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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罪 作者:[美]劳伦斯.布洛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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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看法。”
  “说出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
  “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他们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何况你是艺术家,观察想必非常敏锐。”
  她啃起指头。“嗯,我懂你的意思。”她顿一下后说,“不过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杀了她,你很惊讶。”
  “每个人都很惊讶。”
  “因为跟你原来对他们的看法出入太大。你本来是怎么看他们的? ”
  “只是房客,只是很普通的……等等。好吧,你搅乱了我的脑细胞。以前我从没想过要把这种感觉用语言表达出来。不过你知道我是怎么看他们的? 像姐弟一样。”
  “姐弟? ”
  “对。”
  “为什么? ”
  她闭上眼睛,皱起眉头。“没法说得很清楚,”她说,“也许是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不是他们做的事情,只是他们散发的气息,他们走在一起时给人的印象,他们相互的关系。”
  我等着。
  “还有件事。我倒也没怎么去想,我是说没人问的话我不会提,不过我好像理所当然就认定他是同性恋。”
  “为什么? ”
  她本来一直坐着,这会儿却站起来,走向她的一件作品——铁灰色的多角凸面体,比她本人还高还宽。她背对着我,短粗的指头顺着一个曲面划过去。
  “体型吧,我想,举手投足的样子。他高瘦,讲话的方式很特别。其实我这种人实在不该讲这种话。我的身材、我的短发,我喜欢用手,电器和机械我又拿手。一般人很容易认定我是女同性恋。”她转过身,眼睛有挑衅意味。“我不是。”她说。
                 4
  我到格林威治大道一家意大利店吃晚餐,然后到两家酒吧混了一混,才拦辆出租车到约翰尼·乔伊斯酒吧。我告诉酒保我要找刘易斯… 潘科夫,他指指后头一处雅座。
  我其实不用人帮也能找到他。他高高瘦瘦四肢细长,发色淡黄,胡子刚刮,一脸毫无心机的样子。我走近时,他站起来。
  他身穿便服,廉价的灰色格子呢西装配上淡蓝色衬衫和条纹领带。我说我是斯卡德,他说他是潘科夫,然后伸出手来,我握了一握。我坐在他对面,服务员过来时我点了双份波本。潘科夫面前还有半杯没喝完的啤酒。
  他说:“副队长说你想见我,是要问我汉尼福德谋杀案的事吧? ”
  我点点头说:“干得好。”“全凭运气,误打误撞上的。”
  “帮你添了笔光荣记录。”
  他脸红了。
  “弄不好可以拿个嘉奖。”
  他脸更红了。我在想他到底多大了,外表看来应该有二十二岁吧。我想到他的报告,我看他一两年内应该可以升任三级警探。
  我说:“我看过你的报告。细节不少,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补充一下。你跑到出事地点时,范德普尔站的地方离发生凶案的那栋建筑有两个门面。他当时到底在干什么? 手舞足蹈,还是在跑? ”
  “应该说是站在原地不动,不过身体动作很大。就像精力过剩需要发泄,就像喝了太多咖啡两手抖个不停。不过他是全身都在抖。”
  “你说他的衣衫不整,怎么个不整法? ”
  “他的衬衫下摆在裤子外面。皮带系得好好的,不过长裤没扣,没拉拉链,那话儿露出来了。”
  “他的阴茎? ”
  “对,他的阴茎。”
  “你看他是故意的吗? ”
  “呃,那玩意都露出来了,他自己应该知道。”
  “不过他没有自慰,或是扭屁股,或是做什么不雅动作之类的? ”
  “没有。”
  “他有没有勃起? ”
  “我没注意。”
  “你看到他的老二,可是没注意有没有勃起? ”
  他脸又红了。“他没有。”
  服务员拿来我的饮料。我举起杯子,朝里头看看。我说:“你在报告里说,他当时说了脏话。”
  “是用吼的。我还没绕过拐角就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的是——”
  “你知道的。”
  他很容易发窘,太嫩了。我忍着没发脾气。“他用的字。”我说。
  “我不想说那些字。”
  “勉强一下。”
  他问这重要吗,我说也许。他身体前倾,声音压低。“操。”
  他说。
  “他就那么一直嚷着‘操’? ”
  “也不完全是。”
  “你就照着讲。”
  “呃,好吧。他说的是……他不断地喊:‘我操,我操,我操了我妈。’这话他嚷了又嚷。”
  “他说操,还说他操了他妈。”
  “对,他就是这么说。”
  “你当时怎么想? ”
  “我觉得他疯了。”
  “你有没有想到他杀了人? ”
  “噢,没有。我马上想到他是受了伤。他全身是血。”
  “他的手? ”
  “全身。他的手,他的衬衫,他的长裤,他的脸,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我本来以为他被人砍了,但仔细看看他其实没事,血不是他的。”
  “你怎么看得出来? ”
  “我就是知道。他没事,不是他的血,那应该就是别人的。”
  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我挥手招来招待,为潘科夫再点一杯啤酒,自己点杯咖啡。招待拿来饮料之前,我们就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潘科夫过去几天拚命想忘掉的事情,现在又统统回来了,他很不好受。
  我说:“所以你就猜到公寓里有具尸体。”
  “我知道会有,嗯。”
  “你当时以为会是谁呢? ”
  “我以为是他妈妈。他一直嚷嚷,操,我操了我妈,我以为他发了失心疯还怎么的,把他妈妈杀了。甚至我走进去了都还以为那真是他妈,你知道,因为起先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就是那么个血淋淋的女人光着身子,床单、毛毯全浸在血里,暗红——”
  他的脸白里泛绿。我说:“放轻松点,刘易斯。”
  “我没事。”
  “我知道你没事。把头搁在两膝中间,来,离开桌子坐过来,头低下。你没事的。”
  “我知道。”
  我以为他会昏倒,结果他还是稳住了。他没抬头保持了一、两分钟,然后直起身。他的脸现在有点血色。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狠狠灌下几口酒。
  他说:“天哪。”
  “你现在好多了。”
  “嗯,对。她在那里,我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吐。我不是没看过死人。我爸爸,他心脏病发死在床上,是我走进他房里发现的。而且当了警察以后……你也知道。可我从来没看过那种惨状,我非吐不可,可我又跟那混帐铐在一起,他的老二还甩在外头晃着。我死命把那狗杂种拖到角落,然后开始大吐特吐,就那样,在房里一个角落,然后你知道怎么着吗? 我突然咯咯笑起来。我没法控制,我站在那儿像个白痴一样,咯咯笑个不停,哪想到跟我铐在一起的家伙,竟然停住满嘴胡言乱语问我说:“什么那么好笑? ”你信吗? 就像他要我跟他解释这个笑话,好让他也开开心。“什么那么好笑? ”
  我把剩下的波本全部倒进咖啡,拿汤匙搅一搅。我开始知道理查德.范德普尔的一些片片段段。目前这些片段根本凑不到一块,但它们最终很可能会拼出一幅完整的图像。不过它们也有可能永远得不出任何具体结果。有时候全貌还远不如局部分开看更清楚。
  我又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和潘科夫奋战,来来回回重温我们走过的路,但没有收获。他谈了些他对谋杀现场的反应,他想呕、歇斯底里。他不知道这种事情得过多久才能适应。我想到我从档案抽走的照片,看照片我没什么感觉,但如果我跟潘科夫一样进过那间卧房,可能也好不到哪去。
  “你慢慢会习惯一些事情,”我告诉他,“不过偶尔还是会冒出新的状况,叫你恨不得一头撞死。”
  看看实在挖不出别的东西,我把一张五块放在桌上付帐,另外塞了二十五块给他。他不肯收。
  “收下吧,”我说:“你帮了我忙。”
  “呃,没错,我只是想帮忙而已。拿钱我觉得滑稽。”
  “你这样就太不懂事了。”
  “啊? ”他蓝眼珠瞪得老大。
  “不懂事。这不算贪污,这钱干净得很。你帮人一个忙,拿点酬劳。”我把钞票推过去给他。“听好了,”我说,“你才立下一个小功,写了篇精彩的报告,处理得当,没多久就要轮你坐巡逻车了,不必再徒步巡查。不过如果坏名声传出去的话,可没人敢跟你搭档。”
  “我不懂。”
  “仔细想想。如果人家给你塞钱你不收的话,你会让很多人紧张。你不用当坏人,有些钱你可以拒收,而且你也用不着四处跟人伸手要钱。不过行有行规,你总得遵守游戏规则。把钱收起来吧。”
  “天哪。”
  “凯勒难道没告诉你会有油水? ”
  “当然说了。不过我跟你谈不是为这个。嗯,我每回值完班都会过来喝两杯。我跟我女友常约了十点半在这儿碰面,我才不是——”
  “凯勒帮你赚了二十五块,他要分五块红利,你想自己掏腰包给他? ”
  “天哪。那我怎么办? 闯到他办公室给他五块钱? ”
  “这就对了。你可以编个什么理由,像‘还你借给我的五块’之类的。”
  ‘‘我看我要学的还很多。”他说。他对这个前景似乎不太乐观。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说,“你是有很多得学,不过他们会让你轻松过关。制度本身会带着你一步步往前走。这个制度就是好在这里。”
  他坚持要用我刚破的财请我一杯。我坐在那儿静静听他告诉我,当警察对他有何意义。我不怎么专心,只偶尔在恰当时机点个头。他的话我听不进去。
  我走出酒吧,沿着五十七街穿城回到旅馆。((纽约时报》才刚摆上第八大道的书报摊,我买一份带回去看。
  前台没有我的口信。我上楼回房,脱下鞋子,拿了报纸瘫在床上。凶案的报导跟刘易斯… 潘科夫的谈话一样,乏善可陈。
  我打算更衣就寝。脱下衬衫时,温迪·汉尼福德的尸照掉到地板上。我拣起来盯着它看,假想自己是刘易斯‘潘科夫,手腕铐上凶手闯进那个场景,拽着他穿过房间到角落吐,然后歇斯底里地咯咯狂笑——直到理查德… 范德普尔神智清明地问我高兴什么。
  “什么那么好笑? ”
  我冲个澡,把衣服穿上。之前一直断断续续下着雪,现在开始积雪。我绕过拐角走到阿姆斯特朗酒吧,找张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
  他跟她像姐弟一样住在一起。他杀了她,然后叫着他操了他妈。他冲到街上,全身沾满她的血。
  我知道的太少,而且互相没什么关联。
  我喝了几杯酒,避过几个想谈话的人。我四下寻找特里娜,但她值完班后走了。我不说话,听酒保告诉我今年尼克斯队为什么出了状况。我不记得他说的话,只记得他吐沫横飞,一脸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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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登.卡利什的墙上有座老式的钟摆挂钟,以前火车站挂的那种。他不断地瞟它,跟他的手表对时。起先我以为他是想暗示我什么,其后我才明白这只是他的习惯。早年一定有人告诫过他,他的时间宝贵。他从没忘记这句话,但又没法勉强自己完全接受。
  他是鲍登房产经纪公司的合伙人之一。我十点过几分抵达他们公司设在佛拉蒂隆大楼的办公室。我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卡利什才拨了个空给我。现在他桌上已经堆满文件和账簿。他连声道歉,说他实在帮不了什么忙。
  “我们把公寓直接租给汉尼福德小姐,”他说,“她很可能打一开始就有室友。就算有,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我们存档的房客,可以自由找人同住,不论男女。我们不用知道,也无所谓。”
  “安东尼利小姐搬进去当管理员时,温迪有个女室友。我想找她。”
  “我无从得知她的身分,或者她搬进、搬出的时间。只要汉尼福德小姐每月一号按时缴纳房租,只要她没干扰到别人,我们没有理由过问她的事情。”他搔搔头,“如果真住过那个女人,后来又搬走了的话,邮局不是会留下她的转寄地址吗? ”
  “我总得知道她名字,才能去问地址。”
  “噢,当然。”他的眼睛瞟到钟上,然后回到表上,然后又回到我身上。“我父亲刚踏进这行的时候,一切都跟现在很不一样。他做生意讲究人情。他原本是铅管工人,存了钱买房产,买下一栋栋楼房。所有修理工作都自己来,一栋楼赚得的利润又全部拿来再买一栋。而且他跟房客都熟。他亲自上门收房租,每个月一号,有些大楼是一个礼拜一次。有些房客如果赶上青黄不接,他会宽容几个月不收。有些人才晚五天,就会被他撵上街。他说干这行得要懂得看人。”
  “了不起。”
  “可不是吗? 他现在已经退休了,当然。在佛罗里达住了五、六年。果树自己种自己摘,而且每年还缴会费给铅管工会。”他两手握在一起,“现在这行可大不一样了。我们已经卖掉了他当初买的大部分楼。产权现在是头痛问题,帮别人管理房产要轻松多了。汉尼福德小姐住的大楼,贝顿街一九四号,屋主是芝加哥郊区一个家庭主妇,那是她叔叔留给她的遗产。她连见都没见过,只是我们每年寄给她四次支票。”
  我说:“汉尼福德小姐是模范房客吧? ”
  “她从没做过什么叫我们伤脑筋的事。报纸说她是妓女,有可能,我想。其他房客没抱怨过。”
  “你没见过她? ”
  “没有。”
  “她房租一直按时缴? ”
  “偶尔晚一个礼拜,跟大家一样。不会再晚。”
  “她付支票? ”
  “对。”
  “她是什么时候签的租约? ”
  “我把租约放哪儿去了? 噢,在这儿。我瞧瞧,嗯,一九七。年,十月二十三日。标准的两年租约,自动续租。”
  “月租四百? ”
  ‘‘现在是三百八十五,当初更便宜,之后涨了几次都很合理。她签约时是三百四十二块五。”
  “你不会租给没有明显经济来源的人Ⅱ巴? ”
  “当然不会。”
  ‘‘那她一定说了她上班吧,她应该有推荐信放你们这儿。”
  “早该想到这个。”他说。他翻翻找找,终于拿出她填的申请表。我看看表格,她自称是工业系统设计师,年薪一万七,雇主是科特雷尔公司。上头写了电话号码,我把它抄下来。
  我问他推荐信有没有查对过。
  “应该查过,”卡利什说,“不过也只是形式而已,要捏造其实很简单,她只需要接电话的人证实她的说法就可以了。我们依惯例会打去查问,不过有时候我真怀疑到底有没有必要。”
  “所以当初你们的确有人打过这个号码,对方也有人接,而且还帮她撒谎。”
  “显然如此。”
  我谢谢他抽空见我。我在楼下大厅的公共电话投下一毛硬币,拨了温迪留下的号码。有个录好的声音告诉我,我拨的是空号。
  我把一毛又投回去,打到卡莱尔旅馆。我要前台转到凯尔‘汉尼福德的房间。铃响到第二下时,有个女人接了电话,我报上名字,告诉她我要找汉尼福德先生。他问我有没有进展。
  “不知道,”我说,“温迪寄的明信片你们还留着吗? ”
  “可能还在。很重要吗? ”
  “可以帮我把时间先后次序弄清楚。她的租约是三年前的十月签的。你说过她是春天退的学。”
  “我记得是三月。”
  “第一张明信片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
  “退学后两三个月之内,我记得。我问问我妻子。”一会儿之后他回来,“我妻子说第一张卡片是六月到的,但我记得是五月底。第二张,佛罗里达那张,是几个月以后收到的。抱歉我没办法讲得更明确。我妻子说她大概还记得把卡片收在哪儿了。我们明天早上回尤蒂卡。我猜你是想知道,温迪租那公寓,是在她去佛罗里达之前还是之后。”
  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我答了声是。我告诉他一两天内我会再打给他。我已经有了他尤蒂卡的办公室号码,不过他又把家里电话告诉了我。“但请你尽量打到公司。”他说。
  伯盖什古董进口公司位于十一和十二街之间的大学广场。
  我站在一条走道上,周围环绕着西欧残破的古董。我盯着一台座钟——和戈登·卡利什墙上那个一模一样。标价是两百二十五。
  “你对钟有兴趣吗? 那可是台好钟。”
  “这钟准吗? ”
  “噢,这些钟摆挂钟永远坏不了,而且准极了。你只要调一调重量,就可以控制它们的快慢。你看的这个,钟框还保存得像新的一样。这不是少见的型号,当然,不过要找个品相跟这一样好的恐怕很难。如果你真有兴趣,价钱我们还可以商量。”
  我扭头仔细打量他。他约莫二十七、八岁,千干净净的一个年轻人,穿件法兰绒长裤,粉蓝色高领毛衣。发型看来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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