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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郎自来 席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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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她……那个叫年回的青年……要娶她呢……平静了二十年的女儿心,霎时被巨石抛入,溅起千顷波澜,澎湃著再也静不下来,一波波、一阵阵,或高亢,或浅唱,交织出密密羞意,以及浓浓的期盼。

不曾憧憬过婚姻,但因他,她愿意沉醉。

愿意当一个傻呼呼的小妇人,只为他。

马车疾行如风,掠过的风景没能看真切。

再快些、再快些碍…

这路途,为何仍是那般遥迢?

哒哒哒哒——马蹄声起落似惊雷,呼应著她怦怦的心跳。

能不能、能不能再快一些啊?!他,在等著呢。。。。。。。。。。。。。。。。。。。。。。。。。。。。。。。。姊弟俩轮流驾马,日夜兼程,中途向驿站交换了马匹,让马儿有体力这般劳累。

第七日,他们抵达了山西西平县,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年家宅子,不见人迹。

「哎,年家可发达啦!一个多月前年家长子租了好几辆马车将全家人带去苏州享福。」都人如是说。

那,可有留下住址?

「没咧,他们说抵达後才开始找房子,说不准住哪儿,或许也有可能住福州。年老爹一家子全听年回的。他赚了好多钱,一定是买大房子住呢。」语气好不欣羡。

这边的房子卖了吗?

「喏!这小块地,一时也卖不掉,就搁著了。」

那他们有可能再搬回来了?既然房子还在。

「不不不,有钱人都住城里的大房子,怎麽可能再搬回来?年回发达啦,看这块地不上眼的,才不在乎这方才值十来两的地哩。年大嫂说年回做海上生意,常常出洋,还是住沿海的大城此较方便。听说他十二月又要出洋了呢,真了不起。」

十二月又要出洋了?!

没有时间让他们颓丧叹气,也没时间休息,元再虹拉著差点虚脱的姊姊上马车,卯足了蛮劲立即往苏州奔去。

苏州在遥远的南方,再怎样的快,也得要二十来天。就算来得及抵达,也没时间让他们找人啊!

会不会……他们根本无缘?

这念头像一颗发芽且茁壮的种子,迅速僵化了她热切的心。

无缘的,无缘的……

没能来得及开始,便已结束。

全是一场梦。。。。。。。。。。。。。。。。。。。。。。。。。。。。。。。。从秋末奔波到严冬,纵使是温暖的江南,也偶有几场冻坏人的大雪。寻人成了最困难的事。茫茫人海,如何找起?就算是当地人也没能提供任何有用的消息。毕竟这几年海上贸易兴盛,迁居来苏州或福州沿海的人成千上万户,你想从中间找出一名商户,谈何容易?这年回又不是大富大贵之流,没人会留心的。

徒劳无功的往返福州、苏州之间,转眼已是郑和第三次下西洋的日子了。

元家姊弟来到刘家港,对著上百艘巨大的船傻眼。光是隶属於朝廷的船只就有六十来艘,每一艘船据说可搭乘五百馀人,可见巨大到什麽程度。

港口人潮拥济,搬货的、送行的、叫卖的,以及朝廷二万将士将能够站立的地方塞得连喘口气都艰难。

「请问这位大哥,赵家商船在哪边?」元再虹扯住一名船工问。

忙碌不堪的船工不耐烦的抬抬下巴:「那边。」方向是港口的北方。

好!用力在人潮中挤出一条能够步行的路,他紧抓著姊姊没命地冲。每跨出一步,就是一个希望。

他们并不确定年回是否会在赵大爷的船上,但至少他们相熟,会清楚他的下落吧。

「再半个时辰,即将启航,大夥手脚俐落些,没事的人就先上船——」从北到南,一群负责报告时间的人洪声齐喊。

「再虹、再虹!别走了,咱们别找了……」元初虹脚步跟踏,不若小弟的著急,她只觉得意冷。不可能找到的,不可能的。

「姊,既然来了,他又近在咫尺,为何不找?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元再虹比姊姊有信心多了。

「可……可是……也许他已经不想……」近君情怯,向来明快精悍的心,也在感情里化为自卑自惭,没有任何勇往直前的信心。

「不管啦,管他有没有,那总要面对面问了才知道!你现在退缩个什麽劲儿?如果他明说了不要你,那你再回家哭还不迟!」

一路问,一路往北钻出生天,又走了好久,远处报时的人又齐喊:「剩一刻,上船啦!闲杂人士退出黄绳外,不许越过——」

人潮嗡嗡然,又是一阵大骚动,送别的人哭天喊地,货物未清点好的商家尖声吆喝,每艘船上的大鼓咚咚击出催声,要同行者快快上来。

元再虹举目四望,终於看到某艘大船上挂了个「赵」字幡,他狂喜的大叫;「姊,姊!快看,我们找到了!啊,那是李冬,那个搬货的是李冬,咱们的同乡,也是赵家的工人!」

元初虹没能转头看过去,因为她的目光定在某一处,再也动不了,连声音也发不出。

「姊,姊,我们快过去,别发呆啦!」元再虹跳脚,却扯不动她,不知她在发什麽呆,顺著她的眼光看过去,啊!是个卖糖渍的小贩……「现在不是嘴馋的时候吧?我的姊姊——咦?!」然後,他也楞住了!

那端,买了好大一包桂花凉糖的年回正弯腰分送给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儿,他喜欢看到小孩儿心满意足的笑容,一如他当年第一次吃到糖的表情相同。当他开始舍得花这种闲钱来犒赏自己时,见到身边有穷人家的孩子,总会买些点心、糖渍送他们吃。

元初虹发出不声音,只能紧盯著他。他更黑更壮了,似乎也更高了,不变的是他那张敦厚的脸与微憨的笑容……她叫不出声,元再虹可不,他吼了出来:「年回——」

数十尺之距,人墙隔成障碍,吼声被吵杂消去些许,传到年回那边已模模糊糊,他抬头张望四方。谁在叫他?

「这里!」元再虹拉著姊姊往前冲,在一群「哎喙、「谁撞我」的抱怨里终於杀出血路,将人送到他面前。

「你!」年回手上的糖全掉了,惊得身边的小孩全趴在地上捡。但他毫无所觉,伸手紧抓住她双臂,紧紧的,像要确认是幻还真。

「……呃……」该说什麽?快说些什麽啊!她的心在急吼,但嘴巴硬像是糊了胶,半个字也挤不出。

两两相望,眼中涌著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起头好原原本本说个够……「上船喽——」鼓声打得震天响,是最後一次的催促。

没时间了!两双眼同时闪过焦虑。

怎麽办?怎麽办?

「我……我……」他结结巴巴。

「来!边走边说!」她当机立断,拉著他往赵家商船停泊处走去。

元再虹比他们都焦急,揪著年回的另一只手急促地道:「我告诉你,我姊没嫁人,她还是一个人,哎嗒—」他整个人被扯得往後仰,跌得四脚朝天,原来是年回猛然抽回手,心思全放在她身上,连手也是。

他情难自禁的握住她双手,微颤著声问:「你……没有嫁人,真的?真的?」

她的心,涓涓滴滴的化了,汪汪然的,因他喜悦的眼而注满柔情,再无半丝惶惑不安。

「我没嫁人,真的。」她轻声地道。

「那……那……那那……」

「什麽?」

那边,船已逐艘启动,先出港口的是军船。赵家商船上的人都在叫著年回,只剩他们还没收起甲板。

年回心急的看过去,再回头面对她,不知如何启口。

「你,想说什麽?」她屏息等待。

「等我!好吗?」他急切道:「也许我不一定回得来,但请等我两年,如果我能活著回来,嫁我好吗?两年就好,给我机会!」

她推著他走,给他肯定的答案——「好,我嫁你,两年後我在开平等你。」

他瞪大眼,不相信一切那麽容易,狂喜的他忘情的褛住她腰,迭声问:「真的?真的嫁我?你愿意?」

「我愿意。」他的大胆让她双颊红通通。

「啊!我的老天,你你……」

「喂!年回,你要订亲,总要给个信物吧?」元再虹提醒著。

「好、好的!我——」他不舍的放开她,然後在自己身上掏掏找找,却是什麽也没有。他把钱都拿去买货了,身上也从不买任何饰品傍身(太奢侈浪费),以致身上就只一套衣服,再无其它,连铜板都用光啦!

他身上没半件东西可当凭信,她也是。出门在外奔波,只带两套衣服换洗,没任何首饰花钿来累赘。

好尴尬的相望,觉得伤感,又觉得好笑——「不会吧?你们拿不出半件东西?」元再虹很想昏倒。

军船已全出港,接下来是商船得走了,几个赵家下人跑过来拱手急叫:「年小哥,快上船,要走啦!老爷等你呢!」

元初虹见他焦急却又不愿动作,伸手推他:「走吧,两年很快的。」

「但是,信物……」他一边走一边看著四周的商贩,也许该买块玉、买只簪子、买个……她突地捧住他脸,微笑道:「我人在,就是信物。其它并不重要。」

他终於定下了惶然的心,在她坚定的目光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具威信的了,不是吗?

咚咚咚咚!鼓声在急催。

甫相逢的人就要分别。

「去吧。」她推他,一步、两步……

到了甲板前,他转身,以为他要道别,不料竟是猛然抱住她,窃了个吻——她惊,忘了呼痛,他生涩的动作撞疼了她唇齿,可她只能呆呆看他,任由小嘴又痛又麻……

「这才是信物,我们的。」他满脸通红地道。

他毅然上船,船帆立即扬起,启动。他一上船就疾奔到船的後船,拚命朝她挥手。

清晰变成模糊,逐渐地看不见了——她,捣住唇,跌坐在地,轰轰然的无法动作,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躲过每一双探视的眼,蔼—好羞哪!

那燥意,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消啦……

第八章——(情归)

虽是初秋了,但京城依然燥热,动不动便汗流浃背,教人慵懒得不想动上一根手指头,只想泡在冰水里酣眠。

但能说不动就可不动,镇日教人扇凉消暑的,是那些好命的贵妇,不是她这个总以一双大脚天足跑来跑去的牙婆子。

元初虹算是与家人在开平定居了,但因工作的缘故,不时东奔西走。官牙做出了一番成绩,官夫人间口耳相传,只要是府里缺了人,再远也要她送过来。这也是她现在会在京城的原因。开平城的都司夫人要她给京城的娘家——兵部侍郎宅邸送一名精做北方面食的厨娘、十名俐落的杂役,以及四名十到十四岁的小书僮。车行了二十天,终於将人送抵。

这三天她住在侍郎府的小客房,协助她送来的人早日把工作做上手,并等待当家王母的评定。要是有不合意的,她得带回去。

虽然她不做京城的营生很久了,但这里毕竟有一些她送过来的同乡,她趁机一一去拜访。转了一圈回来,就让老夫人的丫鬟领到其院落陪著喝茶。

她是一身的汗,见到那些坐在亭子里清凉无汗、穿著贵气、谈笑自若的贵夫人们,不免有些局促,站定在亭子外,没有踏入,朗声道:「见过老夫人、各位夫人、小姐。

初虹给大家请安!」

老夫人轻嗯了声,唤道:「怎地不进来?日头毒得很,晒昏人的。」

「初虹一身臭汗,不敢污了夫人们的香气。」她指著亭子边缘的栏杆:「我就坐那儿吧。」

才落坐,一名长得粉白芙蓉面的少女便开口了:「元姑娘,听大姊说,你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哪?可否说来让我们听听呢?」

元初虹一楞,没想到今天的话题会绕在她身上。前年的冬天,她「千里追情」的事件让夫人们传成了可歌可泣的缠绵大戏,简直比什麽「西厢记」、「倩女离魂」、「秋胡戏妻」还让她们津津乐道。

那些夫人们听慧儿转述还不够,总追著她问一些细节,并且还以正义自居,勒令那坏人姻缘的金牙婆搬离开平城,再也别教她们见到。

没想到这种丢人事在开平城传不够,竟还「分享」到京城来了!噢,为什麽不假装中暑算了?为什麽她的身体会强壮得像条牛?!

贵夫人们外加仆妇、丫鬟,十来双眼正盯著她,容不得她打哈哈混过。

爱情碍…对女人而言是多麽美丽的一场绮梦!就算八十老妪,也曾有那样一颗期盼甜蜜的少女心,莫怪她们睁大眼期待著。

她尴尬一笑。

「是都司夫人美化了。其实我们这种市井小民,即使有感情之事,万万也比不上各位小姐、夫人的美丽隽永,根本可说是不值一提的。」

「瞧瞧,爽剌的元姑娘在害躁啦,」老夫人取笑。

「其实不管是市井小民,还是官宦人家,只要是爱情都是美丽的。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是多美的一件事埃」一位夫人笑道。

「每年乞巧节(七夕)我们都会向织女许愿,不都是一般的心思吗?」又一位小姐细声道。

最先开口的那位美姑娘又道:「元姑娘,朝廷里传来消息,今年三保太监将在十二月归来,你那未婚夫婿也会一同回来。那麽,今年总算可以结成亲了吧?」

「该要了,二十二岁啦,女人有多少青春可以耽误?总不能老教你一个姑娘家出门抛头露面的。」

元初虹流转著眸光,叹道:「能找来合意的人服伺得老爷夫人们舒心如意,一切也就值得啦!可别是嫌弃我了吧?初虹会改进的,千万别撵我回去直说著有未来夫婿养就成,牙婆营生别做啦!」作态的拭拭眼泪,好不可怜卑怯。

逗笑了一群主仆,全咕咕咕咕的笑成一团。

「你这牙婆子就是逗!」

「对呀!我挺爱听她说话的,比唱戏的更有趣。」

「莫怪姐姐喜欢她,说她此其他牙婆有见识,又逗趣,又不说人长道人短……」

「元姑娘啊,昨儿个你说了个栖流所(官办救济院)小毛子的故事,很好玩,还有没有其它的呀?」

元初江眼睛一亮,立即道:「有的,还有小三子、珠花的趣事呢!话说一年前,我私办的收容所实在无以为继,在善良心慈的都司夫人主导下,合并给开平的栖流所,那里有个小土霸王小三子,我这边儿有个肥珠花,两人从没对盘过,可精采呢……」

与这些官夫人应酬的唯一好处就是在这种时候拐骗出她们的同情心,到时捧回一堆善银,又可给所里的流民、孤儿加菜添衣了。

表面上唱作俱佳,逗乐了一群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却兀自出神……十二月就回来了啊,他,一切可好?。。。。。。。。。。。。。。。。。。。。。。。。。。赵家商船提早返航。三艘大船随著郑和的船队抵达占城(越南)之後,因已购了满船货物,便脱队回航。回到中土时,才初秋呢。

一下船,年回第一件事就是委托驿站的信客代为快马送信到开平,定下了十一月的约定。他当然期望立即前去见她,但满船的货物得往京城送,商机正盛,半刻也耽搁不得。他的货能暂放不管,总不好连赵家的也置之不理吧?虽已不是赵府人马,但赵大爷仍百般倚重他。

卸下船的货物装了百来辆车,分五批押送去京城。除了出动一百五十名赵府家丁之外,还聘请了五十位镖师,浩浩荡荡的长程,总要有人领导。

赵大爷自己第一批先行,然後三个儿子、四个女婿,外加一个年回分守其它四批;而年回因经验丰富,赵大爷派小儿子赵学文跟著同行,加以学习。

每两天发一批人,走不同路径,年回正是最後一批货的主指挥。在苏州停了十天,方便他回家探亲,并禀告双亲将前去开平迎娶元初虹。

双亲虽然对儿子执意迎娶一名年纪老大的女子颇有微词,但也由他去了。愿意娶妻总此拒绝成亲好吧?何况年家一切,向来是年回说了算,他们只消根据他的指示,开始讲人布置新房就成了。

赵家的马车制作精良,马匹也挑脚程快的,所以一般要赶二十五天的路程,只花了十八天便已到京城。

「再一个时辰就进城了。啊,这一趟还真久啊!也不知我那位小妾生男还是生女?」

赵三少忍不住伸展双手,槌了槌僵硬的身子。他第一次跟家里的商船出海,磨得他水土不服,发誓再也不出洋第二次。

「三少,前头有食肆,让大夥用膳喝茶个足,等会一进城,怕要忙到天黑才得以歇息了。」年回道。

三少微垂下嘴角,他多想念家中的精致美食埃想了两年了呢,这食肆分明只卖粗食啊,他看了都没胃口——「一定要吗?我想留著肚子回家吃。」

年回微笑:「您就喝个茶水吧,别让大夥饿到晚上。我让他们吃快些,再请店家打包些油炸馍、脯腊(肉乾),等会到达商铺,便得吆喝到深夜,没能坐下来吃食,到时轮著让大夥觑空吃这些果腹,方有力气干活儿。」

「还是你想得周延。我爹直要我们向你多学习,我是娇贵惯了,老忘体恤下人,幸亏你提点。」三少拍拍他,直笑著。两人年纪相近,加上年回行事恭谨低调,从不掠人锋头,与他相处可舒服了。

「别这麽说,我都是向老爷学的。」

三少扬声吩咐管事传令下去,在前方的食肆歇息吃食,不久後方全回以一阵振奋的欢呼。长程赶下来,人人疲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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