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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都不像男友型哪。」晴美悄声说。
「嗯。这个感觉不对。不过,别人说人不可以貌相……」片山也低声回答。
长沼看起来是被女人骗而不是骗女人的类型。不过,片山没甚么自信,因他不懂男女间微妙的相处之道……「失礼了。」又有一个年龄相仿的高中生在门口致意。
「关谷君。谢谢你来。」
关谷──也是那四人中的一个。他的个子当然比不上长沼,也比桥本矮校他有一张娃娃脸。不过,样子时髦,头发也梳得服服贴贴的。长沼是深蓝色毛衣装扮;他则穿次色西装,打黑领带。
他到信代的双亲面前坐下来,说了一番吊慰的话。「真的深感遗憾──」
十分周到,的确无懈可击。反过来说,有点冷漠。
「以高中生来说,不是太正式了吗?」晴美说。
「有同感。」片山也点点头。
──俊俏的轮廓,相当吸引女孩子。片山想,这个似乎有调查的必要。
烧完香后,关谷在桥本康夫旁边坐下。
「很不幸哪,信代君──提起精神来吧。」
「谢谢。」桥本康夫冷淡地回答。
「──知道了吗?呃──凶手。」
关谷说话吞吞吐吐的,因为他正说著刺伤信代的凶手,以及使信代怀孕的男人两方面的关系。
桥本康夫似乎也听出关谷的问法之巧妙语意。
「你怎知道?」他问关谷。
「呀?你指……信代君的事?大家都在谈呀。」
「畜牲!从哪儿听来的──」桥本康夫的脸顿泛起红晕。
「人嘴是封不住的。」父亲静静地说。
「可是,爸爸──」
「谁也不能再伤害信代了。」父亲转向关谷。「关谷君,关于信代交往的对象,你有头绪吗?」
「呃……很遗憾,我完全没头绪。」关谷摇摇头。顿了一会,他问桥本康夫:「明石还没来吗?」
「嗯,还没来……」
莫名地一阵生硬的沉默。在谈信代的恋人是谁之后,马上提起不见明石一郎的话题,任谁都会产生明石就是那个恋人的印象。
片山想,假如这是关谷的意图的话,他是了不起的心理学家了。
信代怀孕的事尚未公开,却已街知巷闻。恐怕是当事人把谣言传出去的吧?一旦传了出去,就不知道最初说出来的是谁了。纵使当事人不小心说了出口,也不必担心被怀疑。
片山也认识明石一郎。可是,在「奇情俱乐部」的房间听到信代的消息时,明石大受刺激。假如那是演戏的话,那可了不起了。
福尔摩斯突然站起来,轻轻用前肢碰了一下晴美的脚。
「嗯?甚么?」
彷佛在说跟我来似的,福尔摩斯走了出去。晴美悄然起身跟了出去。
「──到哪儿去呀?」
见福尔摩斯走出玄关,晴美侧侧头。她穿上鞋,替它打开玄关的门。福尔摩斯快步走到马路去。
马路并没有大到可让大型汽车通行的地步,尤其到了晚上这个时间更是寂静一片。
「甚么嘛,福尔摩斯?」晴美也走到马路上张望四周。
正要说甚么也看不见之际,她发觉了那个人影。有人靠著幽暗的篱笆而站──她对那个轮廓多少有印象。
福尔摩斯率先走上前去。
「是你呀……」传来明石一郎的声音。「噢,是刑警养的猫吧。」
福尔摩斯发出抗议的叫声。
「不是被人养,是我给他面子留下来的。翻译出来就是这个意思。」说话的当然是晴美。
「怎么,是你……」明石走到明亮处。
「你是来上香的吧?为何不进去?」
「多管闲事。」明石耸耸肩膀。
「你喝醉了?尚未成年吧。」
「有啥不对?我可不怕女警哦!」
「我怕呀。因我不是女警。」
「不是吗?」
「是特别顾问罢了。」晴美擅自称封。「不进去?」
「如果进去了,信代会起死回生吗?」明石的脸抽搐著笑了。「露出悲伤的表情,说点哀悼的话,然后让双脚跪到麻痹?我才不干哪。」
「这样强硬有甚么用?你很会喝?」
「嗯,不输给大人哦。」
「那就去喝酒吧!」
明石瞪眼看著晴美。
「──你很奇怪哪。」
「对呀。不过,我知道你真的很伤心。」
明石突然移开视线不看晴美。
「──我和她曾经是情侣。」
「你和信代?」
「嗯。她把我这种饭桶诗人当天才一般尊敬。」
「你太年轻了吧──那么,信代打掉的是你的孩子?」
「不是!」明石激动地说:「我连信代的手也没碰过!真的!我老爸不信任我。
他想我疏远信代。你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是我老爸接的。他没告诉我甚么。」
「知道啦。那么是谁使信代──」
「假如我知道的话,我一定杀了他!」明石凶巴巴地说。
「好像有内情。」晴美说:「不要责备自己。为甚么会这样?」
明石震惊了一下。他直直地望著晴美。
「你真的不是女警。」他喃喃地说:「女警不会用这种方式说话的。」
「如果有话要说,说吧。」
明石把两手插进裤袋里说话。
「没啥大不了。只是──最近,我一直没理信代。别的女孩的事占满了脑袋嘛。
没法子,太在意了。」
「别的女孩是谁?」
「竹林明呀。」
「哦,她……」
「自从她出现之后,甚么都变怪了。」
「变怪了?」
「我们四个──「奇情俱乐部」的,大家本来相处得很好。桥本很严肃,爱挑剔;关谷人缘好;长沼是单细胞,无可救药。不过,彼此彼此嘛,我们四个的感情相当不错的。」
「然后竹林明……」
「嗯。她加入后,大家之间开始有磨擦。长沼对她著了迷,被大家取笑而不自知。
桥本那种人嘛,表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却为她颠狂。在集会时见长沼和她表现亲昵,他就用凌厉的眼神看他们。关谷我不晓得,因他总是对一切都抱著无所谓的态度──然后是我。我也爱上了她。无药可救地爱上了她。所以,我一直把信代丢在一边。可能她也想和我商量的……」
晴美发现明石在哭。尽管有点不羁,却是个善良的少年。
「你的心情我是明白的,但你不进去的话,我不知信代的父母怎么想……去上香吧。
也许很傻,但以形式来表示心情也很重要。」
明石沉默片刻,终于微笑了。
「好。就这么办。」
「一起进去吧。」
「我一个人进去好了。」
「好吧。那我待会进去。」
目送明石走进桥本家的玄关后,晴美有点莫名地寂寞又似爽朗的复杂心情。
「来,走吧,福尔摩斯。」走了又止步。「你不走?」
福尔摩斯继续站著,回头去望后面。
晴美也转向那个方向。刚才一直没察觉她站在那儿,是因她全身黑色服装的关系。
竹林明站在那里。
「一言以蔽之,怎么回事?」片山说。
怪怪的日语,却能充份表达当场的气氛。
这里是片山家的公寓──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
片山和石津仍然是打著黑领带,晴美在弄消夜──即把现有的急冻食品放进微波炉去解冻而已。福尔摩斯进入半睡眠状态,像地震般左摇右摆地坐著。黑猫妞儿似乎不是深夜族,在房间角落的座垫上卷成一团而睡,看上去像个黑色的皮球。
「──甚么怎么回事?」
晴美把冒蒸气的肉包碟子放下来。石津那双惺忪睡眼突然清醒过来。
「完全一头雾水的事件呀。到底是谁为了甚么而杀了谁……喂,吃慢一点好不好?」
片山最后那句话是对石津说的。石津把热腾腾的肉包塞进嘴里,边翻白眼边说:「好吃……极了……晴美小姐用微波炉煮的食物,味道也不一样!」
「怎会呢?」晴美笑著,她也拿了一个肉包,撕碎了分给福尔摩斯。怕烫的福尔摩斯一直蹲著等肉包凉下来。
「事件起自野田惠子。那个肯定吧?有人使她怀孕,杀了她。是上志高校「奇情俱乐部」四个高三学生其中一个──」
「慢著。」晴美说:「虽然说野田惠子的男朋友可能是那四人中的一个,但不一定是那个人使她怀孕并杀了她呀。」
「说的……也有道理。若是那样,他为何不自报姓名?」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有点取笑人的叫法,这种时候表示「好好想想看」之意。
「对了。有没有向那四个人问过野田惠子的事?」
「──还没问。」片山用拳头敲一下头。
「那当然没人会说甚么吧。」
「唉,又要被科长挖苦啦。」
「常有的事。说不定可实现你的心愿,革职哦。」石津说。
「只有我,退休年日无限期延长,一定是。不过,我为那件事问过荻野邦子,她说是个戴上「剧院之鬼」面罩的人想杀她。毕竟是那四个人可疑。」
「尽管如此,不是有点奇怪么?因为凶手是偶然听见那个校长和荻野邦子说话的吧?
那是分秒必争的情形哦。即是我和哥哥之所以不在会客室,是因碰巧妞儿不见了的关系。
是偶然的呀。如此仓促的情形下,何以凶手特地跑去拿那种面罩和斗篷呢?」
福尔摩斯又「喵」了一声。这回是催人注意的叫法。
「喔,尖刀的事。」片山拍膝头。「──尚未找到出处。不管是怎样的杀人犯,也不可能随时带刀在身上吧。」
「假如是在那个俱乐部的房间找到的话呢?」
「这样想就合理了。他赶著去拿尖刀,然后见到面罩和斗篷……」
「用来藏起脸孔恰恰好哪。不过──」
「有甚么令你在意了?」
「有必要作那种打扮吗?等于故意宣传说凶手是「奇情俱乐部」的人似的。」
「说的也是。」
「还有,即使荻野邦子知道野田惠子的男朋友是谁,也不能单凭那个就断定对方是凶手吧。如果作为杀荻野邦子的动机,未免太弱了些。」晴美说。
不晓得谁才是刑警了。
「唔──总之,那个问题先摆在一边。桥本信代这一边又如何?」
「是我不好。」石津又沮丧起来。
「好自为之──喂……」片山瞪圆了眼,盖因碟子上的肉包完全消失所致。
「从某个层面来说,信代事件满是谜团哪。」晴美不理片山,继续说下去。
「我才吃了一个……」
「为何信代要写情信给哥哥?」
「为何那是谜团?」片山生气。
「唷,哥哥也是的,一照镜子就明白啦,不是吗?」
晴美不经意地说严肃的话。石津大笑──然后察觉片山的眼神,顿时停止笑声。
「信代的情形也是,谁使她怀孕,然后去杀她?那个也是问题。」
「严格来说,是杀人未遂哦。」片山说。
「但她终究死了,等于谋杀啦。如果是同一人干的话。」
「那件事完全没线索埃」
「真无耻啊──那四人中,假如有人使信代怀孕并行刺她的话,我觉得那个叫关谷的最可疑。」
「不要过度依赖直觉的好。」
「男人的直觉嘛,跟女人的直觉属不同次元(dimension)哦。」
「是吗……」片山幽怨地望著空碟子。「我才吃了一个……」
「目前的问题点大概就这么多吧。」晴美看看片山和石津的脸。「──还有甚么要补充的?」
「你呀,愈来愈像科长了。」片山叹息。「还有一个问题。」
「唷,甚么?」
「我还想多吃两个肉包。」片山说。
当晴美再把剩余的肉包弄热并端来时,片山立刻将两个分到自己的碟子上。
「这次的比上次的看起来更好吃咧。」石津又若无其事地伸手出去。
「──怎样呢?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晴美说:「桥本信代、野田惠子……倘若是同一个人使她们怀孕并杀害的话──」
「不同的人也可以吧!」片山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些。「有可能杀野田惠子的其中一人是桥本哦。信代是他妹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现在这年代,那可不稀奇哦。高中女生怀孕的事。」说著,晴美突然沉思。
「说来也很怪。不管是信代或野田惠子都好,居然谁也不知道她们的「经手人」是何人哪。」
「她们隐瞒了吧。」
「哥哥有所不知了。」晴美摇头。「懂吗?高中女生之间呀,不可能不知道同学那种事的。女生对那些是很敏感的。」
「可是,查访时甚么也没说出来呀。」
「那是因为令人害怕的刑警带著笔记本到处问的关系,当然不说啦。」
「那应该怎办才对?」
「扮女装如何?穿上水手校服之类。」
「嘲笑人也要有个限度吧!」片山瞪眼。
「假如谁也不知道的话,表示对方不是学生。」
「甚么意思?」
「例如有妻室的中年男人之类……不想被世人知道的男人。」
「结果,凶手的范围愈来愈广,不是更复杂了吗?」
「总之,我想先决问题是叫人潜入她们两个的学校去,从女生的谈话中问出东西来。
然后──」
「可是,没有高中生女警呀。」
「有人选!」石津拍手。
「谁?」
「晴美小姐。」
片山瞠目。石津接下去:「晴美小姐当高中生不成问题哦。以她的清纯、年轻、皮光肉滑……」
「多谢。」晴美苦笑。「毕竟太勉强了吧。」
「是吗?我倒认为晴美小姐穿校服的打扮绝对受落哪。如果印成照片来卖肯定赚大钱。」
「认真一点好不好?不如由你来扮女学生好了。女拳击手会来找你。」
「两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