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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断章之 斩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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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他想,大事!
二十里外隐溪谷,虽名谷,却短而矮,之后便是块浅坦平地,并无甚险处。戚少商一骑领先冲入,突然箭落如雨。谁也没想到,那里竟然会伏有辽军探马,人虽不多,却骑射惊人,戚少商首当其冲,身中三箭摔落马下,约是死了,只看到穆鸠平急红了眼,一路斩杀……
夜萧在前方奔腾如烟,只剩了一道影子,显是名驹被鞭得发了脾气,飞十三苦笑,扬鞭猛抽了一记。
驰过一道山梁,谷口近在眼前。
夜雨未停,黎明前的天色更加阴沉,土丘与荒树,都在昏暗中鬼影瞳瞳。
这样的时分,确实不容易发现暗箭,何况还是戚少商心神大乱的时候,飞十三不由又信了几分,一时竟觉得像有一把黄连,从嘴里一直苦到心里。
远远夜萧已经驰到谷口,静寂处,只有蹄声回响。
谷中突然暗光一晃,似有铠甲的反光。
飞十三脱口惊呼,顾惜朝却并不勒马,亦不离鞍,一道流泉似的昏黄光芒凌空闪现。
剑光入眼,惊呼未绝。
雨点噼噼叭叭地打在沙土上,惊起一抹尘烟,随即又被风吹散。
飞十三策马而过时,只看到两颗人头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转,依稀是辽国探马模样,眉眼间还残留一片惊惶。
好大的杀气。飞十三想,不管戚少商是死是活,只怕这批探马都只能陪葬。
不过,他们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疑惑?仿佛意想不到?这个念头只在他乱七八糟的脑中一闪,突然就听到一声尖啸。
耳膜一阵嗡响,数丈前的夜萧竟人立而起,和着啸声发出一声长嘶,在黎明的微雨中清冽异常,同时对面的黑暗山崖下,亦同时发出山崩地裂的震动声——
黑色铁流仿佛突然出现,将谷外平地践踏得尖叫呻吟!
一时之间,满山遍野,铺天盖地,浑身覆铁的骑士,披着铁甲的战马,就像阴魂自幽冥里冉现。
眼前突然一暗,由玄铁铸成的黑色枪头散发着森森寒气,密密麻麻从天而落。
飞十三大叫一声,打马猛冲,跟他一起驰在前面的几骑反应不及,一愕勒马,瞬间已被长枪从头或是肩穿入,甚至连人带马被钉在地上。
雨雾中出现的骑兵,全身都笼罩在黑铠重甲之下,马身亦比寻常战马高出一头以上,望之有如铁塔。
这一瞬,飞十三才真正地比脚底麻到了头顶。
没有探马,没有斥候,眼前出现的,分明是一队北辽骄以天下的重骑兵。
——铁鹞子!

金铁之声席卷如麻,每个人仿佛可以听到血液在血管里突突流动的声音。
陡然相逢,两队人马相距太近,近得标枪或是箭矢都已失去作用。飞骑军已知无幸,均齐声呐喊,抽出马刀。
刹时铁流横冲过来,到了近处飞十三才发现不过两三百骑,却仿佛有毁天灭地之势。似乎任何挡在它面前的东西都会被洪流卷得摧枯拉朽。
而顾惜朝的单人单马,就恰似怒海潮头的一叶小舟,原本该随波逐流,却硬是要冲进狂涛骇浪之中,如同飞蛾扑火。
没时间多想,刹时已双方对冲而过。
一声闷哼响起,却又很快地淹没在战马嘶鸣与兵刀交击中,然后血花腾起,染满了整个视线。一个飞骑军士被长枪刺穿,接着又是几蓬血花,六七支长枪同时穿透了他的身体。他高大的身躯被巨力掀起,从马背上飞出去,越过了飞十三的头顶。
“老五!”有人悲呼出声,却根本无法顾及,尸体落在乱军中间,然后又被无数马蹄踏了上去。
长刀砍在了对方的甲胄上,只留下一道摩擦的火光,却再也不能深入。
混乱中依稀传来顾惜朝愤怒的喝声:“飞羽!”
飞十三咬牙,几次挽弓抽箭,均被横撞过来的重骑兵扯散。战马长嘶,刀折人亡,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黎明。
蹄声急促,黑暗里的铠甲像一排排铮狞的牙齿。飞十三也曾听参与十年前西夏之战的老兵,说起过西夏铁鹞子的来源,正是辽军的铁鹞军——
用蹄筋,翎根相缀而胶连的甲片,劈之不断。
烈马踏过,飞十三甚至触到了对方马鼻喷出的浓冽白气。凶悍的大刀横扫过他的头顶,斩断了盔缨,一枝长枪几乎是贴面而来,他用变形的硬弓格过,巨大的冲力撕折着他的左臂,座下战马架不住冲击,倾蹄欲软。
眼前突然一亮,剑光划过,卷起团团晕光。上古忘身锋利无匹,瞬间割裂盔甲处的蹄筋,切入皮肉。
血光激溅。
另一柄铁枪从后刺下,风声凛冽,扬起的马蹄几乎踢到了他的后背。
如果就这样死了,对彼此大概也是一种解脱吧。
顾惜朝突然这样想,一叹之中,手中的忘身由下而上,反手刺出。

“上高地!”乌梢马鞭在飞十三战马上一抽,飞十三一激灵,终于记起重骑兵的铁甲可以在三十丈内被强弩射穿。
剑光连闪,这种并不适于战场的单薄兵刃却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专从头颈铠甲薄弱处削入,如同狂风卷过,刹那间就撕开了一道缺口。
这时双方的一次冲击才方完,带出来的五十骑转眼剩不到一半,飞十三毛骨悚然,打马飞奔。
沉重的马蹄声在身后传来,如同狂风暴雨。
铁鹞子尾衔追来,只是身上铠甲过重,渐渐被轻骑拉开。饶是如此,断后的几骑仍是被飞枪刺下马。
要找地方结箭阵!
飞十三心急火撩,于马背上四下摸索,却只摸到了一把残弓,他心下也知此时占了高地亦无用,只是心中一怀愤意无处排遣。
眼前烟飞云动,却不知是否能再挽狂澜?
又奔驰了几十丈,突然听到了尖利的号角声,迎面又是一道谷口。飞十三全身紧绷,额角见汗,一拐角,前方竟出现一条宽溪,一群准备涉水而过的士兵讶然抬头,赫然是宋军服饰,少说也有一千人。
一杆高大的旗帜迎风怒扬——
赫连!

白袍银枪的将军带马立于旗下,如渊岳峙。
顾惜朝俯在马背上的身影突然青烟般拔起,急喝道,“放箭!”
那将军似也被突然出现的十几骑骇得一呆,还未看清喝令的是什么人,便为后面轰然勒停的铁骑瞪大了双眼。
铁鹞子!!
下一刻英俊的将军全身都被杀气笼罩。
“结阵放箭!”
山坡上传来低沉的吼声,一直警戒的弩手齐齐松弦,雪亮的光芒让人的眼睛为之一灿。
辽骑轰然后退,高地上不仅有弓手,还有弩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贯穿了铁甲,造成了可怕的死伤。
银枪已抢入敌阵,席卷如火,显然极熟这种铁甲的软肋,一枪就洞入一匹战马散开的前胸,冲力将对方拖倒在地,骑兵还未跃起,已被巨大的力量刺穿。
残山剩水夺命枪。
赫连春水回马侧身,一抖枪把,如灵蛇吐信,只听得刀杆相击两声脆响,枪尖呼啸着裂甲,穿喉而过。
重骑兵最怕箭阵,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辽骑猝然遭袭,吹号狼狈退走,飞骑军却皆回马反扑,以命拖住他们后撤的马蹄。
两名辽骑溃兵被沉重的甲胃所累,竟咬牙甩了铁甲,只听噗噗两声,手起刀落,被一把弯刀凌空划过。赫连春水匆忙间一瞥,只见两颗头颅飞起,热血喷得老高,溅了那个看起来文文秀秀的青年一脸,使他原本俊朗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等到渡过宽溪的陌刀手扑上,能突围的辽骑已经极少,赫连春水放声大笑,眼光横扫间,突然笑声一僵。
一名落马的辽骑跪在地上,看服饰,似是这一队骑兵之首,头盔已被人踢掉,他的脸色亦惊恐之极。剑光一闪而逝,他瞪大了眼睛,回手想捂住嘶嘶喷血的喉头,却不敢伸出手去。
喉间可怕的伤口冷酷而峥狞,他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来,只能够在地上扑腾挣扎。在最后的拼力一挣后,终于手脚僵直倒在地上,一抹嘶嘶喷溅的血雾,飘零在身后青袍之上,把边沿染成惨烈的腥红。
一人一骑,仿如血池修罗。
赫连春水瞪了他半晌,突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鸟,尖叫起来:“顾,惜,朝!”

眼中森寒杀气未曾稍减,顾惜朝对于那声喝问充耳不闻,人腾地离开马背,向几个被拖下马搏住的辽兵掠去。
赫连春水大惊,急喝道:“拦住他。”
顾惜朝身形何等之快,几个步卒哪里拦他得住,旁地却一双肉掌抢出,剑掌相错,半声微响,如同将峥嵘岁月拍入掌中,凌厉的剑势顿时消弭无形。
顾惜朝突然不动,那人撤掌,淡道,“不杀降卒!”
语声平和,正是方才在山坡上喝令射箭之人。
四下寂静无声。只听得溪水清涧,漫漫波烟中,顾惜朝垂剑而立,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淡淡道:“大哥。”
—————————————————

战场清扫完毕,没有戚少商的尸体。
漫说戚少商,就连连云寨等众人的头发都没发现一根。
飞十三除了苦笑还是只有苦笑。
回想那个报信的士兵,他却陡然想起那个士兵一直俯在马上,冲进辕门后就摔落在地,只因他带的消息太过震憾,以至混乱中,竟是谁也没看清他的脸。
突入中军辕门需得几重口令,并不只偷一身飞骑军的铠甲可以办到,应该是行营内的人。
只是这同时又是一个多么三流拙劣的陷井。
戚少商并非寻常武林人,天下间能够杀死他的人只怕极少,更何况寻常探马?隐谷溪虽然不在侧翼哨骑的巡防内,但大股辽兵无息侵入绝无可能。事实刚刚也从俘虏口中审出,他们三百人是铁鹞营中的最后一批,伏在此处只为了截住从草桥关带兵回援的赫连少将军。
以这批人到此地的时辰,戚少商早已远去,却有人探得军讯,谎报遇袭。回想起来,当时处处漏洞,便是如飞十三,只要能静下心来稍一推敲,也能发现其中有诈,何况心思慎密的顾惜朝?只是当时惊怒之下,顾惜朝只身出营。如果不是赫连春水走岔了道,又到得那么巧,只怕他们尽数死在此处亦未可知。
冷汗汵汵而下。
兵士数万,十里连营,谁要杀死顾惜朝?谁又敢杀死将军看重的顾惜朝?
他不敢再想下去。
也不敢去看顾惜朝的眼睛。
那样如释重负却又叵测莫深的眼神,很淡很淡,很深很深,恍若古井寒潭。自己跟着他也快半年了,冷笑的时候,微叹的时候,悲伤的时候,安静的时候,他都猜不出顾惜朝在想些什么,就像他从来没有猜出过顾惜朝的心思一般。 
如果,如果不是冒出一个赫连春水,顾惜朝现在是不是已经公然抗令,踏上了前往渤城的小路?
事实是,不但有赫连春水,还有威震八表的铁大捕头铁游夏。


赫连春水瞪了又瞪,哼了又哼,最终却还是抵不过那张羊皮地图的诱惑,凑上前。
“从此道,便可通渤城正门,亦可翻越春日山,从偏门突入,或有奇兵之效。”斥候尽力解释完毕,功成抽手,脸色奇怪。确实奇怪,杀人的将领见多了,会迷路的少将军却少见。
铁游夏望着地图上标示的土城,微微一笑,道,“我比较喜欢从正门走。”
飞十三望着他沉毅的侧影,突然了悟了一些什么,笑道:“不错,有时候一个人做得越简单,越直接,反而会越占便宜,是不是铁捕头?”
铁游夏笑了起来:“占不占便宜我不知道,不过这走正门走惯了,实在不喜欢走偏门。”这句话似乎蕴含了双关之意,飞十三微微一僵,却听顾惜朝在旁淡然道:“不错,大哥若是走了偏门,便不是铁手了。”
铁游夏注视着他,似想说些什么,却又沉默。赫连却斜挑了眼睛,语气不善:“你们不去?”
“已经有人去了,惜朝祝各位一路顺风,早解渤城之围,成就大功。”
这几句话说得冷淡客套,赫连春水只冷笑了一声,听在略知内情的飞十三耳内,不由心头狂跳,只觉这淡淡的几句话里实有风雨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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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的手在发抖。

他确实没有死。
一路上虽然被数队辽兵缠上,但不是骑兵,冲击力不大,只是拖慢了他们的脚步。
奔驰了一天一夜,等他们翻过春日山最高的隘口,河岸与渤城的惨烈尽收眼底。
暴雨哗哗而下,风雨中挟裹了浓厚的血腥气,狠狠冲刷着渤城的土墙。
那里已是一座死城。

战鼓一声紧过一声,号角亦一浪高过一浪,震天的喊杀声与金铁撞击声交织。渤城险峻之墙已破出一个大洞,旁边云梯层叠,飞石如蝗,辽军却正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退出来。
一时戚少商也不明其意,老八却指着城楼上一角银旗大叫起来,“大当家,你看,是赫连家的旗子,赫连军到了。”
辽军退到城下,还未结成阵势,戚少商一声喝叱,突驰而下,虽只有十几骑,却刹时杀出一小角缺口。
一时侧翼混乱,谁也不知道这一小队人马怎么会从山上刮了下来。戚少商挟紧马腹乘势向前冲了十数丈,迎面红袍展动,一骑冷笑道:“哪里走!”肩头一耸,一枪疾风般刺出。
戚少商突然抬起头,厉喝一声:“着!”那骑也不知他掷出的是何兵器,猛地勒马闪开。
哪知戚少商这一着却是虚招,后面骑兵见头领闪身,也齐齐俯身躲避,半晌,却连兵器的风声都听不到半点,戚少商一行却早已乘隙穿阵而过。
红袍将很怔了一怔,才回过神来,怒极拍马,“又是你,给我追!”
却是当日突袭密云堡的耶律宁。
戚少商用的那些手段,都是江湖中最最浅薄的花样,但却偏偏数次将他这样的沙场骁将骗得团团乱转。
辽将犹在城外咒骂不休,此刻进入城中的戚少商,却如坠冰窖。
聚啸连云山的时候,他亦常来渤城,虽然这里的酒肆跟旗亭一样简陋,并且酒里还掺水,但价格相当平易近人。
并不是所有人的都喜欢把自己送去给高鸡血当肥羊宰。所以当年的戚少商,还颇喜欢来这里,跟老八喝一下午的酒,看炊烟袅袅,贩夫走卒,享受世俗的人间烟火。
而人间,已成地狱。

辽兵铁骑于深夜骤临,渤城大乱,安东护军都护魏闵一面开南门放难民离城,一面死不撤退,坚守城关。辽军马甲沉重,共六个时辰才集结完毕,其间渤城并无一兵一卒来援。城内难民疏散不及,魏闵终率老弱残兵出阵,背对城内三千黎民血肉,舍命相搏。辽大将萧干亲领一千铁鹞军,三马并驱,冲撞而入,宋军前线顿时崩散。
突破而入的辽骑却不取城门,只追斩溃退宋兵,魏闵率部且战且退,最终无奈折返城中。辽军攻城,未及三刻,城破,铁骑碾入城中四处烧杀,未几却又退出城外。如此三番,如猫戏老鼠。
终于等到瓦桥关赫连军从后来援时,辽军已四度入城,魏闵麾下将士死伤殆尽,而一城百姓近半被屠。
亲兵架着老都护后撤,魏闵挣扎中,突然被流夭射中,跌于马下。当时人人看到,魏老将军面向城中,背对辽人,那强劲的一箭却是从流民中飞出。
戚少商站在银发老将的尸体旁微微发抖。
花白头发下,是一双不肯瞑目的眼睛。一支狼牙白羽箭插在他胸前,他的血,和着街头巷角无数平民尚还滚烫的热血,蜿蜒成河。
戚少商突然想起了很多无关的东西。
他想起了年少时在雷家庄练剑,最烦是那师傅剑法虽好,却犯穷酸,时常摇头晃脑: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义之所弃,虽万金于我何干?
他想起了红袍的微笑,在澄蓝的天空下,满足无求。
他想起了诸葛先生在室内燃起檀香,劝他忍辱待起,潜龙需藏。
他甚至还想起了凤冠霞帔的息红泪,静静站在万众瞩目的喜堂上,仰起来的脸上荡漾着遗憾的喜悦,漫天灿烂的星光收敛在她的眼中,扑脸的胭脂,盖过了蔷薇的红艳。
他惟独想不起的,是一个人在黄沙下如何一笑登楼,江南的雨夜如何执子相让,最后又如何挽着他的马缰,嘴唇开合。
手指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抽搐。
城破之前,魏闵于墙头写下血书,如字字飞来,血恨入骨——

近援不救,孤城围逼,兵陷民死,巢倾卵覆。天不悔祸,为谁荼毒。尔等冓残,百死何赎!




13。马蹄踏月响空山

“魏闵……”
秦飞轻摇了摇气,叹息很轻。
主帐内外,一时只能听到军棍杖在肉上的声音,噼噼叭叭让人心惊。
他像是在对着眼前的人,又像是在对着自己叹息,“魏家也是高门世家,魏闵一死,必当倾颓一时。当年鲜花著锦,烈火烹油,而今又能怎样?”
他抚着颌下短须,似想微笑,一时却又笑不出来,最后终于放弃风度返回椅上坐下,道,“顾兄可写好了?”
顾惜朝丢下红檀狼毫,高声诵道,“闻魏师暴亡,余惊怖难言,茕茕不知身在何方。天朝之师,英敏风仪,如在眼前。哀我当朝之名士,将门之雄狮,英灵不永,玉碎连城,痛哉惜哉,伤惋欲绝……”
“好了好了。”秦飞轻哭笑不得,抓过那纸悼文盖上将印,丢给一旁的亲兵,笑道,“如果不是在打仗,倒真想派你去渤城送葬。”
顾惜朝宛转自如,“诸葛尚灵前吊周瑜,在下虽没有卧龙的气度,倒也见贤思齐。”
此时惨叫声高高低低传来,和着有些夸张的杖击声,顾惜朝不知想起什么,一时脸色有些发青,秦飞轻一眼瞥到,不由叹道,“行杖的都是他的兄弟,那些花样还能瞒得了人?只是高监军在一旁看着,自然要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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