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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旧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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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衙役半夜被逼着出这趟差,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听说拿人,立刻精神一振,呼啸一声围过来,提刀拽棍大打出手。周彦身子一动,竟然轻飘飘地滑到了十几步以外。那些衙役的棍棒全部落空,柜台登时被砸了个粉碎。再转回身找目标时,周彦已经用脚勾过一张木几,气定神闲地坐在沈襄身前,微笑道:“老板你别心疼,毁的东西我照数赔上。”
  
  同来的州府同知眼看着不成事儿,生怕出了人命更不好收场,急忙上前呵斥道:“你是什么人?阻碍公务者按律当斩知不知道?”
  
  周彦歪着头看看他,嬉皮笑脸地说道:“大老爷,死也让人做个明白鬼,小民想知道,到底阻碍了什么公务?”
  
  锦衣卫已经跳起来指着沈襄道:“这是朝廷要犯,你拦着就是死罪。”那同知也说:“这是……呃……这是一个江洋巨盗……呃……的儿子,今天本府要抓捕归案。”
  
  周彦睁大了眼睛,愕然说道:“青天大老爷明鉴,这是我们府里的一个家奴,偷了府里的东西跑出去,他爹早十年可就死了。”他转过脸去,用马鞭点着沈襄,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又生出个爹来?”
  
  本来剑拔弩张的场面,让他一搅和,顿时变得不伦不类,有人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沈襄听着又惊又怒,挣扎着要坐起来,就觉得周彦按在他肩膀的手动了动,一股大力涌过来,顿时手脚酸软,丝毫动弹不得,喉咙里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锦衣卫却是又羞又恼,周彦露的那一下身手,让他知道遇上了高手,不敢再轻举妄动。听到有人笑,顿时大怒,回手就是一掌,那人登时口鼻流血,却是敢怒不敢言。
  
  州府同知咳嗽一声,大声吩咐:“既然两人相识,将这两人都绑了,带回州府仔细盘诘。”
  
  一直歪在墙角不吱声的那个人忽然坐了起来:“什么案子,居然惊动保定知州府同知魏秉泰魏大人亲手抓捕,这人的面子也忒大了吧!”他的声音不高,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味道。
  
  魏秉泰见那人一口气报出他的官衔姓名,大吃一惊。凝目瞧过去,见那人已退下风氅,只穿着一件月白箭袖,暗影里他的脸隐隐绰绰地看不清楚。 
  
  魏秉泰咽了口唾沫,气势顿时收敛,小心翼翼问道:“您是……”
  
  那人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你且稍安勿躁,再等那么一会儿,京畿道按察司的人马应该就到了,见了童佥事,问问他更好。”
  
  魏秉泰听了更是心惊,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声嗡嗡响成一片。这天下四十一道按察司,执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是朝廷为了澄清吏治,平抑冤狱,惩处奸佞而特设的监察机构。一省之内的大小官儿,提起按察司无不摇头避讳。这个人一开口,就抬出这么大的名头。
  
  正乱着,忽听门外人喊马嘶,几个声音同时在嚷:“侯爷的马!”周彦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公子,他们终于找过来了。”话音未落,十几个军校服饰的人冲进店门,满脸喜色地跪在二人面前,七嘴八舌地说道:“标下来迟,请侯爷恕罪。”接着一个穿着五品服饰的官员走过来长揖道:“京畿道按察司副佥事童毓庆参见曹小侯爷。”
  
  魏秉泰的耳朵嗡地一响,血液仿佛全部冲上头顶。这个人,竟然就是新蒙圣宠,恩袭“瑾宁候”的曹小候爷曹懿。这些日子府中上下都在议论这个少年得志的小侯爷。曹懿的父亲敕封侯爵,因隶属外戚,按大明律,子孙后代不得世袭。曹懿自嘉靖三十六年初前往江浙督察抗倭军务,一年下来很是打了几个漂亮仗。因曹老候爷五年前已去世,嘉靖月前明旨颁发,特别恩准曹懿承袭“瑾宁侯”,连严太师都对他另眼相看,俨然一个日渐崛起的新贵。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眼下炙手可热的人物,竟然会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保定地界内。
  
  曹懿起身上前一步,扶起童毓庆,淡淡道:“不必多礼。我们自个儿的疏忽,竟然连累童大人雪夜疾驰,曹懿心中实在不安。”
  
  这一刹那,乱哄哄的店内沉静下来,几乎鸦雀无声。那忽然站在灯光下的人,身姿修长挺拔,眉目间秀色夺人,素净的服饰,更衬得他脸色晶莹,漆黑的双眸宝光潋滟,几乎深不见底。眉梢眼角拂之不去的,却是淡淡的一缕厌倦,仿佛这整个世界,都不曾被他放在心上。
  
  童毓庆怔在当地半天说不出话,显然他也没想到,在江浙两省家喻户晓的抗倭督军,居然是这样丰姿秀逸的人物。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卑职听到消息时,魂儿都吓飞了,幸亏小候爷安然无恙。”
  
  曹懿笑了笑:“只是回京述职,不想张扬。平日官轿仪仗走大路,我和周彦骑马走小道,晓分夜合,一路无事,偏偏昨晚迷路,结果失散了,摸了半夜才到这里。我猜着找不到人,他们准会喧扰到你那儿去。”
  
  童毓庆失笑道:“我原说纳闷,这走着走着怎么能把正主儿给丢了?卑职已经吩咐保定知州府准备了行衾,小侯爷若是不嫌弃,请移步城内安歇,天马上就要亮了。”
  
  曹懿点点头。他的身体本来就弱,昨晚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如今强提着一口真气应付,却是五内翻腾,眼前金星乱冒。勉强镇定了一下,回头招呼周彦:“我们走。”周彦却歪歪头,朝着沈襄做了个眼色。
  
  曹懿看看沈襄,沉吟着没有说话。锦衣卫和那个同知言辞闪烁,却又势在必得,而这少年气质儒雅,似为世家子弟。他心里早已雪洞似的澄明,少年身份必有隐情。但锦衣卫指挥使一向有直奏专权,不必听命任何部司,所以对这些鲜衣怒马、飞扬跋扈的朝廷太岁,他一向是敬而远之,实在不愿沾惹上身。
  
  正犹豫间,魏秉泰一看这些人真的呼拉拉全退了出去,情急之下拦住周彦,大叫道:“他是沈练的儿子,朝廷钦犯。你不能带走。”
  
  这话一出口,效果不亚于石破天惊。这貌不惊人的少年,其父居然是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把严嵩与李林甫、秦桧并列辱骂的沈鍊,店内店外的人全部惊呆。
  
  沈练于七年前以一篇著名的“十罪疏”弹劾严嵩,得罪了这位权倾朝野的严太师,被谪发居庸关守边。今年八月,蔚州白莲教妖人阎浩被缉拿,其里通外寇泄漏边关军情一事案发。因阎浩曾师从沈鍊,此案最终居然攀扯上了沈练,奏报甘陕总督及兵部:阎浩等人俱听命于沈练,沈鍊意图不轨。朝旨颁下,沈练立斩西市,一子戌边。消息传出,朝堂上下,人人皆知其冤,沈练为人刚直,嫉恶如仇。断不会和这种案子有任何勾连,还是因为和严嵩的嫌隙,才送了性命。
  
  曹懿一只脚已经跨出了店门,闻言又退了回来,盯着魏秉泰问道:“你不是在缉捕盗贼吗?怎么又变成了朝廷钦犯?”魏秉泰嗫嚅道:“回小侯爷的话,这少年确是沈鍊的儿子沈襄,解往北京途中逃脱。”
  
  沈襄闭上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他一听到曹懿的名字,心就朝着无底的深渊直坠了下去,知道这回自己撞进了虎狼窝。曹懿出任江浙督军,原是严嵩的极力推荐。离京赴浙时,严嵩的儿子严世藩亲自设宴饯行,携手直送至运河码头。京中都传说严嵩待曹懿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亲切。
  
  曹懿眼中火花一迸,随即光芒收敛,沉吟着说:“十月的邸报称沈襄已判了戌边,这上下早该到大同了。怎么会解往北京?”
  
  魏秉泰顿时答不上话,只拿眼频频瞟着那个锦衣卫校尉。那校尉上前一步朗声道:“小候爷,属下确是奉命行事,并有刑部堪合为证,着提沈襄回京。”
  
  曹懿登时沉下脸:“更改谳案判词,需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合议才能生效。你隶属锦衣卫北镇抚司,出为缇骑,需奉圣命,此刻可拿得出中旨?如今只有刑部的堪合,就敢擅自拿人,凭的是谁的手谕?回去告诉这个人,自己上疏请罪,不要等监察御史弹劾。还有你,”他点着同知,“身为同知,本该克尽职守,协助知州宣风化,平狱讼,均赋役,以教养百姓。你搅和在锦衣卫诏狱案中做什么?知州大人平日就是这样教育你们?谁说这个孩子是沈襄?有这个胆子,到我府里去拿人,曹懿备茶待客。”
  
  他语气平静,却话锋如刀,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诘问,竟一个套子把刑部、锦衣卫、保定知州全部装了进去。两人目瞪口呆,无一人敢回话,眼睁睁看着他带了沈襄扬长而去。官场中传言曹小侯爷虽然看上去温尔文雅,却思维敏捷言辞犀利,是极难对付的一个人,今日终于得见真人,比起传说来果然毫不逊色。
  
  进城的道路因积雪变得极其难行。十几匹马在雪中小心翼翼地迈着方步。
  
  周彦骑在马上,心中却七上八下的极不安心。本来他要抱了沈襄同骑一马,曹懿却担心沈襄刚缓过来,受不得马上的风寒,令他带过来安置在自己的马车中。周彦放下车帘时,沈襄眼中那一抹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寒光,令他打了个哆嗦。
  
  曹懿一进车厢便歪倒在座椅上,累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闭了眼睛养神。沈襄抱膝坐在地板上,愣愣盯着车厢的角落,却一言不发。车内一时间只听到车轮辚辚行进的声音。头晕眼花的感觉略略消退,曹懿睁开眼睛,见沈襄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乱蓬蓬的脑袋正在自己身前,便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沈襄厌恶地躲开他的手,冷冷道:“滚开!”曹懿闻言一愣,随即失笑:“你果然有沈练的风骨。”沈襄仰脸直啐了一口,“你这种权门走狗,别脏了我父亲的名讳。”曹懿猝不及防,一口唾沫正啐在脸上,笑容顿时僵住。沈襄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神色突变,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这时车帘忽然卷起,一阵寒风扑进车厢,沈襄只觉得身体一轻,腾云驾雾一样飞了出去,然后又重重摔在地上。沈襄蜷缩在雪地上,他已存了速死之心,任凭拳脚往身上招呼,却没有一声呻吟。他最后一点意识,是有人喝了一声“住手”,接着是物体坠地的声音,然后有人惊叫,四周杂乱的脚步,他的身上忽然一松,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三章 夜探
  沈襄再醒来,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他闭着眼睛,朦朦胧胧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是踏在楼板上的声音。一时听到有人低声问话:“身上的热退净了么?”
  
  “差不多了。”一个女孩子细声细气的声音回答,“先生说,伤口也开始长新肉了。”
  
  “嗯,小心点伺候,我现在去书房,有什么事到那儿找我。先生这些日子两边忙活,劳乏得厉害,别轻易骚扰他。”
  
  “是。”
  
  接着是衣衫悉悉簌簌的声音,似乎那人走到了床前。沈襄睁开眼睛,正俯身审视他的周彦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笑骂道:“小兔崽子,原来早醒了,吓人一跳。”
  
  沈襄转着眼珠打量着四周,迷茫地问:“这是哪儿?”
  
  那个回话的女孩子走过来,笑吟吟地说道:“沈公子,这是北京瑾宁侯府。你已经昏迷了十几天,烧得吓死人,阿弥陀佛,总算是醒过来了。想喝水吗?”
  
  沈襄见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俏丽白净,声音清脆,心中大起好感,点点头嗫嚅道:“谢谢姐姐。”
  
  女孩子回身斟了一杯茶,扶起沈襄喂他喝水,笑道:“啊呀,姐姐两字不敢当,我只是个丫头,还是叫我嫣红吧。”沈襄就着她的手把一杯茶贪婪地喝净,喘口气躺回床上,瞥见周彦倚在床头看着他笑,立刻沉下脸,把头转到一边。周彦拍拍他的面颊对嫣红说:“这小子,还挺记仇!如果不是公子,你这会儿早被人锉骨扬灰了。冒着风险救下你,不感激倒也罢了,你倒好,竟敢啐他?”
  
  嫣红笑着推开周彦,“彦哥,他刚醒,你就罗罗嗦嗦这么一大篇,你被公子打了十板的事怎么不说?快走吧,那边等着你呢。”周彦边下楼梯边笑道:“那十板我记着,早晚会和这小子算帐。”
  
  沈襄见他离开,才打点起精神打量周围。发现自己果然是在楼上,一色的红松木地板,三间房只用紫檀木屏风做了间隔,半旧的檀木家具,中间一道蓝色帷幕挑起,是屋内唯一的铺张,整个房间显得轩敞而不落俗套。嫣红见他双目炯炯地望着帐顶,轻轻笑道:“想什么呢?看上去人小鬼大的。已经十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你饿不饿?”
  
  沈襄咬咬嘴唇问道:““刚才说的那十板是怎么回事?”嫣红“噗哧”一声乐了:“原来你惦记这个呢!放心,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笑得抑止不住,“沈公子,你的面子还真大,周彦打娘胎里出来,还没受过这样的责罚呢!”
  
  沈襄看她色如春晓,笑靥如花,顿时觉得心口空得没着没落,慌忙转开目光,低声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嫣红抿着嘴,笑道:“我也是听先生说的,当时周彦觉得你眼神不对,一直留意着车里的动静。见你啐了公子,一时忍不住把你从车里揪出来,其他人跟着起哄拳脚齐下,公子急怒攻心,当场就晕倒了。醒来后提起这件事,周彦又和他顶嘴,结果就受了十板。”
  
  “嗯,周彦,他是……?”
  
  “他是孙嬷嬷的儿子,和公子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如今是候府的总管。嬷嬷是公子的乳母,公子平日待周彦象亲兄弟一样,这还是第一次当众扫他面子。”嫣红说着给沈襄掖掖被角,轻声道:“你刚好了点,还是多休息。我就在外间候着,饿了你叫我。”
  
  沈襄见她要离开,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道:“姐姐,你别走。” 嫣红抽回手,轻啐一声笑道:“你还真会磨人,等我把针线活拿过来陪你。”随即从外间端了一个盛满各色丝线的盒子进来坐下。
  
  沈襄见盒子的最上面放着一个做了一半的荷包,“咦”了一声探起身,伸长脖子去看。那个荷包的做工异常精致,深蓝色的缎面上,并未象坊间流行的那样绣着花鸟虫鱼,而是用白色的丝线绣了两句诗:“借问梅花何处落,从风一夜满关山。”他看了一眼嫣红,问道:“雪尽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戌楼间。原来姐姐也喜欢高适的诗。”嫣红的脸微微一红:“这是高适的诗么?我并不知道,只是在公子练字的时候看到,很喜欢这两句。”
  
  听到公子两字,沈襄忽然失了兴致,立刻想起自己的处境,躺回去闭上眼睛。嫣红以为他累了,也不再说话,房间内顿时寂然无声,只能偶尔听到木炭燃烧时的噼啪声。
  
  这个情景,让沈襄既熟悉又陌生。以前在家时,母亲也是这样,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守着他兄弟三人读书。从他兄弟三人入狱,已经有半年了,一直没有母亲的消息。想起冤死的父亲和屈死的兄弟,心里又酸又苦,两行眼泪悄悄从眼角滚落。
  
  父亲在家书中曾评价过曹懿“聪敏睿达,少年天才,惜乎攀附权贵,大节已亏。”他这样处心积虑地安置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细细回想那天情景,却越想越糊涂,索性撂开了,自己已经落到这样的田地,还能坏到哪儿去?最坏也不过一个死字。这么想着,心里一宽,竟觉得肚子咕咕叫起来。
  
  周彦回到书房,见曹懿正和方先生坐着说话,便蹑脚进去。曹懿看见了只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仍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倭寇一旦来犯,往往连舰数百,蔽海而至,纵横来往,如入无人之境。浙东西、江南北、福建、山东、广东,东南七省,滨海数千里,竟同时告警。去年虽有川兵破贼周浦,俞大猷杀敌海上的战绩,狠狠打击了倭寇的气焰,可这水来土挡、兵来将挡的办法,终不是长久之计。”
  
  方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颌下几绺长须,颇有些仙风道骨。他是老候爷十几年的朋友,也是曹懿的启蒙恩师,虽然满腹经纶,却一直没有出仕。曹懿一向以师礼待他,府中上下皆称为“先生”。
  
  方先生用火筷子拨着火盆里的炭,半天没有说话。沉吟了良久方开口道:“倭寇之患之所以数十年连绵不绝,并非全因为倭寇彪悍贪婪,我朝亦有几点心腹之患,这几点祸端不除,想要海防平靖,实在是难于登天。”他伸出手掌,每说一条便搬下一个指头,“第一,卫所军的兵士均来自北方,不惯水战;南方沟渠纵横,不利驱逐,旱地的阵法竟无一可用;第二,倭患之烈,始于禁海,如果一意痛剿,激起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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