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书屋 1999年第三期-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小书库里(好像是因为该店当时正整修门面,是在院内的书库营业)。那天运气甚好,在堆放杂乱的书籍中,居然找到了这样一本薄得不能再薄的小册子。只是翻过之后,才觉得这书有两个大的“毛病”:一是没有标明译者姓名;一是在作者署名前的方括号里,赫然写着的是一个“美”字。这使我很耽心:这本册子究竟是不是毛姆的,这个毛姆究竟是不是我所喜爱的那个英国的文豪?好在总算借着书中作者的木刻头像和简短的“内容提要”;我最终确认了这确实是英国毛姆的著作。书的提要说:本书是一本以一般读者为对象的世界文学入门书,曾连载于美国《星期六晚邮》。又说:作者毛姆是世界名小说家,于一九六一年获得英国皇家“文学勋位”。于是我便买了回来,前前后后,读了许多遍。
  现在我又再读此书。以往并没甚感悟的一段话,这次却异乎寻常地触动了我。这便是提要中的最后的那段话:“当然,作者所持的是西方的文学观点,本书只能提供我们阅读世界文学名著时作参考。”这段话叫我感慨。我想象不出怎样才能让毛姆用中国的文学观点来介绍世界文学、以致避免“只能”“参考”的运命;却可以完全地体味到这段话的周延与圆滑。而这种圆滑,无疑正是八十年代初期特有的一种文化现象;是在经历了十年文化荒漠之后,国内书界亟需“拿来”却又深怕拿错受批的权宜之计;是当时的人文环境还不甚畅达的必然结果。因而这段话现在读来虽有些荒诞,但却是严肃的和真实的。
  这种现象乃至策略,显然亦是毛姆所不可能知晓的。因而他的著述毫不圆滑。他宣称要“为乐趣而读书”,并极端“个人主义”地强调:“我要坚持的就是,阅读应该是一种享受”;“每个人都是他自己最好的批评者。不论学者们对一本书的评价如何,纵然他们众口一致地加以称赞,如果它不能真正引起你的兴趣,对他而言,仍然毫无作用。别忘了批评家也会犯错,批评史上许多大错误往往出自著名批评家之手。你正在阅读的书,对于你的意义;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好的裁判。这道理同样适用于我即将推荐给你的书,如果认为这些对我具有重大意义的书,也该丝毫不差地对你具有同样的意义,那真毫无道理”;“没有人必须尽义务地去读诗、小说或其他可归入纯文学之类的作品。他只能为乐趣而读”。
  不仅如此,毛姆在评价英、美及欧陆文学的四十五位作家及其作品时,亦是相当直率的,有时甚至直率到近乎尖刻。比如他说美国作家根本没伟大到值得美国人那样尊敬;爱默森的散文往往只一发之差就要落到陈腐的窠臼,亨利·詹姆斯性格中隐藏着某些缺点,狄金森只不过是有一点点才气而已;比如他还说夏洛蒂·勃朗特并非是第一流的作家;福楼拜的书调子冷淡而枯涩;笛福没有什么想象力,幽默感也不够……这样说话,显然是要得罪人的。
  由此我想到了时下的国内文坛:批评有病,病就病在率直不够;真话不多;病在被批评者小肚鸡肠、不容说坏,而批评者则八面玲珑,只愿卖好。偶尔有一两个人仗义执言、坦陈己见,便会惹得满身骚气,不是被斥责为恶意中伤,就是被指控为侵犯人权……
  因而读这本小册子的时候我便想,倘或毛姆说的不是美国的狄金森、英国的笛福、法国的福楼拜,而是中国的×××,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我不敢深想。我为此深感悲哀。
  一九九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夜

  女权·红楼·子宫家庭

  
  ? 帅雯霖
  书屋品茗
  提起女权主义,可能有些男士心里犯嘀咕:嗨,现在的女人越来越厉害,动不动来个“女权主义”什么名头,好给男人们一个下马威。某位男性老师也曾好心告诫我,别太过习用“女权主义”方法,这玩艺容易走火。而其实,“女权主义”发展到今天,已不再带有浓郁的火药味了,代之以它的是“女性主义”或“性别研究”等中性字眼。
  近日阅读了一本由澳大利亚女学者路易丝·爱德华兹(Louise P。Edwards)用女权主义方法研究《红楼梦》的英文著作《清代中国的男女:〈红楼梦〉中的社会性别》(Men and Women in Qing China:gender in the Red Chamber Dream / Leiden;New York;Kln;Brill;1994),觉得颇有意味。她把完全西式化的现代的纯西方理论运用到中国最辉煌的古典名著中,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呢?她是怎样给一位中国古典小姐穿上西式洋装的呢?
  在爱德华兹的著作中,作者并不急于想把曹雪芹的瓜皮小帽换成西式礼帽,而是想量体裁衣,探讨一个更为普遍的问题:“为什么男权主义的性意识能在中国得到合理化和正常化?”以及“曹雪芹是如何反映他那个时代的性意识的?”
  在用女权主义方法对《红楼梦》进行研究时,这位西方女学者发现,尽管曹老先生借宝玉之口感叹“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怎么清白的女儿身一挨男人就变得污浊了呢?”但是他的无意识的男权主义思想又使他赋予王熙凤这样有才干和魄力的女子最后以悲惨的结局:她的经血失调,象征她的败落;她的无子是对她僭越男性的惩罚。这些都是曹雪芹男权主义意识在作怪:女人就是女人,不该在意识中想超越男人。
  在探讨贾府的男女关系时,爱德华兹提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概念——“子宫家庭”(Uterine family)。一九七二年,美国人类学家玛杰里·沃尔夫出版了《台湾乡村妇女与家庭》一书,向妇女在中国社会中仅仅是受害者的看法提出挑战。在对台湾乡村家庭长期实地考察的基础上,她提出了“子宫家庭”的新概念。沃尔夫指出,一个女子出嫁后,她在婆家的地位随着生育儿子而产生变化。由于中国家庭中男孩的早期教育多由母亲来承担,因此通过教育,母亲培养起儿子对自己的感情维系,待儿子成长后母亲即可通过儿子来扩大自己在男性统治的家庭中的影响和权力;但是为了巩固自己通过儿子获得的家庭地位,母亲往往又需要以传统的忠孝观来教育儿子,维护儿子在男性中心家庭里的统治地位。这样,这个以母亲为中心的“子宫家庭”在男性统治的家庭运作过程中既巧妙地向男性统治提出了挑战,又巩固了男性统治的传统。这种对妇女在男性中心社会中所起的复杂作用的探讨是早期妇女研究中不常见的,对中国妇女研究者有很大的启示意义。
  贾母、王夫人的权威就是通过“母亲”角色获得在男权社会的权力;在另一个方面,这位女学者又提出贾母、王夫人等作为慈母对儿子的溺爱是导致孩子堕落的原因,同时作为制衡作用,父亲以“严父”的角色出现,纠正了“慈母”的教育失衡。在这里;“严父”在道德上高于“慈母”,这是不是曹雪芹的男权无意识的表现呢?女子,总是无德,无远见,是家庭败落的原因。
  这本书使我们不得不佩服西方女学者的洞鉴与慧眼,她们一眼看到了中国父权社会的内部,也一眼看见了曹老先生骨子里的男权主义。在这里,我们就不能随便地主观认为用女权主义方法研究中国作品是洋道士穿马褂而已。跳出匡庐看匡庐,确是别有天地的。

  朝鲜汉文小说《训世评话》的发现

  
  ? 陈 辽
  书屋品茗
  一四七三年,朝鲜成宗四年(明成化九年),汉学大家李边(1391——1473),以八十二岁的高龄编撰完成了一部汉文小说《训世评话》,最近已被发现和重新点校出版。
  李边从《孟子》《史记》《列子》《后汉书》《幽冥录》《古今人物志略》《三国志》《晋书》《搜神记》《搜神后记》《南雍州记》《涑水纪闻》《广异记》《幽明录》《河东记》《笑林》《剪灯新话》《儆戒录》《鹤林玉露》《还冤记》等二十多种中国古代典籍及朝鲜世宗时刊行的《三纲行实录》、英祖时翻译的《女范》朝文本中,收集、摘录、编辑了六十则故事,又从朝鲜民间故事中采集了五则,共六十五则,再把它们以当时的汉语改写成“评话”,取名《训世评话》,以此作为对朝鲜人进行汉文、汉语教育的教材。这在中朝文化交流史和朝鲜小说史上是一件大事。一四七三年,成宗曾命令以铸字印行。一四八○年,再次下令出版。一五一八年(中宗十三年,明正德十三年),李边的外曾孙尹希仁在任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时以木刻版出版。但这部汉文小说后来由于朝鲜的战乱终于佚失。中国明、清的文化典籍中也不见这部汉文小说的记载。前些日子,挪威奥斯陆大学艾皓德教授在日本名古屋发现了这部汉文小说,现正进行《训世评话》索引的工作。一九九七年夏天,在法国国家科学院从事中国古小说研究的华人学者陈庆浩先生访问韩国,将这一信息告知了韩国鲜文大学校的朴在渊教授,并随后给朴先生寄去了《训世评话》的复印件。鲜文大学校的翻译文献研究所以最快的速度于一九九七年十月出版了由朴在渊先生校点的《训世评话》,于是李边编著的汉文小说《训世评话》方为一部分中外汉学家、小说研究家所知。朴在渊先生寄我一部《训世评话》,这里谈谈我读后的一些想法。
  第一,中国明代后期出版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以及其后的“觉世”小说,和《训世评话》一脉相通,都以忠孝节义思想教育民众。自觉地以小说训育民众,其始发人为李边,比冯梦龙等人早了二百多年。某些人以为,中国的忠孝节义思想只对中国人有深刻影响,其实不然。从《训世评话》中得知,中国的忠孝节义思想早就远播国外,对周边国家有广泛影响。李边的《训世评话》是以什么思想、什么故事来训导朝鲜人的呢?原来,百分之九十的故事都是宣传中国的忠孝节义,如《文王》《伯夷、叔齐》《姜诗跃鲤》《王曾》《隋侯珠》《乐羊子妻》等等,全都是忠孝节义思想的艺术体现。在李边看来,必须把这些故事以及故事中包孕的忠孝节义思想让朝鲜人众所周知,身体力行,才有益于世道人心,因此他选择了这些故事,并把它们用当时的汉语写成“评话”。实践表明,中国的忠孝节义思想,不只对朝鲜,而且对日本、对东南亚诸国也有相当的影响。
  其次,对“评话”的价值和意义要重新估计。过去,在谈到宋元话本和元至治(1321——1333)年间虞氏刊本全相平话五种时,只说它们对明代小说有影响,殊不知,“平话”(“评话”、“诗话”、“词话”等)这一艺术形式,由于通俗生动,说表俱佳,善于把表达的思想使听众、读者入耳贯心,因此它不仅仅对明代的小说有影响,而且这一艺术形式也为朝鲜、日本等国的文人所接受。李边生于一三九一年(高丽恭让王三年,明洪武二十四年),精通汉学,曾任司译院判官,朝鲜世宗时期,曾三十次访问中国。他对宋元话本,特别是对元至治年间的全相平话五种,不仅有大致的了解,而且有深入的研究,对“平话”这一艺术形式十分喜爱。所以,当朝鲜国王要他撰写新的汉语和汉文教材时,他摒弃了原汉语汉文教材《直解小学》《直解大学》《前后汉》《老乞大》《朴通事》等原来的形式,因为《直解小学》《直解大学》《前后汉》中的内容并不是日常所用的汉语,而《老乞大》《朴通事》则混杂了大量蒙古语,都不能算是纯粹的汉语,于是他决定采用“平话”的艺术形式,文白对照,前边是文言,后边则是运用当时汉语的“评话”。可见李边对“平话”这一艺术形式的重视和熟练掌握。由于《训世评话》的出版、流传,到明代中后期,“评话”已为朝鲜汉学界所耳熟能详。宋元话本和全相平话五种传到日本,“平话”对日本文学也有影响。一三七四年(明洪武七年)前后一经问世便“风行天下”的日本《太平记》,据邱岭先生在一九九七年第十一届三国演义学术研讨会上发表的论文《〈太平记〉对三国故事的借鉴》,它是由法胜寺的惠珍上人写出前三十卷后,由“身份低下”但“学问名声颇大”、可能还说唱过故事的小岛法师参考听众(读者)的意见修改、增补而成的。《太平记》对三国故事明显有所借鉴,但它借鉴的不是后出的明嘉靖本《三国志演义》,而是元代至治年间出版的《三国志平话》。这说明“平话”对日本文学也有影响。
  第三,李边不只重视“评话”的教化作用,而且十分注意“评话”的娱乐性。尽管《训世评话》的“训世”意味很重,但李边选用的故事却不是板着面孔说教,而是本着思想性、可读性、艺术性、娱乐性相统一的精神选取故事,并以汉语编成“评话”,因此很有趣,能吸引读者。为了加强《训世评话》的娱乐性,李边有时直接从《笑林》中采用故事,如《不识镜》,即是突出事例。
  第四,李边在运用“评话”这一形式编著《训世评话》时,大胆创新,将动物题材的故事引入“评话”,这在中国“平话”中是罕见的。在中国的“平话”里,没有专门的以动物故事为题材的独立的“平话”(《西游记平话》中的神猴、神猪,只是借用了猴、猪的一些生活习性,它们并非畜生),而《训世评话》中却有两则“评话”完全是以动物故事为题材的。《借米不均》写一野鸟在大灾荒中饿昏了,向田鼠借粮,借得粮食吃饱了就唱歌。另一只乌鸦得知这一情况也向田鼠借粮,但田鼠不允。乌鸦怨怒,等在洞外谋害田鼠,田鼠出洞,被乌鸦啄死。这则“评话”寓意颇深。《兔与雌熊斗话》写母熊和小熊与兔子斗嘴,兔子失败,表现了熊母子的智慧。至于《蚕马》的故事,原出于《搜神记》,虽然也写了动物(马),但主要是揭露某夫妻俩对马的不守信用,还不能算作典型的动物题材故事。可见李边不只是“评话”的继承者,还是“评话”的革新者,他把动物题材故事编写成“评话”是“评话”发展中的创举!
  第五,李边还把“评话”与朝鲜的国情相结合,把朝鲜的民间传说五则编成“评话”,可谓“评话”的朝鲜化或朝鲜化的“评话”。《都弥妻》写都弥妻的智慧和对丈夫的忠诚。《昔脱解》以朝鲜神话为题材。《金淑女》写金淑女夫死过哀,不食而死,死后与亡夫合葬。《耽罗国》则以朝鲜传说为“评话”。它们的思想和《训世评话》的教化倾向一致,但却具有朝鲜民族的特色,富有朝鲜的民族作风和民族气派,可以说李边把“评话”与朝鲜特色相融合了。
  五百多年前,朝鲜大学者李边以《训世评话》宣传中国文化;五百年后,韩国朴在渊教授再以校点本《训世评话》让韩国人认识中国文化,这对于以弘扬中国优秀文化为己任的中国学者也是一种促进吧!

  关于反右派的“公开动员令”

  
  ? 黄一龙
  史海钩沉
  写历史粗好还是细好?朱正先生以此为题在《南方周末》(1998年8月21日)发表文章,举《文汇报》一度变成《教师报》的历史为例,比较粗细两者的得失,认为用粗线条写历史,便于涂上一层情绪化的、倾向性的色彩;写得细一些,才有助于显示出事件的真相。我赞成这个意见,并想补充说,流行的“宜粗不宜细”论,说的只是做政治结论;如果“写”历史也有“宜粗”的时候,那么“研究”历史,则绝对地宜细不宜粗。因为“事件的真相”都还没有弄清,“情绪”也;“倾向”也;不是没有根据了么!
  我想再举一个更“细”因而更被忽略的例子。例子出自朱正先生本人的作品:《1957年的夏季:从百家争鸣到两家争鸣》——先请朱先生谅我,我这里没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之意,看下去就会明白。
  这本书在叙述一九五七年五月反右前夕实行“阳谋”期间:
  毛泽东本人发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五月二十五日,他在接见青年团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的时候讲了几句话,其中说:
  “……”
  “同志们,团结起来,坚决地勇敢地为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而奋斗。一切离开社会主义的言论(和)行动是完全错误的。”(105页)
  朱著对于毛泽东讲话的叙述,除了漏一“和”字外,根据充分。一九五七年五月二十五日新华社发的通稿和次日全国各报都是这样说的。以后出版的党史著作,也是这样写的。例如《中共党史大事年表》说:“毛泽东在接见大会代表时针对右派分子的进攻……号召青年们:‘团结起来,坚决地勇敢地为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而奋斗’,并强调指出:“一切离开社会主义的言论和行动是完全错误的。”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也引了同样的话,并说这是“反击右派的公开动员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