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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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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仗是稀罕货,故而赵海鹏放的也格外小心,个把个钟头过去了,这孩子才放了二十个不到,随后他心满意足间,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杂炮收进兜里,想回屋舀飘水喝。

    开门,进屋,但就在赵海鹏喝足了水,本能的抬眼望了下内屋的吃喝年货时,突然傻了。

    他看见,原本盖着锅盖的鸡豚肉类上,竟有胆大的耗子在偷东西吃!(未完待续。)

第二章:耗子劫

    赵海鹏为了防耗子,用一口大锅盖罩住了桌上的年货,才放心大胆的跑院子里玩炮竹去了,可没想到当他从外边玩完回来之后,还是看见了令人费解的一幕。

    他看见在桌台上,正有五六只巨大的老鼠……在推锅盖。

    那年月,人穷的露腚,鼠饿的成精,为了一口吃食,人能把耗子当粮食,也为了一口吃食,耗子能逼出人的计策来。

    况且,这鼠害原本就是天下数得着聪明的存在,轮头脑,比猫狗都要灵光,要不然怎么能当十二生肖的头领呢?

    赵海鹏想靠一个锅盖就挡住年关饿疯了的老鼠,未免太过“天真”。

    当赵海鹏看见那些老鼠的时候,这些鼠辈以经如人般推着锅盖走了好远,盖着鸡肉年货的锅盖被推到了桌子边上,漏出了一个小缝隙,正有一个胆大的顺着缝隙撩味。

    眼看着这些鼠辈都欺负到人头上了,赵海鹏当时便急了,不过他毕竟太小太年轻,一时的冲动反而酿成了祸患。

    愤怒中,赵海鹏踢下了布鞋,伸手就当“暗器”,冲鼠贼丢了出去。

    赵海鹏丢鞋,用的是他爹教他的手法,呼喊叫呵间有他爷赵青山的遗风,不过可惜功夫不到家,他那鞋贴着耗子脑袋滑了过去,却……正中在家里锅盖上。

    赵海鹏丢鞋,用的是十二分的力量,再加上锅盖被老鼠推到了边缘,也是岌岌可危。

    一鞋下去,“咣当”一声,这鞋便把锅盖和鸡猪肉菜全打了个底朝天,食菜散落了一地不说,还摔碎了两只盘子,家里唯二的两只“景德镇一厂”白瓷盘子。

    赵海鹏这一下,自知闯了大祸,但让他恼怒的是那些鼠辈畜生竟然还欺负他这个“小人”,简直让他气的跺脚。

    被飞鞋惊散的耗子没逃出几步,便又被鸡肉的血腥味道吸引了回来,其中两只灰白杂毛的老耗子更是“艺高胆大”,一只叼了一个鸡屁股,另一只咬了一只鸡后退,摇晃着往墙根里彻。

    老鼠接二连三的挑衅,让赵海鹏彻底发狂了,他脱下了另一只鞋,追着那叼着鸡腿的老鼠就打。

    孩子追老鼠跑,磕磕绊绊的把身上搞得青紫不堪,但依旧咬牙,追着报复。

    他可以不管鸡屁股,但不能不管鸡腿,那是黄焖鸡的主料。

    穷追猛打,赵海鹏逼得那小贼在墙角乱窜,可都那样了,这耗子还死命拽着鸡腿不放,回过头还呲牙咧嘴,威胁小赵。

    耗子负隅顽抗,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三下五除二的一片狼藉过后,赵海鹏把那畜生逼到了内屋墙角,一步步紧迫着。

    就在赵海鹏思考怎么把这畜生虐待致死的时候,这鼠辈似乎也感受到了绝望。

    终于,小畜生把鸡腿肉放下了,随后不甘心的冲赵海鹏叫了几声,扭头加速,往墙上撞去。

    耗子撞墙自杀,这可是有够新鲜的,而更加新鲜的是,这耗子撞墙非但没有死,反而……还把墙撞出了一个窟窿。

    “噗通”的一声过后,耗子从那撞出的窟窿中逃遁了,只剩下赵海鹏立在原地,看着那灰毛小贼撞出的黑色大洞傻的出神。

    这耗子成精了么?和自己叫板不说,还能一头在砖石土墙上撞洞逃遁,战斗力也太彪悍了。

    对此,小赵海鹏诧异之余,也对那个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蹲下去甚至顾不得鸡腿,先仔细研究起了这个墙洞。

    小赵海鹏细心胆大,用手扣了扣洞后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原来这墙壁上的洞只是一层很厚的半卡纸,有小手掌大小,上边刷了包墙的大白,从外边看和真墙一样,但不知过了几年之后,卡纸已经酥了,只要找准点,略微发力,他也能够戳破。

    这是欲盖弥彰的设计。

    这样一个巴掌大的洞,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赵海鹏不知道,他亲爹赵德广也是没有说过,要不是人称“土地精”的耗子逃命,估计就是永远的秘密了。

    不过赵海鹏明白,这小洞既然被人用草卡纸塞住,显然是刻意而为,在隐藏什么东西。

    孩子的好奇心重,因此在收拾完残存的鸡肉之后,赵海鹏拿碎瓷片子把那个洞扩大了一些,渐渐有了新的发现。

    赵海鹏很快察觉,在草卡纸的那一边,居然有一个夹层,夹层不大,一掏一手黑灰,应该是过去人烧火用的烟道遗留。

    赵海鹏是村子里的孩子,从小野惯了,根本闲不住,更何况他恨那老鼠到压根痒痒,也很想把耗子窝抄个底朝天。

    在报复心和好奇心双重作用下,赵海鹏顺墙洞挖开了那个墙壁上的窟窿,又一边够着,一边伸手往里边摸。

    而当墙洞足够大些后,赵海鹏也确实摸到,看到了一些非常……不一样的东西。

    在那墙壁的夹缝间,老赵弄到了一口箱子。

    箱子不大,如个铅笔盒一般,因为在烟道里太久了,整个都被侵的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质来。

    此外,这盒子有明显被碳火烧灼和耗子啃食过的痕迹,不过先前的劫难并没有破坏盒子的整体结构,估计也没能伤到里边的东西分毫。

    拽出沉甸甸的盒子,赵海鹏惊奇之于,不免又去想那盒子的来路,不过他感觉这是枉费力气。

    毕竟,赵海鹏家这祖宅院子不是三五代人积累下来的了,更不知道住过多少人口。

    这些人中,谁没些小秘密一类的呢?把自己视作珍宝的东西封存起来,后来又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相对于这盒子的来历,小赵海鹏更加关心的是盒子里的东西。

    为了一窥究竟,赵海鹏不顾老爹的三令五申,把他家的菜刀弄在手里,使劲在那黑盒子上搞来敲去,最后竟然真就把那盒子撬开了。

    盒子打开,里边干爽发青,用发黄的细缎子包裹着一些东西。

    好奇中,赵海鹏把那缎子面拿开,看见了一张羊皮纸,以及上边一张写着字的纸。

    小赵海鹏拿着那蓝油笔写字的纸,略看了一下。

    那时的他还不认识几个字,但供销社和大字报看多了,他还是能辨认出其中写着的“十九妹……存”等几个简单的汉字。

    把纸条叠好,放起后,小赵海鹏便又扭头望向盒子的内壤,打开了那羊皮包裹着的内里。

    紧接着,他被里边的东西看窒息了。

    他看见了一打钱。厚厚的一打人民币!(未完待续。)

第三章:规矩

    赵海鹏从墙壁里发现的盒子,可谓收获惊人。

    把盒子打开之后,小赵惊奇的发现那里边有一张纸条和一卷羊皮纸,而当他把那一抖搂羊皮纸彻底弄开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那羊皮纸里边包裹的……是一叠厚厚的钱。

    钱厚三指,捆绑它们的绳子有些黄了,显然也放置了有些年头,不过那些钱全是建国后的货币,却是能用。

    赵海鹏把钱拿在手里,忐忑而激动的数了一数,发现都是些五毛,一元的票子,真正的大团结只有一张,不过全部算下来,竟然也有五十元的巨款!

    巨款……没错!

    在那个穷困的时代,赵家四口用卖鸡蛋的一块五就能过个年,他们全家前几年挣工分,全年的收入也才八十块不到,大队里会计的工资补助也才五块半每月,就这还让多少人羡慕,天天有小丫头送茶叶蛋倒追……

    那个时候的五十元,还真就和现在的一万块没啥区别。

    拿着钱,赵海鹏心情激动至极,而且他想当然的以为这房子是他们赵家的祖产,钱自然也是赵家的某个先辈人留下的。

    赵海鹏那时候还小,对钱财没啥具体概念,不过在他的记忆里,这小纸片能淘换不少古巴糖和小炮仗倒是真的,顺便……可能还够换他刚刚打碎的两个盘子。

    总之,有了这些发现,他至少不会因为已经的过错而挨打受罚了吧?!

    满心期待中,赵海鹏收拾了家具,把钱拿在手里,盒子重新装好,便等着父母的回来。

    中午,给丈母爹帮忙的赵德广终于带着她娘和大小子回来了,爷俩一见面,那赵德广便拿着手里的布口袋冲小儿子咣当着。

    “爹从你姥爷那籴了半升米,给你们做黄焖鸡米饭吃,咱家的手艺,肯定和‘吉玲园’的一个味!”

    看着爹高兴,赵海鹏也高兴,于是他赶紧走过去,把钱和盒子都交给亲爹赵德广道:“爹,爹我找到钱了,好多钱,咱们籴米去,刮糖去……”

    赵德广看着儿子的兴奋和他手里的盒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竟然还在……”赵德广冷问:“你从哪儿找到这东西的?”

    “墙里!墙里!我扣出来的……”赵海鹏兴奋的说着话。

    赵德广沉默了。

    “爹,爹,咱有钱了!钱……”赵海鹏依旧兴奋着,把那一叠钱在不断塞进赵德广手里。

    但他的兴奋……却只换来赵德广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啪!”的一声过后,赵德广重重的给了赵海鹏一嘴巴子,随后在那孩子激烈的哭声中,骂着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大过年拆房扣墙!造反么?”

    赵海鹏当时太小了,又没说清前因后果,因此被父亲误会了,这一巴掌下来更是只知道哭,完全忘了辩解这一回事。

    反倒是赵海鹏的哥哥,以长成半大小伙子的赵海鲲聪明许多,当时便跪在地上,捡起钱给弟弟求情。

    他急忙道:“老二贪玩,也是无心,而且这钱能贴补家用……”

    “这钱不是咱们的,不能花!”赵德广断言道。

    听见这一句话,赵德广的寡妇媳妇不干了。

    那年月,寡妇敢顶着村里的闲话白眼嫁赵德广,其性格也就可以想象有多泼辣凶悍,而且这俩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那个亲娘会看着不心疼呢?

    亲娘冲过去,护着自己的孩子,当时便指着鼻子问赵德广道:“你嘴咋这损呢?这宅子自打前清那年月就是老赵家的,从墙里刨出来的钱,还能是土地精的不成?为啥不能花?”

    媳妇的话,赵德广不敢不听,于是他赶紧解释道:“不是!这钱和那盒子是我爹一个叫……十九妹的朋友留在我家里的,爹死的时候交代过,别人的东西不要碰,她来了就还给她,也千万别从她那里得好处,按老规矩……”

    “我呸!”赵德广的辣媳妇啐了她男人一口道:“家里都借米过日子了,你还犯五脏庙的混?再说,都快十年了,兴许人家早忘了这档子事儿……”

    ……再后来,赵海鹏的娘和爹为这事吵了一晚上,年也没过成。

    第二天一早,赵德广便把那盒子重新封了起来,还告诉赵海鹏哥俩,说这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要碰,做人的讲究良心。

    临了封盒子时,赵海鹏看见自己的父亲把那里边的羊皮纸展开包钱,那羊皮纸他这一回看的仔细,发现上面画着一副有意思的图画。

    他这一次看的很明白,羊皮纸上的图画像是门神,左右对称,全部金甲金盔,还带着兵器。

    有意思的是,他们手里除了兵器之外,其中一个拿着一条蛇,另一个拿着一朵骷髅样的红色花朵。

    一人一花的组合让人看着非常诧异,于是少不更事的赵海鹏问亲爹那是什么神魔为啥拿那些古怪玩意?

    赵德广听儿子问,当时便也回复说他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古代一个邪教的图画,据说叫“鬼工图”,这图里的小鬼能压人生魂,行压胜法,用好了发财,用不好害人等等,都是些古来的封建迷信。

    那个时候的人,刚经过十年运动的洗礼,信这些的很少,因此赵海鹏,赵德广都没当回事。老赵也只是随口追问了一句,说那是个什么“邪教”呀?

    对此,赵德广张口回道:“你爹我也记不清,不过你爷爷说过,好像叫啥黑头教……”

    那是第一次,赵海鹏听见“黑头教”这个称谓。

    ……“黑头教……”我重复着赵海鹏的话,心中突然明白了赵海鹏的一些想法。

    显然,他也在查赵青山所经历的过往与我们这个时代,我所经历的事件的联系,而且他也很担心,担心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黑头密教的人活着,正在以某种方法,做着某种不能见光的事情。

    否则,这平白无故出现的,画着鬼工图的松木食盒是从那里来的呢?引诱小梅子到幽冥池水边,给水仙草当替死鬼的“阿黄”又是什么人呢?

    一系列疑问中,我抬头,追问赵海鹏道:“那……这么多年下来,在你家寄存五十块钱和鬼工图的十九妹回来过没有?她是不是就是你先前说的鬼子特务阴十九?”

    闻言,赵海鹏摇头道:“没回来过,后来那墙壁里的钱让我娘陆续花了,家里不好过,人口又多,我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图最后让耗子啃了,毕竟那盒子密封破损又经常拿取,早晚的事……”

    突然,赵海鹏话锋一转,进而继续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心里也挺奇怪的……”(未完待续。)

第四章:好消息

    赵海鹏说起阴十九和他爷爷赵青山的往世时,突然话锋一转。

    他不解道:“不过,有一件事我特别奇怪,阴十九如果就是在我家寄存东西的十九妹,那有矛盾吧?我记得我爷爷和阴十九是死敌,而且在抗战的时候……”

    “哎呦!我的赵哥呀!这你都不懂?”我嘲笑道。

    赵海鹏愕然,续而问我道:“懂什么?”

    面对赵海鹏的疑问,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长久的敌人,也没有长久的朋友,甚至没有长久的人……再说了,人家阴大特务长的漂亮,又欣赏赵青山的本事,后来擦出点火花来,也是正常的呗!”

    我的调侃,让赵海鹏脸上青一下红一下的,特别尴尬,他好半天才支吾着反驳我道:“这……不可能,我爷爷不是那种人,一辈子他除了我奶奶,谁都没碰过。”

    面对着赵海鹏的反驳,我却觉得这个八卦越发有趣了起来,说不定还有深挖的价值。

    因此,我提着兴趣继续调侃赵海鹏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连你爷爷面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呢?”

    我的话,纯粹是在诡辩戏弄,不过也看的出,赵海鹏是很崇敬,很维护他这位爷爷的,只是他在嘴上差那么一丢丢……有点茶壶煮饺子的味道。

    可就在我这近乎说单口相声的过程里,梅子特护病房的门忽然开了,随后值班的医生和护工走了过来。

    医生问我俩道:“你们谁是阴女梅家属?病人醒啦,来个人。”

    医生的话,真如平地一声雷起,炸的二月桃花开,三声大笑开电光,四时晦暝起风雨。

    我被这雷炸了一下,惊愕的连话都说不出口,虽然心中对这一刻早有准备,可是……依旧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

    看着我喜急而呆,赵海鹏匆忙推了我几下,随后冲我喊道:“别愣着拉!赶紧去吧!”

    赵海鹏的话,恍然如浇了一瓢凉水,我随之浑身颤抖了一下,这才急急忙忙跑过去,进到梅子的病房里边!

    ……上午在斜射的光线下,梅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她头脸上的呼吸器已经摘除,留露着难得的美好笑容。

    唇红齿白,明媚如虹。

    听见我进来,梅子缓缓的转过头来,歪着头,冲我笑着。

    久违的,阳光般的笑。

    “你醒了……”我释然,以最简单的言语张口问道。

    “嗯!”梅子点头,同时伸展那令人喷血的身姿,然后冲我说话道:“我感觉我睡了好久,脑子里朦朦胧胧的,什么都是乱的。”

    “没关系……”我微笑,走到她床头,坐下后安慰道:“你刚大病了一场,一直昏迷,有什么事,我以后会全告诉你的。”

    说话间,我轻轻拽住她的手,微笑道:“没事了,我会有一直陪着你的,天涯海角。”

    听着我的话,梅子回应以感激的笑,然后冲我开口道:“谢谢你了,王叔叔,我阿公在么?我要见他。”

    王……王叔叔?!我怎么变成王叔叔了?还有他见阴五甲干嘛?那老头已经变成灰,认不出来了呀?!

    梅子的话,句句堪比雷击,足以劈的我外焦里嫩,以至于我身体晃了一晃,差点摔倒。

    眼看我古怪的样子,梅子这个丫头居然还雪上加霜道:“你怎么了?王叔叔?是不是又喝酒,和婶子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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