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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连拍带捧,有几分是真意不得而知,但佟骞对童谣的巴结却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佟公子谬赞了。」烟儿微微一福,脸上飘起几抹红晕,看得佟骞一愣一愣,不期然地想到了童谦,虽然姐弟长得极像,但那个小钱鬼这辈子也不会露出这种动人的羞色吧。
「烟儿,你下去吧。」严洛水见佟骞望着自己的贴身侍女直发怔。。。。。。心里一咯登,暗忖这位有名的风流公子不会是看上烟儿了吧,他心里微微感到不舒服,挥手就让她退下去。
「啊,姑娘慢走。。。。。。」佟骞正沉浸在对童谦的遐想里,突然见童谣要走,赶紧拉住她的衣袖,一时间竟然忘了这个举动大失礼数。
「佟公子?」
童谣又气又急,她想不到佟骞居然会失礼地拉她的衣袖,惊怒之下,猛地把衣袖拉出来,转身就直走。
佟骞这才发觉自己的举动过份了,讪讪地收回手,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伺书在他背后狠狠掐了他一下,才道:「公子,你也太急躁了,我去向烟儿姊姊解释赔罪去,你和严公子慢慢聊吧。」
佟骞经伺书一提醒,才恍过神来,要将童谦收房的事,自然还是让伺书去说比较好,虽然按照习俗,他就是将童谦收了房,将来童谦要是不愿意了,仍然可以离开去娶亲生子,但到底他也是童家的独苗苗,也不知童谣是不是肯,伺书跟她感情好,说起来也方便些,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把童谣从严府赎出来,有童谣镇着童谦,他以后才能少挨揍啊。
想到这里,佟骞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望着严洛水,露出了热络的笑容。
「清舟兄,果然是极品好茶啊!」
「子然兄喜欢,就请多喝点。」严洛水被佟骞笑得背上一阵发寒,暗觉不妙,转而又道,「我最近谱了一支新曲,子然兄可愿洗耳一听?」
「要听,当然要听,听清舟兄一曲,三日不需洗耳矣。」佟骞摇着手中的折扇,「不过不忙听,清舟兄,我有一事与你商量,还望清舟兄能成全。」
「哦?子然兄可是难得有事找我,不知是什么事能让子然兄为难,且说来听听,我自当尽力相助,只是若不能成事,子然兄也不能怪我哟。」
虽然隐隐感觉到不妙,严洛水仍是被好奇心占了上风,佟骞可从来没有求人帮过任何忙啊,就连上回来借银子买那本宋版珍本,佟骞也是用计诓骗他,把那本书说得天花乱坠,等他忍不住了,把书买回来,还没翻上看一眼,就被佟骞以借为名,将书借走,隔天就让伺墨送来一张借银三十两的借据,弄得严洛水哭笑不得。
但有前车之鉴,严洛水还是在话里留了余地,能帮便帮,不能帮可不能伤了朋友之义。
佟骞哈哈一笑,道:「这忙清舟兄你一定能帮,就是刚刚那位烟儿姑娘,我想。。。。。。」
他话还没有说完,严洛水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吓了佟骞一跳,连忙在他背上轻拍几下,又倒满一杯茶,让严洛水顺气润喉。
严洛水喝了茶,却仍是咳嗽不止,弄得佟骞顾不得自己要说的事,在严洛水背上又拍又打,打了许久,仍见他咳嗽不停。。。。。。心里就纳了闷了,道:「清舟兄,你这口水呛得可真是狠了,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咳咳。。。。。。不必。。。。。。子然兄,我再喝口水便。。。。。。咳咳咳。。。。。。便好。。。。。。」
严洛水哪儿是真咳,开头几下还是真的,后面全是假咳了,只是借着咳嗽不让佟骞开口罢了。他一边装咳,一边脑中飞快的转着,只想着佟骞这风流公子,不会是刚才一眼看上烟儿了吧。。。。。。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极不舒服。
他原来的贴身丫鬟素儿,一个多月前嫁给了府中一个下人,自然不适合再留在身边,母亲看他没人照顾,就把身边最贴心的烟儿给了他,起先严洛水也没在意这个丫鬟,府中丫鬟多了去,比烟儿漂亮的不是没有,而且烟儿在府中八年,行事为人一向低调,严洛水自然注意不到她。可是没几天却发现烟儿不仅能泡一手好茶,而且懂韵律,通诗书,还能画几笔,他就渐渐注意上她了。
如果说严洛水之前还不知道自己对烟儿的注意究竟是欣赏还是喜欢,那么佟骞今天的一连串的举动,可以说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点醒了他。原来他是不知不觉,有些喜欢上她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严洛水自然不能让佟骞对烟儿动心思,正想着怎么才能拒绝了佟骞的非分之想,又不伤朋友之义,水苑外面却适时传来一个声音,为他解了围。
「大哥,何故咳嗽不止?」却是那位二公子严淮水经过水苑,听到严洛水的咳声,过来看情况了。
佟骞闻声回望,就见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微摇着扇子,缓步走入水苑,只见他眉细眼长,面色红润,略带几分阴柔气,眼波流转间好似蕴着无限风流,让佟骞不由一阵暗赞,好一个风流少年,姿容秀美,果然出众,半点不逊于严洛水的温文尔雅,反而还更瞩目一些。
「咦?大哥原来有客啊,这位公子是?」严淮水见到佟骞,先是微感惊讶,旋即见佟骞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眉眼带笑,神采飞扬中还透着风流倜傥与一股名士特有的桀骛不羁。。。。。。心中顿生好感,当即便请教姓名。
「这位是为兄的好友,佟骞佟公子。」严洛水顿时不咳了,起身为他们互相介绍,「子然兄,这位是舍弟淮水,字乐仁。」
「乐仁兄,幸会幸会。」佟骞一听眼见这位公子就是他一直想来见见的严淮水,顿时大起兴趣,一时激动没有作揖,反而握住了严淮水的手。
严淮水倒是没想到佟骞这样热情,脸上微微一红,道:「原来是佟兄,江浙名士中的第一风流人物,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过佟兄的事迹了。」
佟骞见他脸红,顿时乐了,道:「原来我的事都传到京城去了,人家如何说我?是不是这样。。。。。。」他清了清喉咙,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声音,「那个佟骞啊。。。。。。真是个败家子,你们这些小子,谁都不许学他,都给老夫认认真真读书去,博取功名,才是正道。。。。。。」
他还没说完,严淮水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一边笑一边道:「佟兄,啊不,子然兄,你可真逗。。。。。。」他也跟着严洛水变了称呼。
佟骞也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三人落座,喝喝茶,谈谈风花雪月,说到兴致高昂处,还即兴赋诗一首,聊着聊着,佟骞就把正事给忘了,只觉得跟严淮水越说越投机,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严淮水开始还有些拘束,动不动就有些脸红,后来见佟骞颇有点风趣,又容易亲近,便放开许多,话也越来越多起来,说到京城里许多有趣事,见佟骞听的津津有味,他也说得更来劲,到后来,严洛水都插不上嘴了,只给他们两个倒茶,心里却松了一大口气,暗想二弟来得正是时候,把佟骞的心思给分了去,想必不会再打烟儿的主意了。
三人继续闲聊,直到日下西山,佟骞才依依不舍地告辞。到走的时候,伺书仍然拉着童谣在说话,只是看到佟骞,童谣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了。佟骞乐颠颠的,直到走出严府老远,才猛一拍大腿。
「哎呀,今儿聊得太高兴,把正事给忘了。」
伺书白了他一眼,道:「公子,您真是。。。。。。算了,这事改日再说吧,烟儿姐听我说您要把童谦收房,脸色就很不好看呢,不管我帮您说了多少好话,她只是不做声,到最后被我逼急了,她只说要先见见童谦,我已经替您答应下来,三日后再访严府,一定带童谦来。」
「这好办,三日后我们再来便是。」佟骞道,忽然思起一事,「伺书,你与小钱鬼说了收房之事,他是何反应?」
「咦?公子,这事不是应该您自己跟他说么?」伺书反问。
佟骞摇着扇子的手一下子僵住,道:「你、你没跟他提?」
伺书一看侈骞的反应,便明白了事情经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公子,这种事当然是您自己跟童谦说,外人怎么可以代言,我是丫鬟,又不是媒婆,再说即使是媒婆,那也只能做女媒,纳男妾可不能请媒婆,要你们两方自己同意才成。」
佟骞懵了,一路上魂不守舍的回到家中,还没坐定,童谦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弄了一身的泥巴,就这么扑到佟骞的身上,兴高采烈地拿着几枚铜钱在他眼前晃。
「佟笨蛋,快看,这是我那天被你吓掉的铜钱,总算让我找着了,啧啧,居然滚得那么远,要不是我把后花园里的草都拔光了,还找不着它。」
佟骞自不会嫌他身上脏,少年的身体没有发育完全,全身骨骼比较软,抱在怀里甭提有多舒服,少不得还要多吃几口嫩豆腐,童谦此时的心神完全在那两枚铜钱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佟骞不够规矩的两只手。
「小钱鬼,不就是几文钱么,看你高兴的,你从我身上刮去的钱还少啊。」佟骞忍不住捏了捏童谦的鼻子,虽然恼小钱鬼太爱钱,可是就是这副见钱眼开的神色,让他倍觉可爱,甚至都开始有些嫉妒那几枚铜钱了,小钱鬼看他的眼神有看钱的一半痴迷,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佟笨蛋,谁像你那么败家,一文钱也来之不易,赚钱很难的,你这种人哪里能懂。」童谦很鄙视的看着佟骞,就像看一头只会吃睡不干活的猪。
这眼神,跟他刚才看钱的眼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佟骞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好一会儿才道:「小钱鬼,我一幅字的价钱,已经能抵你在饭馆里做几个月的工钱了。」
赚钱很难吗?他不觉得啊。佟骞愤愤不平的想着,已经忘了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把他的字画称斤论两,只想用这些字画的价值,让自己在童谦眼里的地位抬高些。
童谦听佟骞这么一说,眼神顿时闪亮闪亮,急急道:「对啊对啊,真想不到,就你那鬼画符一样的破字,还有人出那么高的润笔费,快快,多写几幅备着,能卖大价钱呢。」
「什么鬼画符,那是草书!」
佟骞被童谦的胸无点墨气得差点吐血,可是视线一对上童谦那双闪闪发亮了的眼睛,那点气愤就不翼而飞了。童谦的眼睛本来就漂亮,瞳孔是最迷人的琥珀色,尤其是在发亮的时候,就更漂亮了。最重要的是,佟骞在这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原来小钱鬼眼里有我。他喜滋滋的想着,被童谦放在眼里的感觉让他飘飘欲僊,一时间觉得胸怀大开,乐得他不分东西南北,晕乎乎地被童谦牵到了书案前。
「草书就草书,快来,多写几幅。」
童谦一脸的巴结笑容,手脚麻利地研起墨来,顺手把一支狼毫塞进了佟骞的手里。
「好,我写,别急啊,让我想想写什么?」
佟骞被童谦的殷勤弄得晕呼呼的,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随手就写下了「百年好合」、 「白头偕老」几个字,待写完了一看,自己倒先失笑了。笑了一阵又有些发怔,他知道自己喜欢小钱鬼,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对小钱鬼的喜欢已经到了希望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地步。
两个男子,如何白头偕老?就算自己愿意此生无后,小钱鬼将来长大了,会愿意守在他身边一生一世吗?
一生一世。
这个词让佟骞傻傻的笑起来,跟小钱鬼一生一世,感觉好象也。。。。。。不错两个字还没有浮上脑海,就见童谦趴在桌案上,对着他刚写好的两幅字使劲猛吹。
「小钱鬼,你吹什么?」
「当然是吹干啊,我好去装裱,拿到街上去卖,这么大的两幅字,起码得卖到十两银子多吧。」童谦想也不想地道。
佟骞瞠目结舌,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淋下,然后一拍额头,把刚刚还在脑海中飘来荡去的「一生一世」四个大字给拍散,他怎么就忘了,小钱鬼这德性,他一时都看不顺眼,要是看上一生一世,他拉了拉衣服,感觉更寒了。
就这功夫,童谦已经将两幅吹得半干的字,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拿着就往外跑。佟骞刚好回神,赶紧追了过去。
「小钱鬼,等等,这两幅字不能卖。」
在书房外拉住童谦的手,佟骞急急把字要回来,尽管好象一盆冷水泼在心头,可是这两幅字,他还是不舍得卖。这是他的心意啊,虽然小钱鬼未必懂得,可是他还是舍不得。
「不卖?」
童谦圆溜溜的眼睛立时瞪起,二话不说,小拳头一挥,只听一声「哎哟」,佟骞仰面摔倒在地上,哼哼了两声,突然不动了,也不哼了。
童谦打倒了佟骞,本来要走,却见佟骞不动也不哼,他可就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踢踢佟骞,道:「喂,你没事吧」
佟谦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童谦更害怕了,蹲下来用手推推,嘴巴也瘪了起来,道:「佟笨蛋,怎么不经打,喂,你起来啊,别吓我啊。。。。。。」说着说着,都带了哭音。
还没哭出来,佟骞猛然一睁眼,劈手把那两幅字夺了过去,往怀里一塞,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书房跑。
童谦眼里噙着泪,被佟骞的动作弄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哇哇一声大叫:「佟笨蛋,你骗我。」
佟骞原本还怕童谦会追上来将他暴打一顿,所以一夺回两幅丰,就跑进书房把门关紧,谁知只听童谦喊了这一句,就没有了声息,他不由得大感奇怪,从门缝里往外望去,却见童谦还蹲在原处,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瞪在书房的门上,隐约可见眼里水光朦胧,好象是在掉眼泪。
哭了?不至于吧?
佟骞忐忑不安起来,在门后来回转了两圈,终于忍不住开了门,小心翼翼走过去,近了一看,果然,小钱鬼正在抹眼泪,哭得好不伤心的样子,而且一点声儿也没有发出来,可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星让佟骞蓦地揪住了心。
「小钱鬼,别哭了,是我错了,行不行。。。。。。」
童谦原地转了个身,留给佟骞一个后脑勺,继续抽泣。
佟骞长这么大,还没有哄人的经验,挠了挠头发,又转到童谦面前,低声下气道。。。。。。「我错了,我给你写字成不成?再写两幅字。。。。。。」
童谦抬起头,看了佟骞一眼,透过一层水气眼神明亮得像正午的太阳。就在佟骞以为搞定的时候,他吸了吸鼻子,猛地伸手一推佟骞,道:「走开了,你是坏人,只知道欺负我,你跟外面那些人一样,想占我便宜的时候,就对我好,占不到便宜,就骗我骂我。」
「我是坏人?」佟骞被童谦推得差点跌倒,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也来气了,「小钱鬼,你讲点良心好不好,我要是坏人,会任你敲诈,早报官把你抓起来打上三十大板,我要是坏人,会让你几次三番把我打得鼻青脸肿,早找人把你拉到暗巷里暴打十七、八顿,我要是坏人,会为了能跟你在一起,跑到你姐那里求亲,给你灌一壶酒,你还不是自己乖乖地爬上床。对了,那天夜里,你亏得是遇上我,换了别人,把你吃干抹净不说,说不定还会把你卖到妓馆去。。。。。。」
童谦脸上又青又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道 「你就是坏人,谁敲诈你了,你占了我的便宜,难道还让你拍拍屁股跑了不成,谁想要你的钱,那是我想你记着我别忘了我,那些钱我都存着一分也没动,要不是我心里喜欢你,早把你打死了,你去跟我姐求亲,又不是我让你去。。。。。。咦?求亲!」
他说到这里,才听出最关键的地方,愣愣地望着佟骞,被「求亲」这两个字给惊得回不过神来。
佟骞也是一怔,暗叫一声坏了,怎么就说出来了,饶他自命风流,却在这节骨眼儿上,臊红了一张俊脸。这、这不成了他在向小钱鬼告白了吗?小钱鬼知道自己喜欢他到了这样的地步,以后不是更加有恃无恐,肆意讹诈,随意打骂,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他臊红了的脸皮,又隐隐有些发黑。
可是目光落在小钱鬼的脸上,却见那张清秀如画的脸上,也升出一抹可疑的红晕,映着白嫩的肌肤,竟然灿若云霞,佟骞顿时眼迷心乱,好漂亮,地痞无赖一样的小钱鬼,怎么也会有这样动人的颜色,若是时时能见着,就算把他的财产都讹诈光,天天给他两顿饱拳,他也心甘情愿啊。
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不容沙,看到小钱鬼露出难得一见的动人羞色,可是脸颊上却有一道拔草的时候沾上的污黑,佟骞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抹掉。自然,抹着抹着,就变了味道,变成了暧昧的轻抚,轻轻滑过那两瓣殷红的唇,柔软,温暖,湿润,还带着少年特有的芬芳,让佟骞回想起那天夜里,小钱鬼主动索吻时的热情,如火一般几乎要将他溶化了,他忍不住一阵欲动,为了去严府提亲,他这些日子一直忍着没碰小钱鬼,怕在脸上再添几道瘀青。现在,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一点点地靠近,就快要碰到那双柔软唇瓣。
啪!
一声清脆的肉响,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