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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的两难境地,自己招致灭顶之灾暂且不论,面对亲情、友情甚至爱情,你怎么办?难道你真能经受得住灵魂的撕裂?真能忍心双手沾满亲人朋友的鲜血?即便你侥幸最后成为胜利者,又有什么价值?又有何欢乐可言?!”
杨雪被黄河的一番话说得周身发凉,她默默地回味着,突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用审视的眼神看着黄河问:“你不会是说廖凯、我姐姐还有你都参与走私吧?听你的口气好像天华也是靠走私才发展起来的,是不是这样?”
黄河马上否认:“这当然不可能。”他接着又补上一句,“如果我们都是走私分子,廖总也不会全力支持你去缉私处!”
杨雪凝神想了想,摇了摇头自语般说:“我想也不会,不然我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到……”
黄河岔开话题,饶有兴致地问:“小杨,其实你是很有艺术天赋的,而且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如果继续努力下去,有天华给你做后盾,肯定前途无量,为什么非要舍弃自己的专长呢?”
杨雪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皱眉头沉思着说:“那个圈子太脏,我想找个干净的环境……”
黄河正要再说点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看号码,忙摁下接听键,举到耳边。
她必须尽快作出抉择
杨雪望着礁石丛上忽起忽落的白鹭,仍在思索着刚才的问题:黄河之所以如此直白地讲了那些话,说明他的确是关心自己的,他的坦诚相告并非是空穴来风或是偏见。对港城走私风盛行她并不是没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像他讲的这么严重。如果以后真的发生像黄河说的那种局面,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个世界没有一处是风和日丽的平和港湾,她到底能否经受得住这可能降临的风雨?是赶快抽身退避三舍,还是壮起胆子迎上去?她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敲起了小鼓。
黄河接完电话,收起手机,对杨雪说:“廖总来电话,说有事找我商量,你看咱们是不是回去?”
杨雪扬起脸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转转。”
黄河关切地说:“别太晚了,就要涨潮了,注意安全。”说罢,匆匆离去。
杨雪边缓步前行,边继续琢磨着,她必须尽快作出抉择。黄河的劝戒她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危言耸听,而且有歪理邪说之嫌。如果现实真像他描绘的那样可怕,法律岂不成了儿戏,社会还有什么公道,国家不就乱套了?当然,他说的现象肯定存在,有阳光就有阴影,社会就是在道与非道的较量搏斗中不断完善取得进步的。既便自己进入海关缉私部门后会发生黄河所说的那种情与法的碰撞,她觉得这也是无法避免的正常现象,法律本来就是贪欲和私情的天敌,她只能坦然去面对。坚守信念做成事业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人生也正是因为有了曲折坎坷才丰富多彩,如果总是在患得患失之间徘徊,将一事无成。想到这里,杨雪的心胸又豁然开朗起来,下定了去海关缉私局做一名警察的决心。随着心情的好转,杨雪扬起脸来,顺着海岸线极目望去,只见浅水湾里归帆点点,船上渔民古铜色的臂膀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红光。她的目光渐渐拉近,发现有一个男子正从远处向这边踽踽走来,在她的不远处停住脚步,接着竟脱去身上的衣服。杨雪不由得皱起眉头。那男子似乎并不在意旁边女士的心情,脱得只剩下短短的裤衩,纵身扑到海里。杨雪很讨厌这种不文明的举动,对那个男子无视自己的存在更有些恼火,于是踏着滩涂上裸露出地面的石块向那座不算太高的礁石丛上攀去。
在海水里挥臂击水的男子是王步文。陷入深深郁闷之中的他,的确没有心情赏识到旁边不远处还有个美丽的女士。他刚刚和曾培松谈完话,回绝了重返缉私处的安排。曾培松失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使他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作出这个决定之前,一直在经受着炼狱般的煎熬,而明确向关领导表明自己的态度后,他更有一种血被抽空魂魄出窍的空虚和颓丧之感。从理智上讲,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错,可感情上他却无法使自己心安理得。他内心深处一直期望曾培松能板起面孔,狠狠训斥他一顿,然后宣布他必须去缉私处的命令,但曾培松并没有这样做,只是用失望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离开。也许在曾培松的眼里,他王步文已经是一个稀松平常不值得期待不值得多费口舌的软体爬行动物,所以他那失望的目光里隐隐夹带着一丝怜悯。这彻底摧毁了他的精神支柱,他猛然感到自己是那样的丑陋,周身是那样肮脏,像一块被丢弃的沾满污渍的抹布。于是渴望在大海里洗刷一番。他拼命地游着,潜入水底翻腾着,整个身心在作着徒劳的挣扎。
礁石丛上的杨雪并没有注意到王步文在海水里的疯狂表演,她完全被头顶盘旋的白鹭和脚边缓缓蠕动的海螺和在石缝里横着窜来窜去的螃蟹吸引住了。她饶有兴味地逗弄着它们,整个身心都沉浸在童稚的欢趣之中。
夕阳向大海里滑去,海风渐起,浪也越涌越大,涨潮了。
王步文似乎等待的就是风浪。他呼呼喘着粗气,嘴里不时喷出大口大口的咸水,和扑面而来的巨浪纠缠着。他忽而被顶上浪尖,忽而又被摔进深深的谷底,但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仍然发起一次又一次冲击。
聚精会神玩乐的杨雪完全忘了黄河的提醒,把涨潮的事抛到了脑后。海水渐渐淹没了连接礁石丛的高地,接着又淹没了那一块块突出的岩石,礁石丛在海水的包围下越来越矮。直到水花溅湿杨雪的鞋子和裤角,她才警觉地抬起脸来,顿时,四周的滔滔白浪把她惊傻了。刚才还如小羊一般温顺的大海骤然间变成了一头狂怒的猛兽,张着狰狞的嘴巴向杨雪扑来。她吓得失声尖叫,泪水忽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海浪撞击着礁石,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把杨雪的叫声吞噬得干干净净。情急之下,她忙不迭地脱掉身上的红色风衣,高高扬起求救。
这时,恰好被捧上浪尖的王步文看到了礁石丛上的杨雪,便奋臂游了过去。
杨雪绝望之中看到了正在向礁石丛靠近的王步文,禁不住激动地跳了起来。
伸手搀住摇摇欲坠的杨雪
王步文终于游到礁石丛边,然后手脚麻利地攀上岩顶,伸手搀住摇摇欲坠的杨雪。杨雪见来救自己的人正是那位见过面的不雅男士,不由得怔了怔。刚才的不快和怨气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激动,她战抖着说:“对不起,我……我不会游泳……”王步文没有说话,伸出湿漉漉的胳膊一下子挟住她,纵身跳进波涛汹涌的海水里。杨雪被一个个迎面而来的大浪吓晕了头,浑身松软地紧贴在王步文的腋下。不一会,她便迷迷糊糊如神游般被王步文拖拽到岸边。杨雪瘫在沙滩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哆哆嗦嗦站起来,被浸湿的内衣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更显楚楚动人。她不停地向王步文道谢。王步文看她在海风里抖成一团,紧走几步,拿起自己摆放在沙滩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杨雪愈加感动起来,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王步文几眼,这才发现面前的男人其实长得很俊朗,浑身透着一股英武之气,棱角分明略显瘦削的脸上刻着几道刚毅的线条,一米八的身躯立在沙滩上纹丝不动,凸起的一块块肌肉闪动着黝黑的光泽。只是他粗黑的浓眉下那双眼睛里透着几分霸气,有些让人望而生畏。还有就是他始终嘴唇紧闭,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
“你家住哪儿?要不要我送你?”王步文问。
杨雪不觉释然,想想自己刚才奇怪的念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累得腰酸臂痛腿软的王步文被杨雪笑得莫名其妙,不禁有些生气,狠狠瞪了她一眼,嘶哑着嗓子沉声说:“笑什么笑,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不会游泳来这儿凑什么热闹!”杨雪不仅没被王步文凶巴巴的样子吓住,反而让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得更乐了。王步文真动了肝火,一把扯住杨雪的胳膊,“我把你送回那堆乱石头上去,看你还笑得出来?”杨雪望望海里只露出一点石尖的礁石堆,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赶忙向王步文道歉,说绝没有丝毫戏弄他的意思,自己感激他还感激不过来呢。王步文这才悻悻然地放开杨雪。
“我能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吗?”杨雪唯恐再惹恼王步文,斟词酌句小心翼翼地问。
“免了吧。”王步文做着屈伸运动,“你不觉得留个悬念更值得玩味吗?”他直起腰,“况且我这也不是什么让人能够缅怀的壮举,仅仅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杨雪有些失望,轻声说:“我很想认识你,希望你不介意我的唐突。咱们能以这种方式想见,也许是一种难得的缘份,你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
王步文被杨雪恳切的话语弄得有些为难,他正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名字,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黄河正从海堤上跑来,嘴里叫着杨雪的名字。王步文问杨雪:“他是在喊你吧?”
杨雪点点头。
王步文笑了,而且第一次用愉快轻松的语调说:“太好了,有人来找你了,我的麻烦事也总算结束了!”说罢,又纵身跃进了海水里,劈波斩浪,越游越远。
黄河小跑着奔到杨雪面前,吃惊地看着她说:“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杨雪怅然若失地说:“没事,我很好。”边说边揭掉身上套着的王步文的外衣,用力扔在沙滩上。
晚霞渐浓,天色暗了下来。黄河对杨雪说:“你肯定是落水了。现在正涨潮,很危险的。廖总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快跟我回去吧,别把身子冻坏了。”
杨雪点点头,默默无语地跟在黄河身后,向堤岸上走去,快到奔驰车旁时,杨雪忍不住回过头去,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正在海浪里沉浮的身影。
伸手搀住摇摇欲坠的杨雪
王步文终于游到礁石丛边,然后手脚麻利地攀上岩顶,伸手搀住摇摇欲坠的杨雪。杨雪见来救自己的人正是那位见过面的不雅男士,不由得怔了怔。刚才的不快和怨气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激动,她战抖着说:“对不起,我……我不会游泳……”王步文没有说话,伸出湿漉漉的胳膊一下子挟住她,纵身跳进波涛汹涌的海水里。杨雪被一个个迎面而来的大浪吓晕了头,浑身松软地紧贴在王步文的腋下。不一会,她便迷迷糊糊如神游般被王步文拖拽到岸边。杨雪瘫在沙滩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哆哆嗦嗦站起来,被浸湿的内衣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更显楚楚动人。她不停地向王步文道谢。王步文看她在海风里抖成一团,紧走几步,拿起自己摆放在沙滩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杨雪愈加感动起来,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王步文几眼,这才发现面前的男人其实长得很俊朗,浑身透着一股英武之气,棱角分明略显瘦削的脸上刻着几道刚毅的线条,一米八的身躯立在沙滩上纹丝不动,凸起的一块块肌肉闪动着黝黑的光泽。只是他粗黑的浓眉下那双眼睛里透着几分霸气,有些让人望而生畏。还有就是他始终嘴唇紧闭,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
“你家住哪儿?要不要我送你?”王步文问。
杨雪不觉释然,想想自己刚才奇怪的念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累得腰酸臂痛腿软的王步文被杨雪笑得莫名其妙,不禁有些生气,狠狠瞪了她一眼,嘶哑着嗓子沉声说:“笑什么笑,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不会游泳来这儿凑什么热闹!”杨雪不仅没被王步文凶巴巴的样子吓住,反而让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得更乐了。王步文真动了肝火,一把扯住杨雪的胳膊,“我把你送回那堆乱石头上去,看你还笑得出来?”杨雪望望海里只露出一点石尖的礁石堆,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赶忙向王步文道歉,说绝没有丝毫戏弄他的意思,自己感激他还感激不过来呢。王步文这才悻悻然地放开杨雪。
“我能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吗?”杨雪唯恐再惹恼王步文,斟词酌句小心翼翼地问。
“免了吧。”王步文做着屈伸运动,“你不觉得留个悬念更值得玩味吗?”他直起腰,“况且我这也不是什么让人能够缅怀的壮举,仅仅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杨雪有些失望,轻声说:“我很想认识你,希望你不介意我的唐突。咱们能以这种方式想见,也许是一种难得的缘份,你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
王步文被杨雪恳切的话语弄得有些为难,他正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名字,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黄河正从海堤上跑来,嘴里叫着杨雪的名字。王步文问杨雪:“他是在喊你吧?”
杨雪点点头。
王步文笑了,而且第一次用愉快轻松的语调说:“太好了,有人来找你了,我的麻烦事也总算结束了!”说罢,又纵身跃进了海水里,劈波斩浪,越游越远。
黄河小跑着奔到杨雪面前,吃惊地看着她说:“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杨雪怅然若失地说:“没事,我很好。”边说边揭掉身上套着的王步文的外衣,用力扔在沙滩上。
晚霞渐浓,天色暗了下来。黄河对杨雪说:“你肯定是落水了。现在正涨潮,很危险的。廖总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快跟我回去吧,别把身子冻坏了。”
杨雪点点头,默默无语地跟在黄河身后,向堤岸上走去,快到奔驰车旁时,杨雪忍不住回过头去,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正在海浪里沉浮的身影。
把约会忘到了九霄云外
严展飞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靠近6点。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快速摁动号码,然后对着话筒说:“晓洁,晚上一起吃饭,还是在老地方,我马上就过去!”他撂下话筒,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门外传来报告声,他对着门外抬抬眼说:“进来吧!”
缉私处内勤范斌带着蒋小庆和李燕从门外走进。
严展飞没有抬头,用低沉的声音问:“什么事?”
范斌神情肃然地靠近办公桌,急促地说:“严关,有人报案!”
严展飞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报案你就接待嘛,跑这儿来干什么?”
范斌郑重地往严展飞跟前凑了凑说:“严关,这是个很不一般的案子,该问该记的工作我都做了,只是这案子太重大了,所以想向您汇报一下。”
严展飞把文件夹放进抽屉,翻了范斌一眼说:“你没看到下班时间了吗?我已约了人谈事,案子明天再汇报吧!”
李燕早就被严展飞的威严镇得有些哆哆嗦嗦了,她扯扯蒋小庆的衣袖,示意她退出去。蒋小庆甩开李燕的手,挺挺胸对严展飞说:“严关长,我是蒋庆林的女儿,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希望您能在百忙中给我们一点时间!”
严展飞这才抬起脸来,有些吃惊地看着蒋小庆:“你是小庆?长这么大了!一家人嘛,你工作还好吗?”
蒋小庆笑着说:“工作很好,谢谢严局长的关心。”
严展飞站起身说:“那就好,那就好。小庆,我是真的有事,你看明天再谈行不行?”他夹起公文包,从办公桌后走出。
蒋小庆见严展飞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连忙说:“严关长,不是我们非要耽搁您的时间,而是这件事的确很重要也很紧迫,所以必须尽快向您报告。”她顿了顿,又加重语气,“是关系到我父亲的事!”
严展飞怔了一下说:“你父亲?”
蒋小庆一字一顿地说:“我父亲是被谋杀的!”
严展飞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盯着蒋小庆问:“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蒋小庆拉过李燕来,对严展飞说:“是她亲眼所见!”
严展飞这才意识到事情的确很重要,忙退到办公桌后重新坐下,请蒋小庆和李燕也坐,示意范斌泡茶。然后对蒋小庆说:“好,你们谈谈情况吧!”
蒋小庆把几张纸递给严展飞,“这是简要的情况,请严关长先看看。”
严展飞把纸摊在面前,认真细细地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凝重,脸色也越来越冷峻。蒋小庆和李燕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茶杯,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严展飞。严展飞终于抬起脸来,面无表情地盯住李燕问:“你就是李燕?”李燕赶紧战战兢兢地站起,面露惶恐地直点头。严展飞从办公桌后站起身,缓步走到沙发前,神情变得和蔼起来,用温和的口吻对李燕说,“别紧张,坐下吧。”李燕有些僵硬地笑笑,机械地坐下。严展飞在旁边的沙发上也坐下来,眼睛仍没有离开李燕,“喝口茶,把当时的情况再详细谈谈。”
严展飞的亲切温和使李燕安定了许多,她把蒋庆林遇难时的情形又叙述了一遍,并把自己的遭遇也顺带着讲了出来。
严展飞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