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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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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阎大浪思绪被拉了回来,说道:“你们说你们的话,我又插不上,开球的腔哩!”待心情平静下来,故意把脚一探,将上来续茶的女子绊了一下,那女子竟连“哎呀”都不会叫了,将身上的茶沫掸去,平静地对王荣耀道:“娃他爹,你们在,我去看娃读书哩!”
    另几个女人,也都给阎赵氏和孔秀才几人续好了茶,悄没声地退去,如是悄没声地出现一样……
    这群女人走后,王荣耀的尴尬表情才结束,欠欠身,对孔秀才打拱道:“我那几个儿子,已成半丁,就请孔秀才给赐名赐字吧,不胜感谢!”
    只有在这种被人抬举的情况下,孔秀才才能找到自我。他一边抿着茶,一边眯着眼,问道:“可有小名?”
    “有的有的!”王荣耀说:“大家是知道的,在咱黄河沿沿,娃一出生,就要给起贱名:一为好养活;二为糊弄阎王小鬼,不使夭折。我那大儿唤做狗狗,二儿唤做猫猫,三儿唤做兔兔……”
    “扑哧”一声,阎大浪笑了起来,说道:“就是起贱名,也不应该叫这个呀!让人咋叫出口哩?”鼻子一酸,颇动情地说:“娃们这些年,可是受委屈哩……”
    “我乐意!”王荣耀道:“这是我王家的事,别人就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哩……”
    孔秀才打断他的话道:“既已半丁,是该有正式的名儿和字儿的。自古取名有两法:一为平法,一为仄法——我以为仄法最好。”
    他有意想卖弄知识,喝了口水,慢慢地咽了三下,见所有人都在等他开腔,才说道:“春秋战国时,申公子名曰不害;秦始皇时,吕相国名曰不韦;汉刘邦时,曹左司马名曰无伤;汉武帝时,霍大将军名曰去病……这些呀,都是仄法取名的好处所在。”
    “高才高才!”王荣耀伸出大拇指,连连赞道:“孔秀才果然是高才!我这三个儿子,就以仄法取名吧!”
    孔秀才微微点头,说道:“本家先人孔圣讳仲尼之后,出现了亚圣孟子,其教曰:‘君子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我给三位王公子取的名字便是:‘不屈’,‘不淫’,‘不移’……”遂得意地将眼睛环视四周道:“诸位意下如何呀?”
    阎赵氏说:“那两个倒也罢了,只是‘不淫’当名字有点欠妥吧?孔秀才给改改……”
    “不改不改,”王荣耀连忙说:“人之大忌为淫;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又得意地介绍道:“我那大儿喜好练武,叫‘不屈’很合适;二儿自幼爱读书,我这便着人送他到北京去深造,唤做‘不淫’再恰当不过哩;三儿喜好戏曲,正该叫‘不移’的,时时提醒他玩物不可丧志。”
    阎大浪抬眼盯着这“半仇冤家”,极力想从这些话中探出此人的真实意图来。
    孔秀才又说:“要想撑门立事,光有字不行,得有名号才全哩……”
    “是啊是啊,”王荣耀急忙给孔秀才续茶道:“这不就请你来给起名嘛!”
    孔秀才又含一口水,分三次咽下,方才开言道:“老子教曰:‘天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王家大公子可叫王一,二公子可叫王二,三公子可叫王三……”
    “这不行,这不行,”阎赵氏扬着胳膊喊:“太简单哩,小孩游戏似的!”
    阎大浪制止了她,说道:“这个你就不懂哩,还尽在那里瞎搭茬!《道德经》是千古真言,讲究的就是,愈简单时愈玄妙,愈平实时愈深奥!”心里在说:“真不错,今儿给我纤班三个根苗皆起了名字,”猛击一下案几,声如洪钟道:“好好好,这三个名起得棒!”
    5 枫叶又红了……
    枣儿又熟了……
    混沌之中的河子也渐渐长大了……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蓝天之上,大雁排成个大大的“人”字,发出“嘎咕嘎咕”的叫声,这声音很像正在换声的河子的声音。
    十二岁的河子,早已经可以跟着阎大浪和纤班弟兄,走南闯北拉纤过滩了。
    好久没见,一卸纤板,阎赵氏早就候在被枫叶染红的岸边边,一把拉他回家,将脸上的泥点点洗去,给换了身蓝布新衫衫,脚蹬一双崭新的方口布鞋,硬给大光蛋上扣了顶黑亮的瓜皮帽。为了表示有文化,还特意在他胸前别了一根时髦的自来水笔。
    河子莫名其妙,一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惶惶问道:“婶娘啊,你这唱得是哪一出?”
    阎赵氏把他上下打量了八遍,又将衣角抻展,拉着他边走边笑道:“哈哈哈哈……像个新郎官!走,咱相亲去。”
    他远远望见,云霞似的红叶丛中,欢欢乐乐奔过来两个好看的女子。
    她俩人皆比他大许多,穿的花花衫衫也比他的蓝衫衫鲜艳漂亮。
    带他来的婶娘阎赵氏,见他傻愣在那儿,在背上推了一把,喜盈盈地说:“河子,快去呀!”
    他一时兴起,手里举着一束彤红的枫叶,迎上前就喊:“我回来哩……我回来哩……”
    跑近一看,见是鱼儿和杏花,俩人说说笑笑,手里也握着枫叶,脸蛋映得红扑扑的。
    杏花笑道:“河子兄弟,这么喜庆,去做甚呀?”

    河子脸红气短,勾下脑袋,用手摆弄衣角,喃喃道:“婶娘给我说了个媳妇,这就去相亲哩……”她俩人听后,对视一番,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河子有点不知所措,不想理杏花了,就对鱼儿说:“姐,我心好怯,你就跟我去,中不?”
    鱼儿莞尔一笑,用手捂了脸,并不表态。杏花这便放声唱道:
    小女婿
    娶女娃
    挑亮灯花花
    说起悄悄话
    吹熄火苗苗
    双头同枕下
    心害怕
    问女娃
    这是要干啥
    ……
    一支酸曲曲,把河子羞得直跺脚,声音细中有粗,就像初学打鸣的小公鸡道:“冤死人啦!我不来,是婶娘非让来的!”吼毕,转身不干了。
    “别走,别走!”杏花急忙喊道:“咱不闹哩,姐这就带你去见你媳妇。”
    总也不开腔的鱼儿,这就拽了杏花一把道:“你干啥呀,别逗哩!”
    杏花冲她做了个鬼脸,忙不迭拦住河子,上前一步,将他手中的枫叶打掉,把自己的递给他道:“你摘的蒲团叶儿不好看,快扔了去;看这五瓣枫,又红又透,才是正经八百的好东西哩!”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张五瓣枫,对着太阳,让他看起来——那一刻,从枫叶中,他第一次发现,天是那么的红呀,那么的美呀……
    他欣喜地将枫叶贴在毛眼眼上,望黄河,望大地——也是一片彤红,一片锦绣……跳着蹦子喊:“太好看哩……过去咋没发现,咱家乡这么美呀……”
    杏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斜着头说道:“别打岔呀,咱还是说媳妇的事——告诉我,你要下媳妇做甚?呵呵呵呵……快给姐说说看……”
    他放下枫叶,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了。
    这时,阎赵氏气喘吁吁跑上来,见三个孩子正在说话,就将杏花拉向身后,指着鱼儿,笑眯眯地介绍说:“河子,这就是你媳妇呀,快上去拉拉她的手……”
    鱼儿深深地勾着毛脑袋,脸蛋通红,抿着嘴儿,一言不发,像一个熟透了的柿子。
    阎赵氏推了河子一把,笑道:“看你媳妇害羞哩——快去跟她说说话!”
    他这才明白“相亲”是怎么回事,但却不敢看鱼儿的脸,只觉得几年之间,她完全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杏花见阎赵氏到来,不敢再逗河子,就上来催促他:“河子兄弟,快和你媳妇去崖上看枫叶吧!呵呵呵呵……俩人看才有意思哩……”
    燕子似的,杏花飞了。
    飘风似的,阎赵氏也不见了……
    太阳下,黄河边,他和她站在一起,显得那么紧张拘束,那么无话可说。
    忽然,他叫道:“我肚子疼,要拉稀……”像只灵巧的猴子,钻进了红彤彤的枫树林,一溜烟似的逃掉。
    通红的枫叶,哗啦哗啦地向身后急闪,像一片片落霞,在飘在飞……
    背后,不时传来“呵呵呵呵……”的笑声。
    他的方口鞋掉了,瓜皮帽飞了,新衫衫破了……一头栽进黄河,扎个深猛子,不想出来了。
    然而,等浪花把他顶出水面时,却见天是那么蓝,巨大的“人”字雁阵之下,崖沿沿红透了的枫林边边,闪出几个人来。他们是:阎赵氏、阎大浪、阎玉水、鱼儿、杏花……
    “哈哈哈哈……娃真宝气!哈哈哈哈……”
    “河子大哩,知道害羞哩……呵呵呵呵……”
    望着河里的他,人们皆在笑……
    三天后,不由分说,河子被阎赵氏等人拉到庙里,强摁着大光蛋和鱼儿并腿跪在了蒲团之上,向鲤鱼娘娘三叩首,算是定了亲。
    在黄河沿沿,婚姻又称为“三婚”,即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娃婚”,有的因为两家交往甚密,指腹为婚不在少数;待到男满十二岁,便会将婚礼大事提上日程,谓之“订婚”;第三个阶段就是等过几年,吹吹打打,将媳妇迎进洞房,谓之“完婚”。
    冥冥之中,河子总想着“金童玉女”的说法,也总在时时想念着赵家那位与自己同岁的槐花姑娘。从心灵深处,他把鱼儿当作亲姐姐看待。如今,他咋能与她结婚呢?恨呀恨,他认定皆是鲤鱼娘娘坏……
    于是,他恼怒起来,独自在庙里大骂:“都说我和槐花妹妹是天作地合,你鲤鱼娘娘是做过证的,为甚今天就不吭气哩?非要逼着我和姐姐成亲?”哭嚎一番,举起香烛,就向帐幔点去。
    一瞬间,那些帷幔,那些纸张,那些供品……“呼呼啦啦”燃烧开来。凶猛的火苗,如是他胸中的怒火,轰然而起。
    突然见庙里浓烟滚滚,鱼儿吓得魂不附体,从家中慌忙冲将进去,发现竟然是河子在肆意纵火,上去将他推开,吼道:“你疯哩?要毁神呀?”
    火越烧越大,她不顾一切将帐幔扯下来,又扑又打,自己也成了火人人……
    阎赵氏、阎大浪、井子、路子、岩子等人这就赶到,有的制止正在发狂的河子,有的帮着灭火。
    根子、杏花等人也喊着叫着,匆匆将水拎来,急急地往火上猛浇猛泼。
    大火被扑灭后,河子由于触犯纤规,双脚被捆,倒挂在木棚棚前,接受责骂和惩罚。
    气氛异常庄严,棚前悬挂起了斗大的象徽,两面插起了一排古老的牙旗。
   阎大浪坐在一旁,脸色铁青,看也不看,命令岩子和井子用纤班的戒棍在他身上“劈劈啪啪”地抽打。
    他脑袋朝下,遍体鳞伤,鼻子里滴出的血如在下雨,将地上的浮土皆淋湿了。
    父老乡亲们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虽然痛恨河子不省世事,但见他遭受如此毒手,皆向阎大浪央求:“行了吧,饶娃这一回,就长记性哩!”
    阎大浪手挥道:“这是犯了纤规,与你们何干?呆会儿,自有你们说话的时候!”
    人们不敢造次,缩向一边,但见河子又受了“臂挂双桶”刑罚,接着还受了“撮发吊纤板”等刑罚。
    只等河子受完纤班的所有惩戒,鱼儿才敢走出队列,来到他身边,问道:“你知罪么?”
    他耿耿地将脑袋动了动,连血带话喷道:“我没罪!打吧,打死我也不认错!”
    鱼儿气得脸色煞白,举着小时候教他学《三字经》时用的小戒尺,在他脊背上拍了一下,说道:“我知你性耿,是一根筋,今儿当着众人的面,就说个‘庙善’便行哩!”
    他却说道:“庙恶!”
    “说‘庙善’!”
    “庙恶!”
    “庙善……”
    “庙恶……”
    鱼儿直把小戒尺打断,他仍然没有改口。
    悲愤欲绝的鱼儿,望着黄河,喊了声“我的天呐……”就晕倒过去……
    “嘿嘿……”躺在木棚棚里疗伤的河子,被井子推醒,一脸淫像笑道:“鱼儿多美哉!胸脯高高的,屁股翘翘的,脸蛋红红的……你不喜欢她,我就去串她得哩!嘿嘿……”
    下来之后,井子就拿着一把光洋,死皮赖脸追着鱼儿屁股跑,且笑且唱:
    拉手手
    亲口口
    我俩下沟沟
    ……
    结果挨了一个大巴掌。井子仍不死心,从此天天纠缠鱼儿。
    河子明白,这家伙只是拿鱼儿姐姐开心解闷,耍着玩儿罢了,就怒火万丈,扑上去与井子拼命:“我不娶她,你也不许碰她!”他对纤班弟兄宣布道:“你们皆是不想成家的之人,谁都不能招逗她……”
    “哗——”只一手,河子就被井子扔出几丈远,摔了个“狗啃泥”;纤班兄弟们皆望着狼狈的河子哈哈大笑。
    井子叉着腰吼:“想揍我?长得没有老子球高,还要当护花神神呢!哈哈哈哈……”
    十二三岁的河子,血气方刚,哪能咽下这口恶气?
    当天夜里,等井子打起如雷的呼噜,他便大吼一声,像只初猎的小豹子,猛地扑在井子身上,小拳头左右开弓,边捶边喊:“叫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叫你敢对我姐动邪念……叫你……”直打得井子鼻嘴冒血,连连告饶。
    为河子和鱼儿的亲事,阎赵氏真是上了心。
    她以庄主的名义,在鲤鱼滩宣布:“鱼儿姑娘已经长成人哩,她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从小我就定给了河子,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阎五家的和阎孙氏说道:“你没见河子那娃一万个不同意么?把咱的娘娘庙都险些烧哩!”
    “嫂子呀!”阎玉水扯扯她的衣衫说:“你没老,咋就健忘哩?当初可是有‘金童玉女’这一说呀,你娘家那槐花姑娘……”
    话没说完,阎赵氏就打断道:“你们知道甚?我们赵家和他们李家,世代交情甚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自不必说。但是,从祖辈传下的规矩:赵家和李家,从来不联姻!”
    “按理说——”阎立木说道:“婶子呀,娶媳妇就该娶鱼儿这样的,实在是天下难找呀……可她比河子大着好几岁哩,以后……”
    “女大三,抱金砖。”阎赵氏一挥手臂,说道:“上游李家,就剩河子这根独苗苗哩!媳妇大一些,知道疼女婿,生娃也来得快……”
    在人们的无所不在的关心和呵护下,还没满十四岁的河子,已经感到了人生的烦恼和无奈。

第十四章

    白龙旋风真是河伯幻化成飘忽不定的一条白龙啊……前一阶段,兴风作浪发大水,接着就出来杀人掠货……
    1 河子十八哩。
    ——魁梧伟岸的身板,往岸边一杵,就像一块巍然挺立的岩石。
    ——宽阔雄健的双肩,突起一疙瘩一疙瘩古铜色的肌肉。和父辈一样,肌肉之间,勒下了深深的绳痕。
    ——双腿,已经粗壮如椽,而且也和大人一样,上面生出些许亮亮的绒毛。
    ——两只脚尤其墩实。由于自小走滩,早就练得又扁又平,活像一对大蒲扇。干脆就是壁虎的蹼脚,可以牢牢吸住地面:无论是石滩,还是烂泥。
    ——脸膛也尽脱稚嫩。一双浓眉之下,忽闪忽闪的毛眼眼,每天都用崭新的视角,惊奇地观察一切:或兴奋不已,或疑惑不解。
    ——只有唇间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细绒,向世界透露:他还不完全是个大人。
    成丁后的河子,想了解很多东西。于是,常常独自徘徊在月光之下,望着一河亮晶晶的银波发问:
    ——“那波,该是鱼鳞?该是鱼尾?”
    ——“她多好啊!她何时能为我显灵?”
    ——“她会幻化成女娃么?”
    关于那传说,在黄河沿沿,至少流传了成千上万年。
    说的是玉皇大帝派河伯下凡司水。为了叫其坚守职责,心无旁骛,就将天庭母夜叉赐予河神为妻,叫夫妻俩安定百姓,叫神州风调雨顺。
    河伯婆姨又丑有老,而且是个罗锅,干瘦如虾,很不讨河伯的欢心。于是,河伯一旦下凡,便我行我素,要人间百姓另为他贡献妃子娘娘。
    起初,人们皆不应允。认为好端端的女娃,嫁给妖神,不合道理。
    河伯为此大怒,发起了齐天盖地的洪水,让九州一片汪洋,人间到处皆是尸体,老人和细娃悉数淹死。接着,他继续逞威,闹起天干,愣让大地百日无雨,庄稼焦枯……
    人哪能抗过神?
    为了活命,为了延续子嗣,黄河沿沿的人们,只好为河神爷选送佳人。河伯却是个贪得无厌的老色狂;供一个嫔妃,新鲜一阵子,过不了几年就另要新的,还动不动发脾气,闹洪水或闹天干。
    可怜下界百姓,只好委曲求全,苟且偷生,时不时给进贡娘娘,以求平安无事。
    这件事,引起了大槐树的义愤,舍其妻变成鲤鱼娘娘,下河专治河伯。
    她也是仙体,在黄河的波涛中修炼了万古千秋,也会变形幻容。
    当下,她便幻化成红红亮亮一娇娃,婀娜多姿、嘻嘻笑笑来到河岸,叫人们贵贱莫惯着河伯,叫人间女子皆嫁人间汉子,踏踏实实过生活,快快乐乐渡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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