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芙蓉-2004年第1期-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纯朴真挚的情感,一定在这俗流之外,像青草般不为人知地生长着。尤奇遐想不已,把一口口酒气吐在裹着柏油味的夜风中。 
  一棵法国梧桐高出地面的根绊了他一下,他一个趔趄,脑子里爆出一个念头。于是他折转方向,穿过一片楼房,来到江边的防洪堤上。 
  远远地,他看到了那株轮廊模糊的大柳树,以及柳树上空的星星。星星眨个不停,它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江水无声,幽幽闪闪。一切,都像是那个月夜的翻版,只是少了一个叶曼。也许,他可以一个电话把叶曼唤来,携手重温那个月夜;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熨平他那起皱的心情。但,那是不明智的。谭琴已窥测到了他的动向,让他起了愧疚之心。他不得不有所收敛。 
  他仰望星空,沉溺在灿烂的迷惘里,直到脖子酸疼了,才长叹一口气,悻悻地从这静谧的境界里退出。 
  回到繁华的闹市中心,尤奇被一群打扮入时的少男少女裹拥着了。他不由自主地跟随他们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娱乐城门口。在莲城,任何行业也没有像娱乐业这样兴旺发达,只不过一两年时间,各种娱乐场所就星罗棋布,一到夜晚,就大口吞吐着无数骚动的人影。暧昧的霓虹灯变幻不止,人们的脸庞光怪陆离。 
  尤奇正茫然着,不知自己要干什么,一辆子弹头车悄无声息地驶来,停在大门前。他敏锐的目光立即看见谭琴的身影自车门开处飘然而出,接着,钻出娄卫东和几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手持大哥大的人。 
  尤奇急忙闪到一对情侣身后,见他们进了舞厅,才走进大门里。身高体瘦着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笑盈盈地冲他一鞠躬:“欢迎光临!”他慌乱地点了一下头。 
  门厅里的一块牌子上写着:最低消费48元。相当于他月工资的四分之一。换言之,他一个月的收入可来这里跳四次舞。尤奇犹豫了一下,摸摸钱包,心头一狠,走了进去。 
  舞厅里是人工制造的清凉世界,尤奇无心体味那种混合着各种人体味和香水味的凉爽,悄悄摸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睁大双眼,鼹鼠般地四下观察。 
  谭琴正在舞池边的嘉宾席上,指挥着几个服务生往桌上摆东西。尤奇发觉她穿了一件从未穿过的白色丝绸晚礼服,举手投足间竟也有几分优雅。 
  舞曲悠扬地荡漾开来,人们蠢蠢欲动。有一对舞伴忸忸怩怩上场了,紧接着像开了闸,涌上去无数对。谭琴并没有上场,她陪着娄卫东和客人们热烈地说着话。偶有一束追光投到她脸上,映出一些飞扬的神采,很有些如鱼得水的味道。 
  到第二支舞曲响起时,几乎所有人都进了舞池,只有尤奇孤零零地龟缩在角落里。没人邀他,他也不想去邀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谭琴正陪一客人跳,舞姿翩跹。一年之中,谭琴和尤奇也偶尔地跳一两次舞,但谭琴和他跳舞时就好像兼任了裁判,总是说他带得不好,不是节奏不准,就是步子不稳,恨不得由她来带他。客人臂弯里的谭琴却显得很温顺,很投入,脸上还带了自得的微笑。 
  尤奇看着看着目光都有些酸疼了,心里忽然冒出个恶毒的念头:谭琴你最好风骚一些,你贴紧那个陌生客人吧,你勾引他吧,你让他把你那一身贱骨头带到天涯海角去吧! 
  他立刻为自己的念头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叹口气,闭眼一想,自己心底似乎隐藏着某种恐惧感。 
  当慢步舞曲像个情场老手摇荡起来时,他的恐惧被证实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谭琴上了场,厅里的灯光逐一诡秘地熄灭,只剩下几盏地脚灯在玻璃砖里鬼眼似的闪动。幽暗之中,谭琴的白色身影模模糊糊,时隐时现。他辨不出她的舞伴是谁。 
  尤奇的心紧成一坨铁,他竭力瞪大眼睛,还是不能断定谭琴是否和她的舞伴拥在一起。他背上掠过一片寒意,僵硬的双手禁不住颤抖起来。他向出口摸索过去。 
  他不能在这里蹂躏自己的心情了。 
  他是个懦夫,他只能从这里逃出去。 
  他回到街头炙热的空气中,闷头闷脑一气乱走,进家门时已是汗流浃背。他剥掉湿漉漉粘乎乎的衣裤,只穿一条短裤头,跑到公用水房,打了桶凉水兜头泼了下去…… 
  水带着臭汗流走了,烦恼却还赖在自己皮囊里。他躺在床上,为了心里不想事,强迫自己念着: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 
  到了半夜,心不静身体也不凉。后来听见谭琴叫来了,他赶紧侧向一边,屏气敛息,佯装睡着了。 
  谭琴在他身边躺下时,他努力抗拒着那种国际香型香水味的侵袭,把他的脸埋在想象之中叶曼那纯洁温馨的少女的胸脯上。 
   
  15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洗劫了这个星期天,街头折断了,不少树枝,暑热骤退,空气清新而凉爽起来。 
  雨停之后,尤奇骑着自行车往图书馆而去。骑到半路,见天还阴着,就想,何不去看看莫大明呢?龙头一拐,就上了去郊区的柏油马路。 
  莫大明是尤奇师院的同学,也是办文学社的同道,当年和他还有任副社长的刘媚一起,被称为紫藤文学社三剑客。毕业前夕,学校领导曾找莫大明谈话,想要他留校执教,令同学们羡慕不已。可临了那个留校的名额却被市人事局一个副局长的儿子占了去。人事问题上莫大明当然竞争不过人事局,何况人家还是副局长的后代,愤怒一阵子之后只好认命。学校为了安抚他,通过做工作,把他安排在靠近市区的莲塘乡中学,而没有回位于偏僻山区的老家,也算是一种交待。一年里,尤奇和莫大明总有那么三两次来往,不是你来城里坐坐,就是我去郊区看看,互相聊聊,发一通感慨。 
  尤奇一进莲塘中学大门,见莫大明正在操场一端的铁丝上晾衣服,就让车子笔直射过去,在莫大明身边戛然而止。 
  莫大明眼一亮,说:“哟,机关干部下乡访贫问苦来了!” 
  尤奇说:“不访你我访谁去?呃,还自己动手,就没发展一个?” 
  莫大明说:“你这是老鸦笑猪黑,在谭琴谆谆教诲下,你还不是乖乖地三喜(洗)?怎么,今天没爬格子?” 
  尤奇摇摇头:“没情绪……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也早不爬了吗?” 
  莫大明说:“我哪能跟你比?我是玩票的,文学票友而已,早就从浪漫主义向现实主义回归了。而你,是可以有所建树的,应当坚持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 
  “谈何容易!”尤奇笑笑,摇摇头。 
  莫大明晾完衣服,领着尤奇进了寝室。尤奇瞧一瞧压在桌上玻璃板下那张全家福,问:“嫂子在乡下还好吧?” 
  莫大明喜滋滋地:“不在乡下了呢。岳父大人在县城租了两个门面,她在那里做饲料批发生意,孩子也在城里上幼儿园。嘿嘿,这下好,她进了城,我倒还在乡下。” 
  尤奇问:“生意好不?赚钱了吧?” 
  莫大明说:“看她那越来越瞧不起你的态度,就晓得她发起来了。也好,免去了我的后顾之忧,使我能一心一意地忠诚党的教育事业。” 
  尤奇又从桌上看到了当年文学社全体成员的合影,就问:“哎,有刘媚的消息没有?” 
  莫大明说:“拐弯抹角地听说,她又调到深圳的一个什么文化馆了吧,还说是离了婚,真能折腾。” 
  尤奇噢一声,感慨地:“当年她要不和你吹,可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莫大明说:“你把因果关系搞错了。无论我是否留校,她都会和我吹的。我们不是一类人,当年她愿和我谈,也不知动错了哪根筋。今天这一步,也许正是她所希望的呢。据说她活得挺自在的。最近你怎么样?” 
  尤奇想想,说:“很不好,心情恶劣之极。” 
  “看得出来,眼角眉梢都是怨。”莫大明瞥瞥他,“你只怕还是老问题,书生气,太认真。” 
  “我和周围……简直格格不入。” 
  “还没学会随遇而安。我对你太了解了。别人都能,你为什么不能?” 
  “我又不是别人。” 
  “问题就在这里。其实,人在很多时候,是要把自己当作别人的,不然就和自己过不去。” 
  “也许吧……” 
  “你要老是这种精神状态,日子还怎么过?”莫大明觑着尤奇,“有句话很有深意,我送给你,你揣摸揣摸吧。” 
  “什么话?” 
  “叫作:走别人的路,让自己说去吧!” 
  尤奇闻言愣了一下。这句由名人名言篡改过来的话确实耐人寻味,它不光是一种自慰自嘲,还透着一股悲凉和无奈。尤奇叹了一口气。 
  “别唉声叹气了,跟我打麻将去吧,让你换一换脑筋,约好了的。”莫大明朝墙上的钟瞟了一眼。 
  “我不会打。”尤奇说。 
  “不会就学嘛,小说都会写,麻将还学不会?不过是一种排列组合嘛。学会了对你写小说也有好处,就算体验一回生活。” 
  莫大明拉着尤奇到了隔壁,向三位正等他的牌友作了介绍,就坐下来噼里啪啦砌起了长城。他们打的两块钱一炮,赌注并不大,莫大明说主要是娱乐,小赌怡情。他让尤奇坐在身后,边打边耐心地教,什么是将,什么是门子,什么叫听牌。 
  尤奇就静下心来,认真地学。看着看着,他就慢慢地懂了。莫大明让他上场试几把,他居然连和了几盘。几个人连声说,新手手气好,不得了,不得了啊! 
  这一场麻将直打得日光西斜,都还不愿意收手。尤奇要回城里了,告辞要走,莫大明便抽身送他出门。 
  “怎么样尤奇,晓得麻将的妙处了吧?它能让你忘记烦恼呢!”莫大明拍拍他的肩。 
  “好是好,就是太费时间。”他说。 
  “你呀,就是不会换个角度思考,那些让你心烦的时间,还不如让它浪费掉!好,恕不远送,牌友们还等着的。再见!”莫大明冲他挥挥手。 
  尤奇骑上车,回头看一眼莫大明,心里一阵怅然。 
   
  16 
   
  就这样,尤奇偶然地学会了麻将。 
  一日,尤奇在办公室翻报纸,听小袁说起,昨晚谁谁赢了多少,说好赢了请吃宵夜的,却没有兑现,小气得很,没有牌德。尤奇随口说,我要赢了,决不食言。小袁惊奇得很:“尤作家还会打麻将?” 
  尤奇说:“国粹嘛,谁不会?不会开除他的国籍!” 
  小袁说:“怎么不见你显过山露过水呢?是沉潭鱼呀?” 
  尤奇不在意他一语双关,说:“那你就约一下,今夜里让我浮出水面来!” 
  夜里,小袁就在他家摆了一个牌局。让尤奇大感意外的,另外两个牌友居然是吴主任和李模阳。上了牌桌之后,两位科级领导对他真实地微笑,其态度与白天上班时判若两人。而且还十分随便地开玩笑,讲黄色笑话,毫无顾忌。吴主任说,有个退休老干部和坐台小姐跳舞,跳着跳着那东西起来了,被小姐一把抓住,问老干部这是什么,老干部说,它是老干部啊!尤奇忍不住就笑了。李模阳说,好笑的在后头呢,老干部也一把抓住小姐那地方,问这又是什么东西啊?小姐说,你不知道吗,这是老干活动中心啊!一桌人就都呵呵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才重新开始打牌。吴主任开了一杠,指着尤奇说,尤奇啊,你和小袁都还年轻,可不要随便到老干活动中心去哟!小袁和尤奇就连连点头,表示谨记领导指示,坚决不去,有麻将打都不去。这一晚下来,是二吃二,小袁和尤奇输了。尤奇输得不多,才十多块,小袁输得惨,两百多,但似乎输得很快乐,一脸幸福的笑。 
  几场麻将过后,尤奇再回到书桌前,就感到现如今搞写作有一种荒诞感了。他找到了麻将,或者说麻将找到了他,但是他能像别人一样,用这种国粹来填 充时间里的虚空吗?麻将能成为他写作的替代物吗? 
  尤奇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成了一个别人。 
  他只知道,打麻将多少有点玩物丧志不求上进的味道,这恰恰是别人都能接受的。麻将能和同事联络感情,能润滑与上司的关系,大家都过得去,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机关文化活动。而且麻将搓得勤快日子过得随意特别是与上司搓麻将输得也很随意的人,往往在局里八面玲珑,在各种复杂关系中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或许会冷不丁成为被提拔的黑马。尤奇在机关里盲目地摸索了六年,总算觉悟到了麻将的精妙,倘若举一反三,肯定将有更多收获——可问题是,他并不期望那些收获。 
  而在目前,麻将最大的好处是,这种四个人围成一桌玩的游戏,能使他从窘迫的夫妻关系中逃出来。谭琴在公司里很忙,这很好,但再忙也有回家的时候,如果尤奇不想面对她,或者对她发出的家务指令作出某种程度的抵抗,就不能不求助于麻将了。即使没有麻将之约,他也会煞有介事地指出有几个机关同事在等候他,虽然最终家务他还是要完成。总之他要用坚毅的神情和果决的语气向她表明,麻将的重要不下于她要做的任何一件事。 
  有了麻将,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对抗妻子。间或地,他要和同事搓个通宵,白天照样精神很好。有时中午也手痒,便牺牲了午睡去办公室摸上几把。各方面都要求严格的机关却对此出奇的宽容,没有任何说道。倒是谭琴看不过眼了,一天中午把电话打到尤奇身边。尤奇一边打出一张白板一边极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我正忙着呢!” 
  谭琴说:“尤奇,你堕落了。” 
  尤奇说:“比写文章更堕落吗?” 
  谭琴说:“当然。” 
  尤奇说:“谁堕落现在还很难说。” 
  谭琴说:“你什么意思?” 
  尤奇说:“意思是说打麻将并不直接触及异性,绝对不会比跳舞更堕落。况且,你不也常在公司里搓麻将,有一次不还赢了两百多块吗?” 
  谭琴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 
  尤奇说:“我当然知道,牌桌上信息非常灵通,你要小心呢!” 
  谭琴厉声道:“我要小心什么?我那是工作需要!”气哼哼地挂了电话。 
  牌桌上的几位就向尤奇翘起了大拇指,说尤奇终于捍卫了男性尊严,可以经组织批准取去“妻管严”的帽子了。 
  这是最近一个时期以来尤奇和谭琴之间最长的一次对话,他们似乎已经很难找到什么别的话题。至于谭琴如何调去公司,如何遂了提级的夙愿,她不讲,尤奇是绝对不打听的,永远也不。他已经被她蔑视了一回,这就够他受的了。对于夫妻生活,尤奇也没有了奢望,三分钟冲动之后是长时间难以言说的沮丧,没意思透了。她那施舍的态度消蚀了他的激情,他感到他的功能开始衰退了,他再也不愿意在她那难有回应的躯体上做那种无奈的体操运动。有时他厌恶地想:那是什么做爱?简赢是奸尸! 
  可是,麻将吃掉了他的业余时间,却不能给他精神的充实与心灵的宁静。摸的牌再好,胸中也空空落落的。他经常恍恍惚惚地打错牌。他依稀地想,麻将可能永远不是他的境界,而仅仅是他的一种态度对待妻子以及妻子身后那一大片对他持漠视鄙视甚至敌视眼光的事物的态度。他就像一个孤胆侠客陷入包围之中,总得顺手抄起一件棍子之类的东西来挥舞抵挡一阵吧? 
  麻将不过是一根这样的棍子而已。 
  这天傍晚尤奇正要出门奔赴牌场,娄卫东来了,还提了一篓水果。尤奇只好变换了态度,笑着将娄卫东迎进门。 
  尤奇说:“怎么称呼呀?娄总还是娄副主任?” 
  娄卫东笑道:“尤奇你这就见外了,老同学嘛,还是叫卫东来得亲切。” 
  尤奇说:“这不符合官场规则吧?难道谭琴在公司里也叫你卫东?” 
  娄卫东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嘛,她叫我娄总,也是叫给别人听的。在单位里,还是要保持点权威,不然就没人听你的。” 
  尤奇点头不止:“那是那是,有权就要有点威,无威就显示不出权,”手在娄卫东膝上拍拍,“卫东啊,你可是越来越潇洒了!” 
  娄卫东笑道:“我也是想换一种活法……哦,调谭琴去公司,由于太忙,也没来得及征求你的意见。公司刚刚创建,忙得晕头转向,早想来和你聊聊,总脱不开身,一直拖到今天,抱歉得很啦!” 
  尤奇挥挥手:“没什么没什么,谭琴的事是好事,用不着跟我说。其实,她很感谢你呢,没你她哪修得成正果?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你吃顿饭?” 
  娄卫东拍拍隆起的腹部:“算了,我什么宴席没吃过?现在看见宴席我就害怕了,什么山珍海味吃下去都没感觉。你省下那几个钱吧,老同学聊聊天比什么都好!” 
  尤奇就拍拍脑袋:“就是,我怎么没想到呢?” 
  娄卫东和他东拉西扯了一会,想想说:“尤奇啊,我们公司正是创业时期,各方面应酬很多。谭琴的工作很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