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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西门吹雪此时已恢复了理智,他无声地望着花满楼,将他的手轻轻地拉起来,温润的掌心那一道刺目的伤口,惊心的红,是他造成的!
该如何补救?
西门吹雪不知道如何道歉,这对他实在太过陌生,他只能温柔地把花满楼的掌心贴到自己的胸口,用胸口的热度温暖他的心。
冰冷的指间触到西门吹雪坚实的胸口,花满楼扬起温絮的笑。
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看着那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模样,陆小凤心里一阵发酸,真想调笑两句,让他们知道还有外人在。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陆小凤早已不再是那个游戏人生的浪子,他知道那两人的这一刻来之不易。
陆小凤讪讪地转过头去,便看到厉南星满是期待的眼神,清亮的眼,像有溪水流动其中,满含的,是对他说不出却化不尽的深情。
他习惯性地勾起嘴角,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标准的拥抱手势,是他给厉南星的,也等着厉南星给他。
此时的厉南星哪还顾得上羞怯,直直地向他走过去,握剑的手里满是汗,紧张得像是初见夫婿的新娘,但他的脚步是坚定的,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比在一起更宝贵?
陆小凤本是在等着他,可是,厉南星的脚步实在太慢了,此时的他恨不得扑过去,将他整个人都嵌进身体里。
而他,也的确那样做了,将厉南星整个人紧紧地搂进怀里。
激荡在两人心头的,是劫后重生的喜悦和更多更多的深情。
最终,厉南星受不了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推开陆小凤,红着脸小声地说道:“别这样,别人会看出来的。”
“看出来?”陆小凤故意向四周望了一圈,装糊涂地说道,“看出来什么,能从西门吹雪的剑下逃生,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该拥抱来庆祝吗?”
厉南星自知说不过他,也懒得再辩,却突然看到不远处被封住|穴道的金逐流,猛地想起:“龙啸呢?我们一定要抓住他!”
可惜,已经迟了,厉南星几人找遍了方圆五里之内的每寸土地,也没有发现龙啸等人的踪迹。
陆小凤抬头望望天色,傍晚已过,天已黑了大半,秋日昼短,很快便会完全黑下来。
他倦倦地对厉南星说道:“别再找了,他们既然能制造出今天的武林大会,一定计划良久,找也没有用,还是想想这些人怎么处理吧?”
“嗯。”厉南星望着比剑场四周或坐或站的人,原本以为这些武林人士会各自散去,没想到,他们留了下来,为了那些被龙剑山庄控制的人。
我来想办法。
厉南星本想这么说,转念却想到,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邪教的魔头,怎么配救治这些正派人士中的泰山北斗,豪侠志士。
只看厉南星的眼神,陆小凤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即使他此刻甩手不管,陆小凤也不会多说什么,正当两个相对默然的时候,一个人靠了过来。
竟是一位少林僧人!
厉南星有些不理解地望着他,恭敬地问道:“请问大师有何贵干?”
那僧人向厉南星一拂身,也恭敬地说道:“各派一起商量过了,希望厉施主能大发慈悲,救治这些被药物控制的武林同道。”
“这……大师言重了,不过,厉某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厉施主过谦了,小僧亲眼所见,陆施主用银针救治了西门施主,而方法,应该是传授自厉施主吧。”
“银针的确是我让陆小凤刺的,那只不过是暂时让他恢复神智的方法,如何根除,还需假以时日,找出救治良方。”
“这个没关系,只要厉施主答应,我们可以每门每派派出一人,供厉施主差遣,直到救治成功。”
厉南星本就是医者仁心,哪里经得起那少林和尚的央求,一径同意:“既然大师不嫌厉某技穷,便尽力一试,只是要辛苦大家一起住这荒野之地了。”
“不辛苦了,多谢厉施主。”那少林僧人向厉南星施礼毕,便转身退了回去。
陆小凤看着他,似笑非笑:“你真的决定了,要留在这里治好那些人?”
“嗯。”他望向不远处的金逐流,“反正也要想办法治好金贤弟,一个是救,两个也是救,我又何必拒绝?”
这一救,便过了大半个月。
被药物控制的武林人士已好了大半,多数已经离开四海城,只有少数几位正在调养,不日也将痊愈,只有金逐流,虽然用药多时,却未见明显的好转,每天只是靠在床边发呆,偶尔转过头,望望窗外的秋景,完全不见初识时的活泼与生气。
厉南星也曾写信给金伯父,可是,他正值练功的紧要关头,闭门不出,金伯母虽然担心爱子的安危,也只能将一切忧心压下,委婉地告诉厉南星,他们要晚些时日才能过来。
这一日,厉南星仍像往常一样,亲手把晚饭喂进金逐流口中,又陪着他聊了些旧事,这才疲惫地他房里走过来。
站在阶前,他抬头望望天边那一弯上悬月,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初。
不知金逐流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想到金逐流此刻的木讷模样,厉南星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他幽幽地叹息一声,只想着:明天要继续翻看各种医书,一定要把药方找出来。
司空大哥说过,龙啸一党所使的并不是一般的毒物,也不是苗族的蛊术,而是龙剑王朝自古相传的一种操控之术。
若是一个月后,他还是没办法医治,他可能要游历四方,遍访名医。
厉南星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突然感到身前一阻,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怔,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借着月光,这才看清黑暗中的的陆小凤。
“你怎么在这儿?”
暗夜中看不清陆小凤的表情,却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酸味,他反味:“难道我不该在这儿吗?”
忙了一整天,厉南星已经累得只想倒头便睡,哪还有力气再理会陆小凤,拍拍他的肩膀,道:“已经很晚了,回房休息吧。”
说罢,绕过陆小凤径直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陆小凤苦笑着望着厉南星的背影,看到他疲累的模样,他会心疼,可是,他如此不在乎自己,却又让他心头不爽。
“南星,我想你了。”
陆小凤大声说道,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同时把脸埋进他的颈间:“我想你了,南星,好想,好想……”
陆小凤的磨蹭让厉南星的脖子里有些痒,他热烫的鼻息喷在他的耳后,更让他整个耳朵都烫起来,直漫延到整张脸。
厉南星想推开他,可是,陆小凤的怀抱如此舒服,在他耳边的低语又甜得几乎把他的心都融化了,让他根本无力推开,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可是,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梦呓般的声音从厉南星口中飘出来。
真的是和我在一起吗?
是谁满口“金贤弟,金贤弟”地叫?又是喂药,又是喂饭,连聊天谈心都只记得那个金贤弟!
陆小凤已经忍了很多天了,此时,真想大声叫出来,让厉南星知道他的不满。
可是,怀抱他的感觉太好,把他心里的嫉妒和愤怒一丝丝地消融掉,完全不愿让那些烦心事搅扰了此刻的气氛。
“今晚,我去你的房里睡,好不好?”陆小凤在厉南星耳边轻声询问。
“嗯……”厉南星的思绪已有些模糊,无意识地应着。
正当陆小凤兴奋得要飞起来的时候,厉南星猛地警醒,直起身子,叫道:“你说什么?”
“去你房里睡,可以吗?”
陆小凤问得一本正经,他是很少这么问的。
“陆……那个……我……我很累了……”厉南星呐呐地说着,思绪完全混乱,满脑子都是那一夜……
陆小凤的温柔,陆小凤的细心,陆小凤的深情,他知道,可是,再次同房,他还是非常慌乱。
陆小凤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阵僵硬,在心里叹口气,继续劝道:“南星,你放心,只是单纯地睡觉,我只是想多抱抱你。”
厉南星还想拒绝,陆小凤已将他搂紧,在他耳边催眠似地呢喃:“南星,我们好久没这么亲近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声音渐渐低下去,厉南星的思绪也跟着沉下去,迷迷糊糊地便被陆小凤带进房中。
'元宝''陆厉'龙剑山庄38(终于赶在熄灯前发了;继续倒数:二!!!)
一天,两天,三天,日子照常过着,厉南星仍然一如既往地进出金逐流的房间,喂药喂饭,无微不至,而金逐流,仍然靠在床边发呆,偶尔望望窗外飞过的小鸟,仿佛要把之前二十几年未曾想过的问题全部思考完一样。
厉南星看着,只能在心里无力地叹息,默默回房配药,医书里的各种方法已试了大半,却始终不见金逐流的病情有半点好转,心急,却又无力。
这一日,打理完毕,厉南星坐在客栈简单却干净的院落里,漫无边际地想着杂事,手突然摸到腰间的箫,想起初见金逐流的模样,自然而然地抽出来,横在唇边,幽幽地说起来。
箫声幽扬婉转,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愁思。
一曲吹毕,厉南星本想回房,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鼓掌,掌声很轻,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有些愕然地转过脸去,便看到一身白衣的花满楼,缓缓地向他走来,脸上挂着不变的温柔笑容。
厉南星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花满楼笑着反问。
“你不是……”在照顾西门吹雪?
厉南星本想这么说,张了张嘴,却觉得有些不合适,最终没有问出来。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厉南星的表情,却猜得出他的心思,不介意地一笑,道:“西门在和陆小凤、司空摘星喝酒,我站在一边也没意思,便想过来找你聊聊。”
听到“陆小凤”三个字,厉南星的表情突然一僵,口中呐呐地应道:“在喝酒啊,很好啊……”
听到厉南星语无伦次的话,花满楼唇边的笑容忍不住扩大,却在厉南星反应过来之前,恢复一惯的温絮模样,走过去,与他并肩站着,望着天边的弯月,反问道:“好吗?我怎么不觉的。”转过头,面对着厉南星,“陆小凤,已经三天没在你身后出现了吧?”
花满楼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厉南星还是有种被他直视的压迫感,无神的目光却像一道光,直直照进他的心里,把他所有的心思都照得清清楚楚。
厉南星的脸又红了。
他故意把头偏向别处,妄图回避这个话题,可惜,花满楼并不放过他。
“听陆小凤说,你已经三天没有理他了,那晚,真的让你很不舒服吗?”
陡然听到这句话,厉南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没想到,这样私密的事,会由花满楼嘴里说出来。
他不由地想起那晚,风很轻,月光清浅,陆小凤的怀抱很舒服,让他疲惫的身体整个儿都放松下来,陆小凤低沉的声音不时划过耳畔,轻柔的话,传进耳中,直落到心底。
“只是单纯地睡觉,我只是想多抱抱你。”
他记得陆小凤这样说。
可是……
一丝怒意划过心头,厉南星攥紧了拳头,三天不见,身边少了陆小凤的存在,他承认他已有些不习惯,闲暇时,心头总会有些失落,眼睛也会有意无意地寻找他的身影,可是,如此轻易地让他得逞,却完全不追究,厉南星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平。
“他让你来找我?”问话脱口而出,厉南星这才惊觉语气中有些酸,想掩示,已经来不及了。
花满楼却仿佛没有听出来,摇头道:“不是,只是看见他闷闷不乐,心里有些不舒服。”顿了下,道,“既然说开了,我想你刚才也想明白了,那么,我走了。”
说着,转身离开。
风般的来,风般的去,看似什么都没有谈,却什么都已说开。
望着花满楼离开的背影,厉南星犹豫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叫住他,问道:“花满楼,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花满楼站住,转身,笑道:“当然可以。”
这个问题,厉南星以前从未想过,这时提起,才发觉它已经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
“你,为什么没有和陆小凤成为情人?”
风轻轻地吹过,让厉南星本就犹豫的口气更加轻飘,仿佛梦呓一般,像是在问花满楼,也像在问他自己。
他原以为花满楼一定会很生气,至少会脸色发青,拒绝回答。
没想到,花满楼却一如往日的平静,脸上仍然是温柔的笑容,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因为陆小凤是个恶劣的情人。”
话一出口,厉南星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细细品味其中的意思,猛然间,厉南星哈哈大笑起来,一扫近日的忧虑,拍手笑道:“没错,就是那样!恶劣,没有别的词更能形容他了!”
这世上,还会有比他更恶劣的情人吗?
只可惜,他掉进了陆小凤恶劣的陷阱,再也无法抽身,也一点都不想从中抽身。
厉南星想:自己果然是中了陆小凤的毒!
有些无奈地笑笑,厉南星真心地感激花满楼:“花兄,谢谢你,若不是你……”
话未说完,已被花满楼截住:“说什么谢,只是你快理理陆小凤吧。你三天没理他,他便和司空摘星打了三天赌,让他跳了五千下后空翻,挖了几百条蚯蚓,还被迫下厨,再这么下去,非被整残不可。”
“这……”厉南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没想到,陆小凤不仅为人古灵精怪,连发泄的方法都这么古灵精怪。
这么说来,他实在是太对不起司空大哥了。
“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花满楼温柔地说着,转身离开。
厉南星望着他的背影,多日不见的笑容渐渐浮上嘴角,这时,突然感到身后一暖,身子已被人抱住。
“陆小凤!”他有些惊诧,怕被人看见似的微微挣扎。
陆小凤却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南星,别再生气了,你不理我的日子,好辛苦。”
“辛苦”,轻浅的两个字,却说得厉南星心口一恸,他反过手揽住陆小凤的腰,自然地把身体交到他的怀里,也轻声说道:“不理你的日子,我也好辛苦。”
“明天起,我们一起照顾金逐流好不好?”陆小凤突然提意。
厉南星有些吃惊,明明前几天还对他有些敌意,怎么突然就……
陆小凤已提前一步答道:“只有你一个人,太累了。”
厉南星原本以为陆小凤只是说着玩,没想到,第二天起床做早饭的时候,已经看见陆小凤在厨房里摆弄。
“起得很早啊。”厉南星随意地打着招呼。
却见陆小凤转头对他笑道:“我说过要和你一起照顾他,说到做到嘛。药,我已经熬了,早饭也快好了,南星,你坐着等会吧。”
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厉南星心里突然很感动,居家的感觉油然而生,看来,自己的确是漂泊太久,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不多时,厉南星端着药和早饭走进金逐流的房间,帮他梳洗打理毕,正喂他喝药。
金逐流似乎有些认得他了,乖乖地张口,将苦口的浓药喝进口中,眉头却有些痛苦地挑了挑。
厉南星正寻思,他是不是有所好转,突然见他手捂胸口,痛苦地歪倒在床上,全身都抽搐起来,稍有生气的俊脸更是扭曲地厉害。
厉南星一时吓到了,焦急地大喊:“金贤弟,金贤弟,你怎么了?”
一手按住他的身子,一手捉住他的脉头,想帮他诊治,却发现他的脉相极乱,忽急忽缓,状似癫痫,却又不完全一样,一时间委实无法判断。
看来,金逐流此时已痛苦得失了理智,喉间发出嘶嘶的声音,野兽一般,牙齿胡乱地咬动着,发出啪啪的声音。
厉南星心知这样不行,一定要找个什么东西让他含住。
他刚转身去寻,突然感到臂上一痛,金逐流已等不及,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刹那间,厉南星痛得冷汗直流,可是,见到金逐流痛苦的模样,却又不忍心把手抽出来,只能咬紧牙关,等他缓过劲去。
手臂被咬出了血,血缓缓地渗进金逐流的口中,僵持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陆小凤冲进来的时候,厉南星已经为自己做了包扎,安静地坐在桌边望着金逐流发呆。
手臂的伤并无大碍,厉南星的脸色却很难看。
他的症状,难道是……
'元宝''陆厉'龙剑山庄39(超长放送的一章~~再倒数:一!!!)
“南星,南星,你没事吧?”陆小凤在他身边焦急地喊,眼尖的他立刻看到厉南星臂上的伤口,抓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厉南星这才从怔忡中回过神来,把手从陆小凤的手中抽出来,疲惫地抚了抚额头,道:“我没事。”
不等陆小凤再开口,已抢先说道:“陆小凤,你先照顾下金逐流,我回房找本医书。”说罢,径直走了出去。
看他神情不对,陆小凤本想叫住他,却见他语气坚持,神色匆忙,猜想他可能突然想到救治金逐流的法子,便也随他去了。
整整一天,厉南星都把自己关在房里,送进去的饭也只匆匆吃了两口便作罢,陆小凤看在眼里,不能阻止,又着实心疼,只得眼不见为净,继续找司空摘星打赌,没想到,司空摘星前几日赌怕了,趁陆小凤无暇顾及,远远地躲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和院角依偎在一起的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陆小凤长长地叹息一声,大步走出客栈。
虽然只是个小镇子,街上却热闹异常,卖小吃的,玩杂甩的,应有尽有,各类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可惜,热闹只是外面的,陆小凤的心里却无论如何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