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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 -- by 山蓝紫姬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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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豪商的夫人,若无相当的雅量,肯定是胜任不来的。 
静现在病的很重,所以才会由零来代替母亲探视弁天,同时也是向弁天宣告了他未来的命运。 
弁天由宗左卫门的来访,以及零承诺要每天送来餐食的轻松口吻判断,这幢屋宅应该离吉野屋的主屋不会太远。 
 
一般来说,就算是获得默许的情妇,多少也会忌惮妻子而不至于安排住在附近,这完全是由于宗左卫门要寻找会涌出清泉的房子的结果。 
 
这也表示了,他对弁天近乎不寻常的执著。 
一副没将弁天的忧虑放在心上的模样,零将整齐漂亮的装饰在木盒内的水果、葛粉凉糕、糖渍的杏桃、蛋黄馅饼等,推到他的面前。 
 
〃如果想提神的话,就再喝点儿酒吧!〃 
多歧识相的离开寝室后,零就象玩家家酒的小女孩,拿起分装在各个小碟子里的糕点,用银筷夹送到弁天的嘴边。 
 
见躺卧在床上的弁天紧紧的闭着嘴儿,零于是将递出的糕饼放入自己嘴里,轻轻咀嚼了几下,凑上嘴硬是喂弁天吃下去。 
 
弁天被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嘴微微一张,零嘴里的东西就顺势滑进了弁天的口中,接着零又拿了糖渍的杏桃递上前去。 
 
〃来,嘴巴张开……〃 
这回,弁天只好乖乖的张嘴,陶醉般的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娃娃,零就象小女孩似的,双眼闪着柔和的目光。 
 
就这样任着她玩弄了一会儿,弁天扯动被宗左卫门折磨的几欲散掉、站不起来的下身,努力的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我、吃不下了……〃他拒绝。 
〃铁被町方抓去了,近日可能就要被判死罪了。〃看着美人儿含忧带愁的模样,零很唐突的说起: 
〃也难怪,听说他空手打死好几个去围捕他的捕快,现在大概正遭到拷问,搞不好已经供出沙门和你的事了呢!〃 
 
零还要继续说下去,弁天却摇摇头。 
〃铁,应该不会泄漏我们的事。可是,他会被杀……〃 
弁天的脸色惨白,似乎是为了铁即将失去生命而难过,零用发亮的双眼瞪着这样的表情。 
〃那种男人,死了才好。〃零的语气里充满了怨怼。 
听见零用这样激烈的语气说话,弁天的表情就更加的难过。 
看着紧蹙着秀眉,陷入深思的弁天,零的心里突然涌现燃烧起某种不知名的邪异念头,产生一股想要狠狠的凌虐这个人的冲动,她想要亲自来玩弄欺凌这个沙门朝思暮想的爱人。 
 
〃弁天……〃 
零的声音,一下子将弁天拉回到现实。 
〃当父亲的对象很辛苦吗?现在还全身酸疼对不对,呼呼呵呵……现在你只能任我处置了。〃 
说完,零便扑到弁天身上,紧紧压住他。 
〃零,你、要做什么……〃 
当零的手从衣襟滑入弁天的胸口时,弁天惊慌的大叫。 
〃住、住手,零……〃 
见弁天转头望向拉门的另一边,发出求助讯息的视线,零轻轻的笑起来。 
〃多歧,我让她出去抓药了。〃 
零毫不放松的压制住弁天,恣意的吸吮他的嘴唇。 
〃不、……不可以,零,不可以碰我。〃 
〃为什么?不是狠狠的凌虐你便不要么?〃 
说着,零从三层的大木盒的最下层拿出一个做的十分精细的鳖甲男形。 
〃啊啊……〃 
弁天大吃一惊,在床被上爬着后退。 
〃听说在大内,宫女门就是将这东西绑在腰上,互相取乐的。你摸摸看,这玩意儿做的真是精细……〃 
零拿着内襞镂空的鳖壳往弁天白嫩的脸颊上磨挲着。 
〃别……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呢?也让我听听你那美妙的声音……〃 
零伸出赤红的舌,舔着鳖壳的前端。 
这样的举动,让弁天更加惊愕不已,全身开始不住发抖。 
放下鳖壳男形,双手捧住他美丽的脸庞,零吸缠住他的唇舌。 
沙门曾经以自己的唇舌爱抚过的嘴唇。 
情念,烧炙着零。 
沙门抚摸过的脸颊、耳朵,颈子。 
还有胸前的金环。 
就是因为太眷恋沙门了,不知不觉,零陷入仿佛和沙门一心同体的错觉中。 
零化成沙门对弁天爱抚。 
同时,自己也是弁天。 
弁天在自己的身体下,呼吸窘迫、不顺畅的扭动身体的模样,置换成了自己的模样。 
但是,今天的弁天已经失去男人的激昂,让零有些失望。 
即使如此,零还是能品尝苛虐带来的欢愉。 
以女人之身,去侵犯一个男子的快感,让情敌知道他无力抵抗的快感能够折磨让自己一败涂地之对象的快感。 
 
这意想不到的强烈苛虐快感,温热濡湿了零的蕊心,喜悦烧昏了她的神智。 
仿佛被蛇魅盯住,任由对方恣意玩弄的弁天也不自觉沉溺在情欲里,失去了理性。 
倒错恒久的时间吞噬了两人,最后,零获胜了。 
******************* 
零回去后不久,宗左卫门来访。 
从弁天紊乱的样子,他已经知道女儿做了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说,一把抱起精疲力竭的弁天进入浴室。 
被这个男人抱着,慵懒的倚在浴池边缘,一种奇妙的安适感,以及令人莫名陶醉的袅袅水气,迷惑着弁天的身体,他感觉全身渐渐酥麻起来。 
 
持续的挑逗欢愉,被名为悦乐的邢求折磨过、已经疲软如绵的肉体,又再度被拥抱呵护迷惑着弁天,让他主动伸手缠绕住宗左卫门的颈子,紧紧攀附贴住他。 
 
宗左卫门象在安抚小婴孩般温柔的爱抚着他,嘴上也没闲下来,吸吮刺激他的感官,慢慢的将弁天攀向高潮的顶峰。 
 
〃……啊、沙门……〃 
在热水中,被最初的陶醉所侵袭的瞬间,弁天对抱住他的手腕产生了错觉,嘴里刻印出这个名字。 
〃啊啊、沙门、沙门、沙门……〃神智已经恍惚不清的弁天,朱唇不断的溢出男人的名字。 
宗左卫门温和的对待在怀中陶醉神迷的弁天,再度将他推向颠峰。 
将神智更加朦胧模糊的他从热水中捞上来,让他躺卧在桧木铺成的沐浴场上,在他调息混浊迷乱的呼吸时,以冰冷的手搓抚着他的身体。 
 
最后宗左卫门扳开白嫩的双丘,将男刃抵住已经充血湿润成拓榴色的花蕾,奋力插入。 
〃啊啊……好……〃 
迷乱中,弁天释放了自己,他要的更多,宗左卫门也快意的释放自己的情欲。 
充分的注入男人的精液、要够后才放开弁天的宗左卫门,将手指伸进花蕾中,抠出残余的精液。 
〃沙门吗……〃嘴里说道。 
此刻稍微回复神智的弁天反而噤声不敢开口。 
〃听你叫着心爱的男人的名字真让人忌妒,现在会这样也难怪,我就放你一马吧。不过,没有下次了。〃 
边说着,宗左卫门吻上弁天微微开启的唇,开始挑逗他的前方。 
******************** 
零拿着亲自准备好的饭菜送到地牢去。 
关住沙门小次郎已经一夜了。 
地牢内的四周没有窗户,光线是从靠近天花板的透气窗照射进入的,但却高的必须背上长有翅膀才飞的上去。 
 
男人没有做多余的困兽挣扎,在毫无逃脱希望的地牢内,他索性放松身体,静卧不动。 
〃沙门,我带食物来了。〃 
零将碗筷以及晚餐由格子下方的出入口推入。 
浓密的女人香味,从她进入仓库开始就四溢飘散,襟口微敞着,身为豪商贵夫人的零,却将自己装扮的带着几分烟花风情,企图勾引起他的兴趣。 
 
〃……我去看过弁天。〃 
象是为了更吸引住沙门的注意,零的嘴里刻意的滑出这个名字。 
〃是你跟弁天说你怀了孩子,为了把他骗来这里吧?〃 
零的双目圆瞪,象是要否定有关她说谎的猜测,但是嘴角却诡异的笑起来。 
〃你知道啦?〃 
果真让他说对了,沙门冷冷的瞪着女人。 
然后,将推进来的朱漆碗筷拉近一看,是五道用碗盖盖着的料理。 
一点儿也没有要退回饭菜的意思,沙门或许还未将零当一回事,她打算就暂时顺着女人的意,让她关着吧! 
〃你不担心弁天吗?〃 
对着这样接着问的零,沙门一句话便堵回去:〃他没办法背叛我,不论被谁拥抱,到头来他还是需要我。〃 
〃真是可恨的人,这种理所当然的话,可不是能在爱恋你到疯狂的女人面前说的。〃零必须十分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不会被这样的话给刺伤。 
 
〃哼!〃沙门嗤之以鼻。 
〃女人的心眼,我再清楚不过了。〃 
〃不,你一点也不了解,女人的心也有可能变成蛇蝎、鬼魅的……〃 
毫不在意零的言语,沙门打开碗盖。 
就在打开其中一个碗盖时,赫然发现里面放的不是饭菜,而是支很眼熟的红珊瑚发簪。 
这是沙门买给弁天的东西。 
沙门记得这支发簪后来立刻又转送给别的女人。 
为什么这支发簪会出现在零的手上?转念及此,他明白这大约就是零口中所谓女人心的恐怖了吧?沙门低声冷笑了起来。 
 
零也咯咯咯的发出象噎着喉咙的笑声。 
〃弁天受到家父过分的宠爱,今天也几乎起不了床,他那迷乱的样子,真是叫人胸口一窒……〃 
这句话,让原本表情冷漠的沙门,倏的睁大了眼睛。 
〃连你也和弁天搞上了么?〃 
零以举袖掩嘴的动作代替了回答。 
〃快抽身吧,否则你将会无路可退。〃 
寒着一张脸的沙门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威胁言词。 
零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办不到!这副得不到心爱男人拥抱的身体,至少也要得到那个男人的心上人拥抱,才能平息我内心的痛楚。〃 
 
天生的激烈浓情,胀满了零的心里,也改变了她。 
沙门仿若浑然不觉得看着自己践踏过的女人,在情感的折磨下产生的变化。然而,他那张冷酷薄情却俊逸不凡的容貌,瞬间也因为女人的邪魅而扭曲了。 
 
〃女人我可以抱你,如你所愿,我会抱你。但是,别再和弁天交合了。〃 
对于沙门意想不到的回应,零回以尖声的嘲笑。 
〃你就爱弁天到这种地步吗?沙门小次郎。〃 
零的心在淌雪滴泪。 
〃可是已经太迟了,落到我父亲的手里,弁天很快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你是根本走不出这间仓库的。〃 
 
零狂乱的大叫:〃恨你!我恨你!〃 
 
 
 
 
十五 
冬町,是各方名人选为隐居之处的地方。 
这里是个环列着高级豪宅、风格大异其趣的城镇,一踏人此地,便有仿佛已与外界的喧扰隔绝开来的感觉。 
其中又以宗左卫门于方百计寻来的房于最为舒适,只让弁天一人住实在是过大了些。 
然而,明知不该如此明目张胆留夜住下,宗左卫门还是连日来访,恣意怜爱过弁天后才肯离去。 
在第一天,被泥鳅的酷刑折磨得几乎发疯,宗左卫门要他说的所有不堪入耳的话语,弁天都予取予求地脱口说出,那种持续被玩弄,折腾得腰杆直不起来的激情仿佛是场恶梦,现在的宗左卫门是那么温雅、慈爱地怜惜他的身体。 
 
体贴病中的他,像是在品味美丽、可爱的物品般地温柔爱抚。 
尤其偏爱以指上销魂技巧,逗弄着弁天发出呜咽啜泣,或以巧舌敲开他的肉襞,叫他失去矜持,看他变得浪荡淫乱。 
 
〃快抽身吧,否则你将会无路可退。〃 
寒着一张脸的沙门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威胁言词。 
泠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办不到!这副得不到心爱男人拥抱的身体,至少也要得到那个男人的心上人拥抱,才能平息我内心的痛楚。〃 
 
天生的激烈浓情,胀满了浑的心里,也改变了她。 
沙门仿若浑然不觉地看着自己践踏过的女人,在情感的折磨下产生的变化。然而,他那张冷酷薄清却俊逸不凡的容貌,瞬间也因为女人的邪魅而扭曲了。 
 
〃女人我可以抱你,如你所愿,我会抱你。但是,别再和弁天交合了。〃 
对于沙门意想不到的回应,泠回以尖声的嘲笑。 
〃你就爱弁天爱到这种地步吗?沙门小次郎。〃 
泠的心在淌血滴泪。 
〃可是已经太迟了,落到我父亲的手里,弁天很快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你是根本走不出这间仓库的。〃 
 
泠狂乱地大叫:〃恨你!我恨你!〃 
不似铁一般放纵炙热欲望的粗暴,也没有沙门的残忍,狡桧的宗左卫门,总是慢慢地将弁天推向高潮颠峰,等到他再不能忍耐,再给予恰如其分搔到痒处般的爱法。 
 
偶尔,弁天会因为嘴里喊出沙门的名字,尽管再三的哀求吸泣也得不到饶恕,但绝不会折磨到让他痛苦地吐血。 
 
弁天渐渐地,被宗左卫门的肉体征服了。 
会虐待他的,反倒是泠。 
栖息在女人体内的激烈因子,从折磨弁天而得到无法言喻的快感,但是,却绝非是出自憎恨。 
* * * 
泠一进门,就直直往卧房走去。 
铺好的床具上,有着寻常女人家如望云霓而不可及之绝世容貌的弁天,正苍白了一张丽颜,酣适地睡着。 
屋里,到处弥漫着煎煮苦树皮时的异臭。 
看来弁天偶尔还是会吐血的样子,几乎没有从寝室的床上爬起来过,浑知道他通常只是眺望彩色缤纷的庭院,或是因肉欲身体疲累得浑噩不清地一天过一天。 
 
泠也知道,今天弁天又吐血了。 
卯月的风从庭院前方舒适地吹过来。 
这时候,该是被打扰了浅眠吧,床上的弁天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睛。 
〃弁天…〃 
听到泠的声音,弁天转头望了过去,看见立在枕畔的她。 
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仿佛超越丁所有美貌的弁天,此时脸上却有着难以形容的枯槁病容。 
是睡得不安稳醒过来的缘故,接下来的动作无梢打采,让人忍不住想去扶他一把。 
枕边放了药,但似平没有服用的迹象。 
〃不吃药怎么行,来,我帮你。〃 
迅速地打开药包,让弁天含住里头的药粉,浑将枕边水壶内的水倒人自己口中,喂进他的喉咙里。 
是在梦中,喊渴了喉咙吧?弁天丝毫也没有抵抗地咽下了水。 
〃我到来这儿的路上,去借了些书、从租书店的阿驹那里听来了一个消息,铁好像已经死在小传马町的牢里了。〃 
 
泠一说完,弁天天使挣扎着要从床上撑起身子。 
〃铁他?…不可能。〃 
虽然弁天否定了这样的传闻,但是却难掩他脸上的惊慌失措,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听说他不论怎么被拷问,都没将同伴供出来,也就是这份顽固害惨了他,让町方恨得牙痒痒的,所以才被斩首示众,听说他全身被砍得面目全非,可还是不死,其他的人就决定砍他的头,没想到头还转了好几圈,对这世界恋恋不舍地拖延了半刻之久,才总算断气…〃 
 
转述传言的泠在此时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双眼紧盯着知道铁惨死,魂儿似乎飞到遥远的记忆里去的弁天。 
〃若是让父亲知道你思念铁的话,准给折磨个半死。〃 
泠这样说着,笑了起来。 
在牢里病死、或是拷问致死、或处刑死去的人,一向都是埋莽在永乐寺里。 
在佛教教义中,除了因为疫病死去的罪人之外,几乎是不举行花钱又花时间的火葬,通常罪人们都是连同棺木被放入挖好的洞中,覆上黄土掩埋。 
 
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有墓碑,只是打上记号似的草草立个天然石、或搭个塔形木板来当做记号。 
铁既是死在牢狱中,自然也就依照惯例,被葬在永乐寺的无缘佛冢。 
〃泠…我想到永乐寺去一趟,可是他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去的…请你陪我去好吗?〃 
弁天这么哀求着: 
〃我实在无法相信铁已经死了…〃 
对于弁天这样的要求,泠并不感到惊讶,她很爽快的答应: 
〃我叫多歧去雇顶轿子来吧。〃 
然后她扯着清亮的嗓子叫唤来多歧,吩咐了轿子的事。 
两人到达永乐寺时,大约是申时(下午四点)。 
永乐寺建立的年代已久远,现在已几乎是香烟绝渺的寺庙,连住持都是在必要时,才由同宗派的寺庙派人过来,可见景象十分凄凉。 
 
因此,在这里绝不会遇见任何人,他们两个很快地就找出新添的土坟。 
无缘佛冢里有三座新冢,但因没有墓碑,实在无法断定埋在底下的究竟是不是铁? 
然而,有时人就是会有种超然的力量,能够感应到与自己血脉相连,或是心意相通的人。 
弁天站在新坟前,似乎是希望能够感应到铁。 
过了半个时辰,他还是站立在原地不动,最后约莫是放弃了吧?才转身离去。 
进入等候在门前的轿内,踏上回冬町的路上。 
却浑然不知两人走在永乐寺墓场的身影,都落在紧盯着他们的一个浪人眼中。 
这个浪人一路跟踪着两人乘坐的轿子。 
* * * 
回到冬町的屋宅时,宗左卫门虽然人尚未到,但食盒、以及放了鲜鱼的桶子已经送到了,多歧正在料理晚饭。 
 
泠送回弁天,就直接乘坐轿子回本宅去了。 
很久不曾外出的弁天觉得有些困倦,于是先到浴室去洗净手脚,打算在宗左卫门回来前,先让身体休息一下,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但是,他根本睡不着。 
每当要人睡时,铁那全身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庞大身躯,就会出现在梦中。 
在弁天的梦里,铁将被砍下来的头抱在腋下,咧开嘴笑着。 
在血色的合影中,弁天仿佛可以听见铁哄笑的声音。 
他惊骇地睁开了眼睛。 
四周已笼罩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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