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剽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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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与人合写了一本旅游小册子被领导看中而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后来成了县委组织部部长的侄女婿。如今总想再迈一步,爬上正位。只是底气不足。今天中午我跟他通过电话,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很热心,答应尽力帮忙。他在上面混了这么多年,各方面关系都有的。” 

  “那这事怎么操作?” 

  “他让你最好回去一趟,当面谈谈情况。这事你得抓紧。” 

  “是要回去的,应该回去的。”文亦凡再怎么清高,也是知道游戏规则的。 

  “我如抽得出时间,陪你一起回去。”关鹏说着起身下水,“好,游吧。” 

  文亦凡尽量挑人少的泳道,而关鹏则专挑姑娘多的地方钻,免不了摩摩擦擦,讨点便宜。文亦凡看不过,生怕关鹏惹出什么祸来,忙把他叫过来,道:“你是请我来游泳,还是来拈花惹草了?” 

  关鹏裂开嘴笑了笑,套在文亦凡耳朵上说:“谁叫你躲在一边不过去。碰碰姑娘边,快活两三天。你看那个高个子姑娘那奶子……” 

  文亦凡道:“一点正经没有。以后别人这么说你女朋友,看你怎么想。” 

  提到女朋友,关鹏一本正经起来,道:“亦凡,说真的,我这人诨惯了,不说难过。在我眼里,女人很贱,从没把她们放在心上,可这一次,我怕是陷进去了。” 

  文亦凡心中一紧,却显得不经意地问:“哦,还有人会让你这个风流浪子如此钟情,她是谁啊?” 

  关鹏转过脸两眼看定文亦凡,认认真真地道:“你的朋友沈、燕、云。” 

  文亦凡心中一阵酸痛,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勉强笑道:“好,好——好啊……” 

  关鹏似乎没察觉到文亦凡微妙的表情,脱口道:“好,是好,真的好。我真没法形容她的好,用清纯高雅、超凡脱俗来形容都嫌不够。”关鹏的脸上写满了幸福。 

  文亦凡平静了一下,道:“她呢?她对你有感觉么?” 






二十




  关鹏兴奋道:“说不上,可我感觉到她很喜欢我那首诗。”说这话时居然脸红也不红,轻松自然,仿佛那首诗本来就是他写的一样。又道,“我去见过她,她说很喜欢我的诗,很想再看看我的诗。我想写一首……那个含蓄的……亦凡,你知道,我写不来诗,只好请你帮忙了。” 

  文亦凡再也没想到关鹏会提出这么个荒唐的要求,啼笑皆非道:“你是让我帮你写情诗?你真想得出。” 

  “你就帮帮忙吧。待你需要我帮助时,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关鹏嬉皮笑脸道。跟着又劝他,“亦凡,你也别老抱着那一次婚姻的主义不放。唐娜……多好啊……你可别错过了机会,我看她确实是对你有意。” 

  文亦凡自骂自道:你本不想再走进婚姻这座围城,怎么又会为沈燕云丧魂落魄?没出息。何况即使关鹏不追,人家一个清纯文静的大姑娘又怎会看上你这个离过婚、有小孩的大男人?横竖死了这条心吧。关鹏真能追上沈燕云,自己也能常常见到她。这一想顿觉轻松了许多,望着关鹏笑道:“你小子走运,碰到我心情好。行,答应你。” 

  关鹏一拍文亦凡的肩膀欢呼一声:“够哥们儿,下回请你去跳舞。” 

  文亦凡道:“别高兴太早,我不能保证我写的一定对她的胃口。” 

  关鹏道:“你的文采我还不知道?她就喜欢你这样的……”一句出口,顿觉不妥。不容文亦凡反应过来,拉起他纵身跃进泳池。 

  文亦凡来不及多想,一头栽进水中,顿觉陷入了一个本不想陷入的迷离世界。

  13 

  写给沈燕云的诗是用豪放派笔法,还是用婉约派诗风,令文亦凡大费踌躇。晚上坐在办公室内迟迟下不了笔,满脑子都是沈燕云的种种动人风韵。他于诗词曲赋苦心修炼多年,此刻蓦然领悟:诗之道亦如剑道,一招一式固然姿态优美,若单有形式而无精神则失去气韵,故作豪迈而无底蕴则失之矫情。一切好诗当以情境至上,不必过于拘泥门派诗风。一时心生情,情生诗,满怀惆怅尽生笔底。 

  第二天一早,关鹏迫不及待打电话询问,文亦凡便在电话里把诗句一一说给他记录: 

  文雅诗清识者稀,亦曾苦苦觅钟期。 

  凡尘谁与同折柳?写就人间一段奇。 

  关鹏一边记录,一边连称“好诗”。文亦凡放下电话,心中惴惴不安,担心关鹏看出其中的破绽。 

  眼见得又是几天过去了,文亦凡请好假,关鹏一时走不脱,他只好独自回去找那位文化局的副局长了。临走前一天晚上,关鹏匆匆跑来找他,给他一封信。是沈燕云寄来的,信中向关鹏请教一些古典诗词格律问题,并随信附上小诗一首: 

  向晚意不适,弃车登古亭。 

  独怜小诗好,无人伴浅吟。 

  文亦凡本来以为沈燕云只不过喜欢读读唐诗宋词而已,没料到她居然还有如此诗才。果然是名门之女,才情不俗。小诗不过是从古诗中化用而来,他一向不屑这种手法,但因为出自沈燕云之手,就觉得别有韵致,颇有点古风笔意了。 

  关鹏对古诗不感兴趣,自然说不出什么道道,只好又请文亦凡代为起草回书。文亦凡这一次并不推辞,也半文言半白话地谈点吟诗填词的体会,反复推敲多遍才兴犹未尽地交与关鹏。 

  坐在回乡的客车上,文亦凡无心浏览窗外风景,沉浸在沈燕云的诗句中。仿佛看见伊人独坐古亭,愁结眉梢,低吟浅唱的清姿倩影。又在颠簸中写下几首诗词聊以遣怀。 

  客车下了高速,进入故乡地界,文亦凡有些情怯起来。看着身边带着的礼品,不知怎么登门去见一位陌生的副局长。尽管关鹏已经当面打过电话,心里仍是七上八下。 

  远远的,一辆轿车迎面驶来,忽然拦在客车的前面。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上车就问:“哪位是上海来的文亦凡文老师?” 

  文亦凡惊讶地站起身,问:“你们……找我?” 

  几个人七嘴八舌道: 

  “啊,文老师,幸会幸会。” 

  “丁局特地让我们前来迎接。” 

  “请下车,请下车。” 

  有人过来帮着拿东西,有人过来请他下车。车上旅客不知道文亦凡多大来头,羡慕地看着他。 

  文亦凡被弄晕了,稀里糊涂下了车,被一群人前呼后拥进了小车。坐定才问:“请问你们是……” 

  身边一个胖子干部笑容里满是巴结:“文老师,丁局到市里开会去了,命我们接待你。” 

  这阵势让文亦凡惶恐不安,犹疑道:“你们没……没弄错吧?” 

  大家笑了:“没错。我们文化局丁乃平局长请来的贵客,上海滩知名的大作家大文人文亦凡文老师。” 

  文亦凡心中埋怨关鹏,不知他在丁乃平面前把自己抬得多高,只怕到时骑虎难下。 

  车子直接开进一家豪华酒店,众人拥着文亦凡上了楼。楼上包厢早已备好酒宴,早有人候着。这一番热闹自不必说。众人山吃海喝,只文亦凡如鲠在喉。 

  酒足饭饱,大家又拥着文亦凡去卡拉OK厅潇洒,末了,再去洗浴中心打桑拿……文亦凡身不由己,折腾到午夜,才被送进宾馆休息。哪里睡得着,就用宾馆外线拨通关鹏手机,连声责怪他。 

  关鹏也刚从夜总会潇洒回来,听文亦凡这一说,也惊奇道:“我没跟他说什么啊,这就怪了。” 

  文亦凡心中更是不安。 







二十一




  第二天一早,文亦凡就被电话铃惊醒。一个爽朗的声音问候道:“文老师吗,我是丁乃平。对不起,我在市里开会,只好安排人接待你,还满意吗?” 

  文亦凡道:“是丁……局长,你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 

  丁乃平笑道:“文老师是大作家大文人,怎敢怠慢?” 

  文亦凡连声道:“惭愧,惭愧,我只是……只是……” 

  “我拜读过文老师的文章,十分敬佩,你笔法雄健,功力深厚,只是成名的时机尚未成熟。”丁乃平仿佛看透他的心思,玩笑道,“我可不愿到那时再做锦上添花的事。” 

  “过奖,过奖。”文亦凡心里稍安了些,不禁有些飘飘然,对丁乃平的好感油然而生,“丁局长,这次来给你添麻烦了。” 

  丁乃平道:“哪里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朋友嘛,互相帮忙。说不定哪天我还要借重你呢。” 

  文亦凡连忙道:“只要用得着,一定粉身以报。” 

  丁乃平道:“我明天回来,到时哥们好好聊聊。” 

  文亦凡放下心来。昨天的那几个人又来安排他一天的活动,他也就客随主便了。心中盘算着如何答谢丁乃平。 

  第三天下午,丁乃平一回来就赶到宾馆看望文亦凡。 

  丁乃平看上去三十刚出头,却早已大腹便便,十分富态,肉嘟嘟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见文亦凡就亲热得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说笑不停。文亦凡便没了拘谨之感,很为结识这样一位随和的官场朋友而高兴。 

  晚间,丁乃平在酒店里摆下宴席,除昨天的那些人外,还请来了工商局长、税务局长等各路神仙。只是昨天的那些人虽然热情依旧,却全没了先前的张狂劲,见了丁乃平个个唯唯诺诺,噤若寒蝉。文亦凡这才感觉到丁乃平的非同一般。 

  觥筹交错间,区区一个营业执照问题根本不值一谈,连税收都答应格外照顾,文亦凡自然喜出望外。 

  泡在华贵的冲浪浴池里,文亦凡和丁乃平一边任细小的水流冲击周身的每个穴道,一边闲扯。 

  “听说丁局长也是文苑才子,‘玩悦派’高手——能把写文章当做玩儿,还能玩出快乐来可是不俗啊。”文亦凡半是客气,半是诚心。 

  “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玩的是个有趣,图的是个虚名,额外的还能赚点官场资本,哪像你们那样刻苦。”丁乃平感叹道,“你们求的是真学问啦!”嘴里这么说,心中却得意。他栖身官场,偶尔混迹文坛,表面是“玩悦派”弟子,其实是“现拾主义”高手。本门三绝学“因小拾大”、“瞒天过海”、“巧取豪夺”,他深谙其道,但从不用后两招。“瞒天过海”有纸难包火之虞,“巧取豪夺”更有身败名裂之险。唯有“因小拾大”最为稳妥——施小惠,拾大便宜。不过此招属内家功夫,得文火细煨,急不得。现下火候已到,他开始慢慢亮底牌了: 

  “听关鹏说你最近出书了,也不送我一本?” 

  

  

  文亦凡毫无戒心,笑道:“书才刚刚脱稿,正在找人联系呢,还不知道能不能出。” 

  丁乃平开始“诱敌深入”:“听说现在出书都要自己掏腰包,是吧?” 

  文亦凡浑然不觉,叹道:“可不是吗。现在出版社也讲究经济效益,作者掏钱买书号,包销一定数量的书,他们就可立于不败之地,净赚不赔了。辛辛苦苦地写出来,不出版又怎么甘心?出版吧又力不从心。我正愁如果出版社要求合作出版,这笔费用从哪里来?我自己是毫无实力。” 

  丁乃平层层推进,笑道:“找人合作呗。” 

  文亦凡笑了笑,仍没有招架意识,随口道:“有钱人不好文章,好文章的人没有钱。谁跟你合作?” 

  丁乃平也随口道:“那不一定。”一招递出,已暗留后手。 

  等到丁乃平搭着文亦凡的肩头走进宾馆时,二人已成推心置腹的朋友了。文亦凡再次感谢丁乃平的帮忙,再三邀请丁乃平到上海观光。丁乃平笑了笑,道:“你这人啦,就是不肯欠人情,见外了不是。我还想再帮帮你,看来你一定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文亦凡道:“这已经让我过意不去了,哪好意思再麻烦你?” 

  丁乃平道:“你不是说没人肯与你合作出书吗?我知道出书是你们文人的梦想。这样吧,你那本书的费用我包了。两万,够吧?”说罢,真的从包里拿出两叠钞票来。 

  文亦凡吓了一跳,连连拒绝,说:“万万不能,万万不能。” 

  丁乃平开玩笑似的说:“你要不好意思,就把我名字挂在你后面嘛,也算我师出有名不就行了。”不等文亦凡回过神,又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们不是刚刚说定了嘛,你可不要把我朝外推哟。” 

  文亦凡说不出话。 






二十二




  14 

  蒙蒙细雨如丝如缕,扑朔迷离地飘飘洒洒起来,霓虹灯也躲在夜空里羞羞答答地闪烁着,这是文亦凡最喜欢的上海夜景。但今天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心境。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远处迷蒙的灯光,只觉双眼酸涩,脑子发胀,心口堵得难受。 

  办公桌上摊着一堆材料,可从下午到现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下个月分公司要召开职代会,这报告自然着落在他身上。 

  他揉揉太阳穴,把纷乱烦躁的心绪收拾起来,回到办公桌前,闭目凝神,捧起材料,祭起“过目神通术”,飞快地浏览着。 

  传呼机响了,是关鹏。文亦凡知道又来找他写情诗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电。果然,关鹏说:“老夫子,来了也不见个人影,给哪位小姐迷住了吧?我这里火烧眉毛,等你救驾呢。打的过来,我请你卡拉OK去。” 

  文亦凡没精打采道:“我身上没劲,你过来吧。” 

  关鹏关心地说:“哎,老夫子,怎么了?悠着点。一定是泡小姐泡散了骨头。” 

  文亦凡骂道:“又胡扯。”就挂了电话。 

  不大一会儿,关鹏带着沈燕云两天前寄给他的情诗来了,还买了几个熟菜,两瓶啤酒来,陪文亦凡吃夜宵。 

  看了沈燕云的信,文亦凡不觉精神一振。沈燕云与他研讨诗艺,提出了一个很新鲜的观点,是他早就涌动于心而未能述之于口的。 

  沈燕云说,中国是一个东方诗国,无论男女老少,提起古诗总能随口背上几句,即使一个大字不识的山野村妇也能诵上几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在中国,又有几个不知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呢?《百家姓》《三字经》之所以能口耳相传,代代不绝,谁能否认它是能歌能诵、朗朗上口的缘故呢?而读书人又有几人能随口背出几首完整的现代诗? 

  沈燕云认为,如果说当代新诗能流传的话,倒是非一些精致隽永的流行歌词莫属。因为它能“歌”。据此沈燕云归纳出写诗的八字真谛:“能歌则传,无韵非诗。”这八个字简直下到文亦凡的心里去了。长久以来他一直在寻找这八个字,总是朦朦胧胧,飘忽不定。现在沈燕云一下子就代他写了出来,这使他非常激动。 

  唐娜尽管很能体会他字里行间的良苦用心,但很多观点与他是背道而驰的。不像沈燕云,在文章上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异性化身。一时间竟沉浸其中,忘却了关鹏的存在。 

  关鹏见文亦凡入了神,便道:“发什么呆?喝酒。女孩子家就喜欢说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就顺着她的八字方针替我编几句就行,不要让她看出破绽。” 

  文亦凡回过神,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心中却十分懊丧。可以说沈燕云正是他苦苦寻觅的知音,偏偏自己有缘相遇,无份追求。他真的怕自己陷进沈燕云的情网不能自拔。 

  关鹏见他脸色不好,问他是不是病了?他也就顺水推舟说身体的确不舒服,想早点休息,明天帮他写好。关鹏也就早早告辞了。 

  文亦凡并没有马上休息,他心里有事是搁不住的,非得做完了才能轻松下来。沈燕云在诗词方面和他有共通之处,他们的交流很容易走进一个世界里。文亦凡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在信中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末了,照例是附诗一首。 

  夜里,文亦凡真的发起烧来,早上竟起不来。迷迷糊糊地记得今天是星期六,也就放下心来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吓了一跳,想坐起来,只觉浑身无力。一双柔软的手急忙扶住了他,这才发现唐娜坐在身边。看看自己左臂上吊着的盐水瓶,文亦凡惊异地问:“我怎么到这里了?” 

  唐娜嗔怪道:“你想吓死我?关鹏打电话说你生病了,我今天一早来看你,你满口都是胡话。”她眼里忽然盈满了泪花,别过脸去。 

  文亦凡心中感动,伸手抓住唐娜的手有些动情道:“唐娜,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唐娜哽咽道:“我对你再好有什么用?你心里只有那个小燕子。” 

  文亦凡有些诧异,道:“这,这是从何说起?” 

  唐娜道:“烧得昏昏乎乎的,还满口小燕子小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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