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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雅各比从外面踱步进来。两天以来,他一直躲着我——在进行他的调查任务,特别是对香槟和晚礼服的调查工作。
跟他相处了两年后,我知道当雅各比不理我时,是他感到不高兴了。
“调查进展如何了?”我问道。
他回了我一个嘴唇紧闭的傻笑。“金和墨菲给方圆四十英里的酒品店都打过电话了,你认为他们有人找到了香槟酒的踪迹?他们都告诉我瓶子可以从这个国家的任何地方定购。而且可以考虑邮购。互联网。天哪!”我知道这只是一种迂回战术,但是有多少人会为一瓶香槟支付两百美元?“还有,”他终于带着一种自我满足的微笑面对我说,“我们找到了一些名字。”似乎为了折磨我,雅各比翻着他的那本肯定有三十页的记事本。然后他斜着眼,清清嗓子,说道:“嗯,我们来看看……金州酒品店,在克雷森特。克吕格酒,”他用法语讲道,“一九八九年的酒。有人在三月份订购过,这人名叫罗伊·C·休恩。”“你调查过他了?”他点点头,“他从来没有听说叫勃兰特的人。他是个牙医,我猜想富有的牙医都喜好美酒佳酿。”他抖抖手中的纸,“接着往下看,在米尔山谷有一个葡萄酒园,是墨菲经营的。”这两天来他第一次真正地朝我笑了笑。“而买酒的那个人也叫墨菲,他是那里的老顾客了。买酒是为了给他的妻子举办生日聚会。你得给我一个上午的时间去调查他,否则我只能把他带来给你了。只是开个玩笑。”“关于晚礼服有什么可喜的进展?”“我们给生产商打过电话。在这个地区有十五家商店销售这个品牌,如果这件晚礼服是在附近购买的话。我们正在询问售货员,寻找礼服的主人……但这事不那么简单。”“如果你到那些店去的话,沃伦。”我取笑他道,“看看能不能为你自己找条得体的领带?”“嗬,嗬。没和我在一起,你是怎么对付的?”他看着我问道。他抿起嘴唇,我能看到他满脸的失望。这让我有点难过。
“我能应付。”然后我的语气严肃起来,“对不起,沃伦。你知道我不是只针对这个家伙。”他很知趣地点点头。
“你要我去调查和这香槟有关的每个人?”我摇摇头,站起身来,把一张勃兰特的婚礼宾客清单放到他的桌子上。“我让你去做的是,通过调查看看是不是有和清单上对得上号的人。”他翻阅了这份清单,对其中一些显赫的名字唏嘘不已,“太糟糕了,博克瑟。没有休恩或者墨菲的名字。或者我们只能等到第二对夫妇出事的时候再着手调查了。”“你怎么会这么说?”我问。雅各比有点口无遮拦,但是他是优秀的警察,善于嗅出案情模式。
“我们在寻找一个衣着体面并且和死掉的新娘交媾过的家伙对么?”我点点头。我记起了我第一个搭档告诉我的一些话。不要和一头猪摔跤,林赛,你们两个都会变脏的。这头猪喜欢这样。
“我估计这个家伙很难再次下手。”雅各比说。
第一部分:故事一戴维和米兰妮第二对新婚夫妇被害之前
调查新郎新娘案件的第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雅各比那一队人马就晚礼服和香槟酒进行调查,但是至今毫无收获。雷利和我已经询问过二十个参加婚礼的客人,从市长一直到新郎的好友。所有人都悲痛不已,但是都无法给我们提供丝毫帮助。
我所能关注的是我需要确切及时的消息——在第二对新婚夫妇被害之前。
我经历了第二次输血。我看着红色粘稠的血液滴进静脉。我祈祷这样能使我更强健,但是我对此不确定。低缓延续的痛苦像时钟的滴答声一样有节律。
时钟的滴答声敲打着我,还有默塞尔局长。
星期六的六点,雅各比合上他的笔记本,穿上他的运动衫,把枪插进了腰带,“再见,博克瑟。”他说。
雷利在出发前停了下来,“我欠你一罐啤酒。你想要积攒着么?”我想有一罐啤酒真不错。
我越来越习惯于雷利的陪伴了。但是我自己知道,如果我现在和他一起走,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的:有关内格利氏,我的治疗,还有我内心的恐惧。
我摇摇头。“我想我还要待一会儿。”我说着礼貌地耸耸肩。
“你明天有安排了?”“是的,我要和克莱尔见面。然后我会来这里。你呢?”“詹森要参加在帕洛阿尔托举办的足球锦标赛。我要带两个男孩去那儿。”“听上去真不错。”这听上去当然不错。这或许会使我错失生命中的某些东西。
“明天晚上我会回来。”我们第一次谋面时他就告诉了我他的寻呼机号,“我要离开一小时。
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呼我。”雷利走后,我办公室的一角笼罩在沉寂中。到了晚上调查也中止了。一两个上晚班的人在大厅里交谈着。
我从没有感到如此孤单过。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回到家,我会沉浸在凶案的千丝万缕里。给米兰妮默许的诺言正在失效。多看一眼,就多一点可能。
为什么凶手要拿走戒指?一阵疲惫袭过我全身的静脉。我战斗的细胞在增生,在保护我,但是耗尽了我的力气。这个骑兵是来解救我的。希望攻击怀疑。这近似疯狂。
我得让戴维和米兰妮睡上一晚。我把厚厚的卷宗用弹力线扎起来放进了标注着“未结案”字样的灰色箱柜里。旁边相似的文件有着相似的名字。
然后我在黑暗的办公室的桌子边坐了一会儿。我开始哭了起来。
第二部分:故事二女子谋杀俱乐部最后的晚餐
贝基·德乔治一整天沉浸在兴奋中,这是她成为迈克尔妻子的第一天。握着丈夫的手走出饭店的长廊。她呼吸着夜晚的凉爽空气,这是她一整天来吸入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在他们婚礼的短暂间歇里,他和迈克尔已经做了几次爱,而且一起洗了两次蒸气浴。最后他们总算露了面,与家人共进礼节性的晚餐,但这也是最后的晚餐。他们后来又解释说要向Opus One咨询公司询问旅游的事,急匆匆地走回楼上,打开最后一瓶香槟。迈克尔打开了一个成人的电视节目,他们一边看电影一边扮演着某些不寻常的令人兴奋的角色。他似乎有某种身穿女性衣服的幻想。
明天,他们将启程去太平洋上一个美丽岛屿马扎特兰,她已经准备用充足的一周时间去寻找他身体上所有那些性感的部位。也许他们还会出去看一两次海豚。
迄今为止,她确定,事情进展得很好。
今晚,他们前往法式餐馆,是纳巴最好的餐馆。每个人都说这是就餐的好地方,他们几乎提前了六个月预订座位。当贝基想到一些令人愉快的美食时都流口水了:肥鹅肝,所有这些都伴着一瓶昂贵的香槟。
在走向轿车的一小段路上,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它们旁边。乘客窗户打开着,一个身穿制服的司机伸出脑袋。“德乔治先生和太太?”他们互相看了一下,有点疑惑,然后微笑着说:“我们就是。”“我是为你们效劳的。”司机说,“这是饭店的敬意。”贝基欣喜若狂。“你是指为我们?”一直以来,她的工作是一个法务秘书,在一个大而封闭的房间,她游刃有余;但她陷在四位全神贯注的律师后面。
“为你们预订并为今晚付费。”司机说着眨了眨眼。
这对新婚夫妇换了一个明亮的、惊叹的眼色。
“没有人提到过这件事。”迈克尔说,他看上去似乎为作为一个贵宾这个想法而感到高兴。
贝基朝车里张望着,“噢,迈克尔。”车厢里有豪华的真皮座椅和摆着水晶玻璃杯的抛光桃木酒吧台,昏暗迷离的灯光浪漫煽情,在冰桶里甚至还摆着一瓶夏敦埃酒。她想象着自己乘坐着这辆奢华的汽车停靠在纳巴最高档的餐厅门口时的情景。
“快点,迈克尔。”她嬉笑着把他推进了车里,“这将是段美妙的旅程。”“当你们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我会在门口等着你们。”司机说,“而与此同时,你们或许正和一个碰巧知道纳巴最佳风景路线的人交谈着。”她看到迈克尔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你不想让你的公主显得与众不同吗?”正如他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迎着她的笑容与她擦肩而过时的情景,也正如他昨晚与她的床笫之欢,她这时也看到了他慢慢地回心转意。他有时候总有些过于谨慎,会计师经常这样,但是她总能有办法让他放松下来。
“只要贝基喜欢就行了。”迈克尔最后说道。
第二部分:故事二女子谋杀俱乐部山谷里最美的风景
“刚结婚?”菲力普·坎贝尔问道,心脏跳动加速。
驶来的汽车射向他的亮光像X射线,暴露了他内心的渴望。
“二十六小时,二十二分钟,四十五秒。”贝基尖声地说。
坎贝尔的心跳加剧。她是完美的。他们在一起很完美。甚至比他希望的还要美好。
道路很空,似乎没有方向,但他知道自己准备去的地方。“请随便喝点什么。桶里有帕尔迈耶酒。有些人认为这是山谷里最好的酒。”当他驾驶时,这个杀手的神经紧张而又兴奋。人们做过的最坏的事是什么呢?我能再做一次么?更关键的是,我能停止不做么?他回头瞥了一眼,看见了贝基和迈克尔正在倒帕尔迈耶酒。他听到举起玻璃杯的叮当声,然后是一些关于好运的祝愿。当他看到他们亲吻时他的心颤抖了一下。
他憎恨一切自鸣得意,在他们身体里的受迷惑的毛孔。你不想让你的公主变得很有型么?他扣动了放在衣兜里的枪。他改变了谋杀工具。
过了一会儿,坎贝尔把车驶离了主干道,开上了一座陡峭的小山。
“我们开到哪里去,司机?”从后面传来这个丈夫的声音。
他瞥了一眼镜子,朝着德乔治夫妇自信地笑道,“我想我要带你们走风景好的路。山谷里最美的风景。我仍旧会让你们在八点钟前到达餐馆的。”“我们不想迟到。”新郎虚弱地提醒道,“预订这个餐馆的座位比这个可恶的饭店还要难。
”“哦,好了,甜心。”贝基适时插话道。
“前面马上就有美景了。”他告诉他们。“真的漂亮。与此同时,放松一点。打开一些音乐。我带你们看最美的风景。非常浪漫。”他摁了一个按钮,然后车厢的顶部四周射出一条跳动的灯带,一种亲和的,浪漫的灯光。
“哦。”当灯亮起来的时候贝基说,“这真是太棒了。”“我会为余下的旅行摇上私人空间隔离屏。你们只有一次新婚夫妇的机会。随便做任何事。
就看作是你们的夜晚。”他让隔离屏微微摇了起来,以便在车子驶向山的深处时他能够仔细地看到和听到他们。他们现在正在用鼻子爱抚,互相亲吻。新郎的手往上移向贝基的大腿。她把屁股挪到了他的身上。
道路开始变得颠簸,路面上不断崩裂的混凝土使得路面崎岖不平。他们正在爬山。两边斜坡上爬满了变黑的藤。
贝基逗弄的笑声被一种喉咙深处发出的旋律平稳的呻吟声所取代。菲力普·坎贝尔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只有几寸之隔,他能听到他在喘气。一种温暖的,柔软光滑的感觉开始在他的大腿处燃烧,就像一周前在海尔特大酒店里有过的感觉一样。迈克尔正在进入贝基的身体,而她在呻吟。
什么是最坏的事?清醒了一下,他把车刹住,关闭了前灯。他拿出了枪,上了膛。
然后他摇低了私人隔离屏。
在周围的灯光里,贝基黑色的晚礼裙被撩到了腰的上面。
“好啊!妙!”他叫道。
他们抬头看,大吃一惊。
他看到新娘的眼睛里闪动着恐惧。她试图遮盖自己的身体。
只有那时杀手意识到燃烧着他的大腿和膝盖的温暖水流是他自己的尿液。
他朝贝基和迈克尔·德乔治开了枪。
第二部分:故事二女子谋杀俱乐部一对失踪的夫妇
星期天的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了这星期第一次充满希望的感觉。这是我现在的生活方式……或者是过去的?户外鲜艳明亮,海湾波光粼粼。今天我要和克莱尔共进午餐。我要对她袒露心迹。
星期天早上我来到了我经常去的地方,这是我喜欢的地方,我曾经告诉过雷利。
这是我第一次开车到城外的马里纳格林,穿着紧身衣,在大桥的投影里漫步。
这个早晨让我感受生活在旧金山的美好之处。马林县褐色的海岸,海湾的喧闹,还有阿尔卡特拉斯岛都守卫在我身旁。
我像往常一样在港口南边跑了三英里多,然后爬了二百三十级台阶来到了福特梅森公园。
即使得了内格利氏我还是能这么做。这个早晨让我轻松自由。
我漫步走过叫唤着四处跑的狗、早晨散步的情人,还有穿着灰衣光着头打麻将的中国男人。
一直来到常来的同一个地点——悬崖的高处,眺望海湾的东方。这时是七点四十五分。
没人知道我来这里,也没人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就像每个星期天一样,我上来都能看到一小群人在打太极拳。他们大多数是中国人,每个星期都是由一个戴着灰色编织帽、穿着毛背心的老头带领着。
我停下来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自从母亲死后的十年间,每个星期天我都是这样。
他们不认识我。我是做什么的,我是谁,他们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们。这个老头像往常一样很快地朝我点头示意。
H·D·梭罗有一段话这么说:“时间就是我鱼翔浅底的溪流。我在里面畅饮,但是当我畅饮时,我看到了沉沙的溪底,我能测到它有多浅。溪水流失,来世回转。我要饮向深处,遨游在铺满了繁星的天空。”我估计自己已经阅读了这个不止一百遍了。我就在这里感悟时光的片断。
没有内格利氏。
没有犯罪,没有死去扭曲的脸。
没有新娘新郎的谋杀。
我舞出了晨鹅游龙,我感到轻盈飘逸,这种感觉在奥伦沙勒第一次把那件事告诉我之前曾经有过。
领队点了点头。没有问我感觉好不好,或者问我一个星期过得如何。
我只是欣然享受这一天,我也知道能拥有这一天是如此幸运。
这是我喜欢的地方。
在十一点前我回到了家,手里拿着半杯咖啡和星期六的《记事报》。我想我会翻开都市版,看看我新交的好友辛迪·托马斯有没有对此案有新的进展,然后冲一把浴,等着一点钟和克莱尔的约会。
十一点二十五分电话响了。让我吃惊的是电话那头是雷利。
“穿衣服了?”他问。
“穿了点,干什么?我有安排了。”“取消掉。我开车来接你。我们要去纳巴。”“纳巴?”他的声音里没有轻松打趣的痕迹。“发生什么了?”“今天早上我来到办公室找点东西。当我到那里的时候有个叫哈特维格的人从指挥中心转道而来,他是纳巴的一位副局长。他在那里的野外发现了一对失踪的夫妇。他们在度新婚蜜月。”
第二部分:故事二女子谋杀俱乐部一张充满甜蜜的照片
在给克莱尔打电话取消约会之前我已经冲了个澡,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反戴上一顶巨人队的帽子,穿上了衣服,雷利的那辆“探险家”已经在楼下鸣喇叭催促我了。
我下楼后有意识地注意到他在注视我——湿漉漉的头发,牛仔裤,黑色皮夹克。“你看上去很漂亮,博克瑟。”他说道。他笑着把车子挂上了档。
他穿得很休闲,一条皱巴巴的Khakis牌裤子和一件褪色的蓝色polo牌衬衫。他看上去也很帅气,但是我没有这么说出来。
“这不是约会,雷利。”我告诉他。
“你老这么说。”他耸耸肩说,然后踩下了油门。
一小时十五分钟后我们停在了纳巴高地旅馆,我注意了一下,这原本正是我要对克莱尔倾诉衷肠的时候。
这个旅馆是我非常向往的奇特的样式。它隐没在斯泰格斯利普公路经过的山里。看着它用红杉巨木和钢化玻璃顶堆建起来的主楼,到此的游客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它。
两部绿白色的警车沿酒店入口的旋转门停着。经过大堂我们被引到了经理办公室,里面的经理一头红发,有点神经质,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参加培训了,他身边站着当地的两个警察。
“我叫哈特维格。”一个穿着巡警制服的瘦高个说道,他的手里端着一只星巴克的杯子。“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周末。”他慢条斯理地带着友好口气致歉道。
她递给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