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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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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底…… 

“会啊,我想也是……” 

茫然地小声说了句,又出神地望著地板,半晌,才慢慢爬起来,走到窗边。外面淅沥的雨已经停了,薄薄 



的雾气中,看得见浅明的月。 

“王晔,其实你跟我讲的那个故事,我也听过……” 

身後已经走到门边的人不发一言,房门打开,又关上。他似乎毫无所觉,仍在轻轻地说著:“不过,结局 



……不是那样的……” 

虽然没有特别戒备,但始终是多了个心眼,小心了几天,也许是林永富快要行刑,长水帮也没有再来骚扰 



。 

下午刚进家门,觉得有些累,正寻思著要不要先睡一觉,就见刘妈踉跄地冲了出来,慌张得连说话都不连 



贯:“先生,少爷、少爷不见了!” 

一把抓住她,痛得她眼泪都下来了。“什麽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中午吃了饭,他说他要睡一下,我就以为没什麽事。可是刚刚去看,房间里空荡荡的…… 



” 

早在他回来前就到处都找过了,他什麽东西都没带走,就换了件白衬衣和牛仔裤──他最多也最常用的装 



扮。 

没有人想到他会离开。毕竟他的脑子还不太正常,怎麽会突然生出要离开的心思? 

不过,话又可以倒过来,正因为他的脑子不正常,才有可能做出无法预计的举动。因为他从来都是安静的 



,乖乖地待著,所以没有人想到会这样。是他们疏忽了,竟然以为一个疯子会乖乖呆在家里,连人都没有 



多派一个来照管。 

王晔忽然有些茫然。走了……心一下空了下来,那簇火苗似乎剧烈了许多,心上的洞不知不觉已经被研得 



很大。 

他没有说话,陈川浩已经看出了不对,立刻派人通知人手去找。全城搜索,一定要找到。 

王晔听著他下令,不知怎麽,忽然就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次,也是这样派出所有的人找他。这次,他应 



该不会又去买蛋糕了。 

飞跑著出门,司机正要把车停到车库,被命令著下车。他自己去找。 

“大哥,”陈川浩从後面赶上来,扑在车窗旁,“阿全刚才来电话说,今天发现有几个可疑的人在我们房 



子周围徘徊,怀疑是长水帮的人。现在那些人又不在了,少爷会不会被……” 

王晔的眼神如刀,车“唰”地开出去,陈川浩只堪堪听到那句命令:“让兄弟们做好准备,等我的消息。 



你亲自去一趟长水帮,敢动我的人,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还是开车到了那家老字号的糕点店,并在周围细细寻觅,一无所获。 

放慢了速度在街上转悠,听著手下随时来的报告,没有,没有,没有。 

连陈川浩也报告,人绝对不在长水帮。 

原来恨著的人不见了,也是会怕的。眼皮不停地跳著,不是什麽好事。 

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地方。怎麽会没想到? 

飞也似的掉头开去,最後的希望了,希望他即使疯了,心思也不会变得难猜。 

黄昏下的山坡被镀上了一层金光,连洁白的花也美得妖冶。 

急速奔上坡顶,安静的山坡下能听到一些声音。落日的光线依然耀眼,他半眯起眼睛,扫视了一遍,便看 



到那棵大树後似乎有几个身影,放肆地调笑。 

坡下的草有些纷乱,是几个人一起踩过才制造出的效果。沿著那条被踩出的临时的路走下去,轻声轻步, 



全神贯注。 

走得越近,就听得越清楚。那种粗鲁的喘息,下流的叫骂,淫亵的摩擦,和已经支离破碎的歌声。 

血往脑上冲去,眼中的刀闪著精光,锋利无比。 

从树後绕过去,几个人玩得高兴,甚至没有注意到他。 

精灵被压倒在青灰的巨石上,四肢摆成大字,墨发贴著石面,脸无力地歪在一边。身上被撕碎的布片被风 



微微地掀起,露出雪似的肤上被蹂躏出的青紫。一个男人抓住他的腰拼命动著,其他的在旁边又笑又叫。 

“毛头你快点儿,我可等急了。”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早知道打探白虎会能打探出这样的美人,我早来了!” 

“说的是啊。不过也幸亏是他自己走出来,还要我们带他过来。这种偏得没人影的地方,不是小情人私会 



吧?” 

“是就最好不过啦,待会儿啊我们再等他的那个小情人一起来,哈哈。……啊!” 

笑声被扭断在喉咙里,其他人毕竟是江湖上舔刀口过活的,反应十分迅速,立刻就跳开来。看到只有一个 



人,怪叫著围了上来。 

王晔杀人的方法十分利落。 

一肘击在右边冲来的人肋下,长腿飞踢,下首的立刻惨叫一声,下颌骨碎了。再顺势将被击中软肋的往身 



边一拉,挡住飞来的拳脚,手刀将他劈倒,弯膝上顶,要将人折成两截的力道,脊椎骨立刻断裂,倒地不 



起。劈手抓过拿刀砍来的手,踢倒最近的那个,抓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提,刀锋划过喉咙,血溅在持刀者的 



脸上,一时迷了眼睛,刀顺势又被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从白湘宇身上下来那个,急急忙忙穿好了裤子,从草里找到刚才性急时掉下的枪,刚来得及拉开保险,就 



被一只铁一样的手扭折了手腕,枪口直直伸到他吓得张开的嘴里,一捅到底。求饶的声音还没发出,“砰 



”!脑浆四溅。 

下颌骨碎的人痛得在地上打滚了一阵,才发现四周的同伴全都倒下了,眼前的人,背光,看不清表情,但 



也感觉得到那魔鬼一样的寒气,冰冷到极点的眼神静静地对他瞥一眼,已经要被冻僵了。说不出话来,也 



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王晔没有多看他,走到巨石旁,轻柔地把白湘宇翻过来。方才那阵打斗似乎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歌还是 



在断续地唱著,又是他见过的那种空洞到无物的眼神,被他轻轻地拍著脸颊,叫著名字,才一点点有了焦 



距,看到是他。 

外套脱下来裹著他,抱在怀里,让他听著他剧烈到要蹦出来的心跳。头低下来,贴著那满是冰冷的汗水的 



脸颊,听到时重时缓的呼吸,才觉得狂跳的心仍是止不住。 

看到那个还在磕头的人,眼神又黯了,示意他自己过来。那人立刻连滚带爬地爬到他脚边,他冷笑了一声 



,伸手一带,放在旁边的枪顶到那颗头上。似乎思考地歪了歪头,才说: 

“伤了他的人都要死!磕头也没用。不过放心,你很快会有很多同伴。” 

左手托住白湘宇的後脑轻轻往怀里一按,身子微向前倾彻底遮住他的耳朵,手指扣下扳机,“砰”! 

枪随手一扔,抱起他站起来,把动作幅度降到最低,震动减到最轻,慢慢往回走。 

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脑子里只有这句话了。 

在面对要失去他的恐慌面前,那曾经让他痛入骨髓的恨意,变得,那麽渺小。 

也许,从一开始,他恨的只是自己不能放下的爱,而已。 

“……”白湘宇忽然说了什麽,他停下来,仔细地听,声音轻得像会被风随时吹散了,“我很想晔,才来 



的……” 

“想来可以跟我说,或者川浩,甚至其他任何一个家里的人。不必自己跑出来。” 

他不是怪他,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为发生的事心痛。 

“……我们两个的地方……不想,让别人来……”他垂著眼帘,只是这样答。 

我们两个的地方吗?王晔回头看向那棵大树,那块青石,又紧了紧怀抱。 

“可是你却找了那些人带你来。”他想起这个就皱眉。 

“……他们做完就会走。答应了我的……” 

王晔的手一抖,差点让他摔下去。很快又紧紧抱住。 

宁愿拿自己跟那些人交易,也不愿对他提出要求。 

那颗曾经为他跳动的心,现在被藏到了哪里? 

9. 

回来便发起了高烧,一连三天,烧得迷迷糊糊,睁著眼睛,连人也认不清楚。 

“……晔……晔……”只是断断续续地叫著这个名字,声音很低,从喉咙里跟呼吸一起艰难地呼出来,不 



细听,也只会以为是病中的胡言乱语。 

可是他听得到。一直守在旁边,握著那只虚弱无力的手,轻轻地应著:“我在这里……不怕……我在这里 



……” 

外面的事都是陈川浩和胖子全在办。那几个人的尸体被丢回长水帮,张一超难堪地说一定是个误会,不听 



管束的属下,还要感谢王先生代为管教,真是不好意思。 

陈川浩作状地表示理解,转身就立刻拨通了天兴帮刘大兴的电话。明白地告诉他长水帮刚刚伤了王先生最 



重要的人,上次天兴又受长水挑拨失和於白虎,现下长水於白虎而言是非除不可。话里颇多暗示,两帮合 



作,既表明了天兴绝无与白虎作对之意,又可以一除一个眼中钉,更何况从此两帮关系更进一步,长水被 



灭後的利益均分,好处的是大大的有。 

刘大兴是何等老江湖?当即受教地连声称是。双方达成了口头合作协议,分头行事。长水帮的解决不过是 



时间问题了。 

王晔听完回报,平淡地答,就这样吧。说完,又转回白湘宇房里,直到他清醒,中间没再出来。 

帮他擦药,擦身,都亲力亲为。看到他那里重重叠叠的伤痕,他就不能不想到,其中有一道,就是自己加 



上去的。被愤怒烧伤了的自己也成了伤害过他的人之一。是後悔还是难过,已经说不清楚。 

大病了一场,白湘宇的状况又变得难以预料了。之前好不容易好转的病情几乎一下付之流水。 

烧退了後,身体虚,精神也不振,躺在床上,一整天就呆呆地看著窗外,什麽话也不说。 

後来,王晔来得多,甚至连办公也在他房间的桌上,他才慢慢像是留意到有这麽个人,眼睛会在他身上停 



驻片刻。 

王晔坐在他床边,轻声地跟他说话,看著他空茫如枯井一样的眼睛,问他:“认得出我是谁吗?” 

他的眼珠只是转了一下,嘴巴蠕动,声音喑哑:“……晔是不是回来了?……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他 



回来了吗?” 

王晔呆呆地望著他,为了压抑著心酸而紧紧皱起眉头,半天才说得出一句:“你快点好起来,他就回来了 



。” 

“……是吗?”得到这个回答,他漾出一个浅浅的笑,倦极了一样,慢慢睡过去。 

经历了太多伤害的身体,全靠细心的照料和珍贵的药食才慢慢调理了起来,等他能下床的时候,也快到夏 



末了。 

白虎天兴合作,跟长水火拼的事,道上被搅得一片喧哗。几个元老级道貌岸然地站出来要调解,拉了三个 



帮主喝茶。结果正在劝著,张一超连日来的闷气化成了不屑,说,不过是个被玩遍了的烂货,也只有王先 



生从外面过来不知情。问问这里的,谁不知道他睡遍了多少老大的床? 

当下全场无声。胖子全当即就要拔枪,被陈川浩拦了,王晔大笑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阴冷的脸上全无笑意 



,张帮主真是快人快语,正合我意。究竟有多少人,不妨请你给我列张单子,王某一定一一问候过去!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变了脸色,王晔扫过一眼,冷笑连连,甩手而去。 

消息传出,道上大小帮派像炸了锅。吴某人有次酒後才说出来,那个白少爷啊,之前就是王先生的心上人 



。这次青龙帮被灭,全因这个缘故。你当我愿意给他这麽多好处?这不是以前给方鸣坑了吗?白虎会不光 



在马来,整个东南亚都很有势力,王晔跺一跺脚,全城都要震一震。斗不了的,何必……你问我从哪里知 



道这麽详细?唉,还不是用深水码头换回来的,人家冒死提点,你可别轻易外传啊…… 

一传十,十传百,且不管是不是真的惹不起,但凡还是别惹火上身。长水要倒霉了,看好戏吧。 

自从正式杠上长水帮,王晔就回了总部坐镇。他不像白起山和方鸣,白府既是住宅又是作战指挥所。白虎 



会的总部在另外的地方。他在白府加派了人手,尤其白湘宇门口,就算他有力气再偷跑一次,也不可能了 



。 

除非晚上他去白湘宇房里,这些人才会撤下。不过白湘宇根本没出过门口,也许还不知道门前人山人海呢 



。 

他现在浑浑噩噩的,有时连王晔跟他说话,也好久才知道要回答。 

连,王晔想对他说,不再恨了,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进去。 

歉意总是迟来的。如果当初没有把他吓疯,两个人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他知道,让他陷入疯狂的是方鸣临终前的那句。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已经经当时在旁的手下转述。 

他是怕他也这样对他?恐惧到了极点,崩断了神经线,连那场两人的“重逢”也一起埋在了脑海中的某个 



角落,永不解冻。 

於是,不认识他,不承认他,不相信他。 

不能接受──晔也会一样的对他。 

那只是有恶鬼出没的噩梦,梦醒了,晔还没有回家。 

他还是喜欢坐在窗前发呆,一成不变地唱著单调的歌。 

王晔不能永远陪在他身边,跟他说话,有时从外面回来,抬起头就看见那个落寞地靠在窗边不知在看什麽 



的人影,也会不自觉地看呆了。宛如失去了翅膀的精灵,渴望著永恒的自由。 

长水帮也在道上这麽多年了,颇有些根基的。说要一下就摧毁,也非易事。况且现在帮里人人自危,空前 



团结。就像陈川浩说的,齐心的帮会,总会有些震慑力。 

虽然很忙,晚饭是一定会到他房里陪他吃的,所以每晚都会回家。吃完了顺便跟陈川浩和胖子全在书房做 



些讨论。 

那晚,刘妈的打扰突然得让他都不由心惊。惊惶失措的她颤声连连:“先、先生,少爷他,你快去……” 

他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跑出去,跑到二楼的那个房间前,他派的人一个都不见了。房门大开。 

往房间里只看了一眼,就惊得呆住了。 

四五个人,都是本来应该守在门口的,现在全在房间里,也跟雕像一样,一动不敢动。 

白湘宇平静地从一个个面前走过,看过,如水的表情里甚至还有一丝甜媚。 

“……是你?”他已经慢慢地晃到了靠近床的那个,手放在睡衣扣子上,已经解到了胸口。 

王晔知道他解扣子的顺序很特别,是从下往上的,一颗一颗,又慢又认真。还是……很久以前,他曾笑话 



过他这个可爱的习惯。 

看那个人没动,他又从左边走到右边。“那……就是你?” 

最後一颗也解开了,柔白的身体敞著,可是屋子里谁都不敢动。看著这些沈默的壮汉,他疑惑了,想了一 



下,现出惊惧的神色,像是明白了什麽,一张本来粉白的脸更是面无血色。可到最後还是铁了心地点点头 



,低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就是要一起来了?” 

轻软的睡衣飘然落下,他走到床靠里的一边,不自在地侧著身,脱下裤子,一直低著头,慢慢地爬上床, 



双肘和双膝撑在床上,雪似的身体摆出一个向下倾斜的姿势,带著恳求地说:“我的身体还不太舒服,请 



你们快一点好吗?” 

又长又宽的浴袍从天而降,张开著裹住了还在颤抖的身子。有力的双臂把他抱下来,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紧地搂著,要把他嵌入身体里似的,低沈的男声在他耳边说:“他们什麽都不会做,别怕。只是来保 



护你的。” 

在他脱下衣服,站到床边时,王晔去拿架上的浴袍,陈川浩把人都赶了出去,赶紧关上门。 

被他当孩子一样抱著,搂得紧紧的,一遍遍地在耳边重复著要让他安心的保证,本来就混乱的脑子更迷惑 



了,抬起头,对上那双流露出无比的心疼的眼,轻轻地问:“……为什麽,我觉得你很像晔?只有晔才会 



对我这麽好……” 

王晔愣住,怔住,一颗心冷得要死掉了。 

“为什麽,你到现在还认不出来?”那双眼里的已经不仅仅是痛苦,悔恨和全身力气被抽光了一样的无力 



交织成复杂的眼神,比两年里更痛了十倍。“要怎麽样,你才能认出我?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 

痛楚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依然迷茫的白湘宇仰起了头,只是,看著精致的天花板喃喃自语:“晔,不会 



回来了……我差点害死他,还有小方哥……我一直在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 

世上最漫长的的等待,不是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而是,我早已回来,你却永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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