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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去都像风一样的女人,卫灵笑着看她走远,一回头大厅还是热闹非凡,虽然里面是尊贵荣华,但这些也同样不适合他。放下手里的水晶杯,他打算找梁家俊一块回家。
忽然,花园里有一个黑影,再定睛一看,昏暗的小树丛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自己眼花。't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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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把镜头转向书房。梁家俊走后,梁雄裔又一个人独处了一会,但是他的心情跟慢慢熄灭的雪茄一样,急转直下。听家俊的说法,他一定是得到消息,该不该再退一步,虽然靠世博扳回一成,但是现状还是处于下风,大侄子咄咄逼人,自己不得不就范,哼,古有勾践卧薪尝胆,比耐性,难道还输给你这毛头小子不成。
刚想拿电话,电话自己先响了,给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你说什么,让他溜出来了,你立刻给我把他找出来。”梁雄裔气急败坏的喊。
“不用找了,二叔,我在这。”梁家声慢吞吞的从窗子里爬出来。现在的他胡子拉扎,穿着一件发黑的衬衫,就像一个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刑犯。
“看见我,您是不是觉得特别麻烦,你把我骗到乡下,派些蠢货糊弄我,我等不及了,只好自己跑过来找你,要怎么着,您说个话吧。”
“你看你这是怎么说的。”梁雄裔一边说话,一边站起来挨住桌子:“我不是说让你等机会的嘛,二叔会骗你吗,你看你这么跑出来多危险,今天这房子上下都是外人……这……”
“我来的时候听说了,庆功宴会是吧,大哥把世博让给您,你们两个一定暗中有交易,是不是?”梁家声掏出手枪,狞笑着说:“别这么紧张,把手放在桌子上,我知道那里有个按扭。我现在心情不好,说不定在保镖来之前,就对您下手。”
梁雄裔只得作罢,低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家声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说:“啊,好味道,是上百年的葡萄酒吧,您看您多幸福,我可再也享受不到了。让我猜猜,你和老大约了什么,那本帐,然后,把我交出去。”
“我怎么可能把你送出去……”话说一半,梁家声就伸出一根手指,说:“别,我虽然傻这点还是懂的,您当然不会亲自把我交出去。您从来都是不会亲手脏了自己的名声,什么坏事都是我帮您做的,不是吗?偷人还想立牌坊,您不觉得您的算盘打的太精了。我还没傻到乖乖等人来抓我。”
梁家声一口喝光酒,又猛的倒了一杯,说:“二叔,您这么精明,难道就没有想过,老大反过来对付您,小羽的事你也有份,他不会放过你的。”他拿起杯子,对着灯光喃喃说:“这颜色真好看,红的像血一样,二叔,我给您倒一杯……”
咣铛,他颤悠悠的把酒杯递上去,连打翻酒瓶都不顾,梁雄裔当然没有接,只是用眼神紧紧盯着他,梁家声嘻嘻一笑,说:“您怎么不接,呵,是不是怕了,别担心,这酒里没毒,我只下过两次药,我不是杀人狂,要不是您唆使,我会对小羽下手吗?”
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喊:“小羽是我亲弟弟,我怎么会对他下手,我根本没打算杀他,我只是想拿帐本,警告他,谁让他不听的,他居然就那么死了,就在我面前,吐出来的血就跟这酒差不多红。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觉得他每天都在看着我,在白露园角角落落里看着我,还有现在,您看,他现在就跟在我背后,是不是?”
梁雄裔慢慢从他眼睛里察觉出涣散的味道,只见他越说越迷离,举止也越来越奇怪。
“既然我注定是被盯上了,再多一个也不怕,谁让你不把钱给我,老太太,你瞪着我没用,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啊。”梁家声仰头看着天花板,手指着虚无的空气,大声叫骂,连手里的枪掉在地上都没有发现。
梁雄裔第一个反应就是捡起手枪,拿在手里,试探的问:“小声,你没事吧,你看看我,认识我是谁吗?”
梁家声回过头,呆立半晌,忽然着急的说:“二叔,你看见小羽了吗,我好好的跟他捉迷藏,居然把他丢了,妈妈回来一定会骂我的。”在他成人化的脸上居然出现孩子般的纯真表情,说不出的诡异。梁雄裔一时惊吓的说不出话来,梁家声猛的转过头,冲出书房:“我得赶快把他找回来,他还在感冒呢。”
梁雄裔看见他跑远,惊讶的甚至没有阻拦,电话里的消息居然是真的,这个侄子已经神经不正常了,他拿起电话,吩咐手下把人抓来送出去,他可不能在这里被发现。
卫灵在走廊上走,一个人猛的冲上来,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揉着胸口站起来,发现来人居然是在逃的梁家声,看他呆呆的样子,不会是摔伤了吧。
“梁先生,您没事吧。”
梁家声猛的抬起头,像看仇人一样死死盯着他,说:“我认识你,我想起来了,你是卫灵。”
“是,我是卫灵,梁先生您……”
梁家声像野兽一样,猛的扑在他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狞笑着说:“是你,就是你把我的钱都拿走了,你死了就好,你去死。”
卫灵觉得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让他的脸发白,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难道他就这么完了,心里只有一个恐怖的念头,再也看不见梁家俊了吗?
“二哥。”
“家声。”
两个声音从走廊两头响起,脖子上的手有些许一松,凭着一口气,卫灵猛的拉开梁家声的手,用手肘狠狠瞧他的前胸,趁他吃疼畏缩,推开他身体滚到一边。梁家勇也同时飞奔过来,使劲制住梁家声,大声喊:“二哥,你疯了。”
梁家俊一把扶起卫灵,抱在自己怀里,卫灵摸着喉头,猛烈的咳嗽之后才恢复呼吸。看见梁家俊吓的惨白,断断续续的安慰说:“没事……我……没事……”
怎么能说没事,梁家俊小心的捧起他的脸,脖子上有数道深深的淤痕,怒火中烧,拎起梁家声的脖子,使劲揍下去,直到梁家勇拼尽全力把他拉开才罢休。
梁家声抬起脸,茫然的问:“干什么大哥,你怎么打人?”
梁家俊还待再打,梁家勇急着喊:“大哥,别这样,你没发现二哥不正常吗?”
“不正常?他好的很,这人最会演戏了,你能信他?
“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亲兄弟,有话好好说啊。”
“好好说是吧,好,我们等他进监狱再说。来人,来人呢。”梁家俊搂着卫灵大声喊。
“大哥,你别这样,你要害二哥坐牢吗?”梁家勇扶起他二哥,梁家声忽然对他呵呵一笑,说:“小勇,你怎么在这,你后天有马球比赛吧,放心,二哥到时候一定给你加油,绝对不会忘的。”
梁家勇一愣,皱眉说:“二哥真的不对,大哥,我们最好送他去医院。”
“他好着呢,哪里都不能去,等他的只有坐牢一条路。”梁家俊阴冷的说。
“大哥……”
“小勇,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靠边站,否则我连你都不放过。”
梁家勇觉得脊梁骨发冷,他从来没见过梁家俊这副样子,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匹饿极的狼,充满噬血的感觉。 v
“不许和你大哥顶嘴。”梁雄裔匆匆赶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手下:“我已经报警了,家俊,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家声交给我来处理。”
“老爸,二哥他……”
“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梁雄裔狠狠的骂,又回头对梁家俊说:“这点面子还是得给二叔的吧。”
梁家俊点点头,说:“家俊听您的,卫灵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告辞了。”
大厅的气氛依然欢畅无比,享受快乐舞曲的人们完全没有想到此时此地所发生的事情。梁家俊搂着卫灵走出大门,脚步稳健扎实,脸上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可是只有卫灵明白,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十个手指可以说是紧紧的镶嵌在自己的手腕上。坐上汽车,梁家俊把他整个抱在自己怀里,贴着他的额头深深的吻着,不肯放开。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只能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卫灵反握他的手,轻轻的安慰他。《qzw·t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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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灵总算看见梁家勇的真命皇后,和想象一样,不算漂亮,但是特纯的那种女孩子,梁家勇都把她捧上天了一样,不挺的给她夹菜倒茶剩饭,看他动不动就打人家耳边说悄悄话,卫灵一个孤零零的坐在桌对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家勇真存心请他吃饭以示感谢吗,反倒搞的自己是百八瓦的大灯泡,照亮半边天。
终于,阿丽中途离坐,卫灵扯着脸问:“喂,什么时候结婚啊?”
梁家勇傻傻一笑,表情幸福的欠扁,说:“快了,等回她老家,见过岳父岳母大人,再定日子。”
“你家老爷子怎么说?”
梁家勇脸上神情一暗,说:“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反悔,我还没跟他说呢,这两天家里事太多。”
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忍不住还是爆发了一样,他猛喝了口酒,说:“我想你在报纸上也得到消息了,我二哥算完了,好好的一个人,居然疯了,到法庭上还不被人随便摆布,我不知道老头和大哥是怎么想的,法院判无期,明明还可以上诉,可他们谁都不理,报纸上说什么来着,大义灭亲,听说,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是大哥一手提供的,他这不是落井下石吗,难道一点兄弟情义都不顾吗。”
“前两天,我去看二哥了,他痴痴呆呆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看他那样子,我难过的要命,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他的,用铁链,电棍,我都不敢看,你说他要在那里呆一辈子……谁受得了。”梁家勇用手捂着眼睛,吸了下鼻子,接着说:
“我求老爷子想办法,你知道他怎么说的,我是在幸福汤罐里长大的,最好不要惹祸上身,没错,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了解其中内情,可是二哥现在都这样了,什么债也都还清了,好歹让他安生过下辈子,不行吗?”
“老爷子最后对我说,这事还要大哥点头。”梁家勇抬头盯着卫灵,半晌才说:“你……你听我大哥提过吗?”
卫灵摇摇头,梁家勇叹了口气说:“我有想过去找大哥,可是……我不敢,我很怕他,这怕跟以前不一样,我越来越搞不懂大哥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脸后面还有一张脸,这么多年我甚至都没有发现。”
梁家勇越说越心慌,连阿丽回来都没注意。
“怎么了,家勇,你脸色不好。”
梁家勇连忙回神,笑着说:“没事,可能酒喝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结帐吧。”
卫灵坐梁家勇的车到家门口,梁家勇一刻也没留就开车走了。
仰头看看窗户,里面一片漆黑,其实这两天都这样,梁家俊根本没有回家,别说说话,连他的面都很少见到。他们俩的关系似乎又回到冰点,卫灵不觉心里一阵惆怅。
开门瞬间,卫灵看见小书房闪出一丝光线,他今天回来了!
梁家俊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本帐本。卫灵轻轻的走过去,亲昵的搂着他的肩看,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旧的有点发黄,但是孩子的脸拍的很漂亮。
“这不是海海吗,他几岁时候照的。”卫灵凑近看。
“这不是海海,是小羽小时候,他们是叔侄,自然长的像一点。”梁家俊笑着说,他笑的很开心,这笑是沉浸在回忆幸福里的笑,是在他和海海一起玩的时候才露出的笑脸,卫灵猛然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发酸。
“别看了,我不许你看。”卫灵跳起来,一把打掉这张照片。
梁家俊怔怔的看着他,沉默许久才明白过来,低声说:“对不起,我又让你误会了。抱歉。”他慢慢的伸出手,把卫灵拉到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贴着他的脖子,汲取些空气。
“我从来没跟讲过小羽吧,想不想听他的故事。”
我不想听,至少现在不想,卫灵想说出口,却被梁家俊那双空洞的眼睛堵在那里:“让我讲吧,他就像绑在我心头上的一个包袱,如果能说给你听,或许我就解脱了。”
“我第一次见到小羽,他差不多和现在的海海一样大,他的眼睛大大的,皮肤很白,就像娃娃一样,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体弱多病,常年不见阳光的关系。小时候,我们四个堂兄弟关系很好,经常在一块玩,小勇小时候就像只猴子坐不住,小声很会书但是也很顽皮,只有小羽一个不能出房间,我经常看见他一个趴在窗台上看我们玩,当时我就在心里下决心要好好陪他,照顾他。”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事情也变的越来越不可抑制,是姑妈第一个发现,然后爸爸也知道了,他给我一条路,到美国读书,如果能自力更生活四年,赚回一万美元,他就同意我们俩在一起,我答应了,为了小羽我没有学建筑,而是到哈佛念金融,四年里面,我和齐锐搞公司,做的很成功。当我拿到第一万美元时候,我高兴的想哭。”
卫灵只见梁家俊脸上露出颇为自豪的神情,似乎能体会出当年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
“小羽半夜一个电话,要我赶快回来,我以为他出事,就提前半个月回国,没想到家里大变,爸爸在半月前的心脏病去世了,二叔和小声在他生病的时候,把资金都移到自己名下,立天整个变成个空架子。其实,我只想和小羽在一块,我不在乎那些钱,他们想要就拿去。但是小羽……小羽他一直在替我守着立天,尽他最大的可能,他那时才十八岁,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他哪来的力量能让他一直撑下去,他把他从姑妈那里拿来的钱都用在资金调度上,连自己的病都不顾,还把爷爷留给他的白露园抵押了。我回来时,他都瘦的不成人样。”
“我怎么能辜负他,我们用美国拿回来的三十万美元开始起家,要重新把立天竖起来,可是二叔和家声不愿意看见我们做大,处处为难我们,小羽被逼急了,不知道他是哪来的消息,偷了韵声的帐本,以保证立天为条件。”梁家俊不禁用手仔细抚摩桌上的帐本,手里居然有几许错觉,好像是在触摸小羽柔顺的头发。
“他还是个单纯的小孩,怎么和二叔斗,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下毒手,小羽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等我到他,他已经倒在白露园,临死还紧紧抓着剩下这本假帐而已。”
卫灵看着撒满纸页的血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原来自己经常做到的梦就是小羽死的情景,那声惨叫是你的吗,家俊,虽然你现在什么都没说,但是你的心一定已经千创百孔了。
“现在你能理解了吗?”梁家俊盯着卫灵的眼,无限感慨的说:“我不能抹掉这些回忆,这是我欠小羽的,我告诉我自己,我得用这辈子的时间来怀念他。小灵,我说过把我的现在和未来给你,你能不能原谅我把心留一块给小羽呢。”
卫灵呆呆的看着他,下意识的点点头。梁家俊狂喜,搂着他喃喃说:“谢谢,谢谢……”
过了一会,梁家俊慢慢的合上帐本,说:“过去的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因为我心里有恨,我要给小羽报仇,当时我没有实力,靠姑妈那点愧疚才隐忍生存下来,现在终于到了我掌权的时候。我要他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家声,你以为到牢里就安生了,还远远不够,凡是伤害过小羽的人我决不会轻易饶了他。”
话语里阴森恐怖的味道让卫灵发憷,他觉得冷,即使被梁家俊整个抱在怀里都觉得冷,忽然想起刚刚梁家勇的话,这样的梁家俊陌生的让人害怕。
如果伤害小羽有罪,那么抹煞他的人是不是也应该付出代价。如果梁家俊发现自己能看见小羽的灵魂,却没有告诉他……
自己会面对什么,根本不敢想象,卫灵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绝望,这段感情终还是没有结果,完全看不到机会,自己还是不能留在家俊身边,终于会有一个日子,那个即使自己愿意也不得不离开的日子来临的吧。
41上
才不过一个星期的功夫,梁雄裔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先是手头上刚建成交付的几个小项目没有通过检测,中途搁浅,按以往自己只要疏通好关系,还不是一路绿灯,可现在只一家城建局死拖这你不放,眼看就快过了合同期。
其后,英雄旗下一小公司居然爆出材料不对帐的事,合同方不依不饶,直接追究责任,还得由梁雄裔亲自出面,了结此事。
说来说去,这几桩都是半大不小的事,麻烦不大,就是累人,好容易摆平了,也把人累的够戗。尤其是疏通的时候,梁雄裔就觉得头上多了几根白头发。
终于能闲下来松口气,他心里还是惴惴然,祸事轮番着上,真是未雨绸缪,梁家俊要动手吗,这就是他的手段,未免简单了些,总觉得要后头还要出大事。
贴身秘书猛的撞开大门,冲进来。
“总裁,不好了,出大事了。世博工地里的地坪不知怎么的就塌了,压了十来个人。”
梁雄裔煞白了脸,当时就觉得胸口发闷,呆了半晌还不确定的说:“你说哪?”
“世博啊,您看去看……总裁,您怎么了?”
梁雄裔揉着胸口,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歪歪的斜倒在办公桌旁。
卫灵匆匆赶到医院,急诊大楼已经被记者里三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