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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交待了。
再说韩信,次日上殿交旨。他奉上宝剑,站在一旁,还当他的执戟郎。烹了韩生以后,再无人敢谏止迁都的事了。霸王急于迁都,传旨说: “季布听令。”
左司马季布出班说: “臣在。”
“你即刻动身赶奔彭城,晓谕范增,叫楚怀王立即迁往郴州,寡人好迁都彭城。”
“遵旨。”
季布下殿。霸王又传旨: “无本散朝。”
韩信下殿时叹了一口气。 “唉,梁间燕雀,住不了几时了!”霸王迁都,我还跟着到彭城去么,去了还是当执戟郎啊。我得怎么办呢?低着头出午门往家走,边走边想着自己的事情。后面远远的可有人跟着他呢。谁呀?张良。
张良在午门外远远地瞧着,见韩信低着头出了午门,便在后边跟着韩信,一直跟到他的住处。张良看明白韩信进的那个门,门外有什么记号,转身又走了。回到庙中之后收拾东西。老道问: “施主,您收拾东西,这是要走啦?”
“正是,我的朋友找到了,我要到他那儿去啦。”
说着又拿出一块黄金给老道。 “这是香资。”
“哎呀,施主您来时给的黄金,还没用了呢。”
“剩下的我不要了,我是说到哪儿办到哪儿,不是说过么,临走多留香资,我今天就走啦,请收下。”
出家人不爱财,也是越多越好,老道接了过来揣到怀里,说道,“施主,您还用什么东西吗?”
“什么也不用了。”
张良把东西收拾好了,等到傍晚,提着包袱,背着宝剑,由庙中出来,走大街穿小巷,赶来到韩信的住处时,天就黑了,月亮已经升上东天。
话说韩信住的这趟街,是东西大街,路南的房子。张良来到门前,一看门关着呢,走上台阶叩打门环。“啪啪啪”,不一会,门里边有人问, “谁叫门?”
“我,您哪。”
“哗啦。”门开了,出来一位老者,披着衣裳,这个人是韩信的房东,名叫谢公柱,出门一看不认识,问道: “您找谁呀?”
“您这儿住着一位执戟郎韩将军吧?”
“不错,是住着一位执戟郎名叫韩信,可不是将军。”
谢公柱心说,哪有将军当执戟郎的,也没这么奉承人的。
“呵,哈哈哈哈……”
“您先别哈哈,您是做什么的?”
“我是卖宝剑的。”
“嗽,买卖人。怪不得这么会奉承人。既然是卖宝剑的,得白天来呀,哪有半夜叫门卖宝剑的道理呀。”
“啊,白天来怕韩信不在家,故此薄暮前来,请不要多心,我跟他是乡亲哪,不知道可在家吗?”
“噢,是乡亲,那请您稍候,我去看看。”
谢公柱转身奔南房,见南房点着灯,推门进来说: “韩将军。”韩信一听就是一愣: “怎么这样称呼我呀?”
“这是您的乡亲这样称呼您的。”
“我的乡亲?”
“啊,您的乡亲,是卖宝剑的,他说他白天来怕您不在家,所以现在才来的,他现在门外,请进来吗?”
韩信一听,心想,我这儿也没有乡亲哪,既然是乡亲来啦,就得招待招待,可我招待不起呀,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问,他也没有报名。”
“那我就不见他了,你就说我不在家。”
“唉。”
谢公柱转身往外走,一开门,见张良在屋门外站着呢。“哟,他进来了。”
张良为什么进来了?是他多了个心眼。谢公柱说,请您稍候,我去看看。这是活动话。万一韩信不见我,说不在家,我怎么办。一想:我进去吧,我叫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所以才迈步往里走,在院子里就听到南屋里说; “那我就不见他了,你就说我不在家。”张良心想。幸亏我进来了,不然,就耽误事了。便紧走两步来到屋门外。
谢公柱开开屋门,见张良在门外站着呢,心想。屋里说的话他一定听见了,才说: “哟,他进来了。”
韩信一听进来了,心说。这是盯准我啦,忙迎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看,这位乡亲好象在哪儿见过,忙往屋里让;“请,请,请!”
谢公柱说。 “好,你们屋里谈吧,我关上大门睡觉去了。”
张良一拱手,说:“您歇着吧。”
张良进南屋跟韩信落座之后,韩信刚要问先生贵姓,张良忙抢先说: “我和将军虽是乡亲,可我久不居淮阴。”
张良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乡亲得口音相同。口音不相同,怎么能是乡亲呢?口音不同是我久不居淮阴,这么一说就省得韩信盘问了。他接着说: “我有家传的三口宝剑,皆稀世之珍,遍求天下的英雄豪杰,我是先观其人、次卖此剑。如今已卖出去两口了,这口剑遇到您了,也算有了主了。”
说着由背上把剑取下来,双手一捧,往前递,说: “此剑,暗临黑水蛟龙泣,潜倚空山鬼魅惊,埋藏十万年,价值数千金,若遇奇男子,铮然自有声,何须出囊钱,物各归主人。君若得此剑,威风满乾坤。请!”
韩信一听这卖剑的乡亲,不但夸这剑如何好,而且还奉承了自己一番。心说;他是卖宝剑的吗?宝剑递过来了,不能不接。韩信接过宝剑,借着灯光一看,只见这口剑:金云子,金吞口,金什件,绿鲨鱼皮鞘,杏黄的灯笼穗儿。剑鞘背面有压金丝一篇歌赞,歌日;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其赫然,良工锻
炼经几年,铸成宝剑喷龙泉。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
嗟叹奇绝,璃璃宝剑吐冰花,钻镂金环生明月,正逢天
下起风尘,喜得周防君子身,精光点点青蛇色,文章片
片飘龙鳞,恶与交结游侠子,从来亲近英雄人,何年中
道遭损弃,沦落飘零古岳边,莫道匣藏无所用,犹能夜
夜气冲天。
韩信看罢背面的歌赞,左手一按绷簧,右手一拉剑把,拉出来也就是二三寸长,白光一闪,把桌上的灯烛都显得不亮了。韩信忙把剑推回去,放在张良面前说: “先生,此物真乃稀世之珍,别说数千金,就是千金我也买不起呀。”
“啊,将军,您没听明白,我卖剑与众不同的,我是先观其人,次观其行,若要相称,便以宝剑相赠,若不相称,虽有万两黄金,亦不敢轻售耳。我不是说了么,何须出囊钱,物各归主人,今天见着您了,这剑就算有了主了。”
“这么说,这宝剑是送给我了?”
“正是。”
“我韩信为人,恐未相称。”
“要不相称,你就是有万两黄金,我也不能轻售。”
“嗽,先生,你说有家传的三口宝剑,已卖出去两口。”
“不错。”
“那两口剑是什么剑,卖与何人,得价几何,可得闻乎?”
“吾家传的三口宝剑,一口是天子剑,一口是宰相剑,这两口剑已经卖出去了。佩带这两口剑可得有德呀。佩带天子剑,得有天子八德,佩带宰相剑,得有宰相八德。”
“何谓天子八德?”
“天子八德占八个字,乃仁、孝、聪、明、敬、刚、健、学是也。爱人利物之谓仁,做为天子首先得讲仁爱,孟子说过。 ‘以德行仁者王。’孝,指善事父母。聪,指视听灵敏。明,指贤明,明智。敬,指尊敬,尊敬别人就是尊敬自己。刚,指有刚强的性格和意志,可不能刚愎自用。健,指在某一方面显示的程度得超过一般,如健谈,得善于说话,可不能健忘。学,指学习,得有学问。这就是天子八德,没这八德就不能佩带天子剑。”
“您说得是至理明言,但不知这天子剑卖给谁了?”
“卖给沛县刘邦了。”
“先生见他有何征验,而把天子剑卖给他了呢?”
“有征验,此人大德当阳,芒砀云瑞,爱立赤帜,大度宽仁,出乎其类,我见他有天子的福德,前在芒砀山斩白蛇的时候,已将宝剑卖给他了。”
“这么说,您这剑是卖的得人了。”
“当然得人了,我没说么,我卖剑是先观其人,次观其行,若要相称,便以宝剑相赠,要不相称,你就是有万两黄金,也不敢轻售。”
韩信摇了摇头,说:“未必得人吧。〃
“怎么不得人呢?”
“刘邦他既有天子的福德,为什么不为天下之主,反而到南郑去了呢?”
“这叫。 ‘君剑磨来雪练霜,白蛇曾在此中亡,强秦已破封西蜀,剑刃藏锋且入囊。’啊。”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天子剑磨出来是非常锋利的,斩白蛇,破秦国,都是用的它。强秦已破封西蜀,秦国灭了,刘邦被封到蜀地,这叫剑刃藏锋且入囊,这口剑是暂时不用了,是宝剑还匣。那么,这剑二次出匣,它就不快了吗?”
“这么说你这天子剑是卖的得人了。”
“当然得人了。”
“这宰相剑卖与何人了?”
“佩带宰相剑,得有宰相八德。〃
“何谓宰相八德?”
“宰相八德也占八个字是:忠、正、明、辨、恕、容,宽、厚。首先得忠诚、正直,做事正大光明,主持正义。明,是明才,为国家得荐举贤才,得明察秋毫才行。辨,是明辨是非。恕,是能宽恕人,不计较别人的过错。宽,是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也不能宽容放纵,不加约束。厚,指厚道,待人诚恳,不刻薄。这就是宰相八德,没这八德也不能佩带此剑。”
“说的是,这口剑又卖给谁了?”
“卖给沛县萧何了。”
“萧何?”
“啊,萧何。”
“这个人有何征验?”
“有征验。他翊运元勋,经纶汉室,不事干戈,全仗仁义,约法苏民,漕河广济,布衣同心,起自丰沛。此人有宰相大才。前在关中除秦苛法,约法三章的时候,我就把宝剑卖给他了。”
“这口剑卖的也很得人了?”
“自然是得人啦,这叫‘相剑曾将太岳磨,霜锋消得国中魔,咸阳忽遇真良佐,不惜千金价值多。’没要钱我就把宝剑送给他了。”
“嗽,先生已将天子剑、宰相剑,卖与汉王、萧何,可谓得人矣。”
“当然是得人啦,今天见到您啦,这元戎剑也算有了主了。” 。
“佩带此剑也得有德了?”
“当然,佩带此剑得有元帅八德。”
“何谓元帅八德?”
“也是八个字是:廉、果、智、信、仁、勇、严、明是也。首先得廉洁、廉正无私。果,指果断,凡事有决断,不犹豫。智,指有智慧、有见识,得足智多谋。信,指讲信用,说话得算数,说到哪儿做到哪儿。仁,是仁爱,仁者无敌嘛。勇,指勇敢,做事得有勇气,要有敢做敢为毫不畏惧的气魄。严,是严肃,得使人敬畏。明,是明察秋毫、明辨是非。没有这些也是不能佩带元戎剑的。”
韩信叹了口气说:“先生,欲把这口剑卖与小子,可我韩信自投军以来,在楚国当了三年执戟郎。灭秦之后,是人都封了官,唯独我还当执戟郎,而且是加了封的。我素无重名,既无征验又无八德,岂不有负此剑!”
“这话不能这么说,据将军所学所养,叫我看就是孙武、穰苴二人加一起,也未必能超得过将军。您是未遇识主,好比昔日之千里马,未遇伯乐之时,杂于槽枥之间,遭入奴隶人之手,与平常马一样看待。后来遇到伯乐,则扬颈长嘶,才知道它是千里马。您不也是未遇识主么,故不知其为元戎也。一旦遇到识主,言听计从,享九锡之荣,极人臣之贵,还能象今日之碌碌乎?”
“唉,我现在是一筹莫展,百计难言哪,前者屡次上表,霸王不听。今又欲迁都,大势去矣,我已经当了三年执戟郎了,还能跟着到彭城去做执戟郎么,我还是归还故里,仍旧钓我的鱼去吧。”
“将军差矣,这么想可不对。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不有那么句话么,没有梧桐树,引不了凤凰来。因为,凤凰鸟大,一般的树,枝干密,落不下它。梧桐树,枝干稀,适合它落.所以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跟忠臣可不一样,忠臣,讲忠臣不事二主,不管这个主多么昏庸,也得一忠到底。贤臣就不然了,要择主而仕,否则,就称不上贤臣了。千里马也可以去找伯乐么,以将军之抱负,岂可按迹衡门为一钓叟耶。您说是也不是呢?”
韩信听到这儿,上下一打量这位乡亲,说道, “嗯,先生你是卖宝剑的吗?”
“是呀!”
“不对,你说的不象是买卖人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良听罢又是一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大散关章平奉承
话说韩信听这位卖宝剑的乡亲,语言动人,议论出众,不象是买卖人说的话,才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良听罢一怔,说:“我是卖宝剑的。”
韩信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在明月之下,灯烛之前,细观先生的一举一动,莫非韩国之张子房乎?”
前文书说过,韩信在跟张良一见面时,借着月光一看,就觉得在哪儿见过,可一时没想起来。赶让到屋里,借着灯光再看,是在哪儿见过。两个人谈来谈去,韩信就想到他是张良了,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卖宝剑的吗?他见张良没说实话,还说是卖宝剑的,才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笑容,心说,别绕脖子了,干脆给你挑明了吧,才说:在明月之下,灯烛之前,细观先生的一举一动,莫非韩国之张子房乎?意思是你该说实话了,别再跟我演戏啦。
张良站起身来,乐了: “啊,哈哈……既被将军识破,则不敢隐瞒矣,我正是张良。久慕大名,不敢遽见,今晚拜候,是实有深意。”
“先生请坐。”
二人坐下,韩信又问: “先生有何见教?”
“我今天来卖宝剑,实卖‘荐’也。所谓‘宝剑,是保举之‘保’,荐举之‘荐’。所以我说先观其人,次观其行,如若相称,便以‘宝剑’相赠,我就荐举荐举您。如不相称,虽有万两黄金,也不敢轻售。你要不够元帅资格,就是你有万两黄金,我也不能荐举你做元帅。”
“先生,我明白了,您是要荐举我到汉王那儿去做元帅?”
“正是,汉王实是长者,暂居褒中,终成大事,将军肯从愚见,弃楚归汉,到那儿就是元帅。”
“能那么容易吗?到那儿就做元帅。”
“容易得很。”
说着,张良取出一物,递给韩信:“此物,贵似连城和氏壁,奇如照殿夜明珠,休言吕望千条计,不及区区一纸书。”
原来是一封三角信。三角信就这贵重吗?张良说的不假,它真象价值连城的和氏璧那么尊贵,也如同照殿夜明珠那么出奇。吕望就是姜尚,是保武王伐纣的大元帅,他能定出千条妙计,可也赶不上这封三角信。真的,把和氏壁、夜明珠、吕望的千条妙计加一起,也不一定能当得了元帅,拿着这封三角信就可以当元帅。
韩信接过三角信,笑道: “我持此角书到汉家去,就可以当元帅了?”
“正是,这是我跟汉王订的约,有持角书者,即我荐去的元帅,必当重用。”
“嗯,这是没说的了。可是,你把栈道烧绝了,我怎么去南郑,打哪儿走呢?”
“唉,栈道烧了,那是汉王过孤云山时,不戒于火烧的,怎么说是我烧的呢?”
韩信笑了。 “栈道不是你烧的,谣言是你造的吧?”
“这个……”
“烧栈道、造谣言、来访我,不是一个人做的么,不是你是谁?”
张良也笑了:“将军所见极是,且莫声张。”
“我不声张,可我怎么到汉家去呢?”
“有办法。”
说着,张良打开包袱,取出两卷地图放在韩信面前。打开一卷,韩信一看是陈仓地图。张良指着地图说。“这是打秦国宫中得来的,是一卷机密地图。将军到汉家去,出了大散关以后,入岔口去陈仓,过乱石滩就是峨嵋岭,过了峨嵋岭是太白岭,过了太白岭就到孤云山的后山了,打这儿奔两角山,穿过两角山就到南郑了。走这条路比走孤云山栈道还近二百里哪。将来发兵时就走这条路。”
“好。”
“这个你收着,这儿还有一卷三秦的地图。”
张良又把三秦地图打开,说道:“这是我送汉王回来,在三秦游历四十天时亲手画的。将来你取三秦时,有它连向导都不用了,这个你也收下。”
韩信把这些东西都收下了,说,“先生,有了这些东西,我就可以到汉家去了。您以后上哪儿去呢?”
“我给汉王去办那第三件事。”
“什么事?”
“我答应给汉王办三件大事。第一件是,让霸王搬家,如今迁都有日了,第一件事算完成了。第二件大事,是访一位兴刘灭楚的大元帅,这算是办完了,将军你到了南郑,这第二件大事也算完成了。第三件大事,我将学学当年的苏秦,去游说六国,叫他们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