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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家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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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思六岁时,张作霖把他带到了北京,住进了豪华显赫的顺承王府。京都的繁华和王府的富贵令初离奉天的小学思倍感新鲜和好奇,然而,他却无法想到,年仅六岁的自己即将卷入一场张作霖精心安排的“政治联姻”中去。    
    张作霖浮沉官场数十年,惯于运用儿女联姻的手段,达到争权夺利的目的。他的女儿中,几乎全部被他包办给了王爷、总督和军阀的后代,现在,他鉴于严峻的政治形势,又准备包办儿子的婚事。当时,直皖战争结束了,在直、奉两派军阀的联合进攻下,皖系军阀段祺瑞倒台。中国的政局由皖、直、奉三足鼎立,变成了直奉对峙。两派军阀都想武力统一中国,但眼前暂时谁也无力将对方一口吃掉。为了保持均衡,缓和日趋紧张的矛盾,张作霖便和直系军阀曹锟准备儿女联姻,结成亲家。    
    1922年1月,顺承王府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张家四公子学思和曹家六小姐士英的订婚仪式就要在此举行。小学思一早起来就被几位老妈子连哄带骗的打扮成小绅士模样,被带到了金壁辉煌的客厅里,小学思第一次面对如此众目睽睽的场面,他有些胆怯。只见父亲和一位陌生人坐在头排的位置上,父亲让学思向陌生人请安,叫“岳父大人”。那位“岳父大人”亲热地把小学思搂在怀里,一口一个“贤婿”地叫了起来。然后,父亲和“岳父大人”一同开怀大笑,大厅里军乐齐鸣,杯盏交错,庆贺喧哗之声淹没了一切。这种盛大的场面使六岁的学思有些发懵,懵懵懂懂的他只感到怪好玩的。    
    “两个大帅攀了亲,这天下就是咱张曹两家的了!”    
    “这回咱四爷有两个大帅保驾,以后的前程可没比的了!”    
    大帅府里的人都这么高兴的说。小学思也跟着咧着嘴笑,他只觉得新奇好玩儿,他联想起二姐出嫁时的热闹情景,觉得订亲、娶媳妇怪有意思的,作为一个才六岁的毛孩子,他根本不懂得订婚的意思,更不知道这是一桩以亲生骨肉为砝码的政治交易!    
    可惜好景不长,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这场政治联姻又如何能弥补和掩盖张曹之间的矛盾?不出半载,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亲家变成了冤家,短暂的联姻闹剧随之烟消云散。    
    张作霖摸着小学思的脸蛋说:“小子,我要打你的老丈人去啦!”“怎么,你们俩还打架呀?”小学思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就只见帅府内外人慌马乱,忙做一团,帅府里的人开始大骂曹锟不是东西,小学思才知道父亲打不过“老丈人”,被打败了。过了两年,不甘心的张作霖又打起了第二次直奉战争,这回张作霖很快拿下了山海关,控制了长江以北的半个中国。张作霖又得意起来,帅府内外,也合家欢庆,学思被大人们带着坐上了专车,到北京城里兜圈玩儿,好是威风!    
    随着父亲张作霖的官越做越大,张家也不断的发迹,可是,细心的小学思发现母亲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她经常暗自叹息和流泪——母亲和父亲闹翻了,大帅府各房夫人间的明争暗斗相当激烈,家贫位卑的母亲许夫人在这个倾轧的漩涡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张作霖不久便续娶新人,把许夫人抛到了一边。许夫人回到了新民乡下,撇下学思等四个孩子整天哭闹,无人过问。后来,一位好心肠的老仆人带着学思四个来到了乡下,找到了他们的母亲,孩子们拉着母亲的衣襟哭求着:“妈妈,回家吧,我们离不开你啊!”母亲的心碎了,她一把搂住孩子,痛哭失声:“孩子啊,要不是看着你们几个,我早就离开张家了!”孩子和母亲哭成了一团,这个痛心的场面,深深地刺激了学思幼小的心灵,他后来回忆说:“这是我少年时代所受到的一次最大的刺激。”    
    母亲许夫人对学思管教甚严,不许他沾染纨绔习气。她常告诫学思,外祖父、外祖母都是穷苦人,到什么时候也不要瞧不起穷人,长大了,一定要做正派人,并嘱咐他要有志气,好好念书,将来自己去创业,不靠张家的势力吃饭。    
    母亲的谆谆教诲,开启了学思的心灵之窗,对他的成长起到了重要作用。这个曹锟的“六姑爷”渐渐地与其他兄弟姐妹分道扬镳,他后来回忆说:父亲的愿望是把我培养成军阀的继承人,而母亲的教育和影响,使我认识到家庭的丑恶,逐渐放弃了继承家业去做官的思想。


第九章 新中国的海军大将——四弟学思2、走出帅府

    1928年,12岁的张学思进入奉天同泽中学读书,在这里,他结识了影响他今后一生道路的良友王金镜。    
    王金镜长张学思一岁,为人正直,遇事有主见,他阅读过不少进步书刊,脑子里充满了张学思闻所未闻的新思想、新见解。张学思很愿意和他一起畅谈人生和理想,王金镜也很同情张学思对家庭的不满,几次交谈下来,两人彼此感到志同道合,就结成了莫逆之交。    
    为了带动其他同学共同进步,张学思和王金镜携手创办了“进学会”,取意共勉上进。他们联合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在课余时间,聚在一起讨论国家的前途与命运,张学思在讨论中受益匪浅,他第一次听到了“民主政治”这个新名词,知道了中国现在需要实行民主政治才能救国。虽然“民主政治”具体是怎么回事,他还不甚了之,但在他年轻的心中,已经燃起了思考的火焰。    
    后来,王金镜转学到了省立第三中学,但还是经常到张学思家,给他讲三中的见闻,张学思听得津津有味,见识到不少新东西。一天,王金镜告诉张学思,三中来了个名叫王西征的怪教员,他上课不讲子曰诗云,四书五经,却大讲斯大林领导下的社会主义苏联的种种景象,向学生传授救国救民的思想。张学思听了很感兴趣,就萌发了想请王西征当家庭教师的念头。    
    谁知,这位王先生根本就不把张学思的“重金礼聘”放在眼里,王金镜几次三番的苦苦相请,都被他以“不愿巴结权贵”为由拒绝了,他这种清高古怪的个性使张学思体会到,世上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看重富贵和地位,由此,他对这位王西征更加钦佩,更加渴望能亲耳聆听他的教诲。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西征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    
    开课伊始,王西征就给张学思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天天读报;第二,看一些有意义的好书。他让张学思订阅了《大公报》、《东三省民报》、《盛京时报》,还领着张学思到国民书店买来了鲁迅的《呐喊》、《彷徨》以及丁玲的《在黑暗中》等进步小说。此外,王西征还向张学思介绍了不少诸如《铁流》、《十月》、《屠场》、《泪痕》等一类的进步文学作品。而每次上课,王先生都采用因势利导的方法,以谈论小说的内容为主,旁征博引,兼及讲解时事和中国的弊政。张学思眼界大开,他听得津津有味,在王先生的课上,张学思第一次了解到了陶行知的教育思想,了解到新文化运动科学与民主的内容,了解到五四运动的爱国热潮,大革命的失败与蒋介石新军阀的独裁,当然,王先生讲的更多的是社会主义苏联。    
    张学思的眼前豁然开朗,仿佛一个久居山坳走惯了崎岖小径的孩子,第一次身临广阔无垠的平川,张学思感到天地是那么广阔,他后来回忆说:“通过看报、阅读进步小说,我的眼界被打开了,第一次知道在大帅府外,世界上每天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除我家之外,人间尚有更心酸不合理的事。”此时的张学思,思想犹如脱缰的野马,在莽莽平原上尽情地驰骋、纵横,时间、空间、历史和现实在他的眼前急遽地旋转着。。。。渐渐地,他对社会科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王西征的引导下,张学思先后阅读了李达的《唯物史观》、《现代社会科学》和《中间产业革命概论》、蔡和森的《社会进化论》、许德珩的《社会学方法论》等书,对封建地主阶级和他的家庭逐渐有了理性的认识。特别是在听了王西征用进化论的观点,对历史发展规律和当前的中外大势进行了一番一针见血的分析后,他的思想飞跃到一个新高度。王先生的话时时浮现在他的脑际:你们家是中国的一大军阀,按照进化论的观点,势必将会走向灭亡,终究会被历史所淘汰。“军阀必然灭亡”几个字深深地触动了张学思的心灵,自此,父亲在他的童心里所树立起来的“英雄形象”完全破碎了,他意识到,自己该走一条和父亲不同的路。    
    王西征先生并不是一个共产党员,但他作为一名富有爱国情感的知识分子,时时关心着祖国的命运和民族的前途,他把满腔的义愤和激进的民主主义思想直接灌输给渴望追求进步的张学思,在他的心里燃烧起争民主、争自由、求真理的热情火焰。对于这位引导自己走上进步道路的启蒙老师,张学思满怀深情地写道:    
    “王先生的教育使我认识了军阀父亲的反动,打破了家庭的圈子,看到了社会的问题,从而引起了我对社会的不满,认为社会应当变革,应当好人当政,实行民主与自由,而我自己就应该做这样的好人,来做一番事业。至于革命、民主自由、社会主义究竟怎么回事,我却尚不清楚,只是觉得那是好人干的事。”    
    在求索人生的道路上,张学思在思想上已经迈出了可贵的第一步,就在这时,大帅府发生了“烧书事件”,活生生的现实使张学思更清醒地认识到大帅府和社会进步是多么的水火不相容,要追求进步就一定得离开这个家庭。    
    那是1930年端午节前夕,大帅府里一派节日的喜气洋洋。平时极少有空和弟妹们谈心的张学良也趁机抽暇到各房看看兄弟姐妹们。当他来到四弟学思的房间,看到书架上、桌上都摆着许多书时,他心里非常高兴,为四弟的好学善思、博览群书感到自豪。这时,桌上摊着的一本看了大半的书引起了张学良的注意,他便拿起来随手翻翻,谁知不翻还好,一翻,满腔的喜悦都化作了怒火中烧,他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遍封面,没错,正是进步作家丁玲著的《在黑暗中》。    
    张学良强忍着怒火,板着面孔厉声斥问学思:“这书是从哪里来的?”    
    张学思沉稳地答道:“是我从书店里买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书是谁写的?这是共产党写的!”    
    “我看写的没什么不好啊!”    
    “岂有此理!以后不准看这种书!烧掉!”看到四弟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张学良的火更大了,他恨恨地扔下书,气呼呼地走了。    
    不大一会儿,此事便传遍了帅府内外,往日平静的帅府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各房纷纷议论:“四爷赤化了!学共产共妻了!”母亲许夫人吓坏了,她向学思哭劝道:“你们几个,是我守活寡,遭人家白眼,好不容易才拉扯大的。你是我最小的孩子,我也最疼你,你可千万不能走歪路,学共产共妻啊!”其实,当时的张学思对共产党是怎么回事还不甚了了,他只是本能地觉得书上写的都是好事,并无“共产共妻”之说,他本想据理力争,但他不愿使母亲过于担心,为了平息这场风波,张学思还是违心地烧掉了一些书。    
    “烧书风波”使张学思认清了,要想追求真理和光明,就必须离开大帅府!他渴望冲破家庭和旧式思想编就的樊笼,到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北平去学习知识,追求真理。1931年初,经过向母亲再三恳求,张学思终于被获准到北平求学。从此,这位帅府的四公子踏上了一条艰难而又曲折的追求真理和光明的道路。


第九章 新中国的海军大将——四弟学思3、北平入党

    九一八事变爆发了,张学思被一种深深的羞辱包围了,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耻辱——“不抵抗将军”的恶名,落在了大哥学良的头上,大哥成了丢失东北的罪魁祸首,东北军也被称为“误国军”。张学思几乎不敢在公众场合露面了,四周一片鄙视和愤怒的目光,都在冷冷地盯着他,仿佛说:“瞧,这就是不抵抗将军的弟弟!”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学思再也忍不住了,他冲进顺承王府,冲着张学良就吼:“为何下令不抵抗?为何将国土拱手送于日寇?为何弃东北的父老兄妹而不顾?为何不念杀父之仇?为何不顾误国之羞、失土之恨?!。。。。”一连串的为什么如连珠炮一样轰向张学良,一向知书达理、斯文礼貌的学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将久久就在心里盘旋的问题一股脑倾泄而出,他知道大哥总是把他当小孩子看,而他在心里也一直将大哥如父辈般敬重,但是,今天,他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张学思直言不讳地对大哥说:“大哥,我觉得你太轻信了,蒋介石真的靠得住吗?你还是多听听民众的呼声吧!”    
    张学良在为这些刺耳的话而痛苦、羞愧的同时,他也感到他的四弟长大了,他深深地为四弟赤忱的爱国激情所打动,他诚挚而郑重地对张学思说:“四弟,请你相信大哥,我不是那种卖国之人,总有一天,我会向世人证明,我是对得起国家和民族,对得起祖先和同胞的。”    
    张学思深感失望和苦闷,他自知人幼言轻,无法改变大哥的意志。九一八以后的形势发展,使张学思寻求救国真理的心情越来越迫切。幸运的是,两年未见的王金镜又来到了他的身边,这一时期,王金镜对张学思的思想转变帮助很大。    
    此时的王金镜,已经接触过不少的革命志士,受到了初步的阶级斗争和社会革命思潮的影响,他把这些思想悉数传播给张学思。在他的指引下,张学思专心致志地攻读起社会主义革命的书籍,除了《共产党宣言》、《唯物史观》、《大革命史》、《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国家与革命》、《二月革命与十月革命》等政治书籍外,张学思还大量阅读了当时的进步小说,《石炭王》、《屠场》、《毁灭》、《母亲》、《在底层》等都给张学思以极大的启迪,张学思后来在自传中写道:    
    “这些书我是一知半解地看完了,有时与王金镜讨论研究,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却有了马列主义的初步知识。参照‘九•;一八’以来的事实,使我认清了国民党反革命统治必须推翻,我知道了共产党是中国解放的唯一领导者。小时《屠场》,使我知道了美国资本主义制度的黑暗,对工人的剥削与迫害;《石炭王》中资本家的儿子走向旷工运动,则深深打动了我。”    
    1932年初,王金镜转入了上海法政大学,后来又转赴东北组织义勇军并且加入了党组织,张学思一直和他保持联系,二人互通信息,互相鼓励。1933年,王金镜自东北返回北平,这一次,王金镜又在张学思的人生转折关头,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1933年3月中旬,张学思在王金镜的介绍下,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反帝大同盟沙滩支部”,支部书记是共产党员关成章。关成章的理论水平很高,加之口才又好,讲起话来很有吸引力,张学思和他的每一次谈话,都让他感到获得了无穷的力量,在关成章火热的革命思想的影响下,张学思更加坚定了追求真理,当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决心。凭着这股赤诚之心,张学思在白色恐怖之下,勇敢地进行战斗,对党交给他的任务,他干得特别起劲,而且每次都圆满地完成,在严峻的实际斗争中,张学思感到自己又前进了一大步,他渴望加入党组织的心也更加迫切。    
    好友王金镜充当了他的介绍人。张学思永远也不会忘记1933年4月的那个夜晚,那是一个多么宁谧而又充满生机的春夜啊!东北大学民众夜校的一间斗室里,在柔和的灯光下,关成章和张学思在促膝谈心。关成章的炯炯目光,一直凝视着对面而坐的这个年轻人。几年前,他还是身居豪门的公子哥儿,可是,他竟然能毅然抛弃了优渥的生活,背叛了原来的阶级,执着地追求共产主义的真理,这在同时代的年轻人中,是多么难能可贵啊!关成章为能吸收张学思入党而感到十分的欣慰。    
    与关成章相对而坐的张学思,脸兴奋得通红发热,一颗心激动得怦怦直跳,一刹那间,他的脑海里如电影一般闪过许多镜头,他想起自己的身世,他想到自幼父亲给予自己的军阀权势的熏染,他想到受过的母亲关于“自立”、“做正派人”的教育,想到王西征先生的启蒙,想到王金镜的帮助和指引。。。。突然间,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使他猛地站起来,斩钉截铁地对关成章说:“我认准了坚决跟共产党走,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我决心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给党,为共产主义事业和中华民族的彻底解放而奋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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