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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什么?”
瓦伦斯吻了吻那缕黑发,带着一股淡淡而挥之不去的幽香。“否则,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让你没有机会把朱利安的话再告诉任何人。虽然,你的话并不一定被人认可,但这时候我不能冒险。任何风险都不能冒。”
塔希尔伸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抚摩着。“没有舌头,我还可以用手写。”
“那我就砍了你的手。”瓦伦斯吻了吻他的手背,“不要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我喜欢你,不想伤害你。明白吗,塔希尔?”
“……我明白。”塔希尔软绵绵地在他怀里挪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我能找到个好点的男人,看来,还是没有区别。”他忽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现在,凯莱尔那里不知道在上演什么样的活剧了?我猜,克雷达一定正在那里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凯莱尔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今天被你当众羞辱,大概他家里的东西都要遭殃了。”
他伸出右手,那只手上还戴着一串黄金的手环,叮叮当当地作响。手指纤长而柔美,抚在瓦伦斯的脸上,触感很是舒服。“看,你嘴边还有血。刚才挨他耳光的时候被划伤了?野猫的滋味如何,还是只过份骄傲的猫?”
瓦伦斯笑了起来,握住塔希尔的手在唇上触了一触。“用你的手帮我把血拭去吧。我更喜欢柔顺的猫,太野的猫指甲太锋利,我不敢碰,也不能碰。”
塔希尔细嫩而精致的指尖在他脸上拂了一下,挣脱了出来。“你已经碰了。”
“你是真的误会了,塔希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喜欢凯莱尔,从他长大开始就不喜欢他了。乔维安也是跟我一样的感觉。凯莱尔被宠坏了,太骄纵太蛮横,没有人受得了他的,不管他是不是长得好看。”他再次在塔希尔的指尖上吻了一下,“我说过,我喜欢柔顺和听话的美人,像你这样懂得怎么讨人欢心的。你聪明和甜美得让我根本不必去想,只用享受就行了。”
塔希尔笑了笑。“话不必说得这么绝。还是有人喜欢他的,比如……克雷达。”
瓦伦斯狐疑地看着他。“克雷达很少来这里,你应该跟他没怎么见过。”
塔希尔扬了扬眉毛。他眉毛现在是完全自然的模样,秀美而修长,不像平时描得那么浓黑如画。“昨天跟他睡过。”
瓦伦斯坐直了。“你昨天究竟跟几个人睡过?”
他的声音和眼神都变得危险,塔希尔又笑,笑容浓腻如同泛滥的花香。“就两个。如果不算今天的话。噢,抱歉,瓦伦斯,不提这个了。我没想到你会在意。”
“我更在意的是你的态度。你仿佛把这当成喝一杯水一样平常。”
塔希尔大笑起来。“对我而言大概也就只是喝杯水而已,而且还是清水。当然,以后如何,由你决定。我这两天吃够了苦头,真希望能够早点有地方能够让我舒服地睡上一觉。”
瓦伦斯低下头,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今天晚上将就一下,明天我再给你好好布置。”
第 17 章
17
瓦伦斯把一个带着小湖泊的院子让给塔希尔住。那个湖泊里有假山,有喷泉,有瀑布,旁边围绕着大片大片的草地,上面盛放着各种各样的花,像是山野间随意盛放杂乱无章的野花。但塔希尔知道,这种人工造就的单纯要花多少金钱和精力。
他的房间里是纯东方的装饰,绣花的丝绸和帷幔,千里迢迢运过来的香料。花瓶里插的花只有一种,黑色的鸢尾花。这种花在国内是找不到的,塔希尔相当好奇瓦伦斯是用什么办法不远千里把这种花送过来还保持花的新鲜。
每天清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黑丝绒一样的花瓣上的露水总是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亮。
这时候,塔希尔会有些迷惑地想自己究竟在哪里。虽然丝绸和天绒的床非常柔软和舒适,几乎可以把人陷进去,但塔希尔总是觉得床下似乎有针在刺着他一样。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一个人独自睡过。以前的朱利安,就算是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能碰他的地步,晚上也是决不会放过他的。
住进来后,他很少见到瓦伦斯。瓦伦斯每天会抽时间来看他一次,但是停留的时间都不长,也不过是问一下他住得是不是舒适之类。瓦伦斯做事永远是滴水不漏,就连塔希尔最细微的嘉好都能想到,虽然是在这个非常时期。
“塔希尔!塔希尔!你在哪里?”
塔希尔猛地站了起来。这是乔维安的声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躲开,但想了一想,披了件较厚的袍子,慢慢地走到了门口。
迟早都是要见的。这时候已经是深秋了,草地上落满了金黄的叶子,连草都变成了黄金的颜色。
就像朝他奔过来的那个男人头发的颜色。
乔维安脸色有些灰白,眼睛下面也有黑圈。塔希尔瞟了一眼在他身后的瓦伦斯,瓦伦斯一向非常注意仪表的整洁,但这时候他脸上的胡甚至没有刮干净。塔希尔微微地笑了一下,这些日子里,他们要做的,确实很多。
元老院和大臣们的支持,军区总督和御林军队的兵力,以及武器和物资的尽快储备。
他们,谁会赢?
塔希尔的眼睛在两个男人身上游移。这不再是玩笑般在脸上的轻轻一道,如果选择错了,丢掉的就可能是性命。
买大还是买小?赌博的乐趣在于生死一线间的刺激。塔希尔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前的蛇的眼睛。在阳光的直射下,蛇的眼睛是一种冰冷而纯粹的蓝色。
蓝色。乔维安的眼睛也是蓝色。只是,他的眼睛即使是冷色调的蓝色,也带着阳光和生命的活力。
瓦伦斯向前走了一步。他脸上的情绪很复杂。塔希尔对着他看了一眼,扭过头向乔维安微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看起来……”他犹豫着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最后还是说了实话,“你脸色不太好。”
“我只是有点疲倦。”乔维安说。“塔希尔,我来接你的。”
塔希尔瞟了一眼瓦伦斯。瓦伦斯说:“我已经对他说过了,他不相信我的话。”
塔希尔叹了一口气,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们现在应该都非常忙,我也不希望浪费你们的时间。不过……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他朝桌旁伸了一下手。两个男人犹豫了一下,终于一前一后的坐下。塔希尔的手缓慢而优雅从宽大的黑色衣袖里伸出,端起桌上那个水晶的瓶子。里面盛着一些浓蜜色的粘稠的液体,他把两个水晶刻花的杯子放在两个男人面前。然后从瓶里倒了一点那蜜色的东西,顿时一股浓香弥漫了出来。
“这是什么?”乔维安闻了一下,他手端着水晶杯的时候,那股香气似乎就沁到了皮肤里。
“花蜜。”塔希尔的指尖在纯黑的衣袖下微微地露出了一点,像是睡莲刚刚开放的时候,那一点尖尖的小角。柔和而细致。“我讨厌酒。以前,朱利安总是要我喝酒,在我醉了的时候,他总会盯着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好吧,不说这些了。请先告诉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这里太安静,太悠闲,我发现我甚至习惯不了这种轻松和惬意。”
乔维安说:“我很抱歉,直到现在才来找你。”他瞪了一眼瓦伦斯,“你一直把人藏在你家里,却不告诉我。”
瓦伦斯啜了一口花蜜,闭上眼睛享受那甜美的味道。“藏?我没有藏他。你看到了,我也没有锁住他。是他自愿留在我这里的,乔维安。他有选择所跟随的人的自由,我并没有强迫他。”
乔维安注视着塔希尔。“是真的吗,塔希尔?”
塔希尔温柔地笑了一笑,说:“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什么还要问?”
“因为我不相信那个不久前还对我情意绵绵的人,这么快就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你那天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要等到完全可以属于我的时候……为什么,塔希尔?”
塔希尔眯缝起眼睛,他的眼睛像是猫,闪着琥珀色的光芒。“为什么?你真要我说吗,乔维安?”
“当然。”
塔希尔笑了。“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呀,乔维安。你只是等待,难道等待就能等来一个还精力旺盛的人的死亡?如果按这么说,我最应该感谢的人倒是凯莱尔了,毕竟那一切最初是他所策划的……当然,我不能为此苛责你,毕竟,他是你的父亲,不是吗?虽然他在名义上无法承认你,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
乔维安的声音有些低沉。“我是他的儿子,这没错。但是,我只是私生子。名义上,陛下能承认的正统继承人是凯莱尔。凯莱尔还没出生的时候,安纳托利亚就已经属于他了。在大多数元老的心目里,凯莱尔还是他们的最佳人选。虽然他做事的方法不那么让人喜欢,但方法只是一种手段……他的成效是相当不错的,安纳托利亚情况太复杂,如果不够铁腕也是统治不了的。”
“只可惜凯莱尔太骄纵,让不少人对他反感,否则你们根本连争的可能性都没有。”
乔维安烦恼地抹了一把额前的金发。“他?天哪,我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真漂亮,眼睛大大的,青蓝青蓝,像个玩偶娃娃。是我们把他宠坏了,小公主总是有颐指气使的权力,以为整个世界都是他的。长大之后,他还是完全没变,甚至是变本加厉。”
瓦伦斯开始发笑,乔维安瞪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好笑的?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凯莱尔缠着你要你给他抓一百只蝴蝶的样子。你当时的表情我至今难忘。我说,瓦伦斯,你最后究竟用什么哄他的?那孩子任性起来的时候会让身边的人全部遭殃。”
“抓满了一百只。”瓦伦斯简洁地回答了一句。“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乔维安。一旦被野心和权力欲侵蚀,再美的人都会变得不可爱。何况凯莱尔对于他的过去完全是一片空白,这是我们说好再不提起的。现在……他大概只想把我一剑砍成两半,我弄伤了他的脸。”
第 18 章
18
乔维安不解地盯着他。“他的脸?他不会在意的。他会忘记就是因为他的脸。你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在安纳托利亚那片广大的土地,他就是皇帝,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你没见过他杀人的样子,连我看着都觉得发冷,虽然他的剑术都是我教的。他完全是个漂亮的杀人娃娃,不把人当人看。我不知道卡珊德拉是怎么教他的……”
“卡珊德拉也是康斯坦丁家族的人,她也不会例外。别再提了,乔维安。”瓦伦斯不安地看了塔希尔一眼,塔希尔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脸上莫测高深的表情让瓦伦斯更加不安,乔维安对塔希尔的信任并不见得是可靠的东西。
乔维安叹了口气,把眼光转向塔希尔。“塔希尔,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记住,如果以后你想来找我,随时都可以。”他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塔希尔。“我到宫里去找你,你不在。我把这个给你带出来了。”
塔希尔有点诧异地打开了那个长长的木盒。里面放着一束金色的枝条,叶片都是金色的,如同黄金一般闪光。
塔希尔的脸上慢慢地绽开了一朵微笑。“乔维安,真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握着这束金枝在出神。那时候是傍晚,你整个人都在夕阳下发光,跟这束金枝一样明亮。”乔维安站起了身,他的脸色在阳光下不再那么生机勃勃,显得有些憔悴和苍白。
瓦伦斯说:“你要走了?”
他把乔维安送到门口的时候,乔维安说:“对他好一点。少利用一点,他什么都不会说,但他什么都会记着。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瓦伦斯沉默着。他看着乔维安走远,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塔希尔还在望着手里那束金枝出神。
“塔希尔,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乔维安跟我从小到大的感情也抵不过帝位的诱惑,现在因为你我跟他已经不存在共治的可能了。哦,我不是在责怪你,你不用那种表情。凯莱尔太要面子,太骄傲,这几天他还真是没有自己出面,给了我一点时间。乔维安的大军已经近了,就算我已经通过外交渠道在增加兵力,但我始终比不过他在军队里的威望。如果他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可以用兵力踏平宫殿强取,我不能。借兵永远是一把双刃剑。我现在需要能让元老院臣服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塔希尔。”
塔希尔挑起眉头,微笑。“是的,我知道。陛下的戒指,他传给谁,谁就是他的继承人。现在,虽然你们疯狂一样地在宫殿里找那枚戒指,但是,还是找不到,对不对?我相信,就连水池里的水也被你们抽干掉了。”
“每块草皮都翻起来看过了。”瓦伦斯回答。“可是,我们都一无所获。塔希尔,告诉我,在哪里?既然你选择我,你就应该帮助我。”
塔希尔叹了口气。“就算你有了那枚戒指,以乔维安现在的状况,他有可能还是会起兵。”
“也许不会。虽然他是私生子,但是他不会违背自己的父亲。”瓦伦斯耸耸肩,“你知道,他的个性……有那么一点……我怎么说呢?迂腐?还是太正直?”
塔希尔咯咯地笑了起来。“正直?正直的人不能当皇帝的。”他向瓦伦斯靠近了一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瓦伦斯。”
“你说。”
“我想知道,如果是你如愿以偿,你会怎么处置你的政敌?”
瓦伦斯盯着他,说:“你对乔维安还是有感情的。你不愿意看到他死,是吗?”
塔希尔笑了起来。“我只是对你们刚才的谈话好奇。一百只蝴蝶?我在凯莱尔的总督府里看到了一种从没见过的花,就像是蝴蝶在飞舞一样。”
瓦伦斯沉默了一会。“以后……或者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当我们彼此的信任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
瓦伦斯拿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吻。“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
夜深了,瓦伦斯还在散步。他漫无目的地花园里踱着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塔希尔住的地方。
月光温柔地投射下来,眼前的一幕让瓦伦斯怔在了那里。
宽敞的露台上,放着一张银色的软榻。塔希尔躺在白缎的被褥和垫子上。他身上裹着一条很薄很薄的绣着莲花的轻纱,绛紫的大朵大朵的花,掩在他的腰上。黑色的波浪一样的头发浓艳而丰厚,蓬松地披散在蜂蜜一样滑腻的颈背上。
软榻的旁边有一个银制的三层的小柜。上面放了一个水晶的瓶子,塔希尔正把手探到里面,醮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他的手指长得很美,修长纤细,合拢的时候指缝间几乎没有间隙。指甲是珍珠在月光下泛出的色泽,那种颜色光洁晶莹得像是蚌壳里的珍珠。退潮的时候,温柔而妩媚地在起伏的海浪间闪烁。
塔希尔的手缓缓地自脖颈上掠过,慢慢下移到胸膛上,把指上醮着的东西抹在皮肤上。瓦伦斯想那可能是他常用的一种香油,不,说是香油并不确切,他一直奇怪塔希尔用的香油为什么会没有香味。塔希尔只是笑,说这些香油是特制的,至于为什么没有香味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他的手轻柔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摸和游走,像是指尖跟肌肤的嬉戏。仿佛他的身体是一件精美的乐器,他的手指在上面温柔地弹拨。瓦伦斯屏住呼吸地对着他看,头顶的大树还没落尽的叶子随着夜风一片片地落到身上也完全没有感觉。
月光下的裸体的塔希尔,美丽如同一尊雕像。珍珠的颜色和光泽在他身体上闪烁在。你见过雕像动起来吗?或者,墙上挂着的画里美丽绝伦的主角,在午夜无人的时分,慢慢活动起来,开始舒展美丽绝伦的身体。
可是,裸体的雕像或者是画中的人,会有这么诱惑甚至淫靡的动作吗?
塔希尔的手继续下移,撩开了裹在身上的绣满莲花的薄纱。薄纱被风吹了起来,飘落在了一边。他的膝盖是合拢的,手却慢慢探到了两腿之间的那个部位,在温柔而缓慢地滑动。
“为什么站在那里?……可以过来吗?我需要人帮忙。”
塔希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瓦伦斯觉得有点狼狈。他走了过去,塔希尔依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躺在他面前,交叠的双腿间的阴影可以诱人疯狂。“你这里的侍从并不习惯侍候我,他们不了解我平时的生活方式。所以……你愿意帮我吗?我搽不到我的背,和……”
他看到瓦伦斯眼里的火焰,微笑了起来,翻过了身。他光洁而曲线优美的背部和臀部就完全裸露在瓦伦斯面前。瓦伦斯把油倒在手心里,轻轻地抹在他的背上,然后缓缓地打着转按摩,直到那些没有香味的香油逐渐渗进皮肤里。
瓦伦斯俯下身,低声地说:“你的皮肤那么美,就像是珍珠和琥珀做的一样。还需要这些吗……?”
塔希尔低柔的格格笑声传了出来。“瓦伦斯,我的美是神给我的恩宠。如何保有这种美丽,大约会占去我生活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