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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亦根本不想知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拼命把垃圾往脑里塞,我熬得太多了,这不可能保得住房子,也不可能留得住茱迪。而且,那些哗啦哗啦的长篇大论,什么环链上的环,谬误之处太明显了,连三岁小孩也看得出是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很乐意。”费沙笑容满面。他当然乐意了,怎么不乐意呢?他已是讲座教授。我肯定,他在去年的休学年,除了从大学得到丰厚薪金外,亦从优尼公司赚到一份厚酬。费沙一本正经地说:“TOC 的生产应用专题,是从聚焦五步骤(five focusing steps)引申出来的。”他站起来,走向白板。“第一步,大家可能还记得,是找出制约因素所在。”他写上“一、找出”几个大字。“假设你找出了制约因素,即瓶颈,然后下一个……”他那么自以为是,我实在受不了,我打断他的话说:“够了,省掉那些垃圾,现实点吧。”我挑战他,“在现实环境中,制约因素不止一个,别告诉我其中一个工作站(work senter)的工作量会比其他的重,在数学上可能会,但实际上的区别根本微不足道。”我不理会韦逊和采莲脸上惊讶的神色,继续说:“甚至在你的环链比喻中,这点也很清楚,理论上有一个环是最弱的,但实际上呢?在一条真正的环链中,次弱跟最弱的环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是很轻微地强了一丁儿,你的理论根据全都是站不住脚的。”我必须如实地评价他的理论,我不再做好好先生了,在我还呆在学术界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就要放胆畅所欲言,是垃圾,我便骂它垃圾。费沙的回应令我的血压暴升,他撑着他的“学者风度”,竟敢厚面皮地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有趣?放屁!我揭穿了他,他是知道的。如果所料,他马上掩饰,以花哨的数学混淆视听。我几乎什么都听不进,他似乎在喃喃说什么当你用线性规律(linear programming)去解决方程式,然后做敏感度分析,你会发觉,一个系统有两个制约因素,只会导致解决方案不稳定云云。韦逊开始投到我这一方来,他问:“费沙,你能不用数学方法去解答李查德的问题吗?”“当然可以。”他说。我把身子向前倾,挑战他:“且看看吧。”我绝不容许他以一些空洞兼似是而非的话蒙混过关,这种花招我自己也耍得够多了,一下子就能看穿这种骗子。费沙在白板左角画了一行圆圈(图 15…1),说:“圆圈代表不同的工作站,物料由左方流向右方。”
“假设我们想尽量利用这个工作站,令它的使用率达到百分之百。”他在中央的一个圆圈画上大大的“X”符号。“前面的工作站必须不停地供应足够物料给它,否则这目的将难以达到。”“不要忘记,在现实环境中,机器不一定能畅顺运行。”我说,试图确保费沙不能像写论文时那样,套用一些脱离
现实的虚构例子。“亦不要假设运作一直很有规律,工人可能放慢手脚、工具可能会坏、物料的流动可能出现混乱,你永远不能准确预知,你只知道这些事情是会发生的。”费沙向我微笑:“正是这样。”他的反应好像我是在帮他似的。“在李查德描述得如此生动的实际操作环境中,我们要怎样做,才能保证 X机经常有足够的物料让他不停运作呢?”“在它面前放置足够物料。”韦逊帮他一把。“好主意。”费沙说,然后在那个 X圈前面画了一个小山,代表一堆物料。“现在,正如李查德刚才说的,墨菲突袭我们了,上游一个工作站出现麻烦,令流向 X 机的物料停下来,但不用担心,根据韦逊的提议,X 机前面还有一堆物料,它仍然可以保持百分之百不停地运作。”我喜欢这个表述,清楚简单,费沙很快便要认错了,我认为我们随意要多少个瓶颈都不是问题,代价只不过是多了一点儿库存罢了,我决不容忍他胡来,以库存的成本作为借口,硬说瓶颈不能超过一个,绝不。“好,进展不错。”他微笑。“但这时,会有什么事情无可避免地发生呢?流向 X 机的物料停顿下来了,X 机靠着堆物料,得以继续工作,这个物料堆必然会变得愈来愈小。”费沙顿一顿,转向我问:“大家是否同意,墨菲不会甘心只出击一次?迟早又有一台负责供应物料的机器(feedingmachine)会停下来?”虽然我看得出他想把讨论引向哪个方向,我倒必须同意。“如果是这样,这堆物料会逐渐被消耗掉,我们可以任由它消耗殆尽吗?”我拒绝回答,我讨厌人提出无聊的问题,更讨厌他们自问自答,而费沙正是这样,他说:“如果我们容许物料堆消耗尽,那么墨菲下一次突袭负责物料供应的机器时,X 机便喂不饱,再也不能百分之百时间工作。如果我们不想物料堆耗尽,当供应物料的机器修好,物料流动恢复正常后,我们必须做什么?”“尽快补充 X 机前的物料堆。”韦逊也加入物料的问答游戏。费沙神气十足地说:“但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供应物料的机器除了要按正常速度供应 X 机外,还要抢在墨菲再次出击之前,迅速重建物料堆,换言之……”他望着我。“换言之,每台机器的产能都必须比 X 机多。”他回到自己的座位,说,“结论就是,就算只有一个资源是我们向百分之百尽可能用的,所有供应物料给它的工作站都必须比他有更多的产能,墨菲不是好惹的,负责物料供应的机器只有有限的时间去重新建立物料堆,因此必须有多一点产能。”我瞪着白板,费沙的表述竟然如此简练确切,我简直找不到瑕疵,如果他是对的,我便必须接受相关的聚焦五步骤了。那又怎样?有什么不对斤?我听到韦逊在背后问:“供应物料的机器需要有多少额外产能?”费沙回答:“那要是故障的严重和频密程度,当然还有你会容许多少物料堆在 X 机面前。”我知道是什么不对劲了,自从我听到聚焦五步骤这个名词,已意识到它就是揭开项目管理之谜的钥匙,我曾试图掌握它,但现在云柏妍以项目管理这条题目要我证明自己值得转入永久职系,我才不会自降地位,陪她玩她的游戏,我早已自我证明了,所有专业评审委员会都认可了我。韦逊和费沙都站在白板前,写上一些方程式。但如果我能够在她的游戏中击败她呢?看来根本不可能。为什么我会认定自己解决不了项目的问题?“李查德。”采莲拍拍我的手臂,“我必须学会这门东西,可以让费沙继续吧?”我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她说:“我还有两小时便要授课了,你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她是那么问我,我比她更急于要学懂这门东西啊!“你为什么针对我?”我说。她不理会我,回头转向他们说:“那么,第一个步骤是‘找出’。费沙、韦逊,我们继续好吗?”我说:“接着的步骤是‘挖尽’和‘迁就’,然后是‘松绑’和‘回头’,很简单,我的问题是,怎样把它转化成有效的后勤方案,一些实用的东西?”韦逊返回座位,费沙把白板擦干净,然后写上余下的四个步骤。他写完,回过头来,半严肃半挖苦地问我:“我可以打个比喻吗?”“当然可以。”他转向白板,在所有圆圈上都加上腿和鼻子(图 15…2),说:“现在视他们为一队士兵,正在出操,你们能够看得出这和工厂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呵呵,腿和鼻子忘记画了。)我们看不出来。“第一排士兵踏上的是新路,处理原料,随后的每排士兵依次处理同一段路,直到最后一排士兵交付制成品,而制成品的量就是全队兵所走过的距离。”“现在我懂了。”采莲说,“起初有点儿混淆,因为在工厂里,机器不会到处跑而物料却会,这儿刚巧相反,但我同意,这不碍事。”费沙继续说:“如果地一排士兵拿取原料,而最后一排士兵交付制成品,那么第一排和最后一排之间的距离就是在制品库存(work…in…process inventory)的量,在我们的图解中,库存是清晰可见的。”我对库存不感兴趣,它和项目无关。“完工时间又如何?”我问。“道理一样。”费沙回答说,“生产的完工时间就是从第一个士兵经过一点,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经过同一点所需的时间,所以说,第一排士兵和最后一排士兵之间的距离愈长,完工时间就愈长,在制品库存和完工时间是孪生兄弟。”要理解这个比喻不难,我只不过想让他用完工时间来表述,而不用库存。费沙继续解释:“当这队士兵离开军营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走了两英里之后,再看看他们,会发现什么呢?他们分散在整个郊野上。”“完工时间膨胀至穿破屋顶。”我对自己说。“军官会叫停,队伍重新编整,对军队叫停,有效产出必然有损失,我们可以见到,就算‘工厂’这么简单,问题也不少,整体来说,完工时间太长了,而有效产出亦间歇得有所损失。”我开始喜欢费沙的比喻。他转向采莲说:“如果我们以效率来衡量每个士兵,结果会怎样?”这问题很有趣,应该怎样回答呢?采莲采取一个很有系统的答法,慢慢地说:“效率高,意即产量高,在我们的比喻中,那就是走得快一点。”她渐渐加快说话速度:“这正就是我们要求的,我们的士兵们走得快些,我看不出这个做法有什么不对。”我也看不出来。费沙问她:“我们要求每个士兵走快一些?还是全队走快一些?”“两者有什么区别?”“你忘记了我们有瓶颈。”他指向那个画上 X 符号的士兵,“全队前进的速度受制于瓶颈的速度。X 不是排前头的士兵,如果我们鼓励每个人以自己最高速度走,那么队伍便愈来愈散开了,完工时间亦愈来愈长。”对,我们都明白,跌进成本世界的死胡同,实在太容易了。采莲评论说:“这正如你举过的那钢铁厂的例子,以每小时吨数来衡量每个工作站。”“一点不错。”费沙点头,“问题是,以什么做法取而代之?看看这个比喻,它可能给你们一点线索。”我们看看,一点头绪也没有。“怎样才能防止士兵散开?”费沙不气馁。我仍然不知道答案,于是尝试开玩笑:“我们可以用链把所有士兵锁起来。”“那就是装配线。”韦逊跳起来,开始踱步。“装配线上的输送带。”我想了一想。“我不明白。”我承认。“我也不明白。”韦逊说,然后坐下来。费沙在那些怪模怪样的士兵之间画上一串串的链,问:“链有什么作用?”“看看瓶颈前面那个士兵,理论上他走得比瓶颈快,所以他们之间的链扯得很紧,现在这个士兵再也不能以自己正常速度前进,由于链的约束,他只能以瓶颈的速度走,队伍不会散开了。韦逊是对的,我们的装配线上就用上这些链,输送带上有限的空间,作用就和链一样,请看一看。”“假设装配线上一个工作站速度比下一个快,他们之间的输送带上堆放得物料就会愈来愈多,即链拉得愈来愈紧,如果输送带满了,那个较快的工作站便再也不能以正常速度运作,而被逼以疏松带上空间出现的快慢来调节自己的快慢,换言之,以下游工作站的速度来生产。”费沙说。“及时生产系统(Just…In…Time)亦用上这个概念。”韦逊慢慢地说,“及时生产系统不用输送带,而用标准容器,工
作站之间可以出现多少个标准容器是有规定的,概念完全一样。”“对。”费沙同意,“而我们都知道装配线和及时生产系统是多么有效,用了这些方法,完工时间远比传统方法短。”“那么,这些方法的精髓何在?”他继续问,“为什么那么有效?”然后他自己回答:“他们做的只是为每两个工作站之间可以容许多少物料设一个上限,上限一到,上游生产那堆物料的工作站便禁止以百分之百的速度运作。”我明白了,但仍然有件事情困扰着我。“停一停。”我要求他,“让我整理一下脑子里的想法,否则我没办法将生产理论用于项目管理上,不好意思。”“慢慢来吧。”“让我告诉你,是什么困扰着我。”我停一停,然后说,“在讨论会中,你表述了一个用途广泛的程序,即聚焦五步骤,如果我的理解正确,你宣称并证明了的聚焦五步骤不但有帮助,而且还是必须依从的。”“对。”韦训代费沙回答。“对我来说,‘必须’是指如不照办,好成绩便不会来。”我卡住了,无法指出问题是什么,韦逊代我说:“现在,我们眼前,例如装配线和及时生产系统等方法,明显是行得通的,那就是说:要么他们是依从了聚焦五步骤,要么五步骤是一派胡言。”谢谢你,韦逊,现在我知道怎样继续了,我说:“很明显,装配线和及时生产系统都没有依从聚焦五步骤,他们不但没有首先找出瓶颈,甚至根本不考虑瓶颈存在与否,那么到底聚焦五步骤错在哪里呢?”费沙望一望我们,又望一望白板,然后坐下来。“我不明白。”采莲对韦逊说,“你把事情说成非黑即白,如果及时生产系统只依从了其中一个步骤,那又如何?成效会比那些完全不用聚焦五步骤的方法好吗?”“会。”我同意。“但及时生产系统依从了哪一个步骤?似乎不是第一步和第二步。”她问:“第三步又怎样?不准工作站以他们各自最高效率运作,这就是‘迁就’。”“对,就是这样。”我再一次同意她,“但,那么……”依然有点不对劲。费沙延续我的推论:“那么,如果我们依足五个步骤,不单单是一个,必然会产生更好的方法,这就是我们期望得到的。”“等一等。”我再次止住他们。“这点很重要,可以慢慢来吗?我现在确信更好的方法是存在的,但在揭晓前,先看看装配线和及时生产系统有什么环节不大妥当。”韦逊好奇地问:“这样做,用意何在?”费沙代我解释:“他只不过想知道,如果我们不认识聚焦五步骤,能否断言一个更好的方法是存在的。”我尴尬地澄清:“其实,我没有扯得那么远,我只不过想知道,项目遇到的问题,在装配线上会否出现。”采莲看看腕表,但韦逊和费沙都鼓励我试试表达。我不知道从何入手。我站起来,走到白板旁,慢慢地拿起笔,看看费沙的士兵,他们现在全都被一条链串着,我说:“正如我们说过,锁链其实象征一种限制,控制每个局部环节的库存量。”费沙已经在 X士兵前面画了一堆库存,我不假思索地在每两个士兵之间都加上一堆。韦逊说:“费沙,我们可以把这些堆当作是机器面前轮侯的长龙吗?”“它们正是。”我不耐烦地说:“我们暂且不谈库存,只谈时间。”费沙很有耐性地说:“你说下去吧。”我随便指向一个士兵,说:“如果这个工作站发生问题,那么这个堆的大小就代表下一个兵还可以继续工作多久,直至被逼停下来为止。”我慢慢地说:“在某程度上,这些堆代表工作站所享有的保障,避免受上游发生的问题影响。”“安全保障,对了!这就是和项目相关的地方,你们看到了吗?”对呀!“我早说过了,必须把库存看成是时间,在生产线上,我们以库存保障工作站,在项目中,我们以安全时间保障步骤。”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韦逊评论说,“而我亦同意,但我依然觉得有不同之处,项目的情况更糟。”“为什么?”“因为,如果发生停顿,库存不会因此而消失;但在项目中,时间溜走了,就一去不返啊!”韦逊说。我还在思考这点,采莲忽然说:“我有个大问题,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保障每个工作站的表现?我还以为大家已经认同,局部的效率是不算数的。”这句话听来十分熟悉,然后我记起露芙的埋怨:“我们尝试保护每个步骤地表现。”我亦记得露芙接着说:“我们加进了那么多安全时间,而项目整体还是危机四伏。”这是否表示装配线亦是危机四伏?当然是。“谢谢你,采莲。”
“谢什么?”她仍为我先前的无理生气。“你指出了装配线和及时生产系统的问题,我们到处加插保障,但总是不足够,装配线整体还是危机四伏,一个工作站出现事故停下来,整条线很快亦要停下来。”我说。她说:“当然,我们要有百分之百效率的唯一地方,唯一需要保护的地方,就是瓶颈,正就是开始时费沙所说的,这就是那堆库存应该出现的地方,就在瓶颈前面。”我同意,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我们必须在那儿设立保障,而不是在其他地方,但同时必须防止士兵散开,这两个要求似乎互相矛盾。我们都望着费沙。好一会儿他才发觉我们正在等待他展示解决方案,那个更好的方法。“你们已经解决了它啊!”他惊诧地说。韦逊代表我们说:“我们已经解决了它?怎么没有发觉呢?”“你们已经说得很充分了,起点就是瓶颈,为了挖尽它的潜能,我们必须保障它,不受其他环节的事故影响,这解释了为什么必须在它面前设置一堆库存,但不能太大堆,否则会导致库存过高或完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