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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曾子墨自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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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多月后,Sam 病愈重回公司。M&A 所有的分析员都暂时放下了手中忙碌的工作,聚在楼下的泰国餐馆,和Sam
一起吃饭庆祝。Sam 以他自己的敬业,而不是他的家庭,赢得了我们的尊重和喜爱。

7。新浪争夺战
    新浪上市,是我在摩根斯坦利参与完成的最后一个项目。
    1999年9 月中,我刚刚结束了在波多黎各的休假。带着一身健康的古铜色回到香港的第一天,我便被告知,乘坐下
一班飞机立刻飞往加州——就在几天之前,摩根斯坦利把新浪抢到了手!
    新浪确实是摩根斯坦利“抢”来的,而且是明目张胆、硬生生地从高盛手中抢来的。
    摩根斯坦利和新浪团队第一次正式会面,是在那年7 月。为了表达诚意,香港的高层领导决定亲自出马。当时,互
联网远不像今天这么普及,很多高层对这些新生事物都一知半解,浏览过新浪网站的更是极少数。但是,为了表现出摩
根斯坦利上上下下都对高科技和互联网无比精通,领导们特意在会前10分钟找来该项目的负责人,好好恶补了一番。之
后,大家很有计划地分配了各自在会议中担当的角色,信心百倍、镇定自若地鱼贯入场。
    领导不愧是领导,短短10分钟的培训,已经使这些投行老手们听起来、看上去俨然一副互联网专家的派头。从国际
互联网的大好形势谈到中国互联网的锦绣前景,其间画龙点睛地冠以一两个专业词汇,充分体现了摩根斯坦利高层在这
一领域无与伦比的知识和经验。假如再多培训10分钟,恐怕连以下这个小小意外也能够避免:当新浪团队用中文提到
“门户网站”,进而被翻译成英文“Portal”时,我们的一位高层领导低下头,掩住嘴,悄悄地问坐在身边的项目负责
人:“I thought they are in the internet advertising business。 What do they need a gate for ?(我一直认
为新浪是家网上广告公司,他们要个门干嘛?)”
    会议虽然近乎完美,及至8 月初,还是传来了新浪已经“花落高盛”的消息。
    事情的转机是从王志东开始的。
    8 月底9 月初,新浪管理层发生变化,领导权从硅谷团队转到了以王志东为首的大陆团队。作为新任CEO ,王志东
决定重新选择投行。摩根斯坦利的机会终于来了!
    在世纪之交的高科技和互联网狂潮中,Mary Meeker 是一个不可不提的人物。作为摩根斯坦利的研究员,这位骄傲
的网络女皇在股票市场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对网络公司的点评就像魔法一般神奇,只要稍作肯定,股价立刻
如旱地拔葱、直入云霄,假如她略显迟疑,股票则立即被打入冷宫,再也没有翻身出头之日。
    为了博得新浪的青睐,摩根斯坦利搬出了Mary Meeker 这张王牌。但是,“女皇”日理万机,一面难求,最后,还
是摩根斯坦利亚太区主席亲自出面并且全程陪同,炙手可热的“女皇”才答应挤出宝贵的两小时,亲临新浪位于硅谷的
总部。
    对于那时的资本市场来说,新浪还是个无名小辈,SINA这个奇怪的英文字母组合估计“女皇”也闻所未闻。更何况,
会议上从中文到英文再回到中文的冗长翻译,确实令人昏昏恹恹。在加州和煦的阳光中,在新浪舒适的会议室里,在众
人、包括对摩根斯坦利有着生杀大权的王志东的注视下,Mary Meeker 居然打起了瞌睡。
    我们亚太区的主席坐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好大动肝火。在Mary Meeker 沉重的呼吸声中,他只好
一面维持着优雅的风度,谈笑风生,一面借着桌子的掩护,小动作不断。据说,直到主席先生很不绅士地狠狠踢了“女
皇”一脚,Mary Meeker 才如梦初醒,恢复了常态下的光辉形象。

8。吾友志东
    第一次见到王志东,是在新浪律师行位于硅谷的办公室里。
    当我飞越太平洋,又从旧金山乘出租车赶到硅谷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当时,我的几位同事正忙着和新浪
的管理团队以及律师一起起草招股说明书。
    满屋子的人群中,志东并不起眼。直到同事引见,我才意识到这个两只眼睛距离稍微有些远、翻着两片大得和厚得
都非同寻常的嘴唇、挺着圆滚滚的将军肚、还穿着一看就是出自秀水街的棉布衬衣和休闲长裤的低调年轻人,就是在摩
根斯坦利香港内部早已经声名鹊起的王志东。或许因为上市在即,自己也将跻身网络新贵的行列,那天,他一直憨憨地
笑个不停。
    当时我就想,所谓“大智若愚”和“心宽体胖”,形容的就是志东这样的人吧!
    回想新浪上市前后的那七个月,我最大的收获之一就是结识了像志东这样的好朋友。而这份友情的坚实物质基础之
一,则是香港那一千多只螃蟹腿。
    1999年9 月底,新浪上市准备工作在硅谷基本完成,然而,中国国内的审批却像个紧箍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松
开。截止到2000年4 月路演,我们一直都在等待那一纸批文。
    等待的同时,香港的秋天歌舞升平。每当夜幕降临,我必定和志东夫妇约了一起晚餐。陪客户吃饭是投行的“工作
重点”,尤其是新浪这样的大客户。于是,从中环到湾仔再到铜锣湾,有点名气的餐馆几乎被我们横扫一遍。
    10月到11月,正好是吃大闸蟹的季节。螃蟹每餐必点,吃得每个人走路都有点“横行”的倾向。日后,美味的螃蟹
果真成了和“新浪上市”密不可分的记忆。我们总是试图计算,到底有多少只蟹腿惨遭我们消灭?我还时常提醒志东,
每次单是他自己就要点两只蟹共16条腿,还不算从我的螃蟹上折下来送给他的那些腿。
    工作起来叱咤风云,生活中却憨憨笨笨,正是志东的可爱之处。
    1995年,第一次去美国取经并且寻找风险投资时,志东就独当一面,自己租了一辆车,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对照着地
图,在硅谷附近四处转悠。一天,他约好和朋友见面,开车兜了无数个圈子,却始终找不到约定的地点。于是,志东打
电话求助,说自己迷路了。
    朋友问:“你现在在哪儿?”
    志东环顾左右,说:“我在第一大道。”
    朋友十分诧异,问:“你确定是第一大道吗?这附近没有第一大道啊?”
    志东信誓旦旦,说:“肯定是第一大道,路牌上写得清清楚楚!”
    朋友还是不太相信,又问:“路牌上怎么写的?不可能吧!”
    志东更不服气了,用很标准的发音说:“路牌上明明写着One Way 啊!”
    朋友听了,啼笑皆非:“One Way ?那叫单行线!”
    这个故事是前不久,志东的太太刘冰在饭桌上讲给大家的。坐在一旁的志东笑嘻嘻地听着,不辩也不恼,还一口一
个忙不迭地吃着生蚝。

9。龙凤呈祥一家人
    第一次见到志东那天,在律师行里还有一个人。她既非新浪管理团队中的一员,又非律师或投行的专业人士,但对
当时的新浪而言,她却非常重要。
    她就是王志东的太太,刘冰。
    提到志东,就不能不提刘冰,因为他们两人总是甜甜蜜蜜,如影随形。从北大到四通利方,从新浪到点击科技的二
次创业,志东出现在哪里,刘冰必定在方圆几米之内。
    新浪上市,刘冰也从硅谷到香港、以至于后面的路演,追随了一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志东一样,刘冰也很朴素。前年,她带着女儿在北京的自家小区内散步,路过网球场,
女儿想进去玩玩,没想到女儿进去了,她却被保安拦在外面。保安说,小区内的体育设施只供业主使用,阿姨不能随便出入。
    即便打击如此沉重,刘冰还是我行我素,并且公然对我的消费观不屑一顾。见了面,她总会指着志东身上的新衣服,
说:“怎么样,我们刚从‘雅秀’(北京三里屯一服装市场)淘来的,几百块钱买好多件呢!我看和你那些意大利名牌
也没什么差别!”
    女孩子梳妆打扮的毛病,刘冰一点都没有沾染。而且,她心直口快,常常让人哭笑不得。一次,大家约在一起吃饭,
我穿了件Max Mara的黑色毛衣,腰间有镂空的图案。还没等我落座,刘冰就大惊小怪地喊起来:“天哪!子墨!你穿的
是什么呀?破破烂烂的,腰都露出来了!”
    新浪准备上市那阵子,志东和刘冰常谈起孩子。
    志东说,1997年他们就打算要小孩,名字都取好了,叫“王私募”,可惜没能如愿,这次,如果能在2000年制造一
个与新浪同期“上市”的世纪宝宝,那就双喜临门,干脆取名叫“王上市”。
    天遂人愿,新浪上市期间,刘冰孕育了一对很可爱的龙凤胎。这让志东乐得合不拢嘴,说说既有男,又有女,还没
违反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
    孩子们出生时,新浪已经成功上市。朋友们十分担心,志东会不会给他们取两个类似“王一百”的名字,因为按照
他的逻辑,眼下最有意义的便是希望新浪的股价达到100 美元了。
    还好,儿子叫龙龙,女儿叫凤凤,加在一起便是中国古老的龙凤呈祥。
    凤凤一出生,刘冰就说,女儿长得像父亲。这让朋友们都捏了一把汗。志东的眼睛、鼻子、嘴唇,安装在一个女孩
子脸上,这……我只能说,后果不堪设想。
    龙凤一岁多的时候,我终于在志东家里看到了小家伙。凤凤长得的确像志东,眼睛距离有些远,嘴唇厚厚的……但
这一切特征集中到她的小脸上,怎么越看越美,像极了舒淇呢?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逐渐长大的龙龙确实是个翻版的小王志东。小小年纪,他不仅充满雄心壮志,声称一定要到
哈佛找女朋友,并为此苦练英语,还把无线电玩得滴溜乱转,连组装收音机都不在话下。身为父亲,尽管在无线电方面
如今已经没了这么大本事,但儿子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苗头,还是让毕业于北大无线电系的志东颇为自豪。

10。“浪一浪,叫新浪。”
    早年的新浪由北美的华渊网和北京的四通利方合并而成。新公司沿用了华渊的英文域名SINA,还想赋予它一个耳目
一新的中文名字。
    据志东回忆,他和刘冰绞尽脑汁,先对应“SI”确定了一个“新”字,又想用“纳”字来对应“NA”,取新经济新
公司海纳百川之意。但之后,志东却对“纳”字不甚满意。一天,他灵机一动,为什么不用“浪”呢?“浪”与“NA”,
不仅发音相近,而且在英文中,上网浏览就是surf on the net ,直译为“上网冲浪”。志东虽然是正宗的“土鳖”,
一天“海归”生活都未曾经历,但关键时刻,他对与网络相关的英文单词却并不含糊。
    按照正史记载,新浪由此得名,但据内部人士透露,新浪的由来在正史之外,还另有一段广为流传的民间“野史”。
    据说有一天,新浪某高管对着电脑,为“NA”字忧心忡忡,灵感尽失,怎么都思索不出一个好名字。太太靠在旁边,
不忍看着老公在名字的陷阱中越陷越深,于是半开玩笑半劝解地说:“你先休息一会儿,过来浪一浪吧。”一语道破天
机,高管茅塞顿开,惊喜地狂喊:“浪一浪,太好了,我们就叫新浪吧!”
    新浪的注册地并非中国,股东也大都是海外的风险投资基金,但是,获得中国政府的审批仍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众多行业精英专门设计了复杂的重组结构,唯一目的就是让新浪在不违反中国相关政策法律的前提下,在海外上市。
    中国的很多政策法规模糊易变,任由政府部门来解释,而且,相关部门繁多、重叠,时常自相矛盾。当然,如果一
切都透明、高效,这些投行、律师行里的中国同事们大概也就少了一半的用武之地。只不过,中国人的智慧好像总要消
耗在对付中国人身上,难怪人们常说,自古以来,中国就是个内耗严重的社会。
    对新浪上市的审批,除了因为是红筹,还涉及到广告、信息科技等领域。更敏感的是,新浪涉足了新闻媒体。由外
资控股,还要到美国上市,这样的新生事物自然没有哪个部门敢擅自拍板。谁都管,但谁都不敢负责。
    等待的那半年,我们不断更新公司的状况和数字,向美国证监部门申报。但是,更大的风险却在于市场。纳斯达克
的泡沫成分已经越来越高了,如果不能赶在下调前上市,就可能错过资本市场上这个稍纵即逝的窗口。
    2000年年初的一天上午,志东从北京打来电话。他在电话中激动地叫喊着:“认了,认了,认同学了!”
    我们几个项目小组的成员守在电话旁,面面相觑,总不会是因为审批遥遥无期,志东都开始说胡话了吧!
    经过他一番兴奋得有些颠三倒四的解释,我们总算明白了其中原委。原来,通过各种渠道,王志东终于获得了某主
管部门部长的接见。而且,会见出人意料地顺利,领导对新浪的发展和海外上市都很支持,甚至表态说,他和志东是北
大同学。
    志东的激动,不难理解。中国的企业和企业家们,除了要面对市场竞争,还要与各个部门斗智斗勇,任何一点支持
对于他们都难能可贵。
    这次会见,可能改写了新浪的命运,也改写了中国互联网的命运。

第四部分
    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人的记忆是有选择的。在即将告别纽约、和同事们说再见的时候,所有的苦和累似乎都烟消
云散了。几天几夜不能睡觉的挣扎,还有每天下午必定如约而至的剧烈头痛,仿佛都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留下的只有
那些激动人心的美丽片断。

1。不可思议的选择
    2000年5 月初,一个周日的傍晚,我拖着跟随自己走南闯北的黑色Tumi行李箱,登上了从香港飞往新加坡的国泰航
班。空姐热情的问候和体贴的服务,并没有能够化解我心中的层层阴云。
    一天前,我刚刚接到一个新项目,是马来西亚两家电信公司的并购,我们担任买方的财务顾问。这时的我已经升任
经理,对新项目的热切和渴望却在日益冷却。我知道,在未来的几个月里,我又要过上那种周日晚上飞到吉隆坡、周五
晚上飞回香港的日子了。酒店和公司之间的两点一线,统统在酒店里解决的一日三餐,还有数不清的不眠之夜,带着一
年级的分析员做模型、开会、谈判……已经数十次轮回的过程又要重新经历,这让我的内心充满厌倦和抗拒。
    其实,就在两年前我离开纽约时,还认定了投资银行该是我一生的职业选择。
    “如果子墨能被克隆就好了,哪怕只克隆出来一个子墨也行!”
    “这里就像你的家一样,如果你在香港做得不开心,随时回来!”
    “看来以后我们要多找一些像子墨这样的中国女孩!”
    ……
    1998年7 月,我退掉了与公司仅仅一街之隔的公寓,卖掉家具,在同事们的声声感叹和祝福中,离开了美国这个我
曾经生活了6 年的国家。
    临行前的一个月,从午餐到晚餐,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同事们用请吃饭这种最传统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心意,
为我送行。
    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人的记忆是有选择的。在即将告别纽约、和同事们说再见的时候,所有的苦和累似乎都烟消
云散了。几天几夜不能睡觉的挣扎,还有每天下午必定如约而至的剧烈头痛,仿佛都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留下的只有
那些激动人心的美丽片断。
    飞机从肯尼迪机场起飞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无限感慨。婉拒了猎头公司一个个的电话,放弃了老虎基金的高薪聘任,
我执意要回到香港,因为我知道,是时候,该回家了!
    踏上归途时,我依旧对投行一往情深。我从未怀疑、也从未动摇,我一直确信,我将会、而且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
走到金字塔的顶端,获得那个“董事总经理”的称谓。
    从小,我就被灌输着最主流的观念:在家要做好孩子,在学校要做好学生,开始上班了,也一定做一份最好的工作。
但是,我却从未真正动脑筋去想一想,什么才算是“好”?是别人都认为好的才是“好”?还是追随自己的心声,让自
己开心快乐的才是“好”?
    那一刹那,我想我是在冥冥之中受到了上天的点拨。我突然大彻大悟,投资银行不过是众人眼中的一道光环,我为
什么一定要牺牲自己的快乐,去点亮别人眼中的光环呢?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美国同学都会在大学毕业后去非
洲、亚洲、去世界上最贫穷落后的地方做志愿者,为什么金钱、地位和稳定的生活从来都被他们不屑一顾。
    毕竟,生活是属于自己的。
    而后,一种从未有过的简单、轻松和愉悦笼罩了我。我就这样毅然决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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