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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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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突如其来的病,也不清楚。”说罢,便将各种缘由一说,顾文敏思索了一下,忽然道“你有没有检查过小窦睡觉的房间?”

    “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顾文敏跟我说起了她办过的一个案子。

    当时的情况和豆腐现在的情况十分相似,是北京一户比较富裕的家庭,父亲癌症在医院住院,家里两个兄弟,平日里为了遗产的事儿就处不好。直到有一天,哥哥忽然生了一场怪病,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死在老爹的前头。

    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内心十分悲痛,认定是医院的医生救治不力,因此让人在医院里大闹,无奈之下,医院提出走法律程序尸检。老头子心说,自己的儿子平日里身体壮的很,不会无缘无故没了,就算尸检也不怕,一定要给他讨回一个公道。

    电话另一头,顾文敏说“你猜,从尸体里发现了什么?”

    我道“是他弟弟谋杀的吧?”

    顾文敏说“没错,但谋杀的手法非常匪夷所思,在他身体里,发现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病毒,这种病毒不是通过自然传播的,而是人为培育的,紧接着,我们搜查了病人之前住过的房间,在房间的枕头芯里,发现了这种病毒,经过推测,应该是有人用针筒注射到枕芯里的。”

    我道“你怀疑是窦老头要对付豆腐?”

    顾文敏说“这只是我作为警察的直觉,转院得两天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最好查一查,只有查到源头,才能事半功倍。”挂完电话,我让独眼龙关了店门到医院守着,自己驱车重新回了那栋别墅,但等我冲上楼时,发现整个房间已经被胡阿姨收拾了一遍。

    我现在已经怀疑上了窦老头,甚至怀疑这姓胡的老女人,是不是受窦老头指使的祸首,见她将整个房间线索破坏干净,不由大怒。

    她见我脸色不好,也很害怕,说“陈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回来了?窦先生的病怎么样了?”

    我冷笑,说“别装了,你今天要是不交待清楚,我要你好看,说,是不是窦老头指使你的?你是不是给他下毒了!”

    胡阿姨一愣,随即呼天抢地的说“冤枉,这是什么话,我给你们打工,安安分分挣钱,没事儿下毒害人干嘛,再说了,我哪儿去弄毒药啊!”

    如果说一开始,下毒一说只是猜测,那么经过这一路的推敲,我几乎已经确定豆腐是被人给害了,见这人哭天抢地,也不觉得心软,现在心软,若豆腐出个好歹,就追悔莫及了。于是我说“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人一住进来就病了?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惊惧道“你、你别乱来,打人是犯法的!”

    我说“犯法?不就是赔钱吗?就算把你打残了我也赔的起。”

    她顿时怒了,一改惧怕的神色,痛骂道“你们这些有了钱就没了良心的王八蛋,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就不把我们当人看了,你们早晚要遭报应的!”

    我看着她愤怒的脸,平静道“阿姨,你错了。我从来不轻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有人告诉过我,生命的贵贱不是用金钱和权利来衡量的,每一个努力活着的生命都是伟大的,知道这句话是谁告诉我的吗?就是那个现在快要病死的人!我告诉你,我干过很多坏事,但从来没有干过一件为富不仁,仗势欺人的事。但今天我要破例,因为你现在伤害的是我兄弟,是愿意为我两肋插刀的兄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今天就要当那个王八蛋,说到做到。”


第二章 请帮手(为龙飞凤舞同学的皇冠加更)



    她神色僵硬,八成是被惊到了,一步步后退,说“我真的不知道……”眼珠子转了几下,又说“但有一件事,或许跟这有关。”

    我道“快说。”

    她神色迟疑了一阵,说“你们不知道,其实窦先生他们一家还住这里的时候,窦先生的儿子,前段时间也生了一场怪病,然后一家人就搬出去了,紧接着你们就住进来了,窦先生还说……如果、如果住进来的人出了什么事儿,就让我通知他,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就这些?”

    她连忙点头,说“就这些,再没有了,哦,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在你们住进来之前,窦先生曾经和一个人见过面,见完面之后,一家人就搬出去了。”

    我听到这儿,心知肯定是窦老头子在搞鬼,心中怒火难平,如果不是顾大美女提醒我,只怕这事儿就被人白白给阴了,于是我说“他们一家子现在住哪儿?”

    胡阿姨说“住哪儿我不知道,但我有窦先生的电话。”紧接着,她在纸上写了个号码。我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嘟嘟几声后,对面传来窦老头的声音“哪位?”

    “窦老爷子,你干的好事。”

    对方一怔,听出我的声音,说“陈悬?”他态度和上次来店铺时已经截然不同,冷哼一声,说“有什么事?”

    我冷冷道“别装了,你干的好事你心里清楚,小豆的病,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究竟有什么目地!”

    他丝毫不意外我的质问,说“病啊,我听那个保姆说了,这样吧,下午我让琳琳去医院看看,至于你说的话我可听不明白,他生病关我什么事?难不成你认为是我下毒了?”

    “不是你还能有别人。”听着他冷淡讥讽的语气,我心里一怒,几乎升起一股想杀了他的冲动,心说这老头实在可恨,霸占了侄子的家产也罢,豆腐没有计较,一向与他无冤无仇,如今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也不该将事情做的这么狠毒。

    我道“这么说你不打算承认?”我知道,医院检查不出豆腐的病,那么肯定只有下毒之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这老头不肯配合,只怕豆腐转到北京医院,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他冷哼道“陈小子,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有什么怀疑就去找警察报警,然后来找我的律师。”说完,啪的挂了电话。我站在房间里,张头四顾,房间已经被胡阿姨打扫的干干净净,她应该确实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只是豆腐当时将房间给弄脏了,她重新打扫也无可厚非。

    但这会儿冷静下来,我又觉得不对劲,如果真的是下毒,那么为什么窦老头的儿子,之前也会得怪病?他儿子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一想,我便向胡阿姨打听,她说那一家人搬走之时,窦老头的儿子也还在病中,至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此次,我越觉得不对劲,整件事情似乎不像下毒,窦老头又是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似乎料定警察不会查出什么,明显是透着古怪。

    他如今这么不理不睬,我反倒有些棘手了,这样拖下去,只会对豆腐更加不利。

    可是我该怎么办?

    这要是在斗里,我就直接上大刑了,可这是深圳,是都市里,光天化日之下,我还真不能拿窦老头怎样。虽说我也认识一些黑道上的朋友,但破产之后,也多不往来,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变故,也不想再跟黑道上的人物牵扯太深,否则按照以前的行事方法,估计就要请他们出面教训那老头一顿了。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给颛瑞打电话,说“那只狐狸驯养的怎么样?”

    电话那头,颛瑞微微嗯了一声,不冷不热道“挺不错的小东西,怎么?与你何干?”

    我道“卖个人情,将它借我几天。”

    颛瑞啧了一声,说“有人得罪你了?我听说你的跟屁虫躺在医院半死不活了?”

    我苦笑,说“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对了,吕肃那边我打听到了一些线索,估计过几天就该有消息了。”颛瑞闻言正色起来,说“我走不开,让小钟给你送过来。”

    收线之后,我让独眼龙回去看店,自己守着豆腐。颛瑞办事效率很快,中午的电话,晚上八点的时候,钟恭已经坐着飞机将阴阳狐给托运过来了。两人碰面后,在医院附近的大排档随意点了些吃喝,我便将各种缘由告诉钟恭。

    那阴阳狐比跟着揭安是幸福多了,身上的毛干干净净,黄色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十分可爱,我们搬了个凳子放在旁边,它就趴在凳子上一动不动,让往东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吸引了路边一大票人围观。

    我瞅着它太拉风,就让钟恭先把它抱腿上用大衣遮一遮,待人流散去后,钟恭便道“照你这么说,应该是那老东西捣的鬼,你要阴阳狐要对了,这种人跟黑道上的往往有牵连,你就算找道上的人也不定管用,八成还得被反咬一口,找它,那可就事半功倍了。”虽说我不知道窦老头的住址,但我知道他们公司的办公地点,当天晚上便带着钟恭去了那栋写字楼下面。

    这会儿正是晚上十一点钟,路面上依旧有很多车辆,写字楼已经大门紧闭了,钟恭问我“多少层,叫什么名字?”

    我说“他们公司挺大,十二层到十六层都是,那老头叫窦毅康。”

    钟恭点了点头,紧接着摸了摸阴阳狐的脑袋,嘴里打了个哨子,那狐狸便嗖的一下蹿入了路旁的行道树上,钟恭说“成了,咱们等消息吧。”

    我觉得挺奇怪,说“这就行了?你们是怎么学会驱役它的?”

    钟恭道“主子派人回过上爻村,将揭安的那些个传世家底给掏了出来。”

    我道“村里人没意见?”

    钟恭笑了笑,说了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意见也能摆平。明天一早咱们来这儿盯着,只要见着那老头子,就喊他的名字,他一但给出反应就会被小东西盯上,嘿嘿……”

    第二日,我和钟恭一大早便到了窦毅康公司,前台小姐询问我俩是干嘛的,我说是等他们老总的,小姐说得预约,我说我们就等着,她也无法。约摸一个小时后,窦老头来了,身边跟着他女儿琳琳。

    他没注意我们,我笑了笑,叫窦毅康。

    琳琳一怒,转头说“谁敢直呼我爸的名字。”

    窦老头神色也很不善,转头一看是我,皱眉道“你来干什么!”他使了个眼色,公司保安便围了过来,看来这老头是怕我来硬的。我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笑了笑,说“我就是带句话给你,如果你最近出现什么古怪的情况,想要解决,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气的瞪眼,说“小子,你这是在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我没搭话,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和钟恭离开下楼,二人去附近的一家饭店吃了午饭。

    第二天中午时,我接到了一个带着哭腔的电话“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想怎么样?”是琳琳的声音,她似乎十分恐惧,声音都发颤了。

    钟恭告诉我,阴阳狐盯上的人,会根据指示尾随,昨天应该已经跟着窦老头回家了,现在只怕窦家上上下下是鸡犬不宁了。我一听是琳琳的电话,便二话不说挂了。片刻后,电话又响了起来,依旧是琳琳,她声音带着愤怒和哭腔说“你居然敢挂我电话,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这么对我,你……”

    我打断她的话,淡淡道“小姑娘,你先闭嘴。听着,你没资格和我说话,如果想通了,就让你老爹出来说话。”紧接着,我便将电话挂了。我估摸着这位大小姐应该快气疯了,不过现在没空理她,因为豆腐醒了。几天的时间,他几乎整个都脱形了,像个脱水的木乃伊一样,平时那么多废话的人,现在死气沉沉的躺着,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他这一醒,自然不能再随便骂了。

    毕竟病人最大,于是赶紧将汤端过去,说“先喝了。”

    豆腐虚弱的尝了一口,有气无力的说“你自己煲的吧?难怪肖静要甩你,太他妈难喝了,倒掉……我要喝七星楼的龙骨汤,再……再来份闷生蚝,记住多……咳咳多放姜,别放葱……”我将汤往桌子上一放,一时哭笑不得,心说都这样了,这小子还能贫,看样子暂时还死不了,于是说“别做梦了,看你精神颇佳,估计也不需要补了,这汤我就自己喝了,你是打算吃点儿馒头还是面包还是什么都不想吃?不想吃最好,省粮食。”

    豆腐被噎住了,说“老陈,我都快死的人了,你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我爹妈那么早就死了,我这还是第一次住院呢,人家住院的病人,都有爸妈照顾,都是千依百顺的……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我道“别……别这么说,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要有你这么闹心的儿子,我第一个先把你掐死。放心吧,有我在,你还死不了。”


第三章 替身



    豆腐有气无力的说“你别骗我了,我是不是得绝症了?你跟我说实话吧,我还能活多久?”

    我道“癌症。”

    豆腐万念俱灰,说“什么癌?”

    我指了指他的裤裆,豆腐说“你肯定在骗我。”

    我正色道“这种事情我会骗你吗?”

    豆腐比较好忽悠,看了我两眼,见我神色正经,不像开玩笑,便哭道“枉我每隔两天就给它按摩,它太不争气了!”

    我说“不过你还有机会,乳腺癌割掉**也有治愈的机会,道理是一样的。”

    豆腐闻言,紧张道“那我也要割吗?”我点了点头,他顿时万念俱灰,说“你出去……”对于他的反应我有些意外,说“我为什么要出去?”

    豆腐悲痛道“趁它还在,我要跟它多独处几天。”

    我正打算嘲笑他太容易上当,手机响了,看号码我认出来,是窦老头的电话,这一头,豆腐也露出疲惫的神色,我赶紧把汤给他,说“行了,喝完再晕,刚才是骗你的,你的病是你叔叔捣的鬼,我现在正在想办法,相信我、”紧接着,我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窦老头阴狠又不甘的声音,他说“是你捣的鬼,我失算了,没想到你还会这些东西。”我也有过被阴阳狐迷惑的经历,自然知道身处镜界之中,会经历多么大的心理压力,这种镜界,是根据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来调整的,虽说我不清楚窦老头这一天一夜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听这声音,也知道被折腾惨了。

    我道“所以,老祖宗教我们不要骄傲自满,不要小看别人。废话咱们就不多讲了,我兄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你们将生活在地狱里。”

    电话里传来窦老头急促的喘息声,片刻后,他说“你先把这些鬼东西弄走。”我不清楚他说的鬼东西是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处于镜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道“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窦老头被噎了一下,说“小子,不要欺人太甚。”

    我说“你大哥对你不薄,连他唯一的儿子都害,你还敢说自己是人?”

    他沉默了片刻,说“好,我告诉你,但你必须过来。”这老小子八成是担心在电话里说完后我不肯放手,让我去他家,也是留一手,一但我反悔,只怕就不能活着回来了。我也不想再这么跟他耗下去,我能等,豆腐那边却是不能等,于是便按照他给的地址去了他家。

    布局和之前的房子差不多,我坐沙发上,等着他先开口。除了他,旁边还站在琳琳,估计被吓坏了,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窦老头率先开口说“这次是我失算,没想到你还会弄些操神弄鬼的东西,既然如此,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事后你得把这些东西弄走,否则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我冷笑了一下,淡淡道“说吧,我听着,”

    窦老头定了定神,开始讲起了事情的起因。

    这一切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他儿子忽然生了一场怪病,症状和豆腐一模一样,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病,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无果,眼见着儿子一天天衰弱下去,窦老头心里很急,就在这时,他的一个朋友出主意说“正路子不行,不如走邪路子,你儿子身体一向很好,这怪病来的突然,会不会是撞邪了?不如找个阴阳先生看看?”

    窦老头一辈子干亏心事,根本不相信鬼神,一般迷信的人都干不出坏事,因为他们坚信人在做,天在看,而那些心狠手辣,干尽坏事的,往往都是不相信鬼神的。窦老头同样不信,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便请了深圳市内的一位名家。

    所谓的名家得有名才行,这位阴阳先生据说本领了得,所结交的,也都是富豪权贵,替人问个阴阳八字,看个风水,收费可不是路边算命摊上十块钱一次,动辄都是几十万,上百万都有。窦老头不差钱,便请了这位先生。

    别说,这先生真有几分本事。他看了看窦老头的儿子,便说这是‘地阴煞’,也就是说之前住的房子下面,由于这些年城市改建,风水出了变化,聚集了一股煞气。这股煞气会对房屋的主人产生影响,越是阳气重的越是相冲。

    窦老头就说“那我们搬走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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