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莎乐美·道林·格雷画像-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确,有时在他夜里无法入睡的时候———无论是躺在自己馨香细细的居室里,或是在码头边他常化了装用假名去住的下流小客栈的脏屋里———他也会想到自己给灵魂带来的毁灭,感到自怜。因为自私,那自怜特别尖锐。但是这样的时刻并不多。亨利勋爵在朋友的花园里在他心里最初激发的对生活的好奇似乎因得到满足而更加强烈了。他感受得越多,欲望也越多。他有疯狂的欲望,越满足越贪婪的欲望。

  不过,他在与社会的关系上也并非毫无顾忌。在冬季,他每一个月都要把自己美丽的府邸对外开放一两次,社交季节每周星期三也开放。他请来当时最有名的音乐家以他们的精彩演出娱乐客人。他的小型宴会以其邀请之挑剔、对客人安排之考究和桌面装饰之精美引人注目。桌面上常有的异国的花朵、刺绣的台布、古老的金银餐具,一律布置得如交响乐般的精妙。在这种活动上亨利勋爵常常给予他帮助。实际上有许多人,尤其是年纪很轻的人,在道林?格雷身上,或自以为在他身上,看见了他们在伊顿公学或牛津大学常常梦想的一种典范的实现。这种典范结合了学者的真正教养和世界公民的温文尔雅、超凡出众与彬彬有礼。在那些青年眼里道林?格雷仿佛属于但丁笔下的“以对美的膜拜而臻于完美之境”的那种人。是戈蒂埃的“可见的世界为之存在”的那种人。

  确实,对他来说生命本身就是最重要最伟大的艺术,其他的艺术似乎只能算是它的准备。时髦是想入非非向短暂流行的转化,而纨绔之风则是一种用自己的方式确认绝对的摩登风尚的企图。这两者对他当然都有魅力。他的着装模式和他有时表现的特殊风格对于五月市场舞会里的时髦青年和波尔莫尔俱乐部的橱窗都有着明显的影响。他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他偶然半认真地搞点花花公子式的花哨玩意,他们也跟着学样。

  他尽管很乐意接受他几乎一成年就立即取得的地位,而且因发现自己对此时的伦敦可能起到《撒提利孔》的作者①对尼禄统治下的罗马的作用而感到一种微妙的快乐,可是在他内心深处他所想起到的作用却比那位领导时尚潮流的人更大。他不满足于让别人咨询珠宝怎么佩带,领带怎么打,手杖怎么使用之类的事;他追求建立某种具有深思熟虑的哲学和秩序井然的原则的新生活的法则,从感官的灵化实现最高的理想。

  对感官的崇拜常常受到贬斥,那是有相当的道理的。人们对激情和感官刺激有一种出于本能的天然畏惧,因为自己似乎抵挡不住它们。人们意识到大家共有着一种组织不那么严密的生存方式。道林?格雷感到人们对感官的真正性质从来就不理解。感官一直处于野蛮和兽性的地位,只不过因为人们在用饥饿迫使它们投降,或是用痛苦扼杀着它们,而不是把它们变做新的性灵因素,在这种性灵之中追求美的善良本能可以成为主要特点。在回顾人类的历史进程时,他往往产生一种失落感。牺牲太大!所得太小!疯狂而顽固的拒斥和严重的自我摧残和自我否定全都是因为害怕,其结果反倒是堕落,比他们出于愚昧而意图逃避的想当然的堕落不知要可怕多少倍。大自然有一个精彩的反讽:把隐士们赶到荒野里去跟野兽同饮食,与野兽同起居。

  是的,正如亨利勋爵所预言的,一种新的享乐主义即将出现,它会重新创造生活,把生活从冷酷丑陋的清教徒主义中解救出来———奇怪的是,清教徒主义正在我们的时代复活。这种享乐主义肯定要促进智慧的发展,但它决不会接受主张否定激情经验的任何理论或体系。它的目的一定是经验本身,而不是经验的结果———无论那结果是苦是甜。它对于使感官死亡的禁欲主义和同样使感官迟钝的淫逸放纵都不想研究。它只教育人们把注意力集中在生活里种种瞬息即逝的片刻之中。我们大多有过在几乎要使我们爱上死亡的没有梦的昏睡之后,或经过一夜恐怖和放纵的欢乐之后,在黎明前醒来的经验。那时比现实还要可怕的幻影和本能在我们的头脑里掠过———那是隐藏在一切离奇事物后面的活蹦乱跳的生命本能。是这种本能给了哥特式艺术恒久的生命力。人们可以设想,哥特式艺术就是那些心灵为白日梦所困扰的人所特有的艺术。白色的指头逐渐爬过窗帘,似乎在颤抖着;无声的阴

  ① 撒提利孔:罗马暴君尼禄的游伴和宫廷娱乐大臣佩特罗尼乌斯的作品,是个讽刺的浪漫故事,夹杂有诗歌。现只存片段。据说佩特罗尼乌斯是因害怕被尼禄处死而自杀的。

  影以各种奇怪的形象钻进了屋角,蹲着不动;屋外有鸟儿在树叶间飞翔的簌簌声,人们开始工作的脚步声,或是从山上吹来的风的叹息和呜咽。风绕着屋子游荡,好像怕惊醒了睡眠中的人,却又必须把睡眠从它们红色的洞窟里赶走。朦胧的薄绡一层层揭开,事物的形和色逐渐恢复。于是我们看见黎明按照它古老的方式重新制造出了世界。昏暗的镜子又恢复了它映照一切的生活。没有火光的蜡烛站在原先留下的地方,旁边是我们正在研读的看了一半的书,或是我们在舞会上佩带过的带了铁丝的花朵,或是我们害怕读或读得太多的信件。我们似乎觉得一切依然如故。我们所知道的现实生活从夤夜的不现实的阴影里回来了。我们得接着昨天中断的地方活下去。一种可怕的感觉袭来,我们缺少了在令人厌倦的刻板的习惯里继续生活的力量。或者,我们有一种疯狂的渴望:有一天早上睁开眼睛一看,世界已按我们的需要在黑暗里改造过了。事物有了新的形象和颜色,将要变化或是有了别的秘密。在这里过去只占有不重要的地位或根本没有地位,即使存留也并不带来明显的义务或遗憾,虽然对欢乐的回忆仍带苦涩。

  道林?格雷似乎觉得创造这样的世界才是生命的真正的目标,或是目标之一。在他寻找新颖、愉快、具有离奇因素(那是传奇故事必不可少的东西)的感官刺激的时候,他常常要使用一些他明知与自己天性格格不入的思维模式,听任自己受到它们的微妙影响。而在抓住它们的色彩、满足了自己智力上的好奇心之后,便把它们随随便便地抛弃。这种奇怪的冷漠和真正热情的气质并不矛盾。按照某些现代的心理学家的说法,那冷漠正是他热情的一个条件。

  曾经有过一个谣言说他要改宗罗马天主教。确实,罗马的仪式对他永远有巨大的吸引力。罗马天主教的每日的牺牲(它比古代世界的牺牲更为可怕),它对感官要求的麻木不仁,它的构成因素的原始与单纯,它所竭力想象征的人类悲剧的永恒的伤感,这一切都刺激着他。他喜欢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观看穿着硬挺的绣花法衣的神父的白手慢慢拉开圣龛的帷幕,或是揭开盛着白色圣餐饼的嵌满珍宝的灯笼形的圣体匣,(那东西有时会令人以为真是天使的面包,)或是看那神甫穿上耶稣受难周的袍子,把圣体(圣餐饼)掰碎,放进圣餐杯,然后因为自己的罪孽而捶着胸脯。身穿镶花边的红袍的庄重的少年们在空中舞动的香烟缭绕的香炉像是镀金的大花,也令他心醉神迷。他离开时常好奇地望着黑色的忏悔室,很想坐到它们那朦胧的暗影之中,去听那些善男信女对着窳败的栅栏悄悄叙述的真实的生活故事。但是,有一个错误他从来不犯。他从不正式接受任何信仰或体系,让它阻碍了自己智慧的发展,也从不把日常生活的天地和只宜在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在那儿作一夜或数小时勾留的屋子混淆。有一段时间他曾受到能化平庸为神奇的神秘主义和随之而来的微妙的道德废弃论的影响;有一段时间他又倾向于德国的达尔文主义①运动所提倡的唯物主义学说,对把人类的思想感情追溯到头脑里的某些珍珠色的细胞或身体上某种白色的神经的理论感到兴趣;对精神对某些物质条件 (无论是病态的或健康的,正常的或不正常的)的依赖感到兴趣。但是,正如前面所说,在他眼里任何有关生命的理论都似乎比不上生命本身重要。他深刻地感到一切理智的推测离开了行为和经验都是十分贫弱的。他知道感官跟灵魂一样,也有其精神上的神秘,有待揭示。

  因此,为了研究香料和制造香料的秘密,他用蒸馏的方法提取浓香扑鼻的香油,也燃烧东方的芬芳的树脂。他发现一切心理状态在感官生活里都有其相应的表现,他决心找出两者之间的真正关系。他猜测着乳香里有什么东西能使人神秘玄虚;龙涎香里有什么东西能挑动激情;紫罗兰里有什么东西能唤醒对于往昔的爱情的回忆;麝香里有什么东西能困扰神经;金香木里有什么东西能污染想象。他常常努力解释香料所造成的真正心理活动。他研究芳香的植物根、载满花粉的芬芳的花、浓郁的香膏、黑色的香木、令人恶心的甘松香,令人发狂的荷文尼亚香和据说能从灵魂里驱除忧郁的伽南香,并分析它们的不同影响。

  后来他又全心全意地研究起了音乐。他常在一间带格子的长房间里开些希奇古怪的音乐会。那房子有朱红和金色装绘的天花板和橄榄绿喷漆的墙壁。在那音乐会上吉普赛人从他们的小筝上拨拉出了疯狂的音乐;披黄色披肩的严肃的突尼斯人弹着张紧在巨大的齐特琴上的琴弦;嘻开大嘴笑的黑人单调地敲击着铜鼓;身材修长的裹头巾的印度人蹲坐在红色的坐垫上吹奏着长长的芦笛或铜笛,使张开两腮的大蛇和头角峥嵘的可怖的蝮蛇迷醉。在舒伯特的明媚优美、萧邦的美丽忧伤和贝多芬强有力的和谐对他的耳朵已经不起作用时,野蛮音乐的粗糙的音程和尖锐的不和谐音有时却能激动他。他从世界各地搜集能搜

  ① 原文为德语。

  集到的最离奇的乐器。有的来自死亡的民族的坟茔里,有的来自和西方文明还保持着联系的少数野蛮部落里。这些乐器他都喜欢去拨弄和尝试。他有内格罗河印第安人的神秘的朱路巴里①———那是不许让女人看的,就是青年男性,在受过禁食和鞭打训戒之前也都不许看。他有秘鲁人能发出鸟一样尖鸣的陶罐。还有阿方索?德?奥发尔曾在智利听见的用人骨头做的笛子。还有库茨可附近出土的碧玉乐器,可以奏出甜蜜得出奇的高亢调子。他还有画满图案的葫芦,里面装满小石子,一摇晃便沙沙地响。他还有墨西哥人的长长的簧管,演奏时不是吹气而是吸气。他还有亚马逊河部落的刺耳的秋尔,那是成天坐在树顶上的哨兵吹奏的,据说二十多里外也听得见。还有特庞纳孜里,那东西有两个颤动的木质簧片,上面画着魔鬼和野兽形状的东西。还有由树木的乳汁做成的弹性的树脂。还有阿孜特克人的尤陶铃,像葡萄一样攥成几串。还有一个巨大的圆筒形的鼓,是用蟒蛇皮绷成的,就像是倍尔纳?地亚兹②和科尔特兹走进墨西哥神庙时看见的那种。对它那凄凉的声音地亚兹给我们留下了很生动的描述。这些乐器的古怪有趣的特点迷住了他,他产生了一种给了他一种奇怪的快乐的想法:正如大自然有鬼怪,艺术也有鬼怪,艺术的鬼怪的形状像野兽,声音也可怕。可是不久以后他对这一切也都厌倦了,又一个人或和亨利勋爵一起坐到了歌剧院的包厢里去听《坦豪塞》③去了。他听得如醉如痴,从那伟大的艺术作品的序曲里看到了自己灵魂的悲剧展露开来。

  有一段时间他又研究起珠宝来。他在一次化装晚会上扮做法国海军上将欢乐的安恩,衣服上缀有五百六十颗珍珠。对珠宝的兴趣使他沉醉了多少年,实际上可以说从没有离开过他。他有时可以花上一整天把搜集到的宝石从盒里取下来,又安上去。能在灯光下变成红色的金绿石,有着银色线条的猫眼石,阿月浑子般绿色的橄榄石,浅玫瑰色和酒红色的黄玉,里面有闪动的星星发着十字光的深红如火的红

  ①

  ②

  ③

  朱路巴里以及下文提到的秋尔、特庞纳孜里、尤陶铃都为其各自民族所特有的乐器,作者在这儿也是根据这些词的发音把它们拼写出来。

  倍尔纳?地亚兹(一四九二?—一五八一?):西班牙历史学家,和科尔特兹一起在部队服役。科尔特兹是墨西哥的征服者。

  坦豪塞:原为十三世纪德国一个歌唱爱情的唱游诗人。传说他与爱神维纳斯相爱,同居了多年,因此得不到教皇的赦罪,但后来出现奇迹,教皇的棍子发了芽,他得到了教皇赦免,但他已回到维纳斯身边去了。瓦格纳曾就此故事写成歌剧,其序曲尤为有名。

  玉,火焰色的肉桂石,柑橘色和紫色的尖晶石和红宝石色与青玉色在其中分层出现的紫水晶。他喜欢太阳石的金红,月亮石的珍珠白,乳白欧珀中的断虹残霞。他还从阿姆斯特丹买到三颗特大号的色彩丰富的绿宝石。他还有一颗使所有的鉴赏家都羡慕的年代久远的绿松石。

  他还发现了许多有关珠宝的动人的故事。在阿方索的《教士戒律》里谈到一条蛇,眼睛是真正的红锆石。在亚历山大的带传奇色彩的历史里,据说依玛蒂亚的征服者在约旦河一个峡谷里发现了一些蛇“背上长着一圈圈的真正的绿宝石。”费罗斯垂特告诉我们,龙的脑子里有宝石。“若是展示出金字和一件大红袍子”,那怪物就可以受到魔法昏睡过去,然后被杀死。”按伟大的炼金术士彼埃尔?邦尼伐斯的说法,金刚钻能使人隐身,印度玛瑙能使人雄辩,红玉髓能平息愤怒,红锆石能催人入睡,紫水晶能醒酒,柘榴石能驱魔,水文石能使月亮失色,透明石膏能随着月亮盈亏。能发现小偷的美罗石只有羔血才能破坏其法力。里昂纳多?堪米尔曾见人从刚杀死的癞蛤蟆的脑子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石头,用那石头解毒百试不爽。从阿拉伯的麋鹿的心脏里取出的鹿宝是一种神药,可以治疗瘟疫。按德莫克里图斯的说法,从阿拉伯鸟的窝里得到的蛇宝,佩带在身上可以防火。

  锡兰国王在加冕礼中手持巨大的红宝石骑象走过全城。约翰主教宫殿的大门“是用赤褐玉髓砌成,镶嵌了角蛇的角,谁也无法把毒物带进宫里”。而在他的山墙上还有“两个金苹果,苹果里有两个红宝石”,金色照耀白天,红宝石照耀晚上。罗吉的奇异传奇《美洲玛格丽特》记载说在那女王的内室“通过贵橄榄石、红玉、蓝宝石和绿宝石镶嵌的美丽的镜子可以看到用白银做框的全世界贞洁妇女的肖像”。马可波罗曾见到日本国的居民把一颗玫瑰色的珍珠放进死人的口里。一个海怪爱上了一颗珍珠,可那珍珠却被一个潜水人献给白罗子国王了。海怪杀死了盗珠贼,为失掉珍珠哀悼了七个月。普罗克比亚斯又说匈奴人把白罗子国王引诱进了大地窟,国王便把珍珠扔掉,从此这颗珍珠便永远消失,虽然安纳斯塔修斯皇帝悬赏黄金五百镑寻找仍无下落。马拉巴国王曾叫一个威尼斯人看一串念珠,上面共有三百四十颗珍珠,每一颗代表一个他所礼拜的神灵。

  按布兰多姆记载,亚历山大六世的王子华伦亭诺公爵晋谒法王路易十二时,马背上驮满了金片,帽子上有两排红宝石放射出灿烂的光。英格兰王查理的坐骑马镫上嵌有四百二十颗钻石。理查二世的一件外衣缀满红刚玉,价值三万马克①。霍华德记载亨利八世在加冕礼之前去伦敦塔时身穿“金铸凸纹短衫,绣花胸甲上缀满钻石和珍宝。颈甲上缀满巨大的红刚玉”。詹姆士一世的宠臣们都佩带金丝包裹的绿宝石耳环。爱德华二世赏赐给比埃?盖福斯东一套红金甲胄,上面星星点点缀着红锆石,颈甲上有绿松石镶嵌的金玫瑰,头盔上布满珍珠。亨利二世的手套长到手肘,缀满珍珠。他的养鹰手套上也有五十二颗东珠。勃艮地家族的最后一个公爵鲁莽的查理满身挂着梨形的珍珠,缀满蓝宝石。

  生活曾经是多么珠光宝气!那气派,那装饰是何等的豪华!哪怕是读一读死人的奢侈也令人感到回肠荡气。

  然后他把注意力放到了绣品和帷幕上。在欧洲北方诸国寒冷的屋子里帷幕和绣品起着壁画的作用。他研究着这个问题时(他有一种不寻常的天赋,要做什么都能在一段时间之内绝对的专心致志)几乎为时光对美好惊人的事物的破坏感到悲伤。不过他自己却不受时光的影响。黄水仙一个夏天一个夏天开了又败了,可怕的耻辱历程一夜一夜来了又去了,他却丝毫没有变。冬天伤害不了他的面孔,污染不了他鲜花般的容颜。但物质的东西却是多么不同!它们到哪里去了?神灵和巨人战斗时穿着的番红花色的袍子到哪里去了?那是褐色皮肤的姑娘们为女战神雅典娜制作的。尼禄皇帝②张在罗马圆形大剧场之上的天幕到哪里去了?那硕大无朋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