扮男装?”
麦小兜侧躺在地上,双腿微微弯曲,欲拒还迎,娇羞无限。他引诱似的扬起脸,眼睛紧紧的闭着,纤长睫毛轻轻颤抖,任君采撷。
我动弹不得的靠在那领头的怀里,呆滞的瞧着眼前的视觉盛宴,一头雾水。要不是那天帮他洗过澡,清楚的看见他是个带把的,现在,还真得以为这娃儿是女扮男装!
抱着我的粗壮大汉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半信半疑道:“你真是女扮男装?”
麦小兜二话不说,当下便扯开了衣服领子,露出胸口细嫩白皙的肌肤,将他那被薄薄的土布包裹住的纤细大腿,勾引般的分开成盅惑诱人的角度,娇媚的邀请道:“是真是假,官爷自己过来细细查看一番,不就知道了?”
那领头浑身一颤,喉咙涌动,眼闪过渴望的光芒,当下随手把我扔在地上,快步朝着那勾人魂魄的妖精走去,嘴里喃喃道:“这浪荡小娃儿,勾引人还真有一套,哈哈……爷就喜欢你这调调!”
随着那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