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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将军你到了南郑,这第二件大事也算完成了。第三件大事,我将学学当年的苏秦,去游说六国,叫他们都弃楚归汉,以孤立霸王。不用都说反,我能说反两处就把霸王牵制住了。你到汉家作了元帅以后,取三秦,夺咸阳,你只管进兵,我管叫霸王不能往西来,以助你成功。”
“很好,将来你我二人何时何地再见面呢?”
“将军,你取下咸阳之后,我们在咸阳见面。你取下成阳时,我也就赶回咸阳来了。那时,我们再共同商议怎么平六国、战强楚。”
就这样,两个人整整谈了一夜。傍天亮,张良告辞,说:“趁天不亮,我得走了。”
“好吧,咱们将来咸阳见了。”
张良辞别了韩信,回韩国怎么去办那第三件大事,暂且不表。
单说韩信自张良走后,每天该上朝还是上朝,继续当他的执戟郎。他怎么不立即上汉家去呢?韩信想:我做好弃楚归汉的准备,走得等待时机。等什么时机呢?等霸王迁都,霸王迁都离咸阳时你往东奔彭城。我往西奔南郑。趁乱,你东我西,省得出事。其实,韩信此时要走也就走了。为免得出事,要等迁都时再走,没想到没等到迁都,范增回咸阳来了,韩信再走可就困难了。
话说范增奉了霸王之旨,离咸阳去彭城给楚怀王上尊号。路上非止一天,这天到了彭城,次日去朝见楚怀王。上殿行礼完毕,楚怀王问: “范增何事前来见我?”
“臣奉霸王之命,来给您上尊号。”
“上什么尊号?”
“封您为义帝,请您到郴州去养老。”
怀王一听就火了: “我说范增啊,我问问你,我与项羽,我们俩谁大?”
“您是君,项羽是臣,自然是您大呀。”
“君出令者也,臣奉君之命而宣化者也。、这话你懂不懂?”
范增一听楚怀王这一连两问,心说:楚怀王是真火了,这叫我怎么答复?要说不懂,我成什么人啦;要说懂,他下面还不定说出什么来呢,我还得听着。想到这才忙说道。“臣焉能不懂。”
“你懂得就好,昔日立吾为国君,以属天下之望,以此诸侯悦服而得入关中。我有约在先,先入关者为王。今项羽背约,自立西楚霸王,分封天地诸侯不算,怎么还给我上尊号,封我为义帝,这不是首居其下、足居其上,冠履倒置了吗?尔为项羽亚父,当极言苦谏,以正其过才是,怎么反助彼为恶,此亡秦之续耳,尔心独不愧乎。”
范增俯伏在地说:“臣增累次苦谏,项王不听。臣亦两难,不过为君所使耳。”
“范增,你是项羽心腹之人,正当苦谏,岂可委于从命而略无可否,此乃阿附小人,非大臣以道事君之体也。”范增无言以对,惶恐无地。楚怀王叹了口气,说:“唉,范增啊,你也不用两难了,你不是为君所使,来给我上尊号,让我去郴州养老去吗?”
“是的。”
“现在是你们君臣当道,让我去养老我就得去养老,郴州那里我不愿意去,既然是养老,在哪儿不是一样么,范增啊,我求求你跟项羽说说,就让我在彭城养老不行吗?”
楚怀王说到这儿,站起身来回后官去了。范增心说:你求我跟项羽去说,我这不是成了项羽的走狗了么!不管你怎么骂我,我先忍着,反正你得上郴州去,咱慢慢地劝吧。
过了不久,季布来到彭城。一见范增,范增问:“季布你到彭城做什么来了?”
“奉霸王的旨意,来见您,叫您督促楚怀王赶紧迁往郴州。”
“为啥这么急?”
“霸王好迁都彭城啊!”
“我曾嘱咐过霸王,不可离开关中,那是兴旺之地呀,为什么要迁都呢?”
“霸王说是天意让他迁都。”
“什么天意?”
“因为咸阳市上发现了几句童谣。”
“什么童谣?”
“童谣是: ‘今有一人,隔壁摇铃,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霸王说这童谣是天意,句句都是指他说的。所以要顺从天意,迁都彭城。”
“这童谣分明是有人制造出来的,怎么可以轻信呢?没有人谏止吗?”
“怎么没人谏止呢,谏议大夫韩生说童谣是有人捏造出来的,不足以信,劝霸王不要迁都,霸王不听,韩生下殿时说了两句讪上之言: ‘人言楚人沐猴而冠,今果然矣!’霸王一怒,油烹了韩生,就再没人提谏议谏止迁都了。烹了韩生以后,这才派我来见您,让您敦促楚怀王赶快到郴州,空出彭城,以便迁都。”
范增听到这儿,忙说: “季布,你赶快回咸阳,不可耽误。”
“为什么?”
“咸阳可离开不得。”
“霸王迁都决心很大,我是制止不了的。再说我来是让你敦促楚怀王快些到郴州去的,楚怀王没走,我马上回咸阳怎么回奏呢?”
“季布,你回咸阳见霸王,就说我说的,楚怀王不愿上郴州去,他要求在彭城养老,把我都给骂了。不过,这不要紧,我慢慢地劝说,仍叫楚怀王上郴州去。霸王一定要迁都彭城,也要等我回咸阳后再迁。你这么回奏就行了。事不宜迟,你马上就走。”
“好吧。”
季布没有停留,立刻往咸阳返。范增想:只要我回到咸阳,说什么也不能让项羽迁都。可惜项羽早已不听他的话了。
再说季布,回到咸阳,见霸王就把范增所说的话,如此这般地一回奏。霸王一听,勃然大怒,说道:“怀王乃民间竖子,是我家所立,尊以为王,千载之奇遇矣。今为义帝,让你上郴州,怎么还要占着我的彭城不走呢,我岂能容之。”
随书写一旨,命季布: “你速返彭城,让范增催促楚怀王限期离开彭城。”
“臣尊旨。”
季布走后。霸王传旨:“桓楚、于英听令。”
“臣在。”
“你二人速赴九江,使九江王英布会同临江王共敖,衡山王吴芮,带兵潜于大江中埋伏.待楚怀王至大江,假以出迎而杀之。事后,扬言楚怀王行到江中,遇风船翻淹死,以隐前情。”
“尊旨。”
桓楚、于英二将奔赴九江,先让他走着,暂且不提。
再说季布,这天回到彭城,范增问。“季将军,怎么回来这么快?”
“老亚父,我回到咸阳回奏霸王,霸王一听就火了,没容停留,又命我回来,这有上义帝书,请速催义帝上郴州。”范增接过上义帝书,打开一看,书中写道:
西楚霸王臣项籍,稽首顿首上言日。伏以奉命破
秦,直抵咸阳,子婴受首,严正国法。仰尊陛下为义帝,
实为天下之主也。然彭城路当南北之冲,乃用武之地,
甚非陛下所宜居也。今郴州乃湖南名郡,左有洞庭,右
有彭蠡,山水秀丽,帝王之都也,请陛下幸临以观天
决,下情不胜激切之至。
范增看罢,心说,这回省得我多费唇舌了。因为初见楚怀王时,被楚怀王义正词严地斥责了一顿,他正愁无法再劝楚怀王呢,有了这个就省得为难了。想到这说: “季将军,你来的正是时候,明天你我一同上殿,去面见楚怀王吧。”
“啊,老亚父,我同您一起上殿可以,劝楚怀王迁都上郴州可得您说话呀。”
“我也没法说了。”
“您怎么没法说呢?”
“因为我初来时,一见楚怀王,就受到楚怀王一顿斥责,我无言以对。之后,我也没再上殿劝他走。我想,等他自动走就得了,他还不走。你来了,正是时候。” ’
“老亚父,我是武将,不善于说话呀。”
“不是让你说话,我也用不着说什么了,明日上殿你把霸王的旨意奉上,我想楚怀王还是识时务的,看罢之后,他会动身上郴州去的。”
“要是这样,那明天我随亚父一同上殿。”
话说次日,范增、季布一同上殿。行礼完毕,楚怀王问:“二卿上殿,有何事启奏?”
范增说。 “霸王派季布前来上书。”
“呈上来。”
季布把书呈上。楚怀王打开书信一看,气得浑身直哆嗦,脸都变了颜色。
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呢?这事搁谁身上也得生气。楚怀王看到“……仰尊陛下为义帝,实为天下主也。”气就来了,心想:过去纯粹是拿我当牌位。两路伐秦时我有约在先,谁先进关谁为君,刘邦先进了关,你为西楚霸王了。今又尊我为义帝,说什么“实为天下主也”。我做得了主吗?你是臣,我是君,你这臣给我这君上尊号,叫我去养老,我要是七老八十,上了岁数,老糊涂了,去养老也可以,可我才十几岁,比你还小呢,怎么就去养老呢?养老也可以,用不着我这牌位了,就让我在彭城养老都不行。说什么“彭城路当南北之冲,乃用武之地,甚非陛下所宜居也。”,非得让我去郴州“以观天下”,在彭城“以观天下”都不可以。我不愿意去郴州,就是“乃听细人之言,不从所请,致使君臣有相疑之私……”看来,我只有听你这粗人之言,“从你所请”,得立即上郴州去了。你已经“不胜激切之至”了!我要是再不走,你是一定不能相容的。楚怀王哪里知道,项羽已经是不能相容了。
楚怀王看完了霸王的上疏,叹了口气。“唉,我说范增啊。”
“臣在。”
“你这人情我是白托了。”
“这……”
“范增啊,你也别这个那个的啦,你们君臣就这样做下去吧,但愿你们能江山永固。我走,我这就动身去郴州。你也别为难了,下殿去吧。”
“是,臣遵旨。”
范增心说: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只要你走就行了,这才灰溜溜地同季布走下殿去。
楚怀王传旨:“左右大小官员,速作准备,三日后起程赴郴州。”
“尊旨。”
各官员下殿。楚怀王回到后宫,见了魏氏王太后,说道。“母后,彭城咱不能再住下去了。”
“这是为何?”
“前范增来给我上尊号,尊孩儿为义帝,并让我去郴州。我曾让范增跟项羽说,愿留在彭城。如今项羽派季布前来上疏,言词实难令人容忍,不走是不行了,出于无奈,我已答应立即去郴州,三日后起程。”
太后听罢,叹口气:“那就准备吧。”
三日之后准备齐了,楚怀王动身,范增派季布护送。彭城百姓一看楚怀王与大小官员要离开彭城去郴州,家家设摆香案,献茶果。都说,“自楚怀王居彭城后,镇市不扰,乡村安静,上下和睦,乃有德之主也。今日迁都,又不知何日再得相见。”
众百姓遮道叩首,想留住楚怀王。楚怀王安慰百姓。“寡人不能不走,这由不了我呀。你等要想念寡人,可到郴州去看望我,把路闪开吧。”
百姓们流着眼泪,渐渐闪开一条道。楚怀王见百姓恋恋不舍,亦自垂念。
话说楚怀王离开彭城,向南进发,路上非止一日,这天来到大江的北岸小池口,准备过江的船只。船只准备齐了,正要过江,忽然起了暴风,风狂浪大不能前进,船家将船缆住。只听“咔嚓”一声,将船桅杆刮断。有近臣启奏:“陛下,风折船桅,恐非吉兆,不如回舟再作商议。”
“车驾已行,大信昭布,如若反复,则非大体,还商议什么。风折船桅,主何吉凶。人有生死,物有损坏,此乃天数,人不可为。纵有不测,有何惧哉!”
“虽然如此,也不可顶风冒险哪。”
“可等风停过江。”
次日,果然风平浪静,吃罢早饭,楚怀王传旨发舟,船至中流,楚怀王站立船头向江南观望,只见南岸上人山人海,都是郴州百姓来迎接楚怀王的。楚怀王手指着南岸跟左右说。“你们看,那些郴州的百姓来迎接寡人,不定等了多少时日,我若不过江,岂不辜负了他们……”
正说着,忽听有鼓噪之声,顺声音抬头观瞧。只见由上游来了三只大船。鼓噪而进。
这三只大船是哪儿来的?原来是桓楚、于英二将,奉了霸王之命来到九江,见九江王英布,传下霸王的旨意。九江王英布派人请来临江王共敖,衡山王吴芮。九江王说: “霸王有旨,要我们三人,以接驾为由,在江中杀楚怀王。”
这二王一听就是一愣,齐说: “楚怀王已上尊号为义帝,乃天下起义反秦的皇帝,杀了他恐怕……”
“二王不必多虑,我们是奉旨行事。”
“这可是非同小可呀。”
“管它大可小可的,不然,我们抗旨不尊,岂不担罪。事不宜迟,得速做准备,楚怀王可快到了。”
二王无奈,才勉强随同九江王准备了三只大船,潜于江中埋伏。今日楚怀王的船行至中流,英布传令:“鼓噪而进!”
三只大船顺流而下,赶跟楚怀王的船快靠到一起时,英布在船头站立,大喊:“臣三人奉项王之命,来迎接陛下,把所有玉符金册留下。”
楚怀王和左右的人一听“把所有玉符金册留下。”惊恐万分,知道事情不妙,乱作一团。这时,三只大船已经靠近,九江王英布手提宝剑,第一个纵身跳过船来,举剑就杀。后跟着士卒一个个也持利刃杀将过来。惊得舟中侍从急欲躲藏,船上能往哪儿躲,藏到哪儿也离不开船呀。英布手起剑落,一连杀了数十人,也有跳江自尽的,也有在船舱中躲避的。楚怀王见此情景,指着西北大骂:“项籍逆贼,他日决遭横死!”
英布追楚怀王,楚怀王跑到船尾,无处跑了,指英布骂道:“黥面贼,你就助纣为虐吧……”英布摆剑紧逼,楚怀王一撩龙袍,把头一蒙,纵身跳入江中。舟中有藏躲者,尽被英布等人杀死。
英布等杀了义帝,方欲回舟。只见南岸来接义帝的百姓跳着脚地骂道。“英布逆贼,尔等受项羽指使,杀了义帝,夺了天下,决不得长久!我等布告天下,立个盟主,与义帝发丧,诛此天道,以雪天下之恨!”
英布听到南岸的百姓骂他,欲靠岸尽杀这些百姓,忽然起了大风。这风是西南风,水往东流,船不但靠不了岸,反而离南岸越来越远了。老百姓顺着风骂,句句都听到英布的耳中,干着急。临江王共敖、衡山王吴芮劝英布;“船靠不上岸,就不要靠岸了。”
“那就听着他们骂我们吗?我们是奉旨这样做的。”
“杀义帝可是非同小可的事,百姓们骂我们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可先到彭城去避一避,等他们走后我们再回来,不然,恐酿成大祸。”
“酿成什么大祸?难道还因此而引起民变不成!”
“我二人正虑及于此,故主张先到彭城去避一避。”
“你二人所虑不无道理。”
这才船靠北岸,会同季布,奔彭城而去。郴州的百姓如何打捞义帝的尸体,暂且不表,后文书另有交待。
话说九江王英布等来到彭城,见到范增。范增问道“三位王驾来彭城何事?”
“来彭城避一避风。”
“避什么风?”
九江王英布将奉霸王之旨在长江杀义帝的经过,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范增不听则以,听罢之后,可了不得了,只见他两眼一闭,一张嘴, “哇”地一声。呕血斗余,当时就昏过去了。怎么回事?急的。
范增是真动心哪,当初与武信君项梁立楚怀王,以服人望,为号召天下。灭秦之后,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这才给楚怀王上尊号,称楚怀王为义帝,让义帝上郴州去养老。实质就是篡位。为此,让楚怀王指责了一顿,什么助纣为虐啦,阿附小人啦,骂得范增惶恐无地,什么都得听着,好容易劝走了。叫他到郴州去不就得了么,你怎么还把他杀了呢?弑君之罪何逃,这要引起大乱,群起而攻之怎么办?这等于我好容易把一锅饭做得了,眼看就吃到口了,你往锅里扬一把砂子,这不是败家子儿么,所以范增才急得吐了血。
众人把范增放倒在床上,赶紧把郎中找来,把范增的牙关撬开,先灌下药去,郎中在旁边守着,七天没睁开眼睛。到第八天才睁开眼睛,能说话,能吃点东西。又过了五天,才能坐起来。众人一看范增能坐起来了。都来看他: “老亚父,您觉得怎么样?”
范增说话还是有气无力: “我好些了,你等速做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走。”
“上哪儿走?”
“回咸阳,你等跟我一起去。”
“老亚父,我们跟您一起去咸阳是可以,可您的病这么重,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咸阳呢?”
“唉,义帝乃吾与武信君所立,以服人望,没想到今日弑于江中,非人臣之礼。若再迁都彭城,决不足以图天下,我等当速回咸阳,劝止不要迁都,可使刘邦不敢东向。不然,霸王离开咸阳,不出百日,那刘邦必出褒中。吾辈不能安于一日矣。因此,必须速回咸阳。”
“那您这病不养好,怎么行呢?”
“我的病在路上去养吧,事不宜迟,明天咱们就动身。”
“好吧。”
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