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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曾子墨自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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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难以抗拒的超级明星小组
    Amoco 小组确实是M&A 的超级小组。
    Bob 是二年级分析员中最抢眼的一颗明星。两个月后,他将会加入Tom Lee 这家著名的股本投资基金。投行分析员
在工作两年后,都会重新选择去留。有人回商学院念书,有人去做基金或其他金融工作,还有一小部分留下做第三年的
分析员。后者当中最优秀的,在第三年结束后便会直接升为经理。
    另外,组里的领军人物Gordan Dyle 也是位超级明星。他是达特茅斯的校友,年仅34岁,却少年老成,作风犀利,
早在两年前,就荣升了M&A 部门历史上最年轻的董事总经理。
    在Gordan手下,是美籍韩裔的Ji…Ann Lee,也是M&A 内部级别最高的女性之一。
    另外就是Adres Rubio 了。他是与我合作最多的经理之一,会说一口漂亮的西班牙语,还特别酷爱体育运动。他说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支棒球队,只可惜,这就像拥有一艘航天飞机一般不着边际。所以,他的打算是在投行“混”
几年,等赚够了钱,就时刻准备去应聘棒球俱乐部的职业经理。每次来到我的座位旁谈工作,他都会把双腿翘到旁边的
圆桌上,手里拿一个棕色的橄榄球,在半空中抛来抛去。虽然看上去的确有些混日子的吊儿郎当,然而,一旦进入工作
状态,他的思维之敏捷、态度之认真,却无人能及。
    这样的小组、这样的项目,无异于最完美的结合。能参与其中工作,更是一种无上的认可和荣耀。
    但现实是,已经连续一周了,几乎每天我都是迎着初升的太阳、在交易员们纷纷踏入办公室准备上班的时候,才拖
着疲惫不堪的脚步离开公司。每天的工作时间已经达到十七八个小时,再接一个项目,我怎么能吃得消呢?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变成神话故事里不吃不喝不睡的神仙姐姐!
    Sanjay看出了我的动摇,接着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做,我就把它交给Dave了,但是,Gordan和Ji…Ann的第一选择是你!”
    我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了:“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明天下午Gordan要见客户,有一些简单的财务分析要做。”
    “完了!”我长叹一口气,失望至极,“Yellowjacket(黄夹克,我正在参与的另一项目的代号)明天开董事会,
单是准备他们的演示材料,今晚就通宵了,Amoco 我肯定没时间做了!”
    回到座位上,想到世界上最大的并购交易就这样和自己擦肩而过,我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像极了一个
稳操胜券的运动员,偏偏在奥运会前夕受了重伤,最终,不得不无奈地与金牌失之交臂。
    我正对着电脑郁闷、遗憾,电话铃突然响了,是Sanjay:“子墨,我和Amoco 小组谈过了。明天开会的工作Rubio
先替你做,之后你再接手。Rubio 说,只要能让你在这个组里,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感激,意外,欣喜……那一刹那,我恨不得奔上楼去,送给Andres一个热烈的拥抱。
    投资银行等级森严,很少有经理会愿意屈尊来帮分析员做事,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人们趋之若骛的项目上。我想,正
是因为Andres给我的特殊待遇和组里成员对我的情有独钟,我才得以成为Amoco 小组里光荣的一员。

3。疯狂的Bullpen生活
    如果把投资银行比作一座金字塔,处于最底层的就是生活在Bullpen 里的分析员,只有董事总经理才是稳坐塔顶的
王者。董事总经理最主要的工作是从客户手里拿到项目。华尔街题材的电影所展现的生活,多是他们的写照。
    记得1996年初冬,我第一次参加庆功晚宴,是在纽约最著名的餐馆之一21 Club。席间,M&A 和Corporate Finance
化工组的两位董事总经理叼着雪茄,吞云吐雾,和Arco以及Olin的CEO 、CFO 们高谈阔论,一会儿是私人游艇,一会儿
是私人飞机,一会儿又是上东区能够俯视中央公园的八个卧室的复式公寓……这让刚刚迈出大学校门的我听得云山雾罩,
仿佛是在听火星人讲火星上的故事。
    后来,我渐渐明白,游艇、飞机和公寓都不算什么。有着董事总经理头衔的明星交易员,由现金、股票和期权构成
的年收入常常达到几千万美金。在加勒比海上拥有一座可以休闲度假的私人岛屿,才是在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生活方
式。
    金字塔的下面一级是董事。明星级别的董事两年就可以升任董事总经理,但如果熬了四五年还是徘徊不前,就预示
着要被扫地出门了。
    再下面一级是副总裁,职责是项目的执行。他们迈上董事这个台阶,同样需要至少两年。副总裁们大多30岁左右,
收入不菲,却似乎永远没有时间、也没有闲心去消费。他们常常计划南非或者埃及之类的浪漫假期,临行前的一两天,
却被告知某个项目要求他们必须留下。然后,他们只能忍受着未婚妻的大吵大闹,别无选择地取消行程。当然,所有因
此而产生的费用都会由公司一分不少地承担。
    经理一职多由知名商学院的MBA 担任。他们的生活质量和分析员不相上下,仅有的一线曙光就是在三年半或四年半
后升任副总裁。
    金字塔中,最任人宰割的就是我们这些分析员。Bullpen 的生活就是我们的生活,因为一周7 天,一天24小时,每
天我们都至少有十几个小时在Bullpen 里度过。
    我在纽约那两年,M&A 市场空前活跃。往往凌晨两点走进Bullpen ,灯火依旧通明,电脑依旧运转,所有的分析员
也依旧在埋头苦干。一份普通工作,上班时间可能只分为上午和下午,但在Bullpen ,一个工作日却会分为上午、下午、
晚上和深夜共四段。
    我们每人每天有25美元的晚餐津贴。一年365 天,大概有超过200 顿晚餐都是在公司里叫外卖。Bullpen 特色的晚
餐通常是这样的:少则五六人,多则十几人,浩浩荡荡聚在会议室里,长长的华丽的会议桌被当成了餐桌,大家捧着外
卖食品狼吞虎咽,谈论着各自不同的项目,再顺带没好气地骂一骂那些不讨人喜欢的经理和副总裁。
    Bullpen 的空气中还常常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只要一听到“fuck”,“asshole ”,“shit”和“dick”一类最
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词汇从愤怒的分析员嘴里脱口而出,就说明某些麻烦难缠的经理和副总裁又提出无理要求了。
    因为严重缺乏睡眠,一旦走出Bullpen ,参加与客户的会议反而变成最痛苦的煎熬。会议室里不流通的空气,客户
和董事总经理的长篇大论,都像极了摇篮曲,催人昏昏欲睡。如何挣扎着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们各有各的绝招。有人用
随身携带的铅笔尖在手臂上自我折磨,还有的男生把手放在裤袋里,不停地去扯腿上的汗毛。

4。被“铁人”妈妈折磨
    我在纽约M&A 时,就有一位以超长Book而著称的“铁人”副总裁Vanessa。她创下的纪录是一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连篇累牍长达117 页的Book。
    1997年秋天,我就曾经不幸地被“铁人”折磨了三天。
    那时,一家石油钻井公司正在寻找行业内的并购机会,要求摩根斯坦利三天后给他们提出建议。碰巧我在M&A 最好
的朋友John刚刚走马上任Assignment Associate,苦于没能说服任何人为“铁人”干活,John便把我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为了朋友,我拿出两肋插刀的勇气,知难而上。三天后,我却是在John的搀扶和护送下,才平安地离开了公司。
    那阵子,“铁人”已经有了身孕,“小铁人”4 个月以后就要出生了,但“铁人”却丝毫不顾“小铁人”的安危,
挺着已经有些明显的大肚子,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地修改Book。 一会儿要把图表里的红色改为蓝色,一会儿又要把竖向
的图表改为横向……改动的逻辑是什么?我始终不得而知。
    为了完成10家公司的估值,计算收购对盈利的影响,以及按照“铁人”的意见修改Book,70多个小时里,我在我的
Bullpen 、“铁人”的办公室、WP和Graphics四点之间跑来跑去,除了回家洗澡换衣服,我一共只在自己的座位上迷迷
糊糊地休息了1 个半小时。
    第三天下午5 点,早上才飞往芝加哥、此刻已经准备返回纽约的“铁人”从机场打来电话,与我确认她对这本Book
的最后意见。谢天谢地,“铁人”的改动大多属于细枝末节。虽然记不清这是3 天里的第十几遍修改了,但想象着自己
即将脱离苦海,我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去WP和Graphics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然而,1 个小时后,上一轮改动还没有完成,我居然又接到了“铁人”新的留言:“子墨,我现在是从飞机上打电
话给你,晚上8 点落地后我会直接回公司。我又看了一遍明天的Book,最后的附录部分‘摩根斯坦利的专业能力’还需
要进一步修改。第68页应该改为新的65页,左侧的曲线图表改为立柱图,原来的64页删除,增加一个新的72页,标题是
摩根斯坦利在全球并购市场上占据领导地位……”
    天啊!她一定是疯了!整整5 分钟的留言让我顷刻间万念俱灰。
    天下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明知徒劳无益,却不得不尽心尽力。我呆坐在办公桌旁,一动不动,恨不得也像Bullpen
里的男同事一样,张口乱骂一通。
    晚上9 点,看上去有些浮肿的“铁人”穿着孕妇装,摇摇晃晃地回到办公室。这时,我们才搞清楚,她在飞机上审
阅的是另一个项目的Book,而根本不是之前她在机场时,我们讨论过的我的Book。
    我又怒又气又觉得可笑,还有一种对“铁人”的深深怜悯。一版一版的Book,连“铁人”自己都辨别不清,客户又
会从这无休无止的变动中获得什么呢?
    可想而知,那本Book在“铁人”任性无理的发挥中被继续不停地修改着,直到夜里11点,一整天都没顾得上吃饭的
我突然感到一阵无法忍耐的剧烈腹痛。
    1997年下半年,是我投行生涯中最辛苦的日子。整整6 个月,我没有休息过一天。疲惫、压力、饥饿、无奈……所
有的身体透支都集中在那一刻爆发了。

5。邻座神秘人物
    Sam 是我在M&A 的同事。他比我晚一年进公司,和我同在一个Bullpen ,比邻而坐。
    第一次见面,并没感觉Sam 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是一个有着淡淡黄发、浓重的南方口音、个子不高、还戴着眼镜
的再普通不过的美国男孩。
    直到培训结束,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我才突然发现Sam 的办公电话叮铃叮铃响个不停。来电的人一会儿是M&A 负责
人,一会儿是老资历的董事总经理。一个新来乍到的“小萝卜头”竟然让如此众多的大人物青睐,其中一定别有原委。
不过,那时的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正在进行的项目上,对Sam ,我顾不得多想。
    第二天,Sam 的电话终于安静了,办公桌上的传呼机却又嗡嗡地震个不停。
    Sam 皱着眉头,一边回电,一边对我抱怨:“This fucking number has been paging me all day long。(这个号
码已经呼了我一天了)”
    尽管相邻而坐才只有一天多,对Sam 的口头禅我却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一口一句“Yes Sir ”、语气像极了军
队里的士兵对待长官的男孩,现在却又满嘴跑着F 词语,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独特的语言习惯?我心里又多了一份好
奇。
    伴随着一句“Yes Madam ”,Sam 挂了电话。他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我:“Who is fucking Joe Perella?(谁是
Joe Perella )”
    不会吧!连Perella 的大名Sam 都不知道吗?
    1992年加入摩根斯坦利的Perella 不仅是公司最高层的管理人员之一,还是华尔街的传奇人物。70年代初,他就开
始在第一波士顿做M&A ,80年代中和同事一起创立了Wasserstein Perella & Co。 ,成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美国收购兼
并浪潮中教父一级的人物。我在纽约工作时,他是投资银行部的主管。
    我颇费口舌地给Sam 上了几分钟的速成课,Sam 恍然大悟,连连道谢,最后,才淡淡地加了一句:“他秘书说后天
他想请我吃午饭。”
    什么?大名鼎鼎的Perella 想“请”Sam 吃饭?
    “Perella 可能认识我父亲……”Sam 慢吞吞地解释。
    原来,Sam 的父亲是时任的白宫办公厅主任,还是克林顿总统如影随形的好朋友。早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他就已
经在摩根斯坦利工作,并且遇到了Sam 的母亲,摩根斯坦利最早一批女性专业人士之一。
    拥有这样的家庭背景,也就难怪头头脑脑的大人物们都纷纷致电Sam ,问寒问暖。
    比Sam 显赫的父亲让我印象更深的是Sam 的态度。无论是第一次提到父母的背景,还是日后不经意间,说起他们一
家人常在白宫里陪克林顿看电影,又或者是他母亲拥有这样那样的企业,还在许多公司的董事会里占有席位,Sam 永远
都不卑不亢,气定神闲,不会遮遮掩掩小心回避,也不会高高在上大肆炫耀。
    1998年,克林顿访问中国,Sam 的父亲也是随行人员之一。听Sam 说,刚到第一个城市西安,总统一行人就被关在
某个大厦的电梯里,长达几分钟的时间,而后电梯突然继续下降。这时,大家才意识到是虚惊一场,电梯出现的不过是
机械故障。
    类似的“内部消息”,Sam 时常和我谈起。而他脸上的那种淡定,总会让人觉得无论他父亲是美国总统还是出租司
机,大概都不会有所改变。

6。显赫小人物
    一天早上,我刚走进办公室,Sam 就兴奋地说:“子墨,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咱们都应该休息一天,好好庆祝!”
    “什么大日子啊?”我满头雾水,从Sam 的生日到他父母的结婚周年,甚至连克林顿的生日都说到了,猜了七八次
却始终没猜中谜底。
    Sam 指了指角落里的高尔夫推杆,说:“今天是美国公开赛啊!”
    那两天,M&A 内部会议室里的电视一直锁定在美国公开赛。许多同事工作时都有点心不在焉,出来进去总愿意从会
议室绕行,顺便看一眼比赛的进展。
    Sam 说,从5 岁第一次拿起高尔夫球杆,一直到高中毕业,十几年中,他没有下场练球的日子不超过10天。从儿童
到少年到青年组,他夺得了奖杯无数。其中,我能记得的只有他高中时拿到过的北卡罗莱那州青年组冠军。
    大概是多年练球产生了逆反心理,自从迈进大学门槛,Sam 再也不愿意碰球杆了。直到毕业来到摩根斯坦利,Sam
才又把高尔夫当成业余爱好,重新挥杆下场,并且发现自己风采不减当年。因此,Sam 也成为了部门里许多董事总经理
最亲密的球友。
    曾经不止一次,Sam 要教我打球,说公共球场里的教练要60美元一小时,他愿意免费授课,我居然还不领情。情,
其实我早已经心领了,只是很遗憾,那时的我以为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辜负了Sam 的一腔热诚,也错失了如
此良机。
    在摩根斯坦利,不乏像Sam 一样背景显赫、家庭富有的分析员。这其中,有美国大陆航空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有KKR
创始人的千金,有美国最大的汽车运输公司的继承人,还有印尼最大一家商业银行老板的儿子……他们不需要为这份薪
水而工作,更没必要选择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但是,他们却和我们一样,将摩根斯坦利的经历看作是最好的历练,并
因此而兢兢业业。
    在工作上,他们也和我们一样,不仅要熬夜赶工,还要忍受个别副总裁莫名其妙的无理要求。即便是年终鉴定和分
红的等级,他们也和我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用同样的标准接受着公正的评判。
    像Sam ,他的勤奋努力就有口皆碑。
    记得1997年的感恩节假期,同事们早已经纷纷飞回家与亲人团聚。周三下午,办公室里显出一片少有的冷清。35层
还在留守工作的只剩下四五个人,其中有我,也有Sam。我订了傍晚5 点的轿车,准备去我哥在新泽西的家里过节。临走
时,面色苍白、双眼通红的Sam 和我互道节日快乐后,便又回到电脑前,继续专心致志地做他的财务模型。
    然而,就在我走后不久,Sam 居然昏倒在办公室里,被救护车送往医院。诊断结果显示:Sam 的脑子里长了肿瘤。
    截止到周三那天,Sam 已经连续作战三天两夜了。他的手术结束后,我去医院看他,才得知他早已经感觉不适,只
是繁重的工作让他顾不得多想自己的身体,反而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把那家出版公司卖掉。
    两个多月后,Sam 病愈重回公司。M&A 所有的分析员都暂时放下了手中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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