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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却仿佛毫不察觉,看也没看他。
厉南星这才释然,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司空前辈,你被种下剧毒是否也与此事有关?”
司空摘星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笑道:“厉兄弟,别这么客气,你既然是陆小凤的朋友,便也是我司空摘星的朋友,以后高兴呢,就叫声大哥,不喜欢的话,就学着陆小凤喊名字吧。”
厉南星想了想,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司空大哥。”
却见陆小凤从两人中间插进来,拉开司空摘星的手,道:“我说你啊,还真会占便宜,让南星叫你大哥,岂不是我也要叫一声大哥。”
“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没意见啊,哈哈。”司空摘星豪爽地笑起来,满脸得意。
厉南星却正色道:“司空大哥,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才会中那般剧毒?”
“准是他偷东西被抓住了,才会被下毒,莫不是真的偷到了皇帝老儿家里?”陆小凤兀自开着玩笑。
却听司空摘星道:“我的确是因为偷东西被抓到,却不是大明的皇帝老儿家,”指指脚下,“正是在这座皇宫里。”
“哦?你到底偷了什么?”
“一番对话。”
“对话,这也算偷?”
“别人不希望泄露出去,却被我听了来,当然算偷。”司空摘星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偷”字神圣不容亵渎。
陆小凤也不与他辩,只道:“好好好,那你到底偷了段什么样的对话?”
“龙剑王朝打算利用药人控制武林,进而进行复兴大计。八月二十晚,紫龙现世,便是祖先保佑他们复兴成功的先兆。不过,那计划应该只有龙栖来实行,现在龙栖被擒……”
复兴,药人,龙栖……
陆小凤突然想到什么,念头却只在脑中如流星般划过,一闪即逝,想抓,却再也寻不到它的身影。
“他们打算何时举事?”
“就在今天!”
“今天!”
陆小凤猛地想起来,脱口而出:“糟了,花满楼有危险!”
'元宝''陆厉'龙剑山庄33(第一次发竟然吞贴;默~~发现我也挺罗嗦的~~)
司空摘星挑眉,不解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厉南星也喃喃道:“有西门吹雪在花兄身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西门兄号称剑神,武林中,敢在他面前动手的人并不多。”
这似乎是个让人安心的理由。
可是,陆小凤脸上担忧的神色却并没有褪去,反而更加深重:“只怕,就因为西门吹雪在他身边才危险!”
“你是说?”厉南星犹豫着问道,忽然间仿佛明白了,浓眉间也渗出浓浓的担忧。
这一来,倒把司空摘星急得不行,连连问道:“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别打哑谜啊,到底谁要对花满楼不利?”
陆小凤却已没空解释,抓住厉南星和司空摘星,急道:“快走,我们去客栈,迟了只怕来不及了。”
厉南星却挣脱他的手,道:“你先去,我救了金贤弟,随后就来。”
“金逐流一时半刻不会有事,你还是先随我去看看花满楼吧。”
“不行,若是现在出去,再想进来便难了,我一定要先救出金贤弟。”
“可是,”陆小凤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似地说道,“留你一个人在此,我如何能放心?”
简单的一句话,却直直落进厉南星的心坎,击中最柔软的那处。
平日里,陆小凤虽然习惯油腔滑调,但讲到深情处,总会打着哈哈轻描淡写地带过,今日,却如此直白。
厉南星也在担心,不知这一别,能否再相见,可是,他不能放下金逐流不管!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之际,只听得司空摘星闲闲开口:“你们别再争了,金逐流不在这里。”
不在!
仿佛晴天霹雳,打得厉南星一怔!
怎么会不在这里?他不是被龙剑山庄所抓吗?
“那他在哪里?”
“今天是动手的日子,他们一定利用金逐流夺下武林盟主的宝座,当然是带他去了武林大会,又怎么会在这里?”
一语点醒梦中人!
厉南星顿时明了,看来,想救出金逐流的确不能急在一时。
他回望着陆小凤,道:“我们走吧。”
陆小凤原本想打趣两句,但想到花满楼正值危险,生死不知,顿时失了心情,淡淡地回应道:“走吧。”
当先走了出去。
三人施展轻功,不多时,便从龙剑山庄的秘道中走了出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风平浪静,莫说没人阻拦,便是人影,也没看到半个,诺大一个山庄空空如也,所有人便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陆小凤心里觉得不对,却也管不了许多,一出秘道,便发足向客栈奔去。
自陆小凤和厉南星离开后,花满楼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又无力控制,甚至睡梦中也并不轻松。
幸好有西门吹雪陪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这才让他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这一日,花满楼正坐在窗边,感受着窗外有些微凉的秋风和风中夹杂的淡淡的菊花香。
门,突然被敲响。
急促地“咚咚”声,快而密,仿佛有什么急事,门都快被捶烂了。
花满楼站起来,开门,看不见的眼温柔地望着来人,仿佛一切都在眼中。
“有事吗?”他微笑着问。
那人仿佛敲得太急,气息不稳,喘得厉害,歇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陆……陆小凤……有危险!”
陆小凤有危险!
花满楼心头一怔,有些乱,面上却维持着冷静,问道:“他怎么了?你又如何得知?”
“他……受伤了。他和厉南星受到了药人的围攻,寡不敌众……我是过路的樵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拜托我前来找你,让我随你去救他。”
“哦?这么说,厉南星也在他身边?”
“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在,厉南星可能被抓走了。”
“这样啊。”花满楼沉吟着,黯淡无光的双眼却总让人觉得可以穿透人心。
那人仿佛被瞧得有些慌,不停地擦额头的汗,却仍然密密地渗出来。
“好,我跟你去。”花满楼突然说,语气平静得仿佛谈论窗外的秋风,听不出一丝怀疑。
那人忍不住多打量他两眼。
世人都说花满楼厉害,眼睛虽然割了,却有世上最亮的心,可以看穿一切,今天看来,也不过如些嘛。
想到此,唇边浮起一抹阴险的笑。
疏不知,花满楼早已看穿了他的诡计。
不过,花满楼虽然有世上最精明的心智,却也有世上最善良的心肠。
明知道这人不可信,花满楼仍然决定跟过看看。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去!
他不能任凭陆小凤受伤不管!
何况,他还想知道这人骗他,到底要做什么。
花满楼默默地跟在那人身后,像个影子,却有极强的存在感,忽视不得。
那人暗暗观察,也不见花满楼如何用力,可是,不论自己走快,走慢,停下,他都能分毫不差地跟上,甚至比明眼人的反应更加迅捷,难以想像他竟然是个瞎子。
一路从青石大道走到了羊肠小道,有淡淡的梅香飘进鼻端。
阵阵香气,柔化了花满楼的表情,他温柔地笑起来,道:“没想到,这时节,梅花已开了。”
“没错,那里的梅花开得可好了。”带路人随口附和。
趁花满楼一个不慎,突然转入一条小径,消失不见了。
花满楼只觉得身前一空,那人已跑远了,突然仍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却不愿去追。
就算是害他,那人也不过是个小人物。
他既然把自己带到这里,说明前方正有高手等着自己。
梅花开得正好?
想来,那人必是在梅花深处了。
循着梅香,慢慢地往前走去,花满楼的精神是放松的,大自然总能让他松驰下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即使前方有避免不了的恶斗也不例外。
花满楼直踏进那座拱型小门,这才猛然想到这是哪里。
他记得西门吹雪说过,这小镇的西郊有座梅园,里面的梅花虽不能与万梅山庄相比,倒也别致,最奇妙的是,那里的花期总比别处来得早,此时,虽然只是深秋,很多株梅花已经开了。
当日,西门吹雪曾说过要带他来赏梅,只是,他心忧陆小凤的安危,无心出门。
没想到,今日却在如此情境下来了这里。
进入梅林深处,花满楼用全身的知觉感受着,梅香,微风,枝叶。
以及一个人的气味。
西门吹雪!
“西门,你怎么在这里?”花满楼始料未及,不免有些吃惊,即使面色依然平静。
西门吹雪本来正在赏梅,看着弱小的嫩黄花苞在风中轻轻摇动,听到花满楼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
“七童,你怎么来了?”
“有人带我过来,说是陆小凤受了伤,留在此处,要我来救!你呢,独自一人来赏梅,怎么不叫上我?”
“我不想烦你。”
简洁有力的回答,在花满楼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已走了过来,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想赏梅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赏梅了,还记得最后一次在万梅山庄赏梅的情景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你却衣衫单薄地站在一株腊梅树下,我让下人给你加衣服,你却坚持不肯,说要感觉雪花落在身上的快意,我拗不过你,只能从后面环抱住你。”
跟着西门吹雪低沉厚实的声音,花满楼仿佛又回到两人一起赏梅的日子,身子自然地后仰,靠在西门吹雪的身前。
“是啊,好久没一起赏梅了,不知万梅山庄的梅花开了没有。”
“你跟我回去看看便知道了。”
这时,几个人的突然出现带起一阵强风,引得梅枝一阵乱颤。
花满楼转过身,温柔地笑道:“陆小凤,你们终于回来了。”
看到花满楼没事,陆小凤当下松了口气,走过去,玩笑道:“我们在外面刀山火海地闯,你们俩倒过得惬意。”
花满楼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笑,笑里似乎也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而西门吹雪,轻柔地揽着他的腰,冷傲的面色中藏着难得的宠溺。
“人聚齐了,我们可以前去参加盛会了。”陆小凤突然说道,引得众人一怔。
司空摘星当先不解地问道:“你又在说什么鬼主意?”
倒是厉南星明白过来,道:“你是指那场欲盖弥彰的武林大会?”
“没错,少了我们,那武林大会又怎能热闹呢?”
'元宝''陆厉'龙剑山庄34(隔这么久才有下章~~自我抽打!)
“原来如此。”司空摘星摸着下巴,道,“我也想去见识下那些人究竟能办出怎样一个武林大会。”
这么一场盛会,幕后那只最大的黑手应该出现了吧。
“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去吧。”花满楼也随声附和。
当下,一行人向城中走去。
陆小凤突然听到不远处梅枝一晃,轻微的声响,夹在风中传送过来,喘息虽低,却仍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疑惑着,正想转身,却被花满楼拉住,只见他微笑道:“武林大会要紧,有些小事,不需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让陆小凤更是疑惑。
难道,花满楼察觉出了什么?
可是,看到花满楼温絮如春风的笑容,心里那一点点探究也慢慢地消散。
不管也罢,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有些小事,的确不用放在心上。
陆小凤不由自主地想到厉南星。
这些日子,真的苦了他了,只差最后一点点,他们便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到时候,若是厉南星愿意,他便与他共隐于名山大川之中,自此,世上再也没有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也没有邪教教主厉南星,惟有“采菊东篱下,悠闲见南山”的平凡又惬意的神仙眷侣。
手,自然而然地牵起另一只。
厉南星转过头来,不解地用眼神询问,却被陆小凤眼中的深情憾动,一时间,只觉得胸臆间升腾起一股热流,直堵到嗓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最终化成一抹淡然的笑容,温暖如春。
陆小凤也不多说什么,快走两步,跟上厉南星,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厉南星轻轻地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也就作罢。
五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于是,一路无言。
封剑台!
巨大的石块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这三个大字,没人想得到,在四海城这样巴掌大的小城里,也会有这样一处所在。
武林志中记载,中岳嵩山之上曾有封禅台,当年,五岳联盟便在其上比剑,势必选出武功超绝,德行服众的五岳联盟盟主。
看来,这次的武林大会也想仿效先贤,弄一场武功上的比试,先征武林,再征天下!
陆小凤默念着那三个字,唇角渐渐浮上笑容:“看来,背后那只大黑手的野心比想像中的更大。”
“更大?”司空摘星上前一步,端详着说道,“最大莫过于改朝换代,他还能大到哪去?”
“人心啊,即使现在的朝廷也未必能收揽所有百姓的心,背后那只大黑手却在用药物、武林声望,甚至教派深入百姓心里,牢牢地控制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们的统治下。”
“可是,我们绝不会让他得逞!”沉默许久的厉南星突然说道。
那话,像一记定心锤敲在每一个心上,让大家都为之一振。
陆小凤转过头来看他,眼中含着笑意,更多的却是欣赏。
他的南星平日里虽然温和,即使面对对头,也不肯狠下心肠,痛下杀手,可是,在大节上,却凌厉得像一把无坚不催的剑,锋芒毕露!
大家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便齐齐走上山去。
来到封剑台,陆小凤原本挂在唇边的笑容陡然凝结,眼中染上难得的复杂情绪,望着分列两块的人群。
一群是目光游离,却武功卓绝的武林成名人士!
另一群,是各门各派被打得溃不成军的伤患,他们中也不乏江湖好手,或是各门各派中的后起之秀,可是,在掌门当家的面前,即使武功能够相抗,又如何下得了手?
自相残杀!
这是陆小凤惟一想得到的词!
看来,这场武林大会果真不过是个幌子,意在召告天下:这片江湖武林,自此以后变了天色,就连那个被称为武功盟主的人,也不过是个傀儡!
陆小凤向封剑台的高台望去,巨大的盟主宝座虽然气派非凡,但从它粗糙的木料和雕饰可以看出,那是匆促间打造而成。
其上,陌生的年轻男子木然地坐着,脸孔虽然俊朗,却没有半分飞扬的神彩,仿佛一具镌刻而成的石雕。
握着的手掌突然一紧!
“金贤弟……”厉南星压低声音喊。
他激动地反握住陆小凤的手,想冲上前去,却被陆小凤挡住去路。
“他就是金逐流?”
陆小凤自言自语,目光仍然停留在金逐流身上,唇角微微下撇,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正当厉南星想冲上前去时,金逐流突然从盟主宝座上拨身而起,手腕一转,拐剑已执于掌中,夹着风雷之势,劈向场中某人。
陆小凤定睛一看,对手是倥侗派的大弟子,手提金丝大环刀,虽然武器并不精良,气势却丝毫不弱于金逐流。只见他执刀自下而上斜砍出去,正迎上金逐流的拐剑,“铮”地一声疾响,刺痛众人的耳膜。
两人交手,力气为主,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刀来剑往,一时间,斗了个难解难分,三十回合之内,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去。
但陆小凤却看得出,那倥侗派弟子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大环刀毕竟比拐剑更耗体力,如此下去,他很快会失了力道。
果然,五十回合开外,倥侗派子弟一招血卷狂沙,刀向内卷,刀势却向外劈去,仿佛一阵狂风刮过,带得风走沙飞。
金逐流的眼神仍然是木讷的,他的眼中,没有景,没有人,甚至没有他自己,只有那把向他猛劈过去的刀!
刀,本是直直地砍过去,但那倥侗弟子此时已是臂力用尽,刀到中路,陡然偏了一下。
破绽!
金逐流的目光陡然狠辣起来,拐剑掷出,中宫直进,迎着他的刀,劈过去!
硬碰硬的打法!
依那倥侗弟子现在的情况,是万万拼不过金逐流的拐剑之力的!
下一刻,拐剑便会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心窝!
厉南星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金逐流脸上狰狞的表情,他甚至可以想像到那人腔子里的热血猛地窜出来,喷金逐流一脸!
“金贤弟,住手!”
厉喝声让全力出击的金逐流怔忡片刻,只慢了一慢,已露出破绽!
对手本已是强弩之末,正要闭目待死,只求死得有尊严,陡然遇到这一大好时机,怎么会犹豫,立刻毫不客气地反击!
刀势外撩!
倥侗派的成名招式——破披风!
刀已迫近金逐流的脖颈,这时,一道白光闪过,“铮”声再起,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那人只感到一阵大力迫过去,力气已耗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外跌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个救他的人,出手伤了他!
他不明所以地望着厉南星。
厉南星却望着金逐流,担忧地问:“金贤弟,你没受伤吧?”
“你……”金逐流也望着他,原本调皮灵动的眼中满是迷茫,绞尽脑汁地想,脑中却仍是空空一片。
这个熟悉,凌厉却又护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陡然看见金逐流颈间一点刺目的红,再对上他呆滞的眼神,厉南星只觉得心口一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替他擦净。
金逐流却像是见到了危险,警惕地向后一退。
那一退,让厉南星的手停在半空,表情凝重地像雷雨来临前的天气,阴得让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陆小凤看在眼里,想说些话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突然有清脆的笛声在不远处响起,随着风声遥遥飘来,传进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笛声灵动婉转,听得人心头一阵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