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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听了你那番惊人的话,我不太想说了。”
然而,晴美还是把昨晚偷听到靖子和浅井的对话告诉了片山。
“原来如此。爱情这回事,太复杂啦!”
“有人因恨而爱。我想浅井说的是对的。”
“哪一点呢?”
“关于靖子和浅井的事,靖子的姐姐衣子是知道的。也许她是因此而自杀的。”
“她想退出三角关系?”
“相反。假如姐姐自杀了,靖子和浅井不是肯定分手吗?衣子知道才寻死的。”
“为了使二人感情破裂?”
“爱情就是这样。”晴美说。“绝对的利己主义。”
“不过,靖子也实在是可怜。”
“但她还喜欢浅井,所以哭了。”
“是吗?”
松本表示昨晚见到实穗跟某人密会,也许是事实。因为浅井曾经私晤靖子的关系。
“何等错综复杂的关系啊!”片山叹息不已。“希望什么也不发生。”
“现在却是谁杀谁都不足为奇的状况!”
“不要乱讲!”片山沉着脸。
“我并不希望发生什么凶杀案哟!”
晴美的话,无法叫片山百分之百信服。
无论怎么说,己经发生一宗凶杀案了。片山只是祈望不要再发生第二、第三宗命案而已。
“片山兄!开门!”门外传来叫声。
“是石津!”晴美站起来。“发生什么事呢?”
急忙开门一看,但见石津抱着一大包东西进来。
“各位请看!这种面包实在好吃啊!”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觑。
2“十五分钟左右就开车了。”松本回来说。
“那么,在这里等等就行啦!”靖子说,环视周围被雪遮盖的山峦。
众人从中型巴士下来,来到堪德休特的车站前,漫无目的地闲逛。
利用汽车火车的人相当不少,一大堆车子并排在汽车码头上。从私家车到旅游巴士都有。林林总总,排成一条长龙。
“好厉害。那么大的巴士也载得动呀!”靖子钦佩地说。
“只要不是特大型的巴士都没问题,包括我!”松本拍拍自己的肚皮,引得靖子大笑不已。
十八岁的笑声。十分自然。不过,片山留意到,靖子的眼睛不时瞄向浅井和实穗方面。
“好舒畅啊!”晴美做个深呼吸。“我不想回日本啦!”
“虽然这样,你总不能永远请假呀!”
片山虽然这样说,他却很想一直“请假”下去。
蔚蓝的天空出奇地透明,也许是尖锐的岩山和白闪闪的雪形成对比的缘故。
“咦?”松本的视线驻留在某个目标。
“怎么啦?”片山问。
“看,是她……”
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大概是跟在片山他们的中型巴士距离三部车后面,有个女人靠在出租汽车模样的车边,正在吞云吐雾。
“她不是刚才你说似曾相识的朋友吗?”
“就是啊!她刚刚到达酒店,怎么立刻动身去宙尔玛呢?”
“会不会当天去当天回?”
“假如利用这班火车,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那样,不如索性住宿宙尔玛更方便。”
女人戴上太阳镜,悠然地眺望群山。
片山还没看到忠井和神秘女人的踪影。不过他想他们应该会跟着来。
在不能确定那女的是不是水田夏代之前,当前之务是绝对不能把视线从实穗身上离开。
到了这个地方,连石津也忘掉食物的事,入神地眺望周围的景色。
福尔摩斯更是与世无争似的独自散步……车列前面的人群开始移动。
“可以上车了。”松本走回巴士那里。“大家请上车吧!快要开动了!”
片山看到福尔摩斯呱嗒呱嗒地跑回来,于是准备上车。
“阿义!”
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遇见她?
可是,那种叫法和叫声,除她以外不会有别人!
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儿岛光枝气咻咻地跑过来,唯有勉强挤出一个痉挛似的笑睑。
“姑妈!你跑太快了,很容易闹贫血哦!”
“阿义!帮个忙吧!”光枝挥汗如雨。
“又是牛铃的事吗?”
“不是的,那件事我放弃了。”光枝耸耸肩。“我太粗心了,是我不对。”
“这次是什么?”
“这班火车啊!”光枝说。“我想搭火车,他们不让我上车哟!”
“已经满座吗?”
“没有的事!后来的人都买到车票啊!”
“那就怪了。”
片山找到松本,向他说明情由。
“司机怎么说?”松本问。“通常是司机或是导游负责买票的。”
“载你们的司机呀。”
“哎!没有这个人啦!”
“那么……你自己开车吗?”
“不。我从酒店坐车来的,司机已经回去啦。”
片山终于明白过来。
“姑妈……你想不坐车就上这班火车?”
“既然火车可以载车,应该可以载人嘛!”
“那可不行。”松本苦笑。“这是专门载车的火车,没有载人的客车!”
“我可以站呀。”
“可是……总之,没有车就……”
“那该怎么办才好?你叫我走路回酒店吗?”
遇到这样的姑妈,没有人可以拗得过她!
片山和松本正在面面相觑时,晴美抱着福尔摩斯走过来。
“咦!姑妈,你怎么啦?”
“晴美呀!你听我说,实在太过分了!”
不晓得谁过分来着?
晴美听了光枝的投诉也笑起来。
“松本先生,我们的巴土是否还能载人?”
“嗯,应该可以……”
“那就让她上车好了,她是时常照顾我们的姑妈。”
“好吧!反正一部巴土的车价一样,无所谓。”
“好极了!我的朋友一定全都高兴!”光枝拍手。
“你的朋友?”
晴美这才知道不是光枝一个……
“来,大家过来这边。这部巴士肯载我们!”
光枝挥手大喊,五六名中年妇人吱吱喳喳地走过来,好不热闹。
晴美、片山等人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
“怎么办?”片山说。
“没法子啦!”晴美叹一口气。“我站着好了。”
光枝等人蜂拥而上,中型巴士立刻满座,而且有两个人没有位子坐。
“我站好了。可能可以减肥!”松本说。
“可是,是我提议的。”
晴美、片山、松本加上福尔摩斯,在巴土外面开会讨论时,有个女声打岔:“请问……”“啊!刚才失礼了!”松本说。
她是刚才松本认错人的女性。
“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上我的车。我租用的车子,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晴美迟疑了。
“不要紧的。虽然只有二十分钟路程,一直站着也很辛苦的。”
“那么,晴美,你就接受吧!”片山松一口气说。
“好吧!那就不客气了!这只猫也可以一块儿坐车吗?”晴美问。
“请,非常欢迎。”
“那么,在那边见!”
在松本的催促下,片山慌忙上了巴士。
晴美抱着福尔摩斯,坐上女人的车子。
“对不起。”
“哪儿的话。隧道里面很无聊哩!”女人笑道。
片山在门边附近的位子坐下,不由叹息。
光枝等人占据了巴土的后半部,热闹得很。
本来光枝跟一名同辈的朋友一道,但在格林德瓦结识了另一批谈得来的团队,就这样打上交道走在一堆了。
浅井和实穗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正在喋喋私语。
假如光枝发现浅井的话,势必又有一番骚动。幸好光枝忙着谈话,完全没有留意到的样子。
松本坐在最前面,司机的旁边后面是石津、靖子,以及片山。
巴士缓缓开动。
火车并非箱型,而是做成只有平板的台车,由十几辆连系而成。两边铺有放车胎的通道。排在前头的车子从火车最后尾部先上,然后一部一部地向前填补上去。
工作人员在前面指挥车子顺序地排在固定位置,定准车胎位。
车辆两边只围着一条低低的铁链。工作人员也在车辆与车辆之间扣上铁链。
“真是有趣!”实穗望着外边说。
“有时下雪,山巅的路通不过去,只好从山的另一边绕出去了。”松本说。
片山等人乘搭的巴士,恰好是停在差不多中间的车辆。
本地的司机悠闲地伸展长腿,盘起胳膊。
起初大家以为需要很长时间让全部车子上完火车,意外的是很快结束,火车慢慢开动了。
“火车开动了!动了!”光枝等人又在车后吵闹。
片山苦笑着望向窗外。
这才是真正的隧道。片山想。
喀哒喀哒喀哒,车辆发出单调的声响。
“真的动了吗?”光枝的声音。
然后是完全的黑暗。
若是日本的隧道,里头通常相当明亮。这里却没有一盏灯,车窗外面一片漆黑。
此外,为了节约能源,车内也熄了灯。松本说伸手不见五指,好像没有夸张。
人类处于黑暗的场所,总是觉得不安。
起初的两三分钟,光枝的“阿婶团”还在吱吱喳喳地说个不休,黑暗持续五分钟后,她们也安静下来了。
可以听到的是各人的呼吸声。从石津那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已经见周公去了。
幸福的家伙!
片山叉起双臂,闭起眼睛。在黑暗中,张开眼和闭起眼睛都无甚差别。
十分奇妙的体验。只有从偶而往后滑动而去的小灯可以得悉,火车确实在前进中。
片山也不由昏昏欲睡。不是“时差”的关系,像这样缺少外界的刺激时,总是容易诱发睡意。
全程约二十分钟,已经过了一半吧……片山这样想着,开始打盹。
好像有人经过身边。
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不知从前面去后面.抑或相反?因为完全看不见,总之有人走过……无所谓啦!片山似睡非睡地想。
当啷当啷——“啊!牛铃?”光枝的声音。
是谁掉了牛铃?买牛铃当纪念品的人不少,一点也不稀奇。
然后,巴土里面又是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片山感到朦胧的白光,张开双眼。
火车前面逐渐明亮起来,就如冬天黎明的曙光。
“终于出来啦!”靖子说。
车内飘起轻松的空气,阿婶们又龙马精神了。
“真了不起!”
“有趣极了!”
其实,大家有点懊悔坐上“黑暗隧道火车”!
火车出到外面,又见头上万里晴空。
片山松一口气,摇晃石津。
“喂!石津,起来!”
“蔼—天亮了吗?”石津甩甩头。
全车人哄然大笑。
“咦!松本先生睡着了。”靖子说。
“怎么啦?”
“好滑稽!牛铃挂在他的脖子上!”靖子笑了。
片山窥望一下,松本的头垂向前,好像睡了。脖子上挂着的是牛铃。
“谁挂上去的呢?真是——松本先生,再不起来就到站啦!”
随着片山摇动肩膀,松本的身体慢慢往旁边倒下。
片山脸都白了。“石津!他的样子有点古怪!”
“是不是不舒服?”
片山捉住松本的手腕。
“怎么样?”靖子不安地望着片山。
“岂有此理!”片山哑然失措。
“发生什么事?”浅井站起来。“他是导游啊!”
“晤……他死了。”
“什么?”靖子惊呼。“不可能的!”
“刚才还精力充沛的……却是死了!”
片山轻轻提起牛铃的带。松本的脖子周围有紫黑色的淤血点。
他是被人勒死的。换言之,这是凶杀案。
“哇哈哈!”
巴士后面突然爆发笑声,差点吓得片山跳起来。
光枝等人完全没留意到前面的骚动,正在笑闹。
片山不由摇头叹息——终于发生了!
可是,是谁干的呢?为何杀死松本?
火车停了。司机好像没留意到旁边发生的异变,一边吹口哨,一边伸懒腰……车子顺序从火车开下来。
片山等巴士停下来后,出到外面等候晴美坐的车子。她们在两三部车后面,很快就出来了。
“哥哥。”晴美打开车门。“好好向人道谢吧!”
“没什么大不了。”女人微笑。“黑暗中有人陪伴,我也觉得……”“事情不好了。”片山说。
“怎么啦?”
“松本先生死啦!”
晴美吓呆了。“你说——那位松本先生?”
“是的。走出隧道时,已经死了。”
“啊!”
“必须报警——应该到哪儿去才好?”
“如果可以的话……”女人说。“我叫沼内和子。让我帮个忙好吗?你们懂不懂德语?”
“不,车上没有人懂……”
“我懂一点。”
“是吗?对不起,麻烦你了。”
“没有啦。先告诉你们的司机,请他开车去这附近的警局吧!”
“拜托了。”片山抹掉额头的汗水。
那叫沼内和子的女性,下了车,走向巴土方向。
“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心脏病发作?”晴美说。
“不,谋杀。”
“真的?”
“怎能开这种玩笑?他被人勒死的,在黑暗中。”
“谁干的?”
“谁晓得……但是,杀死旅行社的导游,所欲为何?”片山不吐不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