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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她笑了笑,笑得颇为暧昧:“一个人看风景有什么意思,二位先生想不想找两位小姐陪游?”
何昔就算不是一头雾水,至少也有1/3个头陷在雾水里面,只是凭本能,觉得这女人是在谈生意。安风却给吓了一大跳,他倒不是让小姐陪游这种事吓倒了,“锦绣园”里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识过?让他吓了一跳的,是这女人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拉客……看样子,世道还真是变了!
不管心里有何种感想,安风脸上仍然挂着商场中人的和气生财面具,婉言谢绝:“多谢了,只是这次出门并不只我们两人,随便请导游,与公司规定不符。”
“请两个女孩子,花费很低的,两天全陪,五百美金足够,与公司规定有什么相干?”对于安风的推脱,女人紧追不舍,“再说了,你们如果想去李家园子,自己瞎撞,注定不成。”
“为什么?”
“城市这几年变化很大,李家园子早就不在了,好些地方连地名都老早改掉了,就连我,也只是惚惚恍恍有个印象。我敢打赌,就算是出租司机,如果不是打小长这里的,一样找不到……”
女人还想继续她的说服工作,无奈却给刚才送茶来的小姑娘打断了兴头:“刘姐,公安局那边来人了,找你呢。”
“这帮子狼,又来吃白食了……”女人说得咬牙切齿,动作上却不见丝毫迟疑,边起身边向小姑娘道,“叫小周她们几个好好陪着,得罪了那几位大爷,我要她们好看……”
一言不发地观看着这幕滑稽戏,安风心里的感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旁边的何昔却是似懂非懂,小声问:“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她是我们同行?”
安风嘴角露出个嘲弄的笑意:“不只是同行,还是‘前辈’。”
何昔刚要开口,见了安风的表情立时住声,两个人一阵沉默。沉默过后,安风再开口时,已是意兴阑珊:“想不到……那个干净的城市……原来只在梦中……”
何昔久久注视着安风,突然道:“梦里有个干净的城市,足够了。”
说完这话,他端起依旧很热的茶水,一口见底,然后站起身,向安风道:“哥,不就一个李家园子吗?我就不信找不到。”
只要发了狠,世上就没有找不到的地方!
理论没错,结果也证实了这个理论的正确性,只是过程……
过程一个字──惨!
第一辆出租车,把他们载到了“李家路”,司机振振有词:“我在这儿住了十一年,就这地方与李家沾边。”
第二辆出租车,更厉害,跑得出了城,下车一问,原来是“李家祠堂”。再回头找司机,哪还有人?
好不容易在那个小镇上找到辆出租车,一路颠簸回城,已是华灯初上,只得返回酒店。
第二天,继续寻找。这一次,两人学乖了,上车前先问明是不是本地土著,然后安风关于“李家园子”的描述也越来越丰富多彩--有条“卫河”流过,还有家“育英”小学,好象还有家工厂,做什么的搞不清楚,只是气味难闻得很……
一连问了好几个司机,直问得个个面露疑色,最后还是一个中年司机接了话:“气味很难闻的工厂,老早就迁城外了……你说的,该不会是原来那家制革厂吧?”
司机一拍大腿:“制革厂以前在……对了,那地方,有些老人叫它黎家园子,你说的,该不是黎家园子吧?”
安风大喜,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过去看看也好。”
司机这时却又迟疑起来,道:“那地方,早就不在了,我是有次听我二叔讲的……这事儿,还得再问问……”
不用讲,出租车上很快坐进了司机那位退休在家闲得无聊的二叔,一辆车在二叔的指挥下,很快到了目的地--顺利得来让二人几疑身在梦中。
只不过,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李家园子,或者叫作黎家园子,也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只怕就连司机,这时都有大喝一声的冲动:有没有搞错!
无论如何还是下了车,看着面前的草坪和草坪另一边那一幢幢昂然挺立的高楼大厦,安风久久无言。
四人间,只剩下“二叔”仍在迭迭不休地发表着长篇演说:“……以前这里叫梨花院,清朝时是那些唱戏的名角住的地方,后来不知咋回事儿,叫一叫就叫走了样,变成了黎家园子……不过都不是正式名字,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怎么变成了这样?”安风喃喃道,也不知是在问二叔,还是在问自己。
“那都是十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市上一直想改造这个地方,加上附近几家百货公司,都想扩建,可一直与住户达不成协议,僵了一年多……后来不知咋的,有天晚上突然起了大火,那个时候,这一带全是小街,消防车好不容易进来时,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据说还死了好些人……这下好了,也不用搞折迁了,反正人人都只得迁了……”
“那些住户呢?都迁那儿去了?”安风脱口问出。
“这个可就难说了,迁哪儿的都有,听说还有不少人,只是拿了钱走人,没有要房子……”
回程的车上,安风一言不发,就连司机,似乎都给车里的低气压害得呼吸不畅。
车到酒店,一条腿已经伸出车外的何昔,看了看稳坐车中一动不动的安风,又重新坐回后座。
“随便找一家酒吧。”
听了安风的吩咐,司机却开始犹豫--酒吧在这个城市,还是只在电视电影里才见识过的泊来品,让他去酒吧,他还真不知该怎么走。
--对了,酒店里不就设有酒吧?
这个时候,安风却又改了主意:“算了……”边说边开门下车。
进到房间,关上门,何昔突然抓住安风的手臂:“哥,不会毫无线索,中国政府不是一直在用户藉制度吗?找人查一下,肯定查得到……”
安风疲惫地闭上眼:“来不及了……而且这个时候,怎么可以……”
--这个时候,生死未卜,前路难测,怎么可以再把他们牵连进来。
看着安风发自内心的浓浓倦意,何昔一阵心慌,他紧紧抱住安风,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语无伦次的道:“哥,哥,总有办法的,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可以等……只要几个月……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安风伸手抚上他的黑发,苦笑道:“别担心阿昔……我本来也只想远远看看他们,只要看到他们过得好,就行了。”
--事隔那么多年,除了远远地看上一眼,还能做什么?可是,就连这么个埋在心底多年的小小愿望,都已是遥不可及。
“能见到的,下次我们准备充足,一定行的……别急,哥,别急……”何昔急急的说着--他觉得自己笨透了。他想要安慰安风,可是,他不会,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安慰人,他真的不懂!
“哥想喝点酒,陪陪哥,好不好?”
怎么会不好?就算是上天入地就算是刀山火海,何昔连眉头只怕也不会皱一下,何况只是几杯酒。
(四十三)醉酒
安风是个放浪不羁的人,在很多事上,对很多人,他一直都是游戏风尘笑对落花坐看云起,浑身上下充满了漫不经心的写意。但在他的心底,对某些东西,也一样有着他自己的坚持。酒,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也不是没有醉过,但醉成这个样子,在安风来说,是这辈子第一次。
从记起家乡的那天起,就一直盼望着回家看看,看看慈爱的双亲,看看调皮的弟弟……可是,一直不敢。
刚开始的时候,是被那些人贩子吓坏了--他们说过很多次,如果不听话,就杀了爸妈,再卖了弟弟……虽然重新记起家乡的时候,人已经在“锦绣园”,可十岁大的小孩子,只以为“锦绣园”和人贩子,原本就是一伙……后来渐渐长大了,更加不敢--他做的那些事,太容易让亲人变成别人手中的绳索,用来牵制他这颗棋子。
--其实就算见了,又能怎样,爹妈问起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怎么回答?
那天因为贪玩,放学后不回家,结果八岁的小孩子被塞进汽车,从此一去不回……妈妈那么惯他和弟弟,他这一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怕会哭得天昏地暗……这么多年了,父母心上的伤口,想来已经渐渐愈合,何苦又去揭开?
所以只想回来看一看,悄悄地回来看一看--看看父母是不是过得还好,看看与阿昔同岁的弟弟,会不会长得和阿昔很象……
虽然真真假假失忆了这么多年,就连那些心理学家都给骗了过去,只以为不但那一段恶梦岁月,连带着连家乡连父母亲人,他也一并忘记了。可是还是不敢大意,做了那么多准备,绕了那么多圈子,就是因为害怕会连累到家人,哪知道……
哪知道物已不是那个物,而人,更早已不再是那家人。
--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那个温暖的家,就这样象一个破灭掉的五彩肥皂泡,消失在岁月的烟尘之中,无迹可寻。
……
所以喝酒,只想喝酒,只有喝醉了,才能够忘记这一切,才能够放下这一切……
--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可以犯浑,所有人都可以崩溃,唯有他,他不行,因为他是阿昔的哥哥,他要为他撑起最后的一片天……可今天,他也想崩溃一次,他也想彻彻底底地大醉一场……
所以任性地喝酒,不停地喝酒,直喝到忘记一切的那一刻……
何昔默默看着旁边的安风,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烈酒,看着他把所有的心事都积在心里,一个字也不吐。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安风--那么深的心结,只怕也不是劝劝就能化解得开的!
--醉了也好,也许明早酒醒的时候,哥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何昔自己喝醉酒的时候虽说不太多,但也绝对不少,每次都是安风照顾,今天,终于也轮到他来照顾安风了。可不幸的是,他不知道该怎样照顾安风--从来都是他被照顾,一直以来,他才是被宠着被惯着的那一个!
……
安风已经吐过两次,可他还在伸手去拿酒瓶。
刚刚替他清理完毕的何昔,终于慌了神--这样喝法,只怕喝进医院都不止。连忙抱住安风,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别喝了,别喝了。”
“你不是答应陪哥喝吗?你不喝,哥喝……”安风明显醉了,连拿着酒瓶的手也在轻轻打着颤,可他说出的话,不但字字清晰,而且条理清楚。
何昔伸手去拿安风手中的酒瓶,哪知道刚刚还在打颤的手突然变得坚定不移,他整个人,也好似变得异常具有攻击性:“我要喝,不准拿!”
何昔只得收手,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了一杯酒,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杯足足有一两份量的烈酒一口喝下。
然后,安风突地站起身,向浴室冲去。
何昔连忙跟上,心痛却又无措地看着安风吐得死去活来,看着他连胆水也吐了出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从浴室出来,安风居然又去拿酒,只是这一次,何昔抢先一步抓过酒瓶,死不松手。安风生气了,站起身,想要夺酒瓶。
单论身手,何昔是四个人中手底下最硬的那一个,制住安风,虽然不一定能成,但安风想要从他手中夺酒瓶,却是肯定不成。只是鬼差神使,醉后的安风,力气陡增,而何昔又不敢真的与他叫劲,结果就在这片刻的犹豫间,安风已经把酒瓶抢了过来。
只不过,醉了的人终归还是醉了,酒瓶到了安风手中没呆上两秒钟,就滑落到地上,然后在地毯上连蹦两个跟斗,滚出老远,最后停在角落里。而瓶中那种无色的透明液体,也自没有加盖的瓶嘴处洒将出来,洒得一地都是。
安风盯着酒瓶看了几秒钟,下一刻,他做了桩不但何昔想不到、只怕就是他自己在清醒的时候也想不到的事--他突然向正躺在墙角的酒瓶扑了过去!
何昔连忙出手拉他,也不知是安风的力气出乎何昔的意料,还是安风想要拿回酒瓶的决心坚不可摧,何昔一拉之下,竟是没有拉住,慌忙间只得再次伸出手去,这一次,拉倒是拉住了,只是他的人也被安风带到地上,两人大男人就此在地上展开了一场酒瓶争夺大战……
争夺战的结果,是何昔抢到了酒瓶,但安风,却抢到了何昔--他上身压在何昔胸膛上,一双因为醉酒而变得异常清澈明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何昔,目光非常……诡异。
何昔给他盯得一阵发毛,连声道:“哥,是我,是阿昔……”
“不对,你不是阿昔,阿昔不会抢我的东西!”安风回答得斩钉截铁。
何昔此时恨死这张假脸了--面对大醉的安风,他怎么解释得清!脑子正在飞快地运转着,哪知安风自己先想出了解决办法:“你的眼睛有点象阿昔,嗯,我知道阿昔的气味……”
边说边俯下头去,象只大狗样去嗅何昔的脖子。
何昔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安风喝了一肚子的酒,他滚了一身的酒,除了酒味,他们两个还会有什么气味?于是只剩下可可怜怜轻声呼唤的份儿:“哥,我是阿昔……”
“你是……昔,”安风总算得出了结论,不过,“阿昔,连你……也在想着跑开,想要扔下哥,是不是?”
安风这句醉话,说得时轻时重,但言辞清晰,意思更是表达得分毫不差,直听得何昔目瞪口呆--他是在想着离开,原因只有一个,他怕自己这衰命害了安风。不过,何昔自己也明白,他多半也就想想而已。谁成想,这么隐密的念头,居然也给他哥察觉了出来,若不是今天这场大醉,天知道他哥会在心里藏多久!
--他这是真醉了吗?难不成真的是酒醉心明白?何昔自己喝醉了的时候,绝对不止一次两次,可对于醉后的事情,他一慨记不起,还真没法由己及人。
就在他发愣的当儿,安风已经有了进一步的行动--他移动身体,与何昔紧紧靠在一起,开始亲吻起何昔的面颊,右手更是伸进了何昔的T恤,非常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
安风的手法非常重,象是要把何昔揉进自己身体里面,刺激得何昔一阵战栗--何昔的神经虽然久经考验,可以前那些考验到底与现在不同,远没有这么直接,这么……具有挑战性……
事实证明,何昔的定力与柳下惠没得比(私底下一直认为姓柳的是性无能),安风的手在他身上没走两圈,何昔就檄械投了降--他硬了。
--罢了,就算哥要玩SM,也舍命陪了!
除了SM,何昔还真想不出安风能玩出什么花样。只是接下去的事情,却完全不在何昔的意料之中。
安风开始啃起何昔的嘴唇--不是亲吻,是真的在啃。作为情场老手,更准确的说,是作为情事老手的何昔,立即吻住了安风的唇,舌头随即缠绕而上。可安风马上不乐意了,一口咬住他的舌头,夺回主动权。
何昔吓了一跳,生怕他哥大醉之后,把他的舌头给生生咬下来,当下动也不动,张着嘴,任由安风予取予求。安风这下才满意,接下去的一番亲吻,浓烈似火,充满了攻击性,把何昔一张嘴里里外外舔吸了个遍,只吻得两个人都是呼吸沉重。
如果是单纯的亲吻还好,可他一边亲吻,还一边不忘上下其手,直搞得何昔浑身滚烫象是着了火,比发高烧还难受。认真说起来,性事上,何昔在下边的时候居多,但他绝对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被动0号,他闹起来的时候疯得要命,十次有九次都弄得“上位者”欲罢不能,搞得倒象是他在作主导。可是今天,除了被动,他真是无计可施--今天的安风攻击性太强,脑子清不清楚更是难说得很,看这样,铁定不会让他在上边。
可安风自己……就算有心,只怕也是无力……
这个时候,安风的手已经拉下何昔的裤子,又非常不耐烦地扯下自己身上的累赘,之后,何昔就傻了,完完全全地傻了。
安风身体压到身上的时候,何昔突然发现,安风的胯下,已是又鼓又硬,正硬梆梆地顶着他。饶是何昔聪明过人更兼诱敌功力深厚,这一刻,脑子也变成一团浆糊,完全停止了运转。
安风也没有留时间给他的脑子,他一把拉开何昔双腿,蛮横地就要顶进去,可临了,却又象是想起了什么,重新伏下身,盯着何昔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道:“阿昔,我想进去……”
话声犹在耳边,利刃已经不待主人回答,迫不及待地一个挺身,就此破门而入,直痛得何昔几乎喊叫出声。而醉后的安风,全然不见平日里对他的迁就纵容,刚一进入,便展开了攻势,在他身体里勇猛挺进--一面有力地抽插,还一面盯着何昔的眼睛,目光中全是威胁,霸道地下着命令:“不准走,哪都不准去!”
何昔现在还能去哪里?--如此没有前戏没有润滑的进入,把他给痛得额上一层薄汗。不过痛感好歹也有个好处--让一直处在极度震惊中的何昔还了魂,大脑总算恢复运转。
也幸亏是何昔,换了别人,只怕就此哭闹不止直至水漫金山,在心底留下一个怎么也美好不起来的记忆。而经验丰富到车载斗量的何昔,一见这阵势,知道与安风没法进行语言沟通,索性改用了肢体这个载体--他咬紧牙关转动身体,尽力配合着安风的抽插,并在不足几分之几秒的空隙时间,寻找机会变换角度。与此同时,拉下安风的头,亲吻上他的唇,稍稍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安风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