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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日明霞光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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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平庸然而尚称宽和的治理下,大宋朝称得上是欣欣向荣。有内忧,有外患,都还不足以威胁到国运根基。
  “小冷,看见百姓安居乐业,我就会很有成就感”。说得好象都是自己的功劳似的,虽说这大小孩确实也做得不少。
  冷血发现自己一路走来根本没在逛,总在想,想那个人,想那个人的话,想着如果那人不在了,想着那人如果不再说话了,自己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这个念头总使冷血的血更冷,更烈,不受控制地躁动不安。
  “冷……呃,您是冷四爷吧,追三爷的师弟?”一个摆珠钗的摊子上的中年男子试探着唤了他,见着冷血手中的剑倒畏缩起来。
  “说!”
  “这个,是,是这样……”摊主拿了一支珠钗递予他,材质不怎么样,式样却忒别致。“这是追三爷那日看中了的,因为钱不够说先寄放在小的这儿,还说好半月前来取的,可是……唉,多日不见追爷,那些官家人的高头大马又有得嚣张了,他要是在,我们这些个做小生意的人就不用老受马欺了……这支珠钗剩下的钱我不要了,您要见着追爷就给他吧,不知他要送的那姑娘是谁,真是有福气,隔壁卖水粉的张大娘大概要好一阵子不快活了……”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冷血握了钗在手只静静地听,镶于其上的珠子借着灯火反射的光太过明灼灼,不够温润,稍稍地刺了下冷血的眼。
  “呸,就你这死瘪三会嚼舌头!”豪爽地啐了那中年男子一口,张大娘凑了过来,“哎,冷爷,那追三爷真的不见了,不回来了?”她的语气里有些压抑了多日的焦切,浑不顾冷血贯有的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冷血跟追命在这里巡过一两次街,他总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位三师兄笑容满面地跟张大娘、李大伯、周大哥、赵老兄、刘家嫂……不厌其烦地打招呼,卖乖得像个邻家少年。大家与追命很熟,也都认得冷血。不止这里,好象在其他街区也是相似的情形。
  有了张大娘做先锋,其他早就观风多时的人也纷纷围拢来。
  “这小子最近怎么都不来了……”“不会是怕陪不起我上次被他追贼时砸坏的东西就躲起来了吧,告诉他我不要他陪就是了……”“我家囡囡还等着他这个大哥哥去看她呢……”……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他的三师兄。冷血攥了那支珠钗,越攥越紧,不知该说什么。
  “大家放心。追命只是这次出差办案,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下,他不会有事的。”铁手突兀地在人群外发了话,拍拍冷血的肩,“大家让一让,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有了铁手的保证,人们将信将疑地散开一条道让他们走了,有好事的人还是嘱咐了两句,说什么追命回来一定要通知他们之类的。
  “二师兄。”冷血走在那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身后,顿然生了一种迫切地要说什么的冲动。
  “我从那边的街上过来,也是这个情形。世叔跟我说,他今天收到了京城里好几个街区的民众请愿书,要求撤回他们以前交给六扇门的赔偿清单,还希望追命尽快回来。”铁手先说了,说得很急很快,比他往日的语速不沉稳多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为他们做了很多。一旦那人不在了,便都觉着不习惯。无情……大师兄只说那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觉得还是追命在对他们比较有利,才如此集体上书的。”
  幽暗暗的夜空,望得太痴迷几乎会让人迷失方向感。冷血却清醒了,比起忿忿不平,他更倾向于行动。“二师兄是要去找刘七?”
  “是的,我想再问问他那天的详细情形。”铁手坦言。
  “我也去。”这不是冷血在询问意见,是他的决定。

6 归期已至人未还
  汴京外城南薰门的守门官刘七,四十二三的年纪,这天晚上未轮到值班,正在家中喝喝小酒,磕磕花生米时,简陋的房子里来了两位大名鼎鼎的御前总捕——铁手和冷血。
  虽然没想到他们来,但他们来了刘七就知道自己又该把那晚值夜班碰到的怪事再说一遍了,哪怕他自觉已说得舌头都要生茧了。
  半个月前,子夜。月光皎皎,凉风习习,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当当的梆子声不时携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几句与夜融合的吆喝。
  刘七喝了些酒,在南薰门一旁的值班室里手撑着下巴迷迷糊糊地几欲睡着,仿佛看见了关公在不远处向他招手,邀他去再喝两盅。
  让他一个激灵过来的,是声声逼近,一声比一声急促的马嘶。疑惑中开了值班室巴掌大的观察口向外一瞅,数丈宽的护城河那边隐然站了匹白马,就一匹孤零零的马,什么人也不见。在城楼上守卫的几个兵士下了城墙来,跟刘七琢磨着是怎么一回事。大家惑惑惶惶,又不敢随便开城门。
  就这么疑惧到清晨,刘七才认出那匹通体雪白的马正是追命的御赐座骑如风,赶紧放下吊桥开了城门把马牵进来,行囊、公文俱在,最引人注目的是马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皇帝亲鉴的“大公正义追命名捕”的金腰牌和一块系在一起的“平乱珏”。
  心知不妙的刘七当下亲牵了马赶往六扇门向诸葛大统领禀报了此事。
  光是马也就罢了,竟连追命从不离身也绝不能离身的腰牌和平乱珏也都随马被人神秘地“送”了回来,教人不得不猜测追命是否凶多吉少。而追命到底出了什么事,任人想破了脑袋也无从妄揣。
  “铁二爷,冷四爷,”刘七向两位名捕作揖,“我是真的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我明白这都是为追三爷好,我也想追三爷他早点平安回来,可您看这,六扇门的人天天缠着我问也不是办法啊……”
  也怨不得刘七气不顺,最近半月来时不时地总有人来问他关于那夜的那码子事,普通的街坊邻居还好打发,可六扇门的大小捕快就没那么容易说话了,同样是吃官家饭的,就因为六扇门的名号大,他便非得受这等子鸟气?
  了解了这些,铁手抱拳示歉道,“真是对不住了。那帮兄弟也是因为关心则乱,太担心三师弟安危才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回去后一定好好说掇他们。刘老兄还请见谅。”
  堂堂四大名捕之一,名震天下的铁手居然如此诚恳地向自己道歉,刘七大受震动,“铁二爷,别,这我一个小小的城门小吏可受不起。您二位尽管问,我绝对没意见。”
  “第一次见到马时,你真的确定没看见别人?”冷血首度发问,追命失踪后,他也没少做过这类失了耐心的事。
  铁手看看他,一瞬的微惊后是对案件的关注。
  “当时月亮不错,我确信我见到的就一匹马。不过也有可能由于隔了条河的关系,毕竟我不能把马周遭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刘七斟字酌句,说得也相当慎重。要知道,那马是立在官道上,官道两旁还长了好些林木杂草,若有人潜心隐藏在那里,还真不容易让人看到。
  “也就是说,也许有人潜伏在附近而你并未看见?”铁手从最简单的推断出发。
  “可以这么说。”
  “你牵马时没有发现一点异常?”冷血再问。
  “恩,……”刘七仔细地在脑中考虑着。
  “比如,马有没有不肯让你牵或踢你什么的,或者它有没有突然受惊之类的表现?”铁手耐心地提醒着。
  “受惊嘛,倒也没有。”刘七嘿嘿一笑,“就还没牵到缰绳那会儿,这马不知怎的一直在打喷嚏,后来才缓过劲来,却还是趁我没留意喷了我一脸哈喇子,臭哄哄的……”刘七下意识地摸了把脸,仿佛那股腥臊味儿至今还留在上面,“追三爷常从南薰门出出进进,如风跟我也算认识了,不会踢我的。” 
  “打喷嚏?”铁手深思地默默记下了。
  好不容易送走二位总捕,刘七关上门伸了个懒腰。
  南薰门是从皇城南面正中的宣德门开始的御街往南直达外城尽头的最后一道门,因为正对着大内,所以上面有规定,“寻常士庶殡葬车舆皆不得经由此门而出。”可是,城里要用到的待宰的猪,必须从南薰门入京,每日数群,每群数万头,只数十个人在其间驱逐。还有一些有特权的人士可以随时从此门出入京城。追命初次听闻这一规定时,简直是哈哈大笑,“普通人不能从对着皇宫的大门走,猪倒是可以,看来这些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都不把自己看作人,看作了与猪同等的东西。当浮一大白!”说着竟用随身酒囊与刘七痛饮了一翻。
  “那与猪走同一门的三爷您不也是自贬了身份?”刘七有心激激这位眉眼弯弯的首次出京独立办案的少年捕快。
  追命半点也不气恼,只立马严正了一张稚气犹存的脸,“他们规定了什么是他们的事,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事。甭管这门是走人的还是走猪的,只要从这门过够方便,有利办案子,我就会从这里走。”
  那时起,刘七便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个少年,虽然当时这人还没获得四大名捕的御号。
  他才不相信这个爽气利落的总捕会遭到什么不能闯过去的险事呢。
  等他回来,还要约他喝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刘七继续咂了两粒花生米,不期然地想着,其实一个人喝酒还是怪冷清的。
7 喝酒
  从南薰门往六扇门走,还有一段长路。铁手和冷血走得不紧不慢。
  途经一座巷子,冷血突道,“二师兄,可愿陪我去喝几碗酒?”
  铁手笑得温和,“这话应该是追命说才对。”
  冷血拐进巷子,不置可否,“六扇门会喝酒的,也不止追命一个人。”
  铁手看着这个小师弟冷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跟着进了小巷。
  走了百来步远就到了一处拐角,还未抵达便闻到一股浓醇的酒香。
  一灯如豆。方桌一张,长凳若干,柜台一围,酒缸两只。非常朴陋的小酒馆。
  一个驼背的老人家在缓慢地擦拭桌子。
  “酒伯。”冷血恭恭敬敬地走到那老人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酒伯冲他点点头,从柜台里捧出了一小坛酒放于台面上。
  冷血接过酒坛,照样恭恭敬敬地说,“今晚我和二师兄还要在这里喝两碗,麻烦酒伯招呼了。”
  老人家这才瞧了瞧铁手,朝桌子那边挥了挥手算是招呼。铁手看清他半边脸竟是毁了容的,疑似被火灼烧过,在这夜色昏灯中瞧去着实是面目可怖。
  “酒伯是哑巴。”在凳上坐定,冷血替铁手和自己各倒了两碗酒。酒伯已去了后头,也放心由着这两位客人留在店堂内。
  “原来他就是酒伯。”铁手喝了一口酒,即便对酒所知不多也不由赞道,“好酒!”同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追命偶尔在他面前提过这处地方,却从未带他来过。
  “如果你几年前来,大概会觉得是喝到了世上最难喝的酒。”冷血举碗抿了一半酒,他连喝酒也喝得那么冷静。
  “怎么会?”铁手问得似乎很闲,很悠闲。他相信,一个人不论有多忙,只要他能闲在心,闲在情,他就会很有闲情逸致。
  冷血从不会说闲话,虽然他现在的话的确听起来很闲。作为师兄,铁手认为自己有义务听听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小师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这是酒伯刚开店时遵循师命定下的规矩。一个真正会喝酒的人,只有品过最坏的酒才能评价最好的酒,才能珍惜喝到嘴的每一滴好酒。”
  铁手看着碗里的酒,清澈的液体微微泛着薄薄的翠色,仿若融化了的美玉的光华。
  “追命头次来这里时,正值酒伯开业,拿了一坛老鼠喝了都会吐的酒给他喝,这家伙居然也就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第二天他又来了,他说一看酒伯就知道他是位酿酒的高人,不信在这里会喝不到好喝的酒。之前,有许多位客人尝了酒伯的第一口酒后便没再来过。结果酒伯就给他喝了一个月的劣酒,想必这就是有段时间他胃口不好的源头。天下没有几人能忍受这么恶劣的酒,尤其又是本就嗜酒如命的人。”冷血一边喝酒一边说,小小的油灯支撑着一桌昏沉。
  “第二个月,他终于喝到了起码老鼠喝了不会吐的酒,……,就这样慢慢喝,月月喝,他喝到的酒也越来越好。要是他有事在外不能回到京城,我就替他买一坛放在房间,让他回来喝。”喝干了碗里的酒,冷血又倒了一碗,手势稳如磐石,“我问他为什么不跟大家说还有这等藏好酒的地方,他说再过段日子等酒伯肯给他喝最好的酒时,他就会请二师兄来喝,也会告诉大家。这是他即将喝到的最好的酒,但他却没能及时回来喝。”
  酒还是那个酒,很醇很香,到了喉咙口却蓦地变得难以下咽。铁手端了端酒碗又放下,“我,能不能尝尝那最难喝的酒?”
  冷血摇摇头。“酒伯发过誓,只要有一个人能忍受得了他酿的最难喝的酒,他以后便会只酿好酒了。那个人已喝过最难入口的酒,所以那么难喝的酒,世间只怕是没人能再尝到了。坏酒好酒真正的妙处,也只有他能懂。琴有知音,酒也有。酒伯比划着手势告诉我,追命,就是他的酒的知音,唯一的一个。”
  冷血倒了第三碗酒。
  “酒有了知音,便不再寂寞,也不会脾气恶劣到连老鼠也喝不下去的地步了。”
  “可惜,我们都失去了真正懂这酒的机会。”
  “因而之前追命尝过的最坏的酒的苦,究竟有多苦,苦到何种地步,也永远没有人能懂得。”
  举碗,碗落,碗空。三碗,是冷血给自己定下的界限。不过三碗,就破不了冷血的冷。
  长身而立,抱剑,拎起酒伯准备好的一坛酒,冷血看了眼铁手碗里才过半的酒,“二师兄,你喝得,太少了。”随即独自离开。
  铁手一动不动,良久,才轻轻地对着空气反驳道,“不对。我只是,喝得太慢了。”

8 酒忆酒思
  神侯府议事堂的屋顶。
  星疏,风轻,月无踪。
  硬硬的瓦片咯着后背,这样躺着一点都不舒服。手上抓着从酒伯那里带回的半坛子酒,铁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他喝酒,确实是很慢,还不是普通的慢。
  这样的半坛酒,好好地喝,他要喝一夜。
  一夜不短,一夜又长得很。
  追命有时候就喜欢这么躺在屋顶,枕着瓦片,一边看夜空一边喝酒,看着喝着就糊糊涂涂地睡过去,还会不自觉地把身体渐渐蜷起,像一只缩成柔软的一团的怕冷的猫咪。
  初发现追命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呢?
  酒精的刺激下,微妙的记忆发散得又清晰又模糊。
  只记得那个夜晚,很深很凉。
  铁手无意中抬头,便注意到了屋顶上的那团白影。
  跃上去看清是他的三师弟时,刹那间他相当生气,——是一种多年的心性修为也克制不住的愠恼。
  一弯凉月,凉风凉瓦凉酒,他就那么凉凉地蜷睡在天幕下,平日的张扬活力收敛得干干净净。与世无争的睡容,玉华落落,在铁手的掌心里渐渐酝酿了一缕缕既绵且长的温醇。
  月下卧风独自凉,都念逍遥意,不知逍遥寂。
  然后铁手再也无法生气,只能叹气。
  追命也许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接受着人生中必然的种种无奈。
  而他们,总还有太多的东西要慢慢学,慢慢承认,慢慢妥协。
  后来就养成习惯,有意无意地,铁手半夜里醒来便会朝那屋顶瞧上两眼。偶而看到了预料中的情景,就过去抱回一只忘了回窝睡觉的小白猫下来,放到这小东西自个儿的窝里去。
  那现下自己躺在这里,又算什么呢,岂不是像一只摊着不挪窝的大黑狗?
  铁手猛然坐起来。
  追命有回破案中毒,精神失常时,他确曾扮过狗“汪汪”叫来哄这小孩开心。
  呃,……,就算坐着也是像一只正经蹲趴的大黑狗?
  铁手的结论是:1,酒精果然扰人思绪。2,自己果然不适合喝酒。3,以后绝不能在追命面前喝酒。

9 今天天气很好
  冷血进了追命的房间。
  打开追命专门用来放酒的立柜,冷血把那坛酒放进去。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五坛。
  二十五日前,追命奉令出京查案,十天后只有座骑如风带着查案结果如期归来。
  马归人未归,行踪成谜。没有一点迹象显示追命的去向。据最后见到他的外地衙役说,追三爷离开时一切正常。
  偏巧那几天下了一场大雨,追踪之术也派不上用场。如果追踪的人是追命,或许还有些办法,可是失踪的人恰恰是他自己。
  毫无头绪。
  冷血极讨厌这种感觉,要命地无能为力。
  放好酒,合上柜门,他掏出一直揣在怀里的珠钗,颇有些迟疑了。
  冷血不知道该把它放在哪里。
  除了酒以外还能让追命心甘情愿掏银子来买的东西,对他来说应当是很重要的。
  因此不能将这珠钗随便地丢在某个角落里。
  想想,冷血觉得还是自己先收着好了,等追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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